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戏梦》汤小圆同学

25、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中都燕京。

　　【这是大金国的京城，当时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是有所不及。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长街之上，一行白衣人士缓行于其中。

　　为首骑马的男子二十五六上下，面冠如玉，潇洒俊逸。后面另一匹骏马之上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男，面目清秀，恍若女子，身形削瘦，这两个俊秀之人引得无数女子侧目。

　　而他们身后跟着四个婢子人手一剑，白纱蒙面，身姿妖娆。一行人六人尽数是白色无尘，飘渺如仙的衣衫，在这京都之中异常醒目，路人自发的闪避。

　　突然两旁人群之中冲出一个脏黑的身影，快速利索地闪过婢子的阻拦，一把拍上面目清秀男人的大腿，白色的衣衫上留下一个明晃晃的黑色掌印。男人秀气的眉头紧皱，目光狠狠地瞪着那个小乞丐。

　　小乞丐身形再快，也没能逃过婢子的堵截，被其中一人架住。

　　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为首的男人回眸看了一眼这场混乱，看着那人难得的黑脸，魅惑一笑。然后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就直接摇着手中黑扇，策马离开，只剩下压着小乞丐的婢子和被看笑话一脸不悦要寻仇的人。

　　两个人之间无声的交流都被小乞丐看在眼里，目光更是像发现了什么奸情的戏谑。

　　看着她的笑容，婢子很是生气的问道：“你看什么！”

　　小乞丐为了让所有人都听到，故意大声地回道：“没什么！就是看不惯有这么香喷喷白净净的男人！”

　　男人两个字被可以加了重音，小乞丐特意挥挥自己脏黑的手给他看，张扬嘚瑟。“给你添点沧桑的男人味啊！”

　　“小乞丐！欠教训！”白衣少年飞身下马来到小乞丐面前，朝他的脸上狠狠地就是一掌，却被小乞丐抬手挡住，嘴里还不断的哎哎叫着：“有人欺负人哪！”

　　瞬间两人来回过往好几招，功力不相上下。

　　此时正巧从旁路过的一个蒙古发髻的少年，听到求救的声音将望过来，发现对打的两人之中一个就是自己这两天刚认识的熟人，还趋于弱势，二话不说就上前帮忙。一手格开对方的攻势，挡在小乞丐面前。

　　白衣男人退开一步。

　　“黄贤弟，你没事吧？”蒙古少年趁势赶紧问那个小乞丐，小乞丐一愣，傻傻地看着他的脸，局促地说还好，“你怎么突然就出现哪？”

　　听到他的问话，蒙古少年反而生气，开口就斥责道：“我不是叫你好好的嘛？你怎么又惹麻烦！”

　　“我没惹麻烦啊！”小乞丐立即心虚的反驳，支支吾吾地直指一旁的白衣少年。“是是，是，我不小心碰到他，他们两个就打我了！”

　　白衣少年闻言冷声一笑，伸手就要再次劈过去。“好，我就打你了！还要打死你！”

　　这次白衣少年可没有手下留情，一出手就是杀招，小乞丐一看不好，立刻挡在蒙古少年身前，抬臂挡下这一招，与他缠斗起来。

　　白衣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武功甚是霸道，招招都能看出了长时间练习的苦功，而小乞丐全力还击的招式胜在精妙灵巧。但五十招下来，小乞丐渐渐露出败势。

　　而白衣婢子也没有闲着，拔出手中的剑就攻向蒙古少年，几个回合下来，身上的衣衫被划破不少，留下点点血痕。小乞丐一看情况不妙，猛地从怀中掏出三颗钢针，洒向白衣少年。趁着这个空隙，拉着蒙古少年施展轻功一溜烟就跑了。

　　婢子还要去追，却被白衣少年拦下，婢子一幅不甘心的样子，唤着主子的名字：“荆少！”

　　“无妨，他们跑不远的。”被唤作荆少的少年黑眸中带着恶意，目送他们离去，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先去找少主吧，这两个小子改日再玩！”

　　荆少飞身上马，继续向前走去。

　　※※※

　　小乞丐拉着蒙古少年一路跑到溪边，两人气喘吁吁的。看着蒙古少年因为身上的剑伤不时吃痛的样子，小乞丐心中愧疚，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丢给他。“给你。”

　　“我这点伤不碍事的。”蒙古少年傻气的笑着，将那个看上去很贵重的瓷瓶还给小乞丐，自己用行李里的布巾，在溪中沾水擦拭自己身上的血痕。

　　“你这是剑伤，不上药很难愈合的。”小乞丐怒视他，一把按住他将瓶中的药粉小心洒在他刚刚清洗过的伤口上，果然伤口处不再往外渗血。

　　“黄贤弟，你这药怪好的，一抹上去就不再疼了。”蒙古少年傻呵呵地笑着，看着小乞丐的脸。

　　“废话！这可是我爹爹用上好的药材制成的。”小乞丐骄傲地说道，将他身上的伤口全部处理好。“我爹爹做什么都好，可就是......”

