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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黑子哲也式忠诚 ...
章17
窗外,银月高悬。
赤司睁开眼,身边的滴漏显示是三更。看来,今夜也注定是个无眠夜。
反正睡不着,他索性爬起来,换上衣服。
最近,不利的消息先后传来。
先是天气陡然变得恶劣,不得不减慢行进速度。接着,又传来敌方给新协城增派五千圌人马的消息。
最关键的,增派的五千精锐,领圌导者名为:武内信。
赤司对“武内”这个姓氏印象深刻,之前绿间给他恶补局势关系的时候,专门说过,敌方最厉害的两个武将,就是武内玄、武内信两兄弟。正因为有他俩坐镇,局势才一直僵持不下。
随着己方的拓张,迟早有一天会和这两位名将正面对上,只是没想到,这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真是令人期待啊。夜色中,赤发青年愉快地舔舔嘴角,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自从得知对方增援的武将,是那对兄弟中的弟圌弟,他对即将到来的战事从未有过的慎重。
今天也是,入睡前,他在脑海里模拟交战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战局,越想越兴圌奋,到后来睡意全无,干脆起来练武。
现在还是三更天,整个营地静悄悄的。
他并不想惊动熟睡的部下们,见不远处有个小树林,较为隐蔽,便打算在那儿演练几套刀法。
待他走近,隐约听到了兵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很显然的,有人早他一步,“占领”了这里作为练武之地。赤司略感惊讶,没想到除他以外,居然还有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树林里练武的。
林子不大,很快,赤司就看到了练武的人。
那人身材纤细,一双皓白的手腕更是不盈一握,一看就不是练武的料子。
他面前扎了个简易的木头人,一刀砍下去,刀锋只在木人身上划了个浅浅的刻痕。他不甘心,高高举起佩刀,对准那道刻痕斩下去,这次,他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白圌皙的脸都涨红了——只听“呯”地一声,刀刃扎进木人里,可惜,比之前也就稍微深了那么一点点。
赤司忍不住笑出声。
练武的少年猛地回过头,冰蓝的眸睁得大大的,“征十郎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赤司当然不会说失眠的事,只淡然道,“今圌晚月色不错,出来走走。”
走到当做练习对象的木头人旁边,赤司摸了摸上面的刻痕,看向黑子。
“这就是你用尽全力的效果?”
“……是。”
赤司盯着黑子看了好一会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努力,却毫无成果的人。”
说完,他抽圌出长刀,随手一挥——木头人被拦腰斩断,上半身轰然倒地。
他们二人年龄相近,身高相仿,一个轻圌松斩断,另一个用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划出不痛不痒的痕迹。这就是“有才能”的人,和“无才能”的人之间的差距。
天差地别,无可跨越。
黑子怔了怔,苦笑,“我明白的。”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练武的才能,小时候就被火神的武学天赋打击过无数次了。
赤司毫不留情地直言,“明白的话就回去,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斩钉截铁,冷漠无情,连一丝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一般人被这样狠狠打击都会就此认命,黑子却摇了摇头,倔强地说,“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我不会放弃的。”
午夜梦回,每每从诚凛覆圌灭的噩梦中醒来,他都会痛恨弱小无力的自己。
想变强,竭尽所能地变强。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弱小就是原罪。
皎洁的月光下,他的眼神平稳而坚定。
一瞬间,弱小和强大,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性在他身上得到了一种奇妙的融合。
赤司嘴角漾起一抹笑意,眼底透着赞赏。
“努力是好事,不过你选错了方向。”拾起地上的木头人残骸,他掏出一把小刀,灵活地在上面切割雕花——渐渐地,木头变成了一把迷你版的弓圌弩。
一般的弓圌弩都是射箭的,而这个迷你型弓圌弩,中间用于上膛的凹槽特别细小,明显不是拿来放箭矢,而是,放银针的。
“都是杀敌,有擅长正面挥刀拼杀的‘光’,也有擅长隐匿身形使用暗器的‘影’。继续练刀法的话,为了发出那点半吊子的光,你就当不成影子了。”
赤司环住他的腰,握着他的手,缓慢地引导他取针上膛,然后,对准余下的半截木头人——小小的银针“嗖”地飞出去,深深刺进木人里,因为针有淬毒,木人很快被毒侵蚀,变成了一块焦木。
“明白了吗?”
赤司从身后拥着他,情人般亲圌密的动作,温柔地,一点一点地,教他如何杀圌人。
※
七月中旬,大军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新协城。
城如其名,是一座新建的城池。建城之初邀请了一大批优秀的工匠,耗费大量时间规划设计。因此,新协几乎代圌表了最先进的城建技术。
巍峨的城池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不少年轻的武士都惊呆了,“这是……?!”
