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国战记》候已

17、16．旅途篇•朝西西尼亚前进Ⅹ

　　坚持不肯烤衣服的我并没有感冒。因感冒病倒的人，是月。
　　那天晚上，我知道大家都没睡个安稳觉，因为我感觉到睡在旁边的大家翻身次数比他们的呼吸次数还多。而一整晚热衷于数别人翻身次数的我，很明显就是睡得最清醒的那个失眠症病人。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就是芒。他一直睡得如伪死猪。
　　之所以说他伪，是因为每次谁有个什么动静，他就敏锐地立即睁开眼睛，活像怕卖身劳工跑了的包工头，令我感觉当年出卖华人劳工的那些死汉奸日子其实也满苦的，而善良如我，忍不住对芒掬了一抹同情的泪。

　　暴雨连连的几天过去，又恢复为晴日当空，我们几人却都很有默契地恢复为没听过那番话时的开朗，依然奋力将我们的异世界郊游进行到底。我们都已渐渐适应了这种攀山越岭的日行动量，每次的步行距离越来越远，也没有那么疲倦了。可月的感冒越来越重，总不见好，芒承诺，到了下一个镇就去找妖精药使，看能否改善月的病情。
　　我心里宽了几分。月很忌讳让薰知道他有那般重病，如果我骤然向芒提出要去就医反而不妥。现在便当是普通感冒，顺便瞒着其他人询问一下月的病情最好不过。
　　周蝶曙自从明白了妖精的存在后，好像豁然被人点亮眼睛一般，书中本来不明白的地方都刹时得到答案，于是益加沉迷在书本中，甚至爬山赶路时都不舍得放下手里的书。想起初见他那日，他走进教室时也是书不离手，想不到世间真有如此废寝忘食的书呆子……不，是书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基本上，书对我来说，只是一种速效催眠药）
　　但周蝶曙毫无疑问是我们之间最聪明的一个，我算第一次见到真有过目不忘的人。他看过了书中的种种条论，居然还与我们细细分辩妖精的种类、召唤方法等等，比起莫名其妙的妖精，我对周蝶曙这人的聪明才智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可是说到具体该如何召唤妖精，却谁也没有真正的经验。
　　我去问芒，他只是白白我（即“翻翻白眼给我白痴看”的缩写），冷漠地说：“先要能感觉到妖精，然后才谈什么召唤吧。妖精也会挑主人的，太蠢的人他们不屑与之签契约。”
　　这可恶的臭屁小鬼，就喜欢骂我是蠢蛋白痴……别忘记了你也是没有契约妖精啊！讨厌！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反驳得你无话可说！
　　然而现在的我却缺少说出这些话的勇气和能力。我也只能尽量照芒的话去感觉自然界中每一处的妖精，希望能逐渐接近这种奇异又莫名其妙的生灵。
　　让人惊讶地却是，当我用心去感觉时，我真的发现森林里的每一处都蕴藏正神秘的力量。三天前我还只觉得这些个再普通不过的森林，而现在，我骤然看到地每一棵植物，无论大小，都存在着怪异的感觉。有些能看到，有些则仅仅是感觉。
　　浓郁地气息，弥漫着整个森林。
　　我毕竟还是偶尔能看到妖精，看不到那些自然界妖精的薰他们则更觉得没安全感。也许突然意识到有种自己看不到对方，对方却能清楚看到自己的东西存在，很是怪异。薰总是不自觉地靠近我，问我哪里有什么妖精哪里又有什么感觉。我感觉得他都快要把眼珠子瞪下来了。
　　我说：“薰，不要太焦急。其实这只是一种感觉，你也别太执着在‘看’上面，也许你心情淡然处之，反而能看到呢。”
　　薰叹了口气，似乎也认同了我的话，不再每天焦虑地四处查看。但依然一有空就询问我看到的妖精是如何感觉，我便尽量满足他的好奇心。而当芒去找食物时，我们则反过来，我向他请教空手道。
　　芒已经彻底将我打入冷宫，不肯再教我剑术了。再不哈啦住薰跟蔺如，我就什么功夫都学不到了。
　　薰跟芒自然是完全不同，他为人严谨却很体贴，又有耐心，常常教了两三下我就明白过来。而当我做对时，薰就会露出非常轻的笑容，像赞赏一般。
　　我很喜欢那个笑容，想看到不爱笑的薰的笑容，于是更努力地学习。
