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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牛奶 ...


  •   to 七色荼蘼
      这是我心目中的,你和大石的故事,希望你喜欢。
      By vimay

      我常常笑话他这辈子就是保姆命,唠唠叨叨的比我妈还烦。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宠溺,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那么安全。
      时常会听见他说:“七七,不要太累着了,别老是熬夜,女孩子要多爱惜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在给一个一年级的预选绷紧网球拍,那孩子满是羡慕和敬佩。
      朋友们都说,有他在的地方一定是平静安定并且祥和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一种温柔的存在。
      我不禁抬眼看着正在忙碌的他,这个时候是早晨,东京滚滚的车流和乌七八糟的尾气熏的我无限疲惫,不想说一句话。
      他带着温和沉稳的微笑静静的坐在那里,我知道他的名字叫大石秀一郎,手冢国光的同学,青春学园的三年级正选,网球部的副部长。
      那个时候我初三,和他同班,喜欢画画,是个准备考美术高中的艺术生,特别迷恋笔在纸上刷刷行进的感觉,在完成一幅画的时候我觉得特别的骄傲。
      所以那天的社团活动课,我没有按照往常一样的去画室,或许是厌倦,或许是无聊。反正我找不到可以让我继续画下去的东西。
      记得以前看过的一部动画里,男孩子为了心爱的女孩子而不停的画,一笔一笔的用线条勾勒,用心并且让人怀念,女孩子并不漂亮,却在男孩子的笔下异常的美丽。
      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然后在那一堆尖叫不止的小女孩里我挑了个地方,安静的支起画架,寻找着可以进入我视线的人和物,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很多时候,如果只是站在纯粹观察的角度,我是很挑剔的,因为我相信瞬间的感觉,当然那不等于我相信一见钟情,虽然很多人对此都不屑一顾。
      视线不断的在人声鼎沸的训练场上寻找,不得不说网球部是整个青春学园最让人兴奋的地方,因为每分每秒都有新的东西产生。
      那一群人里我注意到了他,大石秀一郎,平时在班里虽然是前后座,却很少和他说话。很早以前就知道他的辉煌战绩,地区赛也算看过几场,所以对他不算注意也不很生疏,毕竟是同学。
      他的名号很有趣,身为一个男生却没有被说成是保姆,他那么温和的面貌的确是看起来和他高大凌厉的外表不同,却奇妙的和谐着。
      可是那个时候的一切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能够让我更加磨练自己画技的参照物罢了。
      比起他,可能面前不断来回应对的二年级学生看起来更加有趣。

      我的视线被不相关的活动,永远都描不完的线稿所占据,小时候对于网球的回忆几乎等同于乒乓球之类的运动,只是我的父亲----一个严厉的男人在尝试着劝我联系了很多次,而我对此毫无反应以后无奈的继续着他自己的痴迷和快乐。
      也许,我对这样的东西是免疫的,比起这些,我更喜欢色彩,当不同的颜色在我的脑海里被不断的重新组合的时候,似乎是有着谁也无法带给我的快乐和惬意。
      所以画笔,速写本和画板都是对于我来说不能放弃的东西,7岁的时候母亲发现了我那看起来还算凑合的美术天赋,拿来一本儿童简笔画册一页页的教我画,闲暇的时候就带我去公园写真。
      那时的我并不懂得构图线条或者是搭配之类的美术基础知识,只是凭着本能随意的寻找着那些适合在我画笔下变成图像的东西,第一次画成形的是一棵湖边的了柳树,母亲在一旁不断的比划着该怎么取景和描绘,而拿着画板的我一脸茫然。
      后来完成的时候一位长者看了我的画,他好像是偶然经过这里的一位老人,看完我的画后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便微笑离去,这个时候我的母亲才反应过来时那位著名的学院派画家。
      具体是什么样的话我已经记不清,据母亲说是不错继续努力之类的。
      所以说从那个时候起,母亲对于我的未来便充满了信心。