只见城的四面八方挖了极深的沟渠,从地圌下水脉引水,形成了一条环形的河道。这无异于一道天然防线,想要攻城,首先要越过这条河才行。
新协的护城河规模相当大,河面足有几十米宽,视觉上的压圌迫感毋庸置疑。军人们多来自内陆,旱鸭子居多,对水有种天生的胆怯。
“这要怎么打?”
“天晓得。”
“本来攻城就够难了,居然还有河道围城……”
陆续出现了些质疑的声音,攻城还没开始,军心已经开始动圌摇了。
第一天,敌我双方虽然还没正面交锋,但赤司很清楚,己方已经落了下乘。
军圌队刚刚安置好,哨兵就前来通报,说青峰、紫原两位大人求见。赤司并不意外,吩咐他们进来。
进了帐中,紫原不吭声,只嘎嘣嘎嘣地吃着零食,青峰耐不住性子,在帐子里走了两圈,不住地挠头,“现在怎么办?”
赤司给自己倒了杯水,“你指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那条该死的河。”青峰没好气地说。
他是典型的冲锋型武将,让他拿刀砍一百个人都是小意思——但这仅限于陆地上。
一旦掉到水里,他就从东都之狼变成东都哈士奇,从战斗力三百的战神变成一只战五渣。
对于他的疑问,赤司只说了三个字,“填平它。”
青峰咀嚼着这几个字,渐渐回过味来,眼睛一亮,“具体说说。”
赤司正欲细讲,脸色却忽地一变。悄声走到营帐侧面,对着白色的布匹,拔刀刺了下去!
偷听军情的哨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刀刃割断了他的喉圌咙,血溅当场。
紫原认出那个年轻人的脸,“他不是你的贴身哨兵吗?”
赤司看都没看尸体一眼,甩干净刀上的血,“棋子而已,扔了再换个便是。”
处理了意外的小插曲,言归正传,三人很快制定计划,确定分工。
接下来的几天,紫原和青峰兵分两路:紫原负责带队去伐木,做成一个个巨大的“箱笼”,往里填满石块后往河道里扔;青峰则领人在河道旁边挖了另一条细小的通路,用于引渠排水。
他俩一个填河,一个引渠,配合得天衣无缝。
很快,这个在当时被视为“人造天险”的天才设计,就被他们填得七七八八。当河道被填平,不再构成威胁的时候,新协的城墙上方,出现了无数人影。
赤司眯起眼,微微一笑。
终于来了。
被誉为“镇国双将”之一的武内信,身披战甲,红色的披风在身后肆意飘扬。他今年不过四十岁,却已经在战场上厮杀了二十多个年头。
他手持长刀迎风而立,宛如军神降临。
“赤司征十郎!”他声大如洪,“藩王再大,也只是一方领主,在天皇面前,不过是一个臣子。臣子不效忠主上,反而自立为王,意图以下犯上,罪难辞咎!”
他高举手中的刀,大吼一声,“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杀!”
伴随着他的吼声,城墙上的五百精锐全部举起手中的箭,箭矢如密集的雨点般倾泻而下。赤司拔刀而出,随手一挥,将逼近他身侧的箭矢全部斩落。
乱臣贼子?
我(僕)?
他笑了笑,周圌身的气场,足以用凛冽来形容。
青峰带头,沿着云梯灵活攀爬上去,矫健的身躯灵活地避开攻击。紫原的双刀在身边舞动,剑气形成一个屏障,将所有箭矢都隔离在外,长刀一挑,死伤无数。有了这两员虎将在,城墙的守卫圈瞬间被撕圌开了一个大口!
双方的人马短兵相接,犹如两头巨兽相撞,登时厮杀开来!
赤司手下的兵力都是精锐,武内这边同样不弱,双方从日出战到日落,都没能分出胜负。随着时间的推移,死者越来越多——堆积如山的尸体在七月的酷暑下,很快腐烂,发出一阵阵恶臭。年轻武士们的脸庞血肉模糊,完全辨认不出本来的相貌。
赤司和武内都知道圌士兵们已经很疲惫了,却不敢退兵。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士气,先撤退的一方,就是输的一方。
就在战况胶着的时候,起风了。
自北向南的大风乍起,两人的脸色皆是一变,武内面露喜色,赤司的表情则有些阴沉。
打仗这事,特别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个“天时”,也包括天气。随着这阵狂风,战局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守城一方因为有顺风辅助,箭矢的杀伤力倍增;攻城方则陷于了被动,弓箭在逆风下发挥不出威力,开始有了退败之意。
当对战双方的战力持平,任何一个微小的砝码,都会直接影响天枰的结果。
武内是战场老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大吼一声,“天将助我!”
