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千零一个逗比》拓跋哞

28、记忆

　　第二话

　　闭上眼睛之前，她正在看着天空——
　　燃烧中的火焰仿佛能够把世间的一切全部染成璀璨的橘黄色。

　　她听见有人在叫她。
　　“嗨—”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嗨嗨——你还好吗？”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叫她？
　　“对不起，这里需要帮助！她晕倒了…”

　　然后马蹄声和人声互相穿插着在她的脑海里交织着，这种吵杂的声音使她无法再用大脑思考下去。于是她陷入了更加沉重的昏迷之中。直至夜晚，她醒了过来。

　　那是一个装饰豪华的房间，她瞅着床顶悬挂下来的床幔发了一会儿呆。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那人说。

　　她从床上直起了身子，看向那人。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浓眉毛，鼻梁高挺，眼窝深陷。蓝绿色的眼眸给人一种奇怪地蛊惑感。嘴角总是有意无意地带着一抹坏笑。

　　这是一个充满了魅力的男人。她下了判断。
　　“是你救了我？”她问。

　　“不，是我的弟弟。”少年回答道。他手上拿着餐盘，上面摆满了各色的食物。“他和我不一样，天性纯良。”

　　她点点头，看面相少年也应该不像是会随意救起路边倒地的行人的人。她指着餐盘问：“这是给我的吗？”

　　“对，如果你吃饱了有了力气的话，麻烦快从我家离开。”少年不客气地对她下了逐客令。

　　“我可以去看看你弟弟吗？”她问。“毕竟是他救了我，我想对他表达一下我的感谢。而且现在天色很晚了，我可不可以待到明天早上再离开？我保证明天天一亮我就消失。”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他把餐盘随意摆放在房间的角落里，然后对她说：“随便你。”便离开了。
　　这一晚，夜色朦胧，新月如钩。

　　雪梨做了一个好梦，她梦见了自己第一次遇见塞尔瓦托时的情景。当她起身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客厅里，始祖兄弟们正在讨论他们的父亲。
　　“他的身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尼克劳斯说。“他以前更加健硕一些。”

　　“迈克尔的腿也不是这样的。他是个老猎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双畸形的腿呢！？”科尔也附和道。

　　“呵，以利亚。快去问问你的女儿，到底在我们的父亲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瑞贝卡教唆自己的兄长快去打探一下这一位新加入的家庭成员的底细。

　　“不……”以利亚刚想拒绝。
　　“早上好，有准备一些人类可以饮用的食物吗？”雪梨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的肚子很饿，急需食物来填补。

　　“哦，我们的小女巫早上好！”尼克劳斯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佣人已经做好了早饭。”
　　“你真是一个合格的房东先生。”雪梨不遗余力地夸奖道。“你们在聊什么？不介意告诉我吧？”

　　“完全不介意。”瑞贝卡说。“我们想知道你对迈克尔做了什么？”
　　雪梨耸了耸肩，坐到了餐桌上。说：“没做什么，只是帮助一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可以详细的与我们分享一下吗？”尼克劳斯问。
　　雪梨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一口香肠，粗粗咀嚼了两下。又灌了一大口热牛奶。才说：“也没什么。一个可怜的男孩，双腿有些问题。好不容易谈了场恋爱，对方居然是个吸血鬼，要了他的命。他的父母希望他能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于是我就把迈克尔的身子给了他。”

　　说到这儿，雪梨忍不住炫耀起来。“我的针线活还不错吧！他的脑袋还是我缝上去的呢！”

　　“真是太棒了！”尼克劳斯宠溺地赞美她。“你今天准备做些什么？”
　　雪梨正在掰开一瓣面包，她的手一顿，“去拜访一位很久不见面的老朋友。”

　　“塞尔瓦托兄弟？”尼克劳斯问。
　　“以前斯特凡救过我一回，又收留我在他们家住了很久。”雪梨避重就轻的说。

　　“听起来斯特凡和我们家族的渊源真是非常深啊！”尼克劳斯感慨道。
　　“二重身和二重身之间的无聊爱情实在是一部烂俗的泡沫剧。恕我直言，我可没兴趣插到我姐姐的后代和斯特凡的关系中去。”

