《真假红楼》金家小瑶瑶

19、第019章外出

　　自从那日偶然一见，甄蓁心里便存了事儿，脑海中不断的猜想各种可能性。她和甄蓁有着相同的容貌，因缘际会成了她，那么那个林如海会不会也和她一样呢？并非是对林如海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在这个世界里可能有一个人跟她一样是穿越而来的这件事叫她欣喜，大概就是他乡遇故人的惊喜吧。这件事简直叫她抓狂，更是反常的焦躁起来，整日里连书也看不进去，更不要说绣花了。

　　“哎呀。”

　　这不，又扎了手。

　　浣沙却是心疼了，劝道：“姑娘，今儿就别绣了吧。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好歹说出来，别放在心上。今儿可就已经扎了三回了。”

　　甄蓁放下手中的活计，颇有些尴尬，本来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也可以防止自己胡思乱想，谁知道反而叫自己挨了针扎。只是那些事又岂是可以说的，便道：“这手真是笨，我怎么瞧着你们绣起花儿来这样简单，偏到了我手里就横竖不对，连这绣花针都和我作对。你们谁有好法子，快快说来，若是赶明儿再叫太太看见我这些花不像花、草不像草的东西，你们姑娘我可又该挨说了。”

　　雨霖正好进屋，说道：“论起女红，还得是采桑，您的衣衫大多都是她做的。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急于一时，谁不是成年累月练出来的。姑娘您才绣了几回，能绣成这样已是不易。”

　　甄蓁笑道：“你们是我的丫头，自然宽慰我。采桑人呢，平日里轻易不出声，我还真没注意她，怎么好像好久都没见着了。”

　　“才刚太太叫，去回话了。她虽然话少，可数她心最细，许多时候我还比不上她呢。”浣沙笑着把针线盒收起来，又拿过雨霖手上的东西看了，“去了好半天，怎么就拿了这个来，你也糊涂了。”

　　“怎么了，是什么好东西？”甄蓁闲得无聊，不过白问一句。

　　雨霖性子急，早一股脑的说开了：“怎么又是我的错，分明是她们把咱们当傻子看呢。前几次打发小丫头去取，给我们那样的下等货色也就罢了，今儿我可是亲自去的，那几个老妈妈也敢推三阻四的，浑说只有这样的。想是之前咱们没和她分辩，便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如今也敢拿这些霉烂东西糊弄我们。若不是小丫头拦着，我必叫她们好看。”

　　浣沙笑道：“不过是几盒胭脂，哪里犯得着你跟她们动手，岂不是自降身价。她们如今也越发糊涂了，往日叫她们采买也不是没给赏钱，贪这么点银子，也不怕烫手。”

　　甄蓁听得好笑，问道：“怎么，你们几个的胭脂不是每月都有份例，怎么还叫她们去买？难道是家里采办的人有问题？”

　　浣沙瞪了雨霖一眼，不叫她说话，回道：“份例自然是有的，只是按着份例，丫头们每月的脂粉钱都是有限的，咱们也看不上那个，便只叫几个老妈妈每月从外头另买了好的来。姑娘别生气，除了这些别的咱们也不敢传递，下回再也不敢了。”

　　甄蓁一愣，她倒是忘了还有私相授受这一说了。不过这份例的事她不好改动，单为了这几个丫头也不应该，何况有体面的丫头似乎都这么做，她之前也是有耳闻的，便道：“这也没什么，只是那几个婆子实在可恨。你们便是近身伺候，拿的月钱多一些，每个月统共也就那么点子，有多少够她们去打牌吃酒的？你们几个是这样，母亲身边的几个大丫头恐怕也是如此。虽是有限的几个，我也不好为了你们破例，但此事不根除，恐怕有更多祸患。你们既然也不愿意用份例中的东西，便叫那边停了。你们有什么想用的，便叫采办照样买了来，多的银子你们自己添上。横竖府里总要采买的，于他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多谢姑娘，如此一来可就方便多了。”雨霖心直口快，嬉笑着跑到甄蓁面前作揖。

　　甄蓁拿过那些胭脂盒子，边看边道：“我也不过是为了省一笔银子，可别小看了这几两胭脂水粉钱，像这样耗费微小又没有必要的开支，我瞧竟是多得很，日后是该好好改改。可惜我如今也不得闲，看到多少就改多少吧。”这胭脂虽然不怎么样，盒子倒是精巧，当然比不得她日常用的精贵。想起曾经疯狂的血拼经历，甄蓁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