　　小乞丐突然失魂落魄，低着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爹爹怎么了？他打你了？”蒙古少年关心的问。

　　“算了，不说了！”小乞丐抬头，将自己的眼泪咽下去。“我想要找一个人，已经走了很多地方，但都没有找到。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遇上。”

　　蒙古少年问：“我三月二十四之前要赶到嘉兴烟雨楼赴约，之后陪你去找好吗？”

　　“你愿意陪我去找人？”小乞丐感动地问。

　　“当然了！以后我都会对你很好的，毕竟你是我的黄贤弟吗！”蒙古少年爽朗地拍着小乞丐的肩膀，大声地安慰他：“在蒙古，你就是我的安答，跟托雷安答一样，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小乞丐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黄贤弟，你别哭啊！”蒙古少年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暗道：“这黄贤弟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动不动就哭，比华筝还爱变脸。”

　　小乞丐止住眼泪，一抽鼻子。伸手豪迈地一把将鼻涕和眼泪抹在脏脏的袖子上，原来就充满脏黑的小脸，更是多了几道，惹得蒙古少年忍俊不禁。

　　“黄贤弟，你的脸更脏了，还是洗洗吧！”说着他就将布巾放在水里洗净之后递给他，让小乞丐擦脸用。

　　小乞丐一愣，心中更是感动，但嘴上一噘，“我是小乞丐，才不要擦脸哩！”说完纵身闪开，欢快地跑开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城里吃东西吧！”

　　一提吃食，蒙古少年也觉得腹中饥饿，提着自己的行李跟上小乞丐。两人是在之前的张家口结识的，那时小乞丐偷了店主的馒头，这个蒙古少年替他解了围，请他吃了一顿上好的酒宴，甚至还将自己的上好皮裘送给了这个小乞丐。

　　中都北京是金国的都城，其繁华程度可见一般，临街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店比比皆是。两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就在这大街上闲逛，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眼前见到一个女子走进酒铺中打酒，【见她十七八岁年纪，玉立亭亭，虽然脸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听见她的江南口音让蒙古少年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喂！”小乞丐一脸不乐意地将蒙古少年的身子掰回来，蒙古少年一脸地迷茫，开口就问：“干什么？”

　　“这种女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小乞丐指着那位布衣女子，不高兴地说。“她很漂亮？”

　　蒙古少年又是回头一眼，奇怪地看着小乞丐。说道：“哦，人家不漂亮，难道你这个小叫花子漂亮？”

　　闻言，小乞丐更是生气。直接指着那位姑娘说道：“你以为她漂亮？其实花开的艳招蜜蜂啊！”

　　“你又怎么知道？”

　　小乞丐将蒙古少年的身子又转回来面对着自己，一副我说的就是对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了，我学过看相的。”

　　“喏，你看看她，印堂带着紫色，眉毛散乱，还有一对桃花眼啊！一副□□相，是男人都喜欢！”小乞丐一边说还一边指，蒙古少年很是奇怪的看着，怎么也看不出来黄贤弟说的样子。

　　那个姑娘走了之后，他回过头来冲着小乞丐就开始说教，“你别得罪人好不好？”

　　小乞丐最讨厌别人说自己不对，立刻反驳：“你不信啊？好，我试给你看！”直接就追上那位姑娘，来到她身前，自以为潇洒的拉过人家姑娘的发辫，语出轻狂：“小姐，慢着。一个人喝酒多闷啊，还是让本少爷陪你喝吧？”

　　那位姑娘推开小乞丐的手，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小乞丐的脸上。姑娘哼的一声径直走开。

　　蒙古少年赶了上来，幸灾乐祸地看着吃瘪的小乞丐，笑道：“是不是？谁叫你不听我的话？” 现在吃亏了吧？

　　蒙古少年伸手就要看小乞丐的脸伤得重不重，被小乞丐推开，他还是不肯服输，更是强词夺理，“诶！打是亲骂是爱，你学着点吧！”小乞丐又是快步向前跑去，蒙古少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更是无奈地跟上，这个黄贤弟闯祸的本事真是可以。

　　小乞丐再次跑到那位姑娘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这次语气里的轻佻之意更甚。“小姐，你生起气来的样子更甜啊！”那位姑娘气不过，这次直接动上拳头，挥手过去就是一拳，被小乞丐灵巧闪开。反手又是一拳，又被闪开。

　　小乞丐的笑声引来了周围的路人围观，姑娘羞涩万分，直接下了狠手，小乞丐侧身闪开，那一拳刚好正中他身后蒙古少年的胸膛。姑娘收手，对着蒙古少年万分歉意，眼看小乞丐在一旁笑得更是欢乐，一看就是拿人寻开心，姑娘挥拳追了过去。

　　小乞丐拉着蒙古少年就跑，她在后面追，一直到后巷，前面没路了之后。两个人才停下脚步看着她，小乞丐脸上的笑意让姑娘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开玩笑而已。跑了这么久，气早就消了，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