　　几天后，我们接近一个小镇。芒要去镇上买必须品和食物，我要求陪月去看医生，芒也没拒绝，随我们跟在他身后。蔺如本来听到我和月跟芒去镇上，也吵闹着要去，他大呼要洗澡要泡温泉要按摸要吃餐馆的美味佳肴要睡舒服温暖的床要见美丽可爱的女生要与女孩子约会……
　　没等他说完，我们就悄悄避开他跑了。对不起，蔺如，不是我们不让你去镇上，而是……你那堆要求实在太高难度了，估计等你享受完少说也过一个星期了。
　　镇上的人不多，原来那个所谓“罗洁西卡陛下病倒”的假消息影响如此大。我们已经逐渐接近国界，越近国界的城镇越是感觉不安全，甚至还有异民族已经攻打过来的传闻。人们都不太敢出门，甚至有人打包袱想搬回到比较安全的首都莫妮卡去，以防战争一触即发。
　　芒先带我们去找医生。可是许多医馆居然也没开业，好不容易找到一间，我带着月进去。
　　那医生看来很年轻，穿得像个魔法师。听说这里很多医生是身兼数职，还是占卜师、药使，甚至卖些杂货等等，真是越听越像在打RPG游戏。
　　医师看到月咳个不停，没等我开口，就说：“二号柜子。”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只金色的小东西从医师袖子飞起来，飞到医师后面的大排柜子中，打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些药草。
　　妖……妖妖妖妖精啊！
　　快合拢嘴巴，看人家月多冷静啊！这时候我反而羡慕他们其他人都看不到妖精。不过正因为看不到妖精，月还能若无其事地注视着那个自动开启的抽屉和飞出来的药草，也真是神仙了，境界好高。
　　如果在莫西娅这里一副没见过妖精的惊恐表情，不是被当作可疑的外来人，就会被当作神经病关起来。
　　医师将几种药草包起来，一手捧药，一手悬在药草上面，突然药草发出金色的光，接着慢慢缩小，缩小……最后变为一颗药丸。
　　“饭后将这药吃下去，感冒就会慢慢转好。”医师将药丸用盒子装好递过来，我忙接下，连声道谢。
　　可是，我真正想问地却不是感冒啊！我打量着站在后面漫不经心的芒，不知道如何开口。然而没等我想到措辞，医师就先问：“你这胸口疼痛有多久了？”
　　月温和微笑着回答：“大概半年吧。”
　　“是半年吗？”医师思索着，然后又转而道：“露，帮他看看身体情况。”话音未了，那只金色的小妖精就噗哧一下从月的嘴巴飞了进去，不知道月此刻有什么感觉。而月看到我的担忧，虽然不太明白，还是笑着摇摇头，表示没任何不妥，我才略为安心。
　　很快就见那金色妖精又噗哧一下飞了出来。那医师却像自己亲眼见过一般，皱眉自言自语地喊“难”，最后摇起头：“不行啊，这么严重的病……我的妖精是治不了你了，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
　　我急起来：“医师！你都说不能，哪……哪谁能救他啊！”
　　医师耸耸肩：“去找更高等级的妖精医使吧，我是爱莫能助了。基本上，我觉得他病成这样还能自己走来，已经很神奇了。”
　　这个黄绿医生！我真想跳起来揍他一顿，居然当着月的面说什么“病成这样还能自己走来，已经很神奇了”！难道这个世界的医生说话都这么直，不考虑一下病人的情绪问题！
　　“你……你做什么？”这破医师也看出我一付不把他打成猪头不消气的气势，吓得跳了起来。
　　我没见过如此不负责的医生，忍不住大骂：“你好歹也给他找个X光，确定一下是什么疾病，开点儿药来缓和一下病情，做个手术来试图挽救一下吧？你什么都没做，就一句爱莫能助？！你还算是医生吗？”
　　那医师一直到我被芒硬拖出医馆时还不明白“X光”、“手术”是什么？可惜我是无法边给他解释边揍他几拳让他终生难忘了。
　　“不要惹事生非，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芒冰寒着脸说完这句话，就没事儿人似地去血拼了。
　　哼！这个什么破莫西娅的，个个人都是如此冷漠无情！月都有生命危险了，他们却漠然到理都不理一下！讨厌的冷血动物！
　　啊，不过……双手合拾，心里默念：对不起，罗洁西卡！我不是在骂你！嗯……虽然你国家中的人是比较讨厌，不过我是很喜欢你的，你不要伤心啊！
