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攻略之薄荷时醉》tea以然

19、第 19 章（修）

　　有人轻松自在，有人就急得不得了。
　　就在这天午后，郊区一小破院子里。

　　□□的撞击声清晰又暧昧的传出来，粘腻的水声带着节奏感不断加速，床板晃动的吱嘎声和越来越激昂难耐的shen吟交织在一起，让房间外焦虑的走来走去的高瘦男子又急又难堪。
　　他已经等了半晌，里面快活的人却还没有出来，要不是急着报告那晚交代给他查的事情，他早就想走了。

　　然而眼下却走不得。
　　要查的事儿算是有了点眉目，下一步要怎么做还得看老大的意思。可没想到这青天白日的老大居然关起房门来办事，等着这么半天谁都没耐性了。

　　恰在他踌蹉的时候，一个梳着板寸平头的汉子叼着烟头从外屋优哉游哉的走进来，见他脸红挠耳的情形，嘿一声笑的猥琐：“老五，你小子听墙角呢。”
　　老五不乐意的回头瞥他一眼，收住了来回踱的脚步，辨道：“我有事找老大！”
　　板寸头随手把烟头丢在墙角，拉着他往外走：“寸！有屁事敢碍老大的好事儿！”

　　老五挣开他的手：“滚你的，老四，我是真有事！就是那天老大让我跟的线，今儿我看到他跟人同进同出，那人上次我们也见过，是个男的……”
　　“谁？”板寸头，就是老四，拿起放在屋外窗台上的茶壶对着壶嘴直接就喝，直喝了三四口才放下来，用手擦了壶嘴，半点笑模样都没有，只是拿俩眼睛瞟着茶壶蹙眉道，“该不会还是上次在酒店看到的那个小漂亮吧？”语气带着说点不清道不明的猥琐神光。
　　老五点点头。

　　两人走到院子中央。
　　这院子过去是个小作坊，露天的平台上还留了一个放置机器的大坑，现在也没人费心搭理，大坑积了雨水慢慢养出青苔，脏不垃圾的。
　　院角摆着个旧水缸，里面填满了泥土，边上其它的破旧瓦罐也都是以前留下来的。

　　狡兔三窟。
　　他们干这一行的习惯性会多找几个落脚处，这一处算是临时找的地儿。因为最近出了事儿，所以他们几个从市中心把窝挪到了郊区。
　　大伙儿住一块，平时商量事儿也就是叫一嗓子，除了老五跟小六子为方便做事住在外面，其他人这几天都窝在这旮旯。

　　老五说：“小六子今天看到那男人的车了，在世纪联华的停车场，我就过去了。等了两个钟头才看到他跟上次酒店里面的那个年轻人一起出来，手上提了很多菜，看样子是要回家煮饭哩。”
　　煮菜？老四摸着下巴，眼珠子转来转去：“去超市买菜？这俩是要玩过家家呢……”
　　话是这么说，可他知道事情要这么简单老五也就不会赶着回来见老大了。

　　老五果然摇摇头：“我觉得，那个男的不一般。”
　　可话还没说完呢，老四一巴掌已经拍在他肩上了：“那小子丫的确实挺厉害，人家一晚上钓不上的极品，这小子几句话就把人拐到酒店开房了，现在还一起买菜煮饭，这是要收房的节奏啊……”啧啧啧！
　　老五一脸黑线的拨开他的爪子：“我不是说这个男的！”

　　“我说的是那个年轻的！漂亮的那个！”老五急的吼了一句。
　　老四：“啊？”
　　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老五简要的把自己早上盯梢儿那会儿的情形慢慢说了一遍。

　　上午到了小六子说的地方，他像平时那样隐在暗处，超市里坠在后面远远看着他们一路闲逛，虽然说话的内容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是那两个人的每一个动作表情他都盯得很紧，判断他们要排队买单了才先溜到了停车场。
　　老五说：“我料他们会从超市电梯里直接下到停车场，就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儿等着。后来他们真出来了，一路说说笑笑上了车，老大让我仔细盯着的那个男的说话比较少，上了驾驶座就开车了，而长得漂亮的那个……”

　　老四听的不耐烦，摆摆手打断他：“别老说些有的没的，重点！”
　　老五：“……重点就是长得漂亮的那个，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我在那。”
　　老四斜睨：“他看到你了？”
　　老五很肯定的摇摇头，他对自己的专业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不能！我一直提防着呢，我站的位置他绝对看不到！”
　　“那你怎么说他知道你在哪？”
　　“……”