      青春学园第一次招收艺术特长生的那年我拿了东京地区的招生考试第一名,两个小时画场内的厮杀和较量全部化为细腻的笔纸摩擦声,听起来无声无息又充满压力。
      文化课考试早在前一天便结束完毕,说实话那些对于我来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但是也绝对不简单。

      我就是在体育特长生的考试中遇见他的,完成了自己考试的我无所事事,来到允许别的考生参观的考场,那些未来的青学正选们在那里接受着严格的考查,而他在里面毫不起眼。
      算起来,这也许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并不见得这就是所有罗曼史小说中所描写的一见钟情,现在想来也不过是对这个眼睛明亮的男生有些印象罢了,对于网球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所以在后来见到不二海堂等人时也只是匆匆掠过。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还是孩子的他笑起来居然也是平静温柔的样子,沉默的站在那群桀骜不驯的选手中间,淡的几乎可以将他忘记掉。
      好像是谁说过生活就是由这样的波澜不惊组合而成,于此我像是很多学画画的女孩一样平淡的过着属于自己的少女时代,进入学校之后的学生生活简单而平静,除了偶尔的花痴,浪漫,幻想以外,我把这些愿望全部化为手中的色彩,不断的涂抹着。
      不知道是否所有的人都和我身旁的朋友一样,有着青春期特有的灰色和忧郁,或许现在想来再问起她们的时候也不过是哑然失笑的一声长叹,14岁的时候总是会无端的觉得这个世界很绝望,而身酷爱写作的朋友也经由他们的妙笔描摹这一个又一个绝望悲伤的故事,故事中妙笔生花,有飞鸟有海浪,有星空有月光,男女主人公总是错过和分离,相同的桥段被不同的笔演绎了一遍又一遍,而这些,对于我们来说乐此不疲。
      所以在那些不知爱情为何物的而不断幻想的无知年生里,我的画笔跟着一遍遍的伤春悲秋着,丝毫不见得有任何的不妥。
      而绘画,成为了半宣泄半学习的产物,一路陪着我,倒也不觉得孤单。
      我一直很冷静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和偶然,毕竟戏剧化的生活只是存在于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的,所以对于身边的女孩子们所写的那些百转千回的爱情故事总是冷静的看着而不知道说什么,以至于室友同学同桌都说,七七,能够被你看上或者喜欢的男生一定不一般。
      想来也好笑,初二开始,仗着自己还算糊弄人的画功我开始给青春小说杂志社的小说配图,都是同龄人的故事,难免会掺杂着幻想和冲动,而我总是在读罢一篇故事后沉默的开始思考着该给她们的梦想配上怎样的色彩,或者说,这些图到底是什么样子,出刊以后所得到的稿费也够我折腾一阵,几个女孩子把不喜欢的课程翘掉,去冰帝那家我们垂涎并且遐想了很久的小店去喝奶茶,吃小吃。手冢空,淅川翔,苍井岚和我,在负责登记考勤的大石秀一郎无奈的目光当中我们肆无忌惮。
      青学有个很正统的规定,旷课达到一定的数目就要被处理为警告处分,包括艺术特长生在内,对此我总是小心翼翼又诅咒万分,幸而当朋友们向我抱怨她们沉重的课业负担时我可以以美术特长生的身份做幌子,自由自在的规划者自己所剩无几的初中生活,对于此我非常满意。