　　在心里向已变成不知道是哪颗星星的罗洁西卡道歉后，我就和月跟上芒。虽然不想和这臭屁小鬼相处，不过还是和他一起最安全，这是由我亲身经历过的血泪经验史中得到的真理。
　　经过小镇广场时，意外地发现有许多人围着不知道在看什么。芒说了一句“我去看看”便飞身落到人群中。既然他没有明文“命令”我不能去看，那么我也不要辜负他，凑过去看看是什么热闹吧。
　　不敢放开月的手，我拉着他艰辛地想钻入人群，可是怎么钻都钻不进去。究竟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儿啊，个个紧张地都不舍得离开……喂，前面看过的人也该动一动吧，你要装雕像表演街头艺术就去别处装去，你斗大一个人立在这里大家还怎么看热闹啊！
　　最后还是我在人群后面大声呼喊“那边着火了”，这些人才全都跳了出来四处张望：“哪里？哪里着火了？”一下子就都散开了。我忙凑上去，才发现原来是一张什么通缉令啊……真失望，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说有6个危险份子从首都逃了出来，其中5个黑头发黑眼睛是异民族，一个褐发的莫西娅族，此6人与皇帝陛下的重病有巨大关系，是危害国家的□□……之类的。
　　还以为多大点儿事呢，原来就是一张胡扯八道的通缉令啊！真是的，罗洁西卡都被佛朗西那该死的混球害死了，还说什么重病啊，骗不知情的人罢了，更别说什么5个黑头发黑眼睛……
　　等等！
　　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这这这这这不是在说我们六个人吗？！
　　我们五个人加上芒，不正好六个吗？！
　　糟糕，这张通缉令上居然还画出了芒、薰和我三人的肖像！哪个白痴画得啊，居然画得那么像，害我想装傻说不是我都难了，还悬赏什么巨额，老天，后面多少个零……奇怪？为什么刚才那群还张望着哪里着火的群众都把我和芒围起来了？为什么大家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墙上贴的画像？我说各位啊，你们有点儿眼光好吗？这画像上分明把我画成了一个男人，你们可不能眼睛脱窗到这都以为是我啊……虽然，我确实长得很像男生……
　　“是……是危害罗洁西卡陛下的邪恶坏蛋……”
　　没等那些人惊叫起来，芒一把抱住我和月就飞驰跃出了人群，他的速度早已超乎正常人类所能，眨眼间我们已经看不到那些惊恐的群众。
　　芒跑得飞快，几下跳落就把我们带出了小镇，回到歇息的森林。他放下我和月，不理会其他人的不解，背起行囊就走：“不买东西了，我们立刻上路！”
　　“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蔺如茫然地大叫，也忘记了向我们抱怨抛弃下他去镇上的行为。
　　可是芒压根不作任何解释，快步走向森林深处。于是大家把所有怪异的视线都射向我。我冒着一头冷汗，认命地傻笑：“是……是我闯祸了……”于是把在镇上所见所闻如实告诉大家，以及我被那些群众认出来的事。
　　“我们出现在那小镇的事马上就会被传开，追杀者肯定立即就会杀来。”芒补充道。
　　这下，逼着我们大家不得不加快脚程了。谁都知道，佛朗西派来了杀手可绝对不是来打个招呼问“嗨，最近睡得好吗？饭吃得饱吗？”就满意回去的人。上次的激战依然记忆犹新，只怕这次，对方若倾巢而出……我们就是再练多几个月功夫，也绝不是那些专业杀手的对手。
　　正赶着，突然周蝶曙在众人最后面开口：“这种逃跑只是徒劳的。我们绕路吧，从东北面洛斯平原过去，经过菲力城，从那边越过国界。”
　　别说我不知道什么洛斯平原、菲力城在哪里了，就连在家里的时候我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看到芒停住了脚步，惊讶地回头看向周蝶曙。周蝶曙却推推金色眼睛框，自信地道：“对方绝对想不到，要去西北方向的我们会转而朝东北行，绕那么大一个圈。加上菲力城是独立管辖城，我相信身为莫西娅伯爵的佛朗西也不喜欢去和那里的人打交道。这比我们盲目地想走快点儿安全多了。”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又从周蝶曙脸上落到芒脸上，显然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我们都是啥地理也不知道，他们说啥我们也挤不出半点儿有用意见。芒犹豫思考了许久，终于不甘愿地答道：“你……说得很对，这计划……确实不错。”
