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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恋爱吗 ...

  •   【chapter 1】初遇

      “银仙银仙,请现身。”

      昏暗的屋子里,一个短发娇小的少女跪坐在破旧的小木桌前,纤长的食指按在硬币上。幽绿色的眸子黯淡无光。

      她稚嫩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房间内:“银仙银仙,请现身。”

      神情呆滞,语气平淡的她,似乎并不期待真的会有什么发生。这种古老而毫无科学依据的游戏,不过是她消遣无聊的手段罢了。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会跟她说话,所以她可以自娱自乐,独自一个人生活得很自在,也从来不会奢求什么。

      友情,爱情,亲情。于她而言不过是虚幻的臆想,她不会因没有朋友而伤心。

      没有得到过,便不会懂得失去的滋味。她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

      市松小雏只是一个人偶,靠泡面就可以独活下去的人偶。

      市松小雏只是一个人偶,所以没有心,不会因任何事情而动摇。

      直到那一刻起。在那个低沉磁性,仿佛能魅惑人心的男声响起之时……

      ——“是你在叫我吗。”

      一切都开始了改变。

      *

      【chapter 2】守护

      “市松小雏只是一个人偶,人偶是没有心的。”她盯着眼前还未烧开的泡面,一遍遍地对自己重复,试图要说服谁。

      可是,与银仙一起生活的日子,似乎真的跟平时……不太一样。她会渐渐习惯他的存在,依赖他的照顾,贪恋他的温柔。

      人偶是没有心的。理应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她为什么会感到快乐。

      又为什么……会在银仙突然消失后,无缘无故地流下眼泪。

      那时的她,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眼神漠然而无助。就连最爱的泡面,也味同嚼蜡。

      当她再次用银仙游戏召唤那个帅气又温柔的狐狸,看见自己不知何时簌簌而下的晶莹泪珠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

      因为已经尝到过拥有的滋味,所以失去时,才会感到那么难过么。

      银仙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在看见他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有多么欣喜,以至于立刻起身向他走去,以比平时快了一倍的速度扑倒了他的怀中。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如果用非人偶的术语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那一定是——幸福。

      银仙略有些讶异地看着她眼角噙着的泪水,墨绿的水灵大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小巧的鼻头微微发红,惹人怜惜。

      他温柔地把她紧紧搂住,轻轻抚摸她的头,心中洋溢着温暖,微笑着说:“没想到我的离开竟会让你哭泣。”

      抱歉,明明已经决定要让你更快乐的,却惹你难过了。

      但是,笨蛋小雏。我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你呢。

      自从多年前在庙会上,见到戴着狐狸面具,头顶着绚烂的烟花,却哭得梨花带雨、孤独无依的那个小小的你起,便已下定决心——

      从今以后,要好好守护你。

      *

      【chapter 3】情感

      市松小雏最近似乎出了点故障。

      或许是人偶的哪一根操纵线断了,思绪常常不受控制,脑袋里会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个人……不对,某只狐狸的笑脸。

      “银仙……”她呆愣愣地望着窗外的大树出神,嘴上喃喃念着,“为什么你总是要出现在市松的脑袋里呢。”

      如果银仙没有在她身上施加什么奇怪的法术,那她可能真的出故障了。

      “小雏,你怎么了?脸色很差啊。”银仙凑上前来,一脸担忧地凝视着她,淡绿色的瞳孔里透出毫不掩饰的关切。

      他感觉她似乎比往常更加孤僻了。

      市松小雏在他的注视下,微微垂下了眼帘。

      啊。不要这样看着她。否则……她的心脏……又会崩溃掉的。

      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市松小雏忽然抬头,麻木茫然地盯着他俊逸完美的脸,随即伸出手,揪住了他一头银白色柔顺的头发。

      “嘶,痛……你干嘛……诶?”银仙吃痛地被她一把拽过去,却在小雏把头埋入他肩膀的那一刹那,屏住了呼吸。

      肩膀上传来她软软的声音,温热的呼吸喷到他脖子上,酥酥/痒痒:“银仙……我好像……故障了。”

      他微微一愣,把她抱住,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而小雏只是闭眼静静地倚靠着他,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却再也没有听到她的下文。

      *

      【chapter 4】问答

      幸福的日子,总是快乐而短暂,犹如夏夜的花火,转瞬即逝。

      “银仙,你要走了?”她依然静默着,表情似乎与平日里无异,淡淡的,木然的。

      看来她果然离开自己也没有问题呢。

      银仙依旧温柔地微微一笑,却显得有些落寞和勉强:“嗯。要走了。”

      “为什么……要走。”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小小的拳头。

      “小雏现在已经能够跟大家打成一片了,不寂寞了。甚至能好好地微笑了。所以……我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他淡绿色的眸子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忧郁和不舍,却在下一刻又完美地掩饰。

      市松小雏呆呆地立了半晌,并不急于挽留。茫然的大眼似乎透着思考的色彩。

      片刻后,她漠然开口:“那……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后再走吧。”

      “……好。”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小雏的言行本来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她提出的要求,只是几个问题而已,他……不得不承认有点失落。

      市松小雏搬出那张破旧的小木桌,在上面放上一张纸,再把周围布置成他当初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的样子。

      一模一样的场景。不同的是,银仙如今就坐在她的对面。

      “几个问题而已,没必要这么正式吧。”银仙满脸黑线,对这套场景设置十分无语。他当时之所以能立刻出现,才不是因为这个破阵法呢。

      市松小雏淡淡回答:“请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喔。”

      市松小雏伸出修长的食指,按住了纸中央的钱币,缓缓开口:“银仙银仙,请回答我……如果一个人的笑容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另一个人的脑海里,是因为喜欢吗。”

      “……是。”银仙不明所以,但并没有打断她,只是轻轻地用食指按住了她的指头,将钱币移到了“是”的答案圈里。

      触碰到她手指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忽然不规律地跳动了一下。

      “银仙银仙,请回答我……如果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并且会对他感到依赖,是喜欢吗。”

      “……是。”他再次移动手指。

      “银仙银仙,请回答我……如果一个人要离开了,会感到难过,不想让他走,是喜欢吗。”

      “……是。”银仙心中一紧,难道她……

      “银仙银仙,请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个想念对方,依赖对方,舍不得对方离开的人是个女孩子,而对方又正好是异性……”

      银仙忽然眉角一动,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市松小雏却依旧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接着问她的问题。

      ——“是恋爱吗。”

      心中似乎有一根紧绷的琴弦忽然断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银仙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的手颤抖得不那么厉害,按着她的手指,一点点地移向那个圆圈。

      “……是。”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他轻轻地将手从她手上松开,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市松小雏似乎是松了口气,也收回了手,叠至膝盖上。

      她缓缓抬起头,仰视着那只有些不知所措的帅气狐狸,她看见他俊逸的脸庞上有些挣扎,有些困惑,甚至……有些脸红。

      她嘴角轻轻勾起,犹如昙花般绽放出一抹绚烂甜美的微笑。

      “那么,我喜欢你。所以……你有理由留下了。”

      “请留下来,一直陪着我吧。”

      【THE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是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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