　　尼克劳斯闻言，愉悦地敲了敲手杖。“那么昨天你所说的那位幸运儿居然是斯特凡的哥哥？那个被爱冲晕了头脑的傻小子！”

　　“听起来完全是他的样子。”雪梨很满意尼克劳斯对达蒙的描述。
　　“介意与我同行吗？”尼克劳斯邀请道。

　　“当然不。”
　　于是在雪梨用过了早餐后，两人就结伴离开了住所。

　　“或许…你喜欢那位金发芭比？”路上，雪梨饶有兴趣的问尼克劳斯。
　　尼克劳斯也毫不避讳。“你注意到了。她迷人极了。”

　　“看上去挺漂亮的，不过她似乎已经心有所属了。”雪梨说。
　　“没关系。”尼克劳斯胸有成竹的说。“总有一天她会意识到自己值得更好的。”

　　他们走过了一条街，碰见了和珍娜一道上街的埃琳娜。

　　“珍娜！”雪梨大老远地就挥着手和她打招呼。“你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
　　“是的。”珍娜拉着老大不情愿的埃琳娜，对雪梨说：“回到家之后感觉一切都一样了。对了，大人。请问您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什么意思？”埃琳娜问。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准备离开这里去新奥尔良定居。”雪梨说。“你就不必跟着我一块儿去了，有安娜在我身边就好了。”

　　“新奥尔良？那可是个好地方。”尼克劳斯插嘴说。
　　“是啊！我可有不少回忆在那儿呢！”雪梨说。她转头问埃琳娜：“你们现在准备去塞尔瓦托老宅吗？”

　　埃琳娜的神经立刻就绷紧了，她警惕地看了一眼雪梨。“你也去？”
　　“别担心埃琳娜！”雪梨安抚她，“我可对你的斯特凡没有特殊的感情。当然，也请你务必对他一心一意地。”

　　“那你要带走达蒙吗？他不会跟着你一块儿走的。”埃琳娜说。
　　雪梨挑眉道：“这可由不得他”。话还未说完，她就消失在了街边。留下尼克劳斯为她的出格举动迷惑路人。

　　“她去了哪儿？”埃琳娜急忙问。
　　“塞尔瓦托老宅。”尼克劳斯说。

　　***

　　“你喜欢我吗？”她问。
　　“非常。”少年为她佩戴上了一朵开得正艳丽的玫瑰。“你真美。”他由衷地夸奖道。

　　她高兴地亲了一口少年的唇角，“你真会说话。”
　　两人亲密地在草丛里做着恋人之间让人脸红心跳的游戏。突然，她又问：“你准备去上大学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少年十分疑惑。
　　“如果你去上大学的话，我们就能离开这个小镇了。”她趴在少年的胸膛上，用手指画着圈儿。“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没有人找得到我们。”

　　少年以为她在开玩笑，拨开她的手。说：“那斯特凡怎么办？父亲又怎么办？”
　　她无所谓地再次把手放在了少年的胸膛上，“斯特凡总会长大的，你的父亲也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但是我不会，我会永远和你在一块儿……我保证。永永远远和你在一块儿。”

　　记忆是被印刻在日记上不会凋谢的花朵。
　　雪梨随手翻开一本斯特凡扔在卧室里的日记，翻阅了起来。

　　“哇哦哇哦！”斯特凡走了进来，他惊讶地看着雪梨。“你在干什么？”
　　雪梨对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日记，说：“过了那么多年你的风格还是那么千篇一律——有必要把日记写成烂俗的爱情小说吗？”

　　斯特凡一个箭步上前抢走了雪梨手中的日记本。“别说得我们有多熟似的。”
　　“我们不是多熟，是非常熟。”雪梨从身边抄起一包血袋扔给他。“你当年可是一个劲儿地缠着我！”

