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不同的故事》Muri

5、【FZ】chapter.5

　　结衣没想到令咒的影响居然这么大，在她自己的结界里还能起到作用。对方在挣脱束缚后也开始了吟唱，两个结界碰撞产生的冲击让结衣有些睁不开眼睛。
　　“御主到现在依然坚持之前的决定么？”迪卢木多又一次挡在了结衣的面前，眼神不再迷茫，“很快英雄王也会因为令咒解除束缚，您……怕是没有胜算的。”
　　“那又如何？如果这种程度就能够杀死我的话我倒是该庆幸呢。”结衣嘴角翘起来笑容很是无奈，“我是以活着的形式被召唤至此的，和他们不同啊……这百年间的旅途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别的，而是想死都死不掉的无奈啊！”
　　结衣知道这一点，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都知道这一点。就算使用令咒戳破心脏依旧无法死亡，这种痛苦让结衣只好把愿望寄托在大圣杯上。就算希望很渺茫她也要尝试，算是为了死亡最后一次去尝试。
　　“生存就真的让您那么难以忍受么？”
　　“是没有人陪伴的生命让人不可忍受。”结衣叹气，抬起手，下定决心准备同Archer决一死战，“我的能力不是这个结界，而是即将在这个结界里发生的事情。我认为合理的事情将会被认可，我认为存在的事物将会被允许出现，同样，我认为可以使用的技能便可以自由的使用。这才是妄想剧院的本体——存在即合理。”
　　很快Archer就用身体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内在含义，结衣不过是开口说了一句她认为自己能够击穿Archer的肩胛骨，虚闪过后，那个窟窿就真的出现了。这下Archer只能采用远攻的模式，别说近身了，他的动作处处受阻，就算有令咒的帮忙也无法轻易的取走结衣的性命。
　　反观吉尔伽美什，原本暴躁到血管快破裂的这个人此刻却比所有人都冷静。作为结衣的御主，明明有能力可以使用令咒命令她停下来，却没有那么做，迪卢木多表示十分的不解。

　　奇怪的事情一样接一样的出现，最倒霉的要数迪卢木多了。本身不是参赛者的他不知道被什么所影响，竟然在一瞬间陷入了结衣的回忆，而且看样子结衣根本没有发现。
　　那是一个充斥着凄凉悲哀氛围的地方，迪卢木多站在数块屏幕之间，目睹着结衣一次又一次的面对死亡却没有成功的样子。从最初抱着一丝希望到最后麻木不仁的表情，让迪卢木多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过自己御主会经历这些事情，他以为十年就是十年，他以为结衣说的事情不过是为了让他难堪的谎言……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个死物说的话，你也看到了，这种普通的令咒是无法让我死亡的。】
　　【那么何不尝试更具有效果的东西？和我合作吧，你让我完全诞生，然后将那世界之恶消除，而我可以让你借助这奇迹的力量脱离不死的悲剧。】
　　【……你以为我会愚蠢到相信你这破杯子说的话么？】
　　【对你来说没有损失不是？我只是想彻彻底底的，以本来面目诞生一次罢了。作为交换，支付给你的酬劳是一条你一直无法得到的路径。】
　　【……】
　　【你犹豫了，这证明你在思考我的提案。怎么样？我是由衷的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呢。】
　　【随便你，如果真的能够达成我的愿望的话……】
　　【那么……就让你以‘活着的英灵’的姿态出现在那个纷争之地吧~】
　　场面扭曲了一下，迪卢木多所处世界的屏幕被放大，刺眼的光芒过后，迪卢木多出现在了结衣以英灵身份登场的地方。
　　“ServantCaster，遵从召唤从异世而来。”结衣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两个人，“那么，我的主人就是那边的英灵么？”
　　异端是不允许被存在的，言峰绮礼和吉尔伽美什在结衣出现的同时使用了令咒，试图让结衣自杀以退出战场，但是结果却是无比的不尽人意。就算用抑制神性的武器捆绑住面前的女人，就算用EA戳爆女人的心脏，都无法夺走她脸上那讽刺的表情。
　　“我是不会死的啊，Master。”

　　回忆中因心脏爆裂而产生的鲜血像是真实的一样飞溅到迪卢木多的脸上，一瞬间产生的恐惧感让他得以从那个回忆中逃离出来。这大概不只是时间的差距了，迪卢木多觉得自己真的如同结衣所说，从来没有深入的了解过她。
　　他的御主在他看不见的世界里忍受着世人的唾弃，忍受着同伴的背叛，忍受着友人的离开。
　　他的御主在他存在的世界忍受着一次又一次常人无法想象的痛楚。
　　而这些，他都不知道。先入为主的观念，约束着他的骑士理想，让他和他的御主渐行渐远，然后终于，在再次见面的时候，将御主推到了敌对的地方。
　　明明不是这样想的，明明在十年前立下了誓言，明明约定了为了御主而战，可是迪卢木多手中的长枪却又一次挡在了结衣的面前。

　　“啊……我真是罪不可恕啊……”
　　忏悔的言语从迪卢木多的口中溢出，必灭的黄蔷薇和破魔的红蔷薇出现在他的手中。
　　必须要为御主做些什么，迪卢木多的内心因为见到了御主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发生了改变。而一旁的韦伯见状，并没有再阻拦，也许这跟Archer也退场了有很大的关系。

