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换攻你怕不怕[重生]》顾人倾

19、Chapter19

　　学校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但叶清然人前笑呵呵，人后却有些忧愁，几个小孩看不出来，和他下棋的葛老却是看出来了。

　　“小子，跟爷爷说说，最近在愁什么？”某天，葛老下棋下到一半，突然道，“你可别又瞒着老头子我。”

　　叶清然心下一暖，知道葛老是真的关心自己，便不不再藏着但也没明说，问道：“葛老，你介意几天后，我去你家住一住吗？”不久前，他得知葛老是独自一人居住，只有一个孙子偶尔会来看老人家。

　　葛老这会可就不高兴了，吹胡子瞪眼的，差点就把棋盘掀了：“小然，你这么说，爷爷可就不高兴了，跟爷爷还这么生分。”

　　叶清然赶忙给葛老顺毛，葛老被顺得眉开眼笑，这才跟叶清然下棋。

　　接下来几天，叶清然有目的性地将自己重要的书籍带到学校放着，放不下的便放在桌下，大扫除过了，这些并不扣分，六班人也不会手脚闲到去欺负叶清然的书。

　　周六，经常出去的叶父难得没有出门，叶清然瞥了他一眼，打算出门，却被叶父拦住。

　　“小然，今天就留在家里吧，你堂哥堂姐要来。”叶父说。

　　叶清然沉默几秒，点了点头，拿起客厅里的电话打给钱明哲，说今天不能给他们补习了。钱明哲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叶清然回到房间里，将房门关上，他环视自己的房间，想了想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最后只塞了几件衣服到书包里，检查了一遍课本、存折和户口本，将书包放在了床头。

　　快到九点的时候，叶清然的堂哥堂姐来了。

　　叶清然的堂哥叫叶励，比叶清然大一岁，并不是叶家的亲孩子。当年叶清然的姑姑二婚，男方入赘，是男方那边儿带过来的孩子，便改姓成了叶。

　　叶清然的堂姐叫叶虹，比叶清然大了三四岁左右，是个谭选中学初三的优等生，成绩是那种年年拿奖学金的学霸。

　　叶清然跟两人关系不错，小时候还在姑姑家住过一两年。

　　叶励和叶虹进门后，很有礼貌地叫了叶父和朱珍，这才进了叶清然的房间。

　　一进脱离大人的视线，叶励就四肢大张倒在叶清然的床上，叶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训斥道：“像什么样子！”

　　叶励翻了个白眼，不大情愿地坐好，左右张望问叶清然：“弟诶，你房间里有什么好玩的？”

　　“没。”叶清然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励哥，不如下午出去玩吧，游乐园边上开了一家新的溜冰场。”

　　“成。”叶励眼睛顿时亮了，和成绩好的叶虹不同，他成绩差到以前让小学三四年级的叶清然帮他做作业，现在说到成绩他就头疼，说到玩他就开心了。

　　“玩什么玩，你今天好好跟小然学习。”叶虹翻了个白眼，那小眼神要多嫌弃叶励就有多嫌弃，还好叶励不是她亲弟弟，要是她亲弟弟还得了，她的弟弟绝对不会这么笨。

　　想到这个她转头问叶清然：“小然，你成绩怎么样？”

　　“比不上姐姐，但进谭选没问题。”叶清然淡淡道。

　　“不错。”叶虹点点头，这才是她弟弟啊。

　　兄弟姐妹凑在一起说的话几乎没什么界限，什么都有。叶励跟叶清然聊游戏，叶虹成绩虽然但也是玩游戏的，等级装备都比叶励好，看叶励得瑟地在叶清然面前炫，她有点想把这蠢货丢出去。

　　为了不让叶励丢人现眼，叶虹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挑了下眉：“小然，你也看这个？看得懂吗？”

　　“有些地方还是不懂的。”叶清然看了眼书名说。

　　尽管他这么说，叶虹仍旧兴致勃勃地跟叶清然讨论剧情。叶励觉得头有点疼，他姐总是喜欢跟他对着干，明知道他不喜欢书，每次还总跟叶清然聊这个，难道她以为他听多了就会喜欢吗！

　　等到朱珍在外头吃饭，叶励觉得人生都得到了救赎。

　　吃完午饭，叶清然也遵守约定带着叶励叶虹去新开的溜冰场玩。

　　出了叶家，叶清然好奇地问叶虹：“姐，你们今天怎么会想到来我家？”

　　叶虹刚买了一瓶可乐，喝了一口，疑惑地看着叶清然：“你不知道吗？今天晚上有集会，我妈没空，就让我们过来帮她买点东西。”

　　叶清然点点头，若有所思。

　　到了傍晚吃完晚饭，也就如叶虹说的，叶父站在客厅，朱珍抱着叶睿聪已经准备好。叶清然回到房间将自己的书包拎出来背在身上，叶父看了他一眼，说：“背书包做什么？”

　　叶清然看着他，摸了摸书包，小声道：“有安全感。”