　　“一种感觉。”老五支吾了半天才组织出来一句来，“虽然他没回过头也没到处张望……但是我觉得他不看我也知道我在。”
　　老四斜着眼瞪着他看了半天：“……”

　　“老五，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半晌，他咧嘴，露出一口黄牙。闹半天话绕来绕去还没整明白是哪一出。难道……
　　“说，你是不是也看上那小白脸了？人家还没看你呢，你就自己找存在感了。”
　　“……”这话噎的老五够呛，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

　　老四伸手色气十足的摸了摸胡茬，眼神儿在兄弟脸上绕：“你急吼吼的跑来就想跟老大说这茬啊，也不看看老大跟晶晶……正快活呢，好容易今天那烦人的老三不在，要是被你这点破感觉打断了好事，看他这么拾掇你！”
　　老五被他看到十分不自在，想分辨几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好闷着脸不说话，不过心里倒也有点不确定了。在停车场时明明很强烈的被对方发现了的危机感，这一会儿被老四胡乱打了岔，也不那么肯定了。
　　难道真是误会了？
　　那个漂亮男人能有察觉他的本事？貌似的确不太可能啊……

　　“那小白脸能破‘风’，就不会在酒里被小六子轻易下了药了，你想太多了！”老四拍了拍他的肩，说，“我看这回你是搞错了，这事儿还是别跟老大瞎扯了。最近不顺当，小心他听了生气找借口抽你！”
　　老五：“……”
　　“走，哥带你喝酒去！”他转头瞥了眼屋里，动静是没了，可房间门还锁着呢。
　　老大老当益壮啊。
　　“……”
　　老五无语，抓抓头发跟着他走，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似的。
　　那会儿车子开走时，那小白脸还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当时真觉得毛孔都竖起来了似的，难道是疑心生暗鬼？
　　他犹犹豫豫的被老四勾着肩走到院子门口，耳边是老四嘻嘻哈哈的说话：“诶，老大没这么快从晶晶屋里出来的，老三也不在，今儿哥也带你出去见识见识……”

　　……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的两个可疑的跟踪对象正一前一后的回了家。
　　洛英看到后视镜里的影子从车子开进小区以后就失去了踪迹，不禁轻轻抿了抿唇，看来对方还是挺机灵的嘛。

　　在超市里买的菜都被收进了冰箱，一次买这么多的量，两个人吃几天都没问题，要不是出去买菜，他倒还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觉察到他和何旭东住在一起，看来必然是已经在着急了。

　　千局当中最大的变故就是人心。人心叵测，千局百变。不过急躁向来是大忌。
　　一伙玩仙人跳的，踩过界了不知悔改还想着要揪出破局的人来，动作麻溜的连余地都不留，做贼的倒比捉贼的还着急。
　　简直是我不犯人人先来犯我了。
　　洛英勾唇一笑，手机在手里玩似的转了转塞进了口袋里，转身去了厨房。
　　“吃牛排好吗？”
　　“随便！”何旭东从衣柜里挑了一条深色的牛仔裤，一件衬衫，去浴室洗了澡，把刚在超市里买菜弄脏的衣服换了下来，床上的手机就响了。
　　今天他跟秘书说了不去公司，但有事还是要联系的。
　　何旭东跳进牛仔裤里，三下五除二将衣服穿好，才拿起电话，一看却不是秘书的来电，而是门口等他的人催了。

　　“叫你这么多次都回应，到底好了没有，出来吃饭啊？”洛英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比较轻快，“法国口味的牛排，平时吃不到的！”
　　“好。”何旭东无奈的笑笑，关上电话，开门走了出去。

　　大概这个时间点，大家都饿了吧。

　　小诺在酒吧休息室里吃了顿简单的早餐，geico做了两份三明治，小诺就着温水也吃的很香。
　　胃已经好多了，估计昨晚的药还是起了作用的。
　　今天不是周末，酒吧开业比往常要迟一些，下午六点前都没人来上班。geico索性也不急着回去了，坐在小床上开始整理制服。
　　叠好围裙长裤，他忽然想起昨晚追着小诺出去的那道闪电般的身影，于是问道：“喂，老实说你干嘛辞职啊？”
　　小诺鼓着腮帮子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我学校忙……”
　　“我问的是真正的原因！”geico翻了个白眼，“是不是因为那个追着你出去的男人？”
　　小诺一噎：“……”
　　geico最懂得察言观色，不用问已经秒懂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以前还不承认，你也是那个吧？”
　　“……啊，哪个？”小诺傻兮兮的抬起头。
　　geico的白眼简直已经翻无可翻了：“啊什么啊……我问你，昨晚追你出去的人是你男朋友吧？”

