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戏梦》汤小圆同学

20、第 20 章

　　第二十章

　　完颜康拿过旁边的篮子，另一只拉着蓉儿，一大一小就拉着手沿着小路向前走去。等他们看到完颜康记忆里的那个山洞，他弯下腰，屏息静气、小心翼翼地向里面走去。

　　山洞还是原来的样子，而那个怪人没有因为一个月过去就变了样子，还是那么脏兮兮的。他这时候正侧躺在一堆干草上，呼呼大睡。

　　小蓉儿不懂完颜康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但觉得这样很好玩，就一路学过来。看到那个白日睡大觉的人直接问完颜康：“那就是好玩的人？”黄蓉的声音是不大，但还是吓了完颜康一跳，立刻捂上她的嘴，生怕惊醒那个怪人。

　　而躺在那里的老顽童在他们两个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不过是想看看他们两个想要做什么，而且他已经嗅到鸡肉的香味了。

　　呼呼呼，鼾声继续着。完颜康放心了，他将篮子留在原地，也让蓉儿留在那里不许动。他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怪人身边，伸出小手用食指点了他的胳膊一下。结果那人没动静，他又点了一下，还是没动静。往复几次，那人还是鼾声如雷。完颜康皱皱眉头，直接将手伸向了那个人的胳膊下方。

　　“啊哈哈哈哈......不带你这么赖皮呵人痒痒的！”一声大笑，老顽童从草堆上跳起来，站在上面看着小小地完颜康，看了看那边的小黄蓉，盯着完颜康问道：“咦？哪来的女娃娃？难道是你老婆？”

　　完颜康小时候每次闯祸就听娘亲说要给他找一个厉害老婆，管管他的性子。他就下定决心要找一个他娘一样的老婆，再看一眼小丫头样子的黄蓉，想到她那个凶神恶煞的爹爹，立刻不屑道：“老婆是什么？能吃吗？”

　　老顽童拍掌欢呼：“好小子！咱们不要老婆！”

　　老顽童在山洞中沿着石壁高兴地跳来跳去，完颜康走到黄蓉身边将那个篮子提到他面前，将上面的布揭开，露出里面的一只烤鸡，外表流油。“上次我吃了你一个鸡腿，今日来还你。”

　　“有烤鸡！”一看见烤鸡，老顽童眼睛都发亮。这一段时间夜间和黄药师的交手，都没让他讨到便宜，所以饭菜清淡了许多，他都快觉得自己的脸上都是绿色的了。这会儿见到了，立刻扑上来抓起来就下嘴咬下去，本就拉碴的胡子上沾满了油光。完颜康也不介意，席地坐在他面前，看着他将整只鸡狼吞虎咽的吃饭。而小蓉儿学着他的样子坐在那里，新奇的看着那个怪人。

　　等老顽童将鸡吃了大半，才分出一点注意力给他们两个小家伙。“你是谁啊？上次你都没有告诉我？还有你这女娃娃？怎么也在这桃花岛上？是不是黄老邪抓你们两个来练什么邪功啊？”

　　小蓉儿从没听人叫过自己爹爹黄老邪，根本就不知道谁是他口中说的人。而完颜康只听过赵婧喊黄岛主，不过看老顽童的样子，他也大概知道老顽童说的就是那个坏人，开口问道：“你说的是那个老穿青色衣服的人？”

　　“就是他就是他。是不是那个穿青衣服的男人把你们抓来，要杀了你们？他是个大魔头，杀人不眨眼的。”老顽童立刻点头，很认真的说到。

　　“我爹爹才不是坏人！”小黄蓉立刻反驳。

　　闻言老顽童立刻跑到小黄蓉的面前，眼睛细细地瞅着她的小脸。“你是黄老邪的女儿？”老顽童半信半疑地问，然后转过抬头去问一旁的完颜康。“那你是谁？总不会是黄老邪抓来给他女儿当丈夫的吧？”

　　“你又是谁，难道是被黄老邪关在这里的吗？”完颜康看着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和黄老邪谁的武功比较高。

　　一提到这个，老顽童就心虚。看到他这幅样子，完颜康心里突然没谱了。“我也是笨，你要是能打得过那个黄老邪，怎么还会在这里！看来我再也见不到我爹爹妈妈了！”

　　“谁说我打不过黄老邪的！”一听小家伙这样说，老顽童立刻就急了。“我今天晚上就把他打个落花流水！”

　　听着老顽童的豪言壮语，完颜康眼睛一亮，直接说道：“那你能不能教我？”