　　“这是什么？”斯特凡问。
　　“打开你记忆之门的武器。”雪梨说。“放心吧，里面没有马鞭草。”

　　斯特凡哪敢尝这个玩意儿，他想找个地方把这包血袋收起来，或者支走雪梨。但雪梨却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粗鲁地用手拽开了血袋直接塞到了他的嘴巴里。
　　“现在可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她说。

　　斯特凡被满嘴的血液弄得十分狼狈，不知道从哪儿涌上来的回忆也叫他不太好受。

　　他抱怨道：“每次都用这种方式，你就不能改一改吗？”
　　对了。那一年她也是突然往自己的嘴里不雅地吐了一口吐沫。然后他就着了魔似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们家族的人还真爱干这种事儿。”斯特凡联想到了上一回尼克劳斯封住了他和瑞贝卡记忆的事儿。

　　“其实我还真希望尼克劳斯才是我的父亲。”雪梨说。“他看上去迷茫又危险。如果他不是我的叔叔，我还真想和他交往试试。”

　　斯特凡擦干了下巴的血液，他问雪梨。“你准备带达蒙一起离开吗？”
　　“你不会让我带他离开的。”雪梨肯定的说。“就像当年你不惜告诉你的父亲，我是一个可怕的吸血鬼一样。”

　　“你那么神秘，什么事物都伤害不了你。而且你的容貌又一直不改变。”斯特凡说。“比起一个女巫，你更像吸血鬼。”

　　“多谢夸奖。”雪梨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一把奇怪的小刀。“比起你的哥哥，你隐藏起来的黑暗面要更深更可怕。可惜这一点埃琳娜好像意识不到。”
　　“她不需要知道。”斯特凡恼怒地说。

　　“当然，所以她也不需要继续和我的爱人有任何的牵扯。包括你。”说完她把那把小刀插进了斯特凡的胸膛。“好好睡一觉吧，我可爱的弟弟。”

　　****

　　“假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爱问些好笑的问题。
　　“你的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思考些什么？”少年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不必思考这种问题，你不会离开我的。”

　　“可是岁月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准呢？”她还是担心，她不依不饶地想要从爱人的口中得到答案。“你快说一说。假如我死了，你会不会爱上其他的女人？”

　　“你不是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吗？”少年说。
　　“我自然是不会主动离开你的。可是，万一你离开了我呢？”她不放心。女巫在某些时刻，总是有一些非凡的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不会离开你的。”少年温和地把吻印刻在她的额头上。“我会永远跟你在一块儿。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会爱上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那肯定也是你。”
　　“不，那不是我。”她摇摇头。“我不会转世，就算我转世了，也不会和现在长得一模一样。你爱上的不能仅仅只是我的容貌。我要你爱上我的全部，即使我变得不一样了，你也要立刻认出我！爱上我！”

　　“轰隆隆——轰隆隆——”
　　这天气阴沉得要命，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达蒙抱着脑袋从一堆令人诧异的记忆中醒来，他抬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我说过，我会永永远远地和你在一块儿的。”雪梨说。

　　达蒙看着她的眼睛，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不能说话。
　　雪梨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不是我。凯瑟琳不是我，埃琳娜也不是我。”

　　“轰隆隆——轰隆隆——”
　　这一次，他仿佛听到了列车行驶的声音。

　　“我们以前说好要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的不是吗？”雪梨摸了摸他的发鬓。“别担心，他们不会找到我们的。尼克劳斯和我父亲会帮我的。你以前喜欢过谁，或者现在还喜欢谁我都不在乎。但是你必须记住，你从今往后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如果你还对那个二重身埃琳娜有任何留恋，我就让珍娜杀了她，把她变成吸血鬼。然后再把你变成人类。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慢慢衰老下去，而恋人却容颜不改的样子。”

　　她的话像是魔咒一般，响了几百年，还是在他的脑海里回响。
　　奇怪，为什么以前不记得了呢？

　　“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你答应过我了。”
　　外面大概下雨了，淅淅沥沥地雨水不断地往下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