　　叶父就这句话想到几天前的事，虽然叶清然身上的伤，连那割伤都淡了，但留下的心理阴影并不是这么容易能消除的，便叹了口气由着叶清然了。

　　叶励倒有些好奇，好几次询问里头是什么，但叶清然就是不给他看，他也就打消了念头。

　　集会并不是什么国家节日，而是叶清然所属这片地方的地方习俗。

　　集会上东西很多，平常难得一见的东西多半都会出现，叶父有东西要购买，朱珍跟叶父的感情出现了裂痕，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要帮着叶父。

　　这么一来，朱珍手上的叶睿聪就成了麻烦，叶父想了一会，便将叶睿聪交给了叶清然，叶清然有些不情愿，叶父便严厉道：“你妈妈是不对，但你们兄弟俩要好。”叶清然这才同意了。

　　叶睿聪才三岁，叶清然皱了皱眉将人抱在怀里，有句话说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子，叶睿聪还什么都不懂，但被朱珍教的就什么都懂了，可劲的折腾叶清然。

　　只见叶睿聪用双手啪啪地拍叶清然的脸，看似只是小孩子玩闹的动作，但力道可不轻。

　　叶清然有些火了，抓着叶睿聪的手，叶睿聪顿时就哭了，叶清然沉着脸，干脆将人交到了叶虹手里。

　　叶虹对这个小堂弟有几分喜爱，就逗弄着。

　　叶清然看着叶睿聪，表情平静。他对叶睿聪没有多少恶意，即使叶睿聪多次以小孩子的方式捉弄他，表达对他的厌恶，但也仅仅是个孩子，父母之过并不该由孩子来承受。

　　叶虹虽然喜爱叶睿聪，可她还要买东西，当看到自己喜爱的东西，便将叶睿聪交还给了叶清然。

　　叶清然无奈之下，只能抱着叶睿聪站在边上等他们。集会上的人随着时间渐渐增多，人与人之间摩肩接踵，叶清然几番避让就被推离了出去。

　　叶睿聪拿着叶清然买给他的棉花糖，小口小口吃着，不知道哪个大人撞到他，他手里的棉花糖掉了出去。

　　“哇”叶睿聪哭了出来，抓着叶清然的手，“棉花糖！”

　　“别哭了，再给你买。”叶清然抱紧叶睿聪，往棉花糖的摊子挤，结果人太多了，一个男人速度太快撞过来，直接把叶清然撞倒在地。

　　叶睿聪的重量直接砸在叶清然身上，叶清然闷哼一声，疼得快内伤了。

　　把叶睿聪拉起来，叶清然捂着肚子胸口疼得难受，好一会才缓过来去拉叶睿聪的手，却没摸到。

　　“叶睿聪？”叶清然猛地抬头，身边的叶睿聪却不见了，远处模模糊糊传来几声哭喊：“哥哥，哥哥！”是叶睿聪。

　　“叶睿聪！”叶清然用力扒开人群，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去，追了几步，他忽然停下来，神色阴晴不定。

　　真是傻逼了！

　　叶清然骂了自己一声，低着头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怨毒仇恨，等他再抬起头满是惊慌惧怕，他左右张望推开人群，寻找叶父，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叶父。

　　“爸，爸！”叶清然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连口气都没缓，急切道，“弟弟不见了！”

　　还不等叶父反应过来，朱珍猛地抓住叶清然，摇着叶清然，声嘶力竭地说：“你把我的睿聪怎么了！你是故意的，叶清然，你恨我可以，但睿聪是你弟弟啊！”

　　“我，我没有，妈妈，我没有。”叶清然觉得朱珍蹩脚的演技差到无话可说，但并不妨碍他配合。

　　“有什么你冲我来，为什么要对着睿聪，为什么！”朱珍哭得歇斯底里，瘫倒在地上。

　　闻讯赶来的叶虹和叶励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好半天才理清，叶励心直口快说：“弟，不会真讨厌小堂弟，把人丢了吧？”

　　“胡说什么！”叶虹给了叶励一掌。

　　叶清然吓坏了，拉住叶父的手，哭喊道：“爸，我没有，我真的没……”

　　“啪”叶清然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仰视叶父，眼中是藏都藏不住的哀伤与绝望。

　　“你给我滚！”叶父怒火中烧，他怕再看到叶清然，会直接废了他，缓了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心中的火气，他用力拍开叶清然的手，“我没你这个儿子！”

　　“爸，我真的，真的没有……”叶清然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声音微弱地想要辩解，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心底升起的无力都在诉说着没有人会相信，最终他握紧了拳，咬着唇，转身离开。

　　叶虹看着叶清然离去背影，说不清的孤寂绝望，她莫名的想到一句话：那一刻，心痛得碎了一地，却又被人敲成粉末，由风吹散，再也回不来。

　　叶虹张了张嘴，想拦下叶清然，却开不了口。

　　叶父没看叶清然一眼，一边拿出手机报警，一边挤入人群寻找，两父子终是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