　　小诺唇线一抿，眼睛也不看他了：“不是。”
　　“嘁，不是男朋友还追的那么急，高利贷啊？”geico没好气的把叠好的制服放起来，“在同道中人面前装不是，也得看看人家信不信。”
　　“……我不是装，他真不是啊。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半晌，小诺鼓起勇气，“所以不是男朋友。”
　　在别人面前明确的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一次的出柜带来了毁灭性的副作用，小诺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向别人承认性向。
　　可是geico好像和一般人的反应不同。

　　他并没有惊讶的张大嘴，只不过一双眼睛忽然变得炯炯有神：“原来是前男友啊！”
　　世界上最令人热血沸腾的莫过于极品前任、奇葩前男\女友的那些事儿了，geico立刻燃烧了他的八卦之魂。
　　何况昨晚匆匆一眼，那位追人的“前男友”似乎还很帅啊啊啊。

　　“快说快说！”geico几乎立刻扑到小诺身上，摇着他的肩膀，“你怎么找到那么帅的男盆友后来又为什么分手的？靠！是不是他劈腿甩了你，现在后悔了就一个劲的求复合？”
　　他瞬间已经脑补了一个世纪贱男渣攻脚踏两只船分分钟虐死小白受的悲情故事。
　　小诺追不上他的语速，脑子都被晃晕了，好半天才抓到最后一句，弱弱道：“……他没有求复合啊。”
　　geico失望的一比：“那你跑什么跑！”

　　小诺拉好衣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不觉得我喜欢男的很奇怪吗？”
　　geico满不在意：“喜欢男人奇怪什么，傻子。我以前不是都问过你吗，当时你吓跑了，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其实我也是，我们酒吧里的好几个服务生都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不过缇娜不允许我们在工作场合谈恋爱，所以大家比较低调而已。”
　　小诺是这个表情：( ⊙ o ⊙)！

　　geico哈哈大笑：“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会以为全世界就你喜欢男的吧。”
　　小诺尴尬，刚才听geico说是同道中人还几乎以为理解错了呢，原来他真的也是。
　　“可是同性恋不是极少数吗……”起码他就没发现身边还有谁喜欢同性。
　　“少是少，不过我们酒吧现在已经被称为本市业内最多同志聚集的地方了，身边随便一抓都是圈内人，缇娜都被好几个蕾丝告白了，你在酒吧也打工三个月了，不会没发现吧？”
　　小诺一脸呆滞：还真没发现。
　　geico捏捏他的小嫩脸，嫌弃道：“你真是……太蠢萌了。”

　　两人闹了一会儿，geico又说回那茬：“所以昨晚你是被前男友吓到跑路？他没有求复合……那你不会是真的欠他钱吧？”
　　小诺卡了。昨晚还真是欠了他钱。
　　“哎你傻啊，就算欠钱也不用跑啊，好好说有借有还，分手也是朋友嘛！”geico蹙眉，伸手就要去拿自己的钱包：“多少啊，我帮你……”
　　小诺赶紧按住他的手：“不是啦，我是欠他点医药费，不过他不要我还的。”
　　geico：“那你着什么急。那冲出去的劲道撞得我都疼死了。不知道还以为是几个亿的事儿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他就紧张，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片空白就想快点跑。”小诺说着脸都有点热，“对不起啊，害你们担心了。”

　　geico叹口气：“算了，这么看来你是还没彻底放下这段感情，所以才会一见到他就惊慌失措，连基本的打招呼都不会了。以你的智商大概也只能想到夺门而逃了。”
　　小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geico转了个身靠在墙上：“我也不是在笑你啦！摆这副要哭的表情给哥看干什么啊。谁过去没点黑历史，告诉你，哥以前也曾经喜欢过一个人，死心塌地好几年啊。但是后来才知道那人一直都把哥当做别人的替身……”
　　小诺一下子被他的话吸引住了，geico居然还有一段如此悲惨的过去！他不由自主的问道：“后来呢？”
　　geico笑意没到眼底，自嘲道：“后来？当然就没有后来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就和他分手了。”
　　“……”
　　“所以啊，我也在学习这么面对前男友！万一哪天碰到了，千万别像你似的这么丢脸才好！”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