　　我想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能对我们做出的称赞了。周蝶曙真是强啊，居然能让这臭屁芒甘拜下风！
　　芒倒是个干脆爽快的人，一采取了周蝶曙的意见，立即改而朝东北行。只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堆古怪的衣服，要我们换上。
　　“全部人要变装！” 他将那堆衣服扔在我们面前：“通缉令一定是全国性的，现在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会很引人瞩目，尤其是你们的长相装扮，太明显不是莫西娅人了。不做改装，我们是寸步难行。”
　　没错！改装还是很必要的！不过……谁……谁谁谁能解释给我听，为什么我分配到的是一套低胸包布长裙啊？！
　　“对方以为我们全是男人，他们不知道你是女的。这正好，你只要穿回女装，我别人对我们这群人的印象马上就改变了。”
　　杀人啊！你不知道这是在杀人吗？！虽然芒讲得理由充分，蠢钝的我完全找不到反驳借口。不过，各位同志们，你们一定是没见过我穿女装才会说出这种话啊！你们知道我考高中时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去找所可以穿便服的学校吗？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是全世界最不适合穿裙子的女人！
　　可是他们没有理会我一个人的小小抗议，七手八脚将我送去更衣。蔺如更是期待地不得了，就差没拿起喇叭欢呼“莲要穿裙子了！”而那边厢的薰也隐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惨了！你们会跌破眼镜的……！
　　算了，事实胜过雄辨！现在的环境也骑虎难下了，我就换一次，让他们从此死心吧！
　　“我……我换好了……”我颤颤幽幽地说着，看到蔺如敲锣打鼓地欢叫着，突然，就在我走出树丛的那个突然，所有人都僵住，集体石化变为雕像群。
　　终于，薰第一个恢复回神儿来：“这……这这这……莲……穿得满特别啊，挺好看……”薰，你那是什么意思？既然好看你干嘛转过头要呕吐啊？！你的眼睛已经背叛了你的话——你那眼神分明就在说“这不是人妖吗”！
　　混蛋！我早说了别让我穿裙子，你们这群家伙偏要逼人家跳入火坑……喂！怎么连月和芒都转过脸了？连你们都不敢看我吗？！
　　“可恶！我要去换回衣服了！”什么穿上女装掩人耳目啊，我要穿这得行走上路，肯定比原来还引人注意一万倍！在把我当作危害皇帝的邪恶分子处死前，就先被路人以“会走动的杀人凶器”为由乱棍打死！
　　突然，蔺如拉住我。他倒没呕吐，而是仔细端详了我许久，似得到什么结论般点点头，然后笑颜逐开：“不亏是莲啊，果然是不同凡响，真是美丽绝伦，迷死人了！”
　　我忍不住嘴角抽动。蔺如，我今天算是了解你拍马屁的水平高到何种程度了，没呕吐就算强了，居然还能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近距离盯住穿着裙子的我说出这种话。你没看到你背后那几个人佩服到五体投地几乎要跪倒向你致敬的表情吗？
　　可蔺如根本没理会其他人，笑嘻嘻地继续说：“不过，莲，我要借你的脸用一下。”
　　什么？他要干什么？难道他要套个麻布袋在我脸上，以防路人见到我进而将我们全体爆打至死？我不要啊，穿女装已经够痛苦了，还要当一个穿女装的被擒银行抢劫犯，我还不如吞金自杀死得更爽快呢！
　　蔺如手里一挥，倒不是拿出麻布袋或丝袜，而是不知道打哪里变出满手的高级化妆品，一把拉住我的脸，就涂画起来，还一边对我说：“放心，保证让莲更漂亮，马上就好。”
　　我惊魂未定：“你……你这堆化妆品哪里来的？”