　　结衣的手贯穿了Archer的身体，身上浅色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迹。地上布满了形状相同的武器，在Archer消失的同时化作粒子消散在空中。一旁的远坂凛也早已说不出话来，远坂家所追求的夙愿再一次没能实现。
　　这样一来圣杯吸收了6名死去的灵魂，作为“核”的人造圣杯又在这附近，如同理所应当一般，剩下的三人迎来了不受控制暴走的局面。
　　“要开始了，誓约之时。”
　　“御主指的是让世界之恶出现的时间么？”
　　对于迪卢木多的称呼结衣已经不想再纠正了，她松开了束缚着吉尔伽美什的锁链，认定对方不会在这个时间出手，向前走了两步试图确认什么。
　　很快结衣就明白了那世界之恶究竟代表了什么，不是可以烧尽万物的地狱业火，而是所有生灵心底最黑暗的部分。
　　“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这是被称为人类七宗罪的东西。而面前这团黑乎乎的东西似乎并不能用这简简单单的七个词语来形容呢。”
　　黑乎乎的东西晃动了一下，渐渐变成了人类的形体，发出了肯定的声音。

　　空气变得粘稠，血腥，让人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会窒息的感觉。比起面色难看的迪卢木多和吉尔伽美什，结衣的脸色要平静很多。
　　“我接受了圣杯的愿望，让世界之恶诞生，现在它出现了。”结衣的身体晃了一下，结界破碎，“不过，这不代表我打算放任它在这个世界里横行霸道。”
　　“听起来你更想让我消失掉呢，那边不属于任何地方的英灵。”世界之恶彻底变成了人类的样子，看不出五官，倒也不影响它与外界交流，“这样真的好么？这样不会违背和‘我’签订的契约么？”
　　结衣的神色黯淡了一些，不过几秒以后又恢复了过来。
　　“没关系，我和那个破杯子签订的契约，只到你现身的那一刻啊。也就是说，现在的我除去和御主之间的联系同圣杯有关，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约束我了。”
　　“那样我会很难办呢，我并不想消失啊。”

　　结衣的回答停了下来，迪卢木多还在奇怪，转头却看到了结衣惨白的脸色。
　　没等迪卢木多动身，吉尔伽美什已经一手拎起了结衣，把她丢了过去，位置精准，正落在了迪卢木多的怀里。
　　“哼，本王的藏品里可不需要你这种肮脏的货色。被污染了的宝物即是废物，与其收回到本王的宝库中污染其他的东西，不如现在就毁掉。”吉尔伽美什撇过头，瞪了结衣一眼，“这才是你让本王留到最后，目睹一切的理由吧，樱井结衣。”
　　“啊，只有你的宝具能够彻底毁灭它，不然我怎么会把你这么棘手的人物留到最后。”
　　让那东西消失对军宝具对城宝具是起不到作用的，所以这件事必须由吉尔伽美什完成。利用对界宝具乖离剑EA切断空间，粉碎敌人。不过那样的话吉尔伽美什就会因为魔力不足瞬间返回英灵王座，如此一来胜利的人自然只有结衣。
　　“啧，竟然被你这种货色摆了一道。”
　　结衣咧嘴笑了一下，手撑在迪卢木多的手臂上试图离开，可是这一次迪卢木多却多了一份坚持，没有松手。
　　“迪卢木多……”

　　世界之恶的诞生意味着结衣与圣杯签订的契约达成了，先前战斗中产生的伤口开始显现叠加，包括那个致命伤——心脏上的洞。
　　迪卢木多慌乱的将手按在结衣不停冒血的窟窿上，他也知道这只是无用功，他也知道这样带来的只有一丝安慰，他甚至知道这样做，也许自己的御主依旧不会接受他。
　　“为什么要选择回来呢迪卢木多，和韦伯一起呆在时钟塔不好么？”
　　迪卢木多一愣，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不过结衣也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比起提问，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样一来又是和十年前一样的结果嘛，迪卢木多要是不出现就好了，这样至少能让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十年前。”结衣觉得有些累了，眼睛快要睁不开了，“那时的我虽然狡猾，却也不是无恶不作，至少……能将比较好的一面留给你。”
　　“御主……不管什么时候，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别骗自己了，很累的。”
　　“并不是欺骗自己！”迪卢木多搂着结衣的手多了一分力，“对我来说，御主是唯一的啊……”
　　结衣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她不敢睁开眼睛，或者说她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血大概流干了吧？□□大概开始崩溃了吧？但是为什么呢，她却突然不想离开了。
　　结衣的手指动了动，这个小小的动作被迪卢木多看到，用他的手回握住了结衣已经无力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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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衣觉得自己越来越累了，神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她渐渐听不清迪卢木多的低喃，也听不清吉尔伽美什那边战斗的声音了。她想，自己这漫长的旅行终于到达了终点，终于可以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了。
　　而最遗憾的大概也莫过于此了，偏偏是在最后，才遇见那个也许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那你是不愿意离开么？】
　　结衣分不清那突然出现的声音是否是幻觉，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摇了摇头。
　　【那你愿意留下来么？】
　　结衣在内心小小的肯定了一番，现在再让她回答这个问题，那一定是肯定的答案。但是，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了，和圣杯的契约已经签订了，这意味着，她的死亡是必然的。
　　【如果活下去是你的意愿，那么我将赋予你实现这个愿望的机会~】
　　“御主，求求您睁开眼睛吧，对着那圣杯许下愿望，求求您……不要离开我……”
　　【说出来吧，圣杯战争的胜利之人，我将慈悲的赋予你实现这个不可能的愿望的权利。作为让我，回到最初的奖励。】
　　‘我想……活下去。’
　　‘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