      在实在受不了杂志社编辑对于我的画稿粗鲁的改编而和他争吵的那个夜晚,我终于愤怒的按下了手机上的发送键,以短信的形式结束了和他无休止的争吵,想来或许还是给自己朋友那些可爱的故事配图来的实在一些,虽然没有物质的鼓励,却纯粹而快乐,她们都还和年轻,和我一样,她们和我一样都是正在盛开的花朵。
      我不知道因为翘掉太多课而为了练习石膏素描像,大石秀一郎在考勤表上帮我做了多少手脚,想来和他前后座除了偶尔的传递橡皮卷子尺子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或者说是足够熟悉的点头一笑,全部组成起来就是我和他在现实生活中交往的内容。他总是很勤快,对于一个男生来说这些细腻如同稀缺的高原植物一样让人赞赏和注意。
      所以他出现在我的画面里实在是太过于偶然,就像站在手冢和不二旁的他总是那么容易被忽略一样,或许在这样一个各司其职的世界,总是会有不同性格的人充分发挥他们的长处,这是最残酷却又是异常真实的道理。
      那段时间为了学校的文化祭,我没少在画室里耗着大把大把的时间,或许是某种独特的原因,美术社的画室和网球部的休息室,距离十分的近。每次我拖着因为熬夜而变得疲倦的身躯独自走出画室的时候总是会看到他细心的把网球部休息室的电灯一只只关掉,再把所有队员的物品整理好,然后慢慢的关上房门,直到高大的身躯渐渐的隐没在夜色中。
      我想,在我有限的对于男生的认知里,除了什么事情都对我照顾有加的父亲以外,他算是我见过的最细腻的男生,那种不动声色的温和和略显的唠叨的口气可他男人味儿十足的外形一点也不突兀,只是会突然的觉得很温暖,仿佛这样的陪伴是一种恒定的,久远的温柔一样。
      社团日也会偶尔的和他们碰面,说起来叫他为青学的保姆不是我一个人,整个网球部的人对此都心知肚明,他只是抱以宽厚一笑以后继续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除了偶尔会和手冢低声交谈几句以外便是对着那些男孩默默的呵护着,从不言说。
      久而久之,和男孩们混熟了,淘气的菊丸活泼的桃城还有温和的不二以及沉静的手冢,还有沉默的海堂和朴实的河村,每个男孩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温柔和善良,打打闹闹里菊丸也曾开玩笑说哦要我给每个男孩子画一张像,他说入学艺术生考试时候我的那副静物速写让他们着实惊艳了一回,我想对于外貌才华人品各个方面都非常出色的他们来说,一副黑白相间的画没有任何可以继续展示下去的必要,所以每次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总是被我微笑着拒绝,我清楚的指导自己的实力,对于这群总是身穿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在赛场上拼搏的男孩子而言,能够留下这么多的记录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所以我和他们约定获得全国大赛的那天给他们画一张最棒的速写,每个人,包括樱乃和朋香都是很期待的表情,我微笑着答应,他们很努力,也很值得我为他们这么做。
      他站在那群人中间,总是很温暖的笑着,好事喜欢热闹,同时对自己的发型十分在意的菊丸第一个要求我把他画的稍微帅气一些,然后就在手冢严厉的命令中灰溜溜的被罚跑圈。
      此时的大石秀一郎习惯性的责怪手冢对大家的要求太严格,而偶尔和他交汇的目光里,总是有着我们之间才懂得的亲切和自然。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觉得自在,轻松,仿佛像是云端的日子,慵懒而随意。
      无论是他信细心的为受伤的龙马包扎伤口还是因为受伤而在医院治疗无法到场的手冢代为执行命令,他总是带着温暖的笑容,只是在执行命令的时候才会偶尔的看见他的男子气概,地区赛的时候和不动峰的那张比赛龙马第一次受伤,他心急如焚的样子让人颇为心疼。