　　“小孩，你是黄老邪的女婿，让他教你呗！”老顽童回道。

　　“是他把我抓回来的，我才不要他教，我学了武功，打败他就能回家了。”完颜康一直都记着这些事情。“你要是教我，我就给你带好吃的。”

　　一听能有好吃的，老顽童什么也不顾了。“好！我就收你这黄老邪的女婿为徒，就是不娶她女儿，气死他！”

　　完颜康闻言立刻就双膝跪下，往地上一磕，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师父。老顽童高兴地拍拍他的头，然后上蹿下跳的笑道：“好小子，以后你就是我老顽童的徒弟了，我教你武功，你去打败那个黄老邪！我有徒弟了！”

　　从此老顽童就多了个徒弟，完颜康投入全真教门下。

　　当天完颜康和黄蓉回去之后，这件事情就露馅了。原因在小蓉儿张口就问她老爹，你是不是黄老邪。结果黄药师当下就黑了脸，哪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赵婧也是一怔，斜眼看向完颜康。

　　“我们今天去玩的时候，在后山碰到一个怪人，他说要收我为徒教我武功，让我帮他打黄老邪。”完颜康挑了一些词，说了出来，装作自己也不知道黄老邪是谁的样子。

　　赵婧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面上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来。她疑惑地看向黄药师，奇怪地问他：“这桃花岛上还有其他人？”

　　黄药师哪会回答赵婧的问题，赵婧只好转回来，面对身边的完颜康嘱咐道：“康儿，你们是不是遇上坏人了？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那个人疯疯癫癫地，一直说要我给他磕头拜他为师。我怕他打我和蓉儿，就听他的话，磕了头拜了师，他才放我们回来。”完颜康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黄药师的脸色。

　　“是是是，完颜康磕头拜师！”小黄蓉不是很能理解下午发生的事情，但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人骂她爹爹，然后完颜康磕头拜师。赵婧一脸担忧地看向黄药师，不安地问道：“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还有强迫人家拜师的？”

　　“他说他叫周伯通。”完颜康记住了师父的名号，回答了赵婧的问题。“他让我每天下午偷偷去后山的山洞找他。”

　　赵婧更是疑惑，她等着黄药师的解释。“黄岛主，这是何人？怎么会成了康儿的师父？”

　　赵婧不是没有想过让完颜康拜入桃花岛门下，如果他还是像莹儿那么小，赵婧也许会。但事实上他不是，他会记得自己曾经住在一个王府之中，做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王爷。这样的他让她不敢去麻烦这个人，她要将康儿带在身边，等黄药师说哪一天她身体内的余毒清完了，他们就会离开这里。她要带着完颜康离开，她一直都很确定这一点，但现在她望着完颜康眼底的欣喜，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黄药师不愿解释，只是冷哼了一声，就甩袖离去。他要去找那个人。

　　先不说黄药师找到老顽童又是一番什么样子的恶斗（赵婧：先不说，你以后会说吗？某圆：望天状。），赵婧这里却是认真的看着完颜康。“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带到这个岛上吗？”

　　完颜康被赵婧难得的严肃样子弄得心中不安，他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但怎么都想不到答案。她说自己是她的儿子，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

　　他眼睛中的闪躲，让赵婧苦笑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想回赵王府继续做你的小王爷是吧？”

　　完颜康不敢回答，年仅五岁的他可以能明白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对方想要听到的。自己的答案是眼前的她不想听到的。

　　“我从没有跟你说过，黄岛主只是要给我治病，等我病好的那一天，我们就会离开这里回中原去。到时候你要是想见他们，我会让你去见他们的。至于为什么我会将你带回来这件事，等你十岁那年我就会告诉你原因。”赵婧真心诚意地面对着完颜康，其实她不知道年仅五岁的他能不能听懂自己的意思。“我知道你从不相信我是你娘，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只能告诉你，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只有一样，就是我不能让你在金国王府长大。你不用担心你母亲会着急，我已经给她留过书信，她知道你会好好的。”

　　完颜康才知道，原来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能从这里离开。“我想要我爹和我娘，我想回家。”

　　听到这样的答案，赵婧发现自己障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以自己的想法出发，觉得这样对完颜康最好，但他怎么会觉得这是最好的，离开自己的父母，跟着别人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怎么会觉得好呢。每日蓉儿缠着他，他是多么不耐烦，却从不敢表现出来；每日他们出去玩，回来不是蓉儿身上完好无损，但他却伤痕累累。

　　现在的自己和杨铁心又有何分别。

　　“康儿，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不能放你走，这个坏人我是当定了！”赵婧心中狠狠地下定决心。

　　“明日开始，你就过去找那个老顽童学武功，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那一天晚上她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