　　直到出了府，甄蓁依旧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居然真的出来了！一直以来她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点做的太出格，成为这个世界的异类，从而导致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硬生生的逼自己做了一个大家闺秀。直到那天跟林湘说了那番话，过后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透着一股子酸劲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今她也想尝试着做一些自己想了很久的事，就当做是纪念吧。毕竟成亲之后，她就是想“叛逆”一把，恐怕也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姑娘，到了。”浣沙上来替她戴好面纱，小心的扶她下了马车。

　　甄蓁摸着面纱一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讽笑，人总是贪心的。

　　眼前的铺子乃是甄家的，卖的就是各色金银玉石首饰，还有胭脂水粉，因此往来的都是些姑娘婆子，多半都是穿着体面的大户人家的仆役。据说每月也有定期往几个府里送些首饰和胭脂。说来还是她去和母亲提起采买一事，母亲才告诉了她，因此有了今天的店铺之行。

　　按着李氏的话说：“原本也是自家的铺子，你去瞧一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府里送来的东西总归是那么些样式，说不准铺子里还有什么新奇玩意儿，你正好挑一些喜欢的，也好叫我省点心。”却是叫甄蓁替自己多挑些嫁妆的意思。

　　掌柜的早就得了信，亲自在门口候着，一见了人便赶紧引入内堂，叫了自己的闺女过来上茶：“姑娘安好，小的姓何，在这柜上做了五六年的掌柜了。早就听说姑娘大喜，今日已将铺上新近的玩意儿备下，只等姑娘挑选。”

　　甄蓁心道，你们还真以为我是来挑嫁妆的了，嘴上也只能应好：“只选几样新奇的给我来看，那些送到府里的就别拿出来了。”

　　“是。正巧前些日子刚进的新货，还没来得及送去府上呢。有一支步摇做得精美无比，不知合不合姑娘的心意，还是太太前些日子吩咐去找的。”

　　这事儿倒是听母亲提起过，说是她的嫁衣得按郡主规格来制备，其他首饰等等自然也要照着郡主嫁衣来准备，虽说宫里会准备，自家也不能少。李夫人曾经备下的那些个头饰，甄蓁倒是见过，果然华贵无比，分量十足，若是在头上顶一天，她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脖子受不受得住。

　　一时何掌柜将东西送进来，屋子里就浣沙和采桑伺候着，甄蓁便扯下面纱，仔细看起来。她自来偏爱玉石，对黄白之物倒是不甚在意。有两对玉镯成色不错，其他看得上眼的也就一块羊脂玉佩，剩下的就马马虎虎了。

　　见浣沙和采桑眼睛亮亮的，甄蓁便道：“你们两个也是，多少好东西没见过，偏喜欢这些。罢了，一人挑一件吧。”

　　“谢姑娘赏。”到底是女孩子家家的，最喜欢这些首饰，平日里的沉稳和内向都不见了。

　　甄蓁看着也高兴，这才有点十五六岁姑娘的样子。

　　“浣沙，今天出门的时候，怎么不叫撷芳跟着？她一向伶俐，你之前也对她赞赏有加，这几日怎么远了她。”甄蓁虽然不指望这几个丫头亲如姐妹，但也不希望她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身边的人都不是一条心，她还做什么主子？

　　浣沙欲言又止，倒是一向内向老实的采桑开口回道：“姑娘，撷芳她就是太伶俐了一些，年岁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自那日从枫叶寺回来，时不时地提起未来姑爷，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浣沙姐姐怕她冲撞了您，连守夜也不敢叫她了。”

　　甄蓁冷笑道：“她倒是不笨，早早的就替自己谋划起来，可不就该未雨绸缪吗。”

　　浣沙和采桑皆是一惊，却原来姑娘早都知道了。

　　“那日在寺庙里我就觉得不大对劲，这些天偶尔听到两句，都是说她好的。最可笑还有个婆子，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跑到我的跟前说什么撷芳好生养的话，竟把我当死人不成。那人可不就是她的亲姑妈，还打量我不知道。我原以为是她爹妈的意思，也没有明说，谁知道她自己也不争气，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我把话放这儿，林家怎么安排的我不管，我的丫头，谁也不能给人做妾！”这事儿甄蓁已经想了很久了，把自己的贴身丫头亲手送上丈夫的床，想想都叫她觉得恶心。她或许阻止不了林家给林如海安排通房，但至少她自己不会恶心自己。

　　浣沙和采桑忙跪下来表忠心，她们原本也没有这样的打算。她们是姑娘的贴身大丫头，日后怎么也不会随便配一个小厮，何苦去做那没体面的半个主子，比一般有脸面的奴才还不如。

　　甄蓁这才满意，只是另外两个丫头还得好生敲打一番才是，尤其是撷芳。然而还没等她处理好内忧，外患却提前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