      在终于确定了文化祭画展需要的画到底是什么主题的时候,似乎有他在身边陪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我不是爱跳爱闹的个性,也不太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在作画的时候将画室弄得浪漫而富有情调,甚至也没有很好的文笔能够将一天的感触用最好的形容词在日记本上随意的涂抹,对于我而言,色彩和线条是我最好的表达语言。
      长时间的夜间工作让我变得疲惫不堪,而他也在做完自己的事情后会照例过来看看,从刚开始的偶尔陪伴到后来的每次都留下,早上看着我和他同样黑眼圈密布的脸我总是很郁闷。
      偶尔我会做这样的梦,梦里我站在一大堆的画架中间,吃力的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个画架,我对面是熟悉的老师,同样学画画的同学和以前的对手,想在比赛上获得第一名的压力让我总是失眠,而在画室里又疲倦的几乎马上睡去,如此的循环往复,疲惫不堪。
      当我满头大汗的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留在画室里,身上是一件宽大的男式外套,很干净的味道柔柔的散发出来,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的手,宽厚温暖,仿佛很久以来就是这样的契合着。
      我看了看表,原来是晚上23点30分,此时的学校早已关门,要出去已经是不可能,我尝试着在黑暗当中起身,却意外的打翻了颜料筒,对于自己的笨手笨脚我有些不高兴,所以心情更加的沮丧。
      而一直握着的手却从来没有松开过,他站起来,或许和我一样打盹了很久,看来他已经陪着我多时,打开灯看见那张熟悉的俊朗面孔我觉得莫名的安心。他总是无声无息的陪伴在众人中间,陪伴在我身边。

      我想我是喜欢他的。
      他看了看疲倦的我,眼睛里有我未见过的恼怒,紧皱着的眉头下是一双如海般深邃的眼睛,很少看到他这么激动的样子,我有些诧异。
      沉默许久,他说道:“七七,看来你是非让我照顾不行了,以后记住睡前一定要喝牛奶,这样便于睡眠。还有”他顿了顿,“要画的话先在家里画好,别再这儿耗着了,天气变冷了,你不怕感冒?”
      我不以为然的看着他,牛奶一类的东西向来就是我所不喜欢的,他又有什么权利对我的生活指手划脚?所以我的回答或许在他看来是无比的打击他。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能够坚持一直陪着我吗?哪怕我以后不是为了学校的活动而独自忙碌?”
      他叹了一口气将我紧拥在怀,明亮的室内灯光里我听着他清晰的心跳,沉稳而有力,带着淡淡的肥皂味的衬衫温柔的将我包围,不多说一句话。
      我听见他宛如叹息般的低语:“当然,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一刻我觉得无比安宁。
      或许他更能够用“牛奶”这种液体来描述,温柔,暖融融的感觉,雪白而细腻的心思,不动声色的关心悄悄的渗入到队员们的点点滴滴,他不是一个善于表白的人,而我也懒得计较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他有感觉的,日子在这样的随意和平稳中度过,波澜不惊。
      全国大赛开始,我和他都开始了自己的忙碌。
      其实他的好,我都记得,比如帮我在考勤表上签到,比如帮我整理落下的课堂笔记,朋友们都取笑我帮他当苦劳力使唤,可是每次遇到这样的话他总是笑笑便不再多言。
      我的画也画好,上面是一群笑得灿烂的男孩子,没错,我在他们还没拿到全国大赛的冠军之前就提前画好了这幅画。而在这幅画里,他依然是那样温润的笑容,如同清风,柔和扑面,却不忍再忽视他。
      文化祭画展结束的非常成功,我的画在一次拿到了名次,除了那段时间他强行送来的牛奶被我勉为其难的喝下以外,他还是会抽出时间陪在我身边,沉默寡言。
      我去领奖的那天他没有时间到场,全国大赛的忙碌让我们之间也渐渐的聚少离多,但是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他能够陪伴我直到决赛,我自然而然的觉得温暖和平静,不再奢求什么。
      最近他发来的短信是:“看到你获奖了,没想到你把我画的那么帅,呵呵。很高兴。我可能没有什么时间回来,所以,还是那句老话,但愿我说了你别嫌我罗嗦,记得不要熬夜,注意晚上喝我给你买的牛奶,不要忘了。”
      深夜,我望着手机中留下的短信,微笑。这是我们交往以来的第461天。
      我想我会把喝牛奶这个习惯坚持下来的,因为在我身旁就是这样一个如牛奶一样细腻温厚的男人。
      他的名字,叫大石秀一郎。

      the end

      written by 安若薇
      2008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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