　　蔺如笑得童叟无欺：“我随身带着的，从不离身。”
　　老天！这家伙随身居然带着这么多化妆品，我原先咋完全没看出来啊，平时他都把这些东西藏哪里去了？不过，蔺如啊，你一个大男人，随身带这么多女性化妆品更可疑啊？你又不化妆的说。
　　无论我如何挥舞，都挥不掉脑袋中大大两个“变态”的字样。怎么会呢！蔺如怎么会是变态呢！他他……我说蔺如啊，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心虚）不是变态吗？
　　“完工！简直是完美！”
　　正当我脑海翻腾之时，蔺如已经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完成了人妖化妆……呸，是给我的化妆。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面大镜子，亮在我面前。
　　这一看差点儿把我吓出心脏病，紧抓住镜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蔺如则在旁边得意地笑：“我可是传说中的化妆圣手哦，不过我为那么多人化过妆，莲你真是最棒的尤物！第一次给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化妆，我好紧张啊……”
　　已经听不清楚蔺如在说什么了，因为我整颗心都好被镜子中这女生吸引住——谁啊？这人是谁？这是我吗？那个从小到大只要穿起女装就会成为所有人笑柄，最后哭着将所有裙子都烧掉的女孩儿？那个明明想和其他普通女生一样穿女装校服出席开学典礼，却又要装作订错衣服只能穿男装出现在人前的女生？
　　镜子中这个惊讶地合不拢嘴的美丽女生……
　　到底是谁？
　　“蔺……蔺如……”我慌张地叫着，却听到蔺如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然后气若游丝地求我饶命：“莲，我向你保证，你不是在做梦，所以你不用……不用再掐我掐得那么用力了，你真的不是在做梦……”
　　收起掐在蔺如大腿上的手。我，不是在做梦？
　　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变成一个适合穿普通女装的女生，醒来却又无奈地面对满柜男装……此刻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我实在没想到蔺如的化妆技巧真的如此神奇。我拉起他连番转圈，又抱住他：“蔺如！蔺如！蔺如！你真是太棒了！你好厉害啊！”想起从前也曾有人试过帮我化妆，可是我根本不用照镜子，光从那个化妆者的表情就看出来，他不是给我化妆而是在我脸上画了一坨该死的狗屎！
　　猪头，不会化妆做什么化妆师啊！
　　蔺如才是那个最神奇的魔法师！
　　听到我的欢呼，本不敢看我的其他人也壮着胆子缓缓转过头，十亿万分怀疑那根本不可能挽救的恐怖画面是否真的能化腐朽为神奇。而他们惊讶的神情也说明了一切。我放开蔺如的手，冲到薰面前，笑得甜美：“薰，我漂亮吗？”
　　薰显然惊呆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看着我，看着我的脸，眼中全是惊艳。
　　我格格笑起来。
　　活了十八年，我从来没有一天像今日如此充满自信。虽然什么都没改变，可是，我心里却豁然开朗起来，好像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决说过，我只是太缺乏自信了。
　　我开始相信这句话。并且希望这不是我的错觉。

　　---------------
　　我之前更新的比较慢，现在开始会快一些，我说一下更新的日数，大概一般3-5天更新一次。当然，如果大家多支持我，多冒些泡泡，我也会更积极努力^^（我每节的字数都比较多，平均有五六千字/节，所以更新速度不可能太快，请大家见谅）
　　下一节开始，进入新的章篇。会有新的人物出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