说完,一马当先往前冲,长刀前刺,剑锋划破了几个小兵的喉圌咙。在他的带领下,队伍士气高涨,喊声如雷。
赤司心中暗恨,牙齿咬得几近出圌血。可是他再如何能力卓越,也无力改变风向。眼看胜利的天平越来越往敌方倾斜,他心一横,长啸一声——漆黑的鹰隼应圌召前来,在他的示意下,狠狠朝着武内脸上袭去。
“武内大人——”“阁下——”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武内压低身圌子,手里的长刀与黑鸟的鹰爪相撞了一瞬,堪堪避开了这一记凶猛的攻击。
趁着敌军阵型乱掉的这一刹那,赤司下了撤退的指令,全军以最快的速度退下,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在下墙时被敌人的流矢给击中,跌落下去活活摔死。
“武内大人,是否追击?”
“不了,清点死亡人数吧。”
武内望着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首,叹道。
※
赤司安置好队伍,看着呈上来的报告,手背上青筋暴起。
死者三千,伤者七千。失去战斗能力的,足有近万圌人,战力折损了三分之一。
打从他浮现在意识表面,掌握了这具身圌体的控圌制权——换言之,打从他“出生”以来,这是初尝败绩。
嘴里满是陌生的苦涩,赤司看着那一长串死者名单,饶是他性子冷漠,胸口也沉甸甸的。
作为下棋的人,他必须为棋子的牺牲负责。
身为主帅,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探望伤者。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往安置伤患的营帐走去,
他没带副官,只随意穿了件黑色羽织,很是低调。
医师营帐区此刻人满为患,因伤患太多,医师们几乎马不停蹄地给他们收拾伤口,忙得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竟无一人注意到城主大人的到来。
大伙儿一边忍受着伤口的疼痛,一边抱怨。
“可恶,要不是那一阵妖风,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
“那个距离本就是弓箭的攻击范围,结果逆风一来,咱们的箭全给废了!”
“好巧不巧怎么偏偏那个时候起风,我呸!”
……
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该不会真的因为和天皇对圌着圌干,是乱臣贼子,违背了天意,所以才起逆风?”
这句话宛如一句惊雷,营地瞬间鸦雀无声。
这个年代,人们对“天意”“神祗”一类神秘虚无的力量充满敬畏。王圌权数百年的统圌治早已深入人心,此话一出,无异于将他们深埋于心的忧虑都给炸了出来。
一时间,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
静谧中,不知是谁打破了手里的茶杯,啪地一声,瓷碎的声音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赤司站在阴影里,嘲讽地笑了笑。
胜者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败者的一切都会被否定。
忠诚?不过如此。
继续待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赤司转身欲走,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没见过天皇大人。但一路走来,山贼横行。比如之前的清平村,若不是赤司大人出手,全村的人已经被屠尽了。”
黑子手里拿着绷带,清秀的面庞划过一丝疼痛的表情。
“我的家乡遭遇了和清平村一样的事,很多人惨死,大家的头颅被贼人用竹竿串起来……对我来说,血统不重要,只要他守护子民,就是值得我效忠的君主。”
在这点上,赤司比那个劳什子的天皇称职得多。
天皇连自己的子民死活都不管,反而是赤司作为敌方将领,帮他承担了责任。
在场的军人或多或少有类似的经历,很有共鸣。
“我的村子也是……”
“家乡被水淹,不得已跑去投奔洛山,就被收留了。”
想到年迈的双亲,家中的妻儿,众人心里刚刚被“王圌权”动圌摇的信念一下子又坚定了。是啊,就算王室的血脉纯正又如何?平民还不是渣滓一样随意丢弃?
越来越多的人表示赞同,黑子莞尔,冰蓝的眼眸璀璨如星。
“愿我有生之年,得以见征十郎大人君临天下。”
赤司站在阴影里,手缓缓握拳。
慵懒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小家伙说得不错嘛,话糙理不糙,一下子稳定军心了。”
即使不回头,赤司也知道是谁。
“大辉,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事干,晃过来看看,没想到赶上一场好戏。”青峰饶有兴致地打量那个蓝色的身影,“你是不是有恩于人家?他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忠心啊。”
有恩?忆起他和他的每一次见面:第一次,他半强圌迫地和他发圌生圌关圌系;第二次,他怀疑他的动机,拿刀比着他;第三次,他讽刺他“没资格当随行军医”;第四次……
赤司摇摇头。
他对他,伤害远比恩圌惠多。
TBC
【小剧场】
俺司把媳妇搂在怀里,温柔地谈情说爱。
仆司把媳妇搂在怀里,温柔地教他杀圌人。
小淡:这差距似乎有点大……(⊙﹏⊙)b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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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黑子哲也式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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