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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花魁之死 祸乱之始 ...

  •   雷振宇踱至帘后,掀袍坐下,摇着纸扇,故作谦虚道:“素闻醉月楼花魁柳诗诗名动秦淮,艳冠群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李某有幸为卿卿入幕之宾,承蒙诗诗错爱了。”
      柳诗诗巧笑倩兮,娇声道:“李公子丰神玉郎,气度高华,诗诗一见倾心,心生仰慕。还望公子不要嫌弃贱妾蒲柳之姿,风尘中人才好。”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心照不宣。柳诗诗素手芊芊,执了酒壶给雷振宇满上,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说到:“还望公子满饮了此杯,以全了贱妾一片仰慕之情。”话毕,就要举杯相敬。
      雷振宇在此女斟酒时就眼尖的注意到她的指尖微动,心中警觉,急中生智,讶然用手指向柳诗诗身后,惊呼一声:“谁在那里?!”柳诗诗一惊,马上回头去看。雷振宇立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了动两只酒杯。
      柳诗诗再转回头时,疑惑问道:“没有人啊。”雷振宇赧颜:“许是我看错了。灯影摇曳,还以为是鬼影呢。”柳诗诗眼珠滴溜一转,笑道:“只怕是公子心中有鬼吧?”雷振宇故作风流,一脸猥琐坏笑:“诗诗秀色可餐,某心中可不是有个贪吃鬼吗?”柳诗诗娇嗔道:“公子好坏!”随手向雷振宇挥了下手绢儿。那绢帕的尾部扫过雷振宇的胸脯,又突然掉地上了。柳诗诗故作姿态道:“哎呀,手绢儿掉地上了。”雷振宇马上会意道:“某这就给你捡。”说罢,就弯身下去捡。柳诗诗趁势一边口中娇唤:“送君一帕寄相思,左也思来右也思。”一边快速将两人的酒杯对调过来。
      雷振宇起身后,柳诗诗举杯而祝:“多谢公子,来,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干了这杯吧。”说罢,仿佛是怕雷振宇推辞,率先喝了自己的那杯。雷振宇看着对面的柳诗诗,意味莫名的笑着,豪爽的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也一口喝尽了。柳诗诗观察了片刻,确认对方是真喝完了,这才阴沉着脸冷笑道:“郑小姐别来无恙啊。”
      “唔?你竟识出我是女儿身?”雷振宇明知故问,继续装逼。
      柳诗诗隐不住心中得意,说到:“上次风波亭居然让你侥幸逃过,这次饮了这剧毒的鹤顶红,饶是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了吧。哈哈。”
      雷振宇大惊失色,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手指着柳诗诗,愤然问:“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害我?!”
      柳诗诗大笑:“你是与我无冤无仇,可我们奉了主子之命来拿你性命。你命该如此,与人无尤,可怨不得我。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你主子是谁?!”雷振宇趁势追问。
      “是……是……”柳诗诗突然口吐鲜血,双目圆睁,似乎不可置信:“这酒中有毒!”
      雷振宇无赖的耸耸肩:“这事儿可不怨我。你要送我相思帕,我就还你鹤顶红。来而不往非礼也。何况,这毒本是你自己所下。你自己心中有鬼。我压根儿就没调换酒杯。”
      “你、好、奸、诈!”柳诗诗用手指着雷振宇,睚眦欲裂。终于七窍流血,软软倒地而亡。

      雷振宇这才起身,叹了一声:“唉,可惜,没问出幕后之人。”他刚想离去,不料突然头晕眼花,浑身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暗呼倒霉中招!
      窗外跳进了一条黑影,看身形,颇为娇小玲珑,似是女子。这蒙面女子行至桌边,先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已经倒地而亡的柳诗诗,冷冷的说了句:“没用的东西!”,然后又掏出匕首,手持利刃,作势欲刺死雷振宇。
      雷振宇迷糊之中,隐约看见一黑衣蒙面人持匕首刺来,他睁大眼睛,想奋力躲开,不料那匕首堪堪在他胸前停住,雷振宇惊出一身冷汗。那女刺客看到雷振宇的面容时,忽然心中一惊,手一滞,眼中惊诧莫名,犹疑不定。恰在此时,一侍女一手托了酒食,一手推门而入,见此情景,吓得惊声尖叫:“啊!!!”只一瞬间,银光一闪,鲜血喷溅,侍女便瘫软倒地,圆眼大睁,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女刺客手脚麻利的拖了侍女尸体入门,合上门后,纵身跃至雷振宇身前,再不犹豫,挥匕就刺了下去。不料刚刺入一分,便觉自身胸口疼痛难忍,似有连体反应。女刺客眼中惊诧莫名,不敢再刺,忽听房门轰然大开,随着一声暴喝:“谁?!”,一道人影飞奔而来。女刺客抬眸一看,与来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随即闪身跳窗而出。

      那破门而入之人正是郑多晶。她在厅中一直关注二楼动静,听得侍女尖叫,心下一沉,马上三步并作两步狂奔上楼,破门而入。恰见女刺客那血淋淋的匕首下躺着的雷振宇,整个人如五雷轰顶,直冲上去跪地去看,只见雷振宇胸口处一片猩红,不禁浑身一震,大颗眼泪落下来。她一手环抱扶起雷振宇,一手压住正在汩汩流血的伤口,惊慌失措摇晃道:“雷振宇,你醒醒!你醒醒!我不许你死!”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此时她关心雷振宇灵魂的消失更甚于关系自身□□的灭亡。
      “咳咳……还没死……你再摇……我就升天了。”雷振宇咳嗽几句,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郑多晶)的脸上正“梨花带雨”,眼中充满关心和焦急,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弱弱无力的说:“好痛……我怕是不行了。我死后,劳烦你替我好好孝敬母后……咳咳。”郑多晶已经哭成了泪人:“不许你胡说,你不会死的。快来人啊!有人吗?快来救人啊!呜呜……”郑多晶声嘶力竭的呐喊。
      雷振宇眸中复杂的狡黠目光一闪而过,又断断续续道:“还有……帮我照顾我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咳咳……”郑多晶已经泣不成声。雷振宇这才悠悠的说:“那女人的匕首真锋利啊,连我的软猬甲都刺破了,还好伤的不深。”嘎?!郑多晶正哭得投入,一听此言哭声嘎然而止。雷振宇!你耍我!吓唬我!你妹啊!!!
      雷振宇见郑多晶面露狰狞,马上识趣的翻了翻白眼:“不过,这迷香还真厉害,对不起,让我先晕一会儿……”说罢,头一歪竟真的晕过去了,也不知是被迷香迷晕的还是被郑多晶给吓晕的。

      郑多晶扶着他哭笑不得,匆匆撕了衣角将雷振宇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三名暗卫这时也赶到了,但是看衣冠,显然有打斗过的痕迹。赵子龙一看“郑三小姐”受伤倒地,自家皇帝仍两眼含泪,吓得立马下跪:“属下保护不力,请主子恕罪!刚才闻声而来,却被一群蒙面刺客阻拦住,对方功夫很是了得,杀了一人,其余皆逃。只从死者身上搜到此令牌。”
      赵子龙呈上令牌给郑多晶,郑多晶伸手接过一看,倍觉眼熟,回神一想,顿时想起来,这令牌与当初烈焰国黑衣刺客送给她的令牌很是相似,只不过这令牌是铜制,没什么点缀,虽然大部分图案一模一样,但是中间的主图却是不同。黑衣刺客送给她的是金镶玉的麒麟令,但眼前的令牌上面却是一八卦图并一仙鹤。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关系呢?她求证似的问赵子龙:“烈焰国的?”
      赵子龙身为暗卫之首,雷振宇的心腹,平时也熟知各粘杆处的密报,遂也知晓这令牌来历,当下便点头应道:“主子所料不差。如果奴才没有记错的话,此令牌应该出自烈焰国国师聂思羽之手。”
      “烈焰国师?”郑多晶回想起来,那个犹如谪仙般的男人?是了,当初在街上时就感觉那国师看她的眼神分外古怪,只不知她是何时得罪了此人,竟让他派了高手千里追杀?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秘密?还有,刚才逃走的那名女刺客,那眼睛好熟,似乎在哪里见过?郑多晶越想越觉得一团乱麻,疑云重重。
      “诗诗!”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刹那一群人一哄而入。为首的正是刚才厅中抛绣球时大喊“不可”的瘦高贵公子。那公子一见柳诗诗的尸体,马上魂不守舍冲了上去,扑在尸体上就一阵嚎哭,泪雨滂沱:“诗诗!诗诗!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我是你的乔郎啊。你不要离开我,我那么爱你。我本来今天就跟爹爹说好了要赎你出来的。谁料现在竟天人永隔。到底是谁害的你,谁!!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公子说完便扭头冲着郑多晶几人怒目而视,两眼通红,咬牙切齿的喊:“一定是你们!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给我投到府衙水牢里去!”
      “是”,一群汉子一拥而上就要绑人。郑多晶一看,这群人竟然都穿着衙门的官府,俨然是捕头官差。
      赵子龙三人见状,马上拦在身前,齐声高喝:“你们谁敢?!”
      那贵公子正悲痛欲绝,怒火焚身,想也不想就厉声高喝:“管你们是天王老子还是谁,杀了我的诗诗,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琅琊郡!都给我上!”
      这人好不讲理!郑多晶想到雷振宇的伤还急需去治疗,便一阵不耐烦,欲求速战速决,冲赵子龙三人喊:“愣着干什么!赶紧解决!别弄死。”
      “是!”赵子龙三人领命,便如猛龙过江,狼入羊群,三下五除二将一众官差打得满地打滚,嗷嗷惨叫。那叫嚣的贵公子更是被赵子龙一个手刀劈晕过去。郑多晶拦腰抱起雷振宇就往外走。有胆大好事者在门外偷听偷看的,见此情形早已经吓得两股战战,拉出一泡黄尿来。见郑多晶出来,立马转头就跑,连滚带爬,似有鬼赶,边跑边喊:“杀人啦!花魁柳诗诗死了!府丞大人家的乔大公子被歹人打晕了!”楼中随即一片哗然,鸡飞狗跳。
      郑多晶深深皱眉,抱着雷振宇与赵子龙三人趁乱匆匆离开醉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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