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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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没有去很远，只在附近寻了家餐厅，摸约只有十来分钟的车程。餐厅是比较普通的那种，看于璟尧与老板交谈时的熟络程度，应该是常客。
于璟尧两指按着菜单推到程怡面前，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只中指上有一层薄茧。对于点菜这种事，程怡一向不擅长，推脱着:“你点吧，我随意。”
他也没坚持，拿回菜单基本也没怎么看就对一旁的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都是一些家常小菜。
两人就这么干等着，确实有点傻，于是程怡极力的找话题。“小兔子以前有过掉毛的情况吗？”
于璟尧抿了一口温水，答:“没有。”
程怡面上有些尴尬，是她没有照顾好兔子，解释说:“比利时的正好缺货，所以我买的是钢琴，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可能是还不习惯。”他说。
程怡沉吟，“莫不是也跟人一样，水土不服？”
于璟尧笑了声，“有这个可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没多久菜就上全了。
于璟尧把筷子都放在热水里泡了泡，才递给程怡，动作做得十分自然。程怡有些怔然，微笑着接过，曾经傲娇的少年居然也有这般心细如发的时候，岁月果然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程怡夹了一片苦瓜放在嘴里，一开始是辛，而后就是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口腔里。正欲再夹时，于璟尧却突然抬眼看她，眼神中颇有些讶异。
“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吃苦瓜。”
程怡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愣了一下，而后笑了，“是啊，不过都这么多年了，好多习惯也变了。苦瓜是个好东西，吃多了后觉得味道还是非常不错的。好多以前不喜欢的东西现在却又喜欢了，只能说时光这东西确实不饶人。”说着又打趣道:“你不也变了好多吗。”
“是么。”于璟尧语气淡淡的，神色不辨。
程怡隐约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就埋头吃饭。和什么过不去都可以，就是不能跟吃过不去。
“啊，于副总！”突然有人惊喜的叫唤。
程怡一惊，碰到熟人了？只祈求那人不要认识她就好，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祈求幻灭了，那人是他们营销部的吴姐还有沈思！
吴姐只有三十出头，也算是公司里半个老人了，人很和气，在工作上很照顾她，最不好的一点就是，爱八卦！而且吴姐对当红娘有着极大的热衷，整个部里的单身小姑娘怕都被她介绍过。
此时她们正三步化作一步往这边赶。
程怡胸闷得不行，真想滑到桌子底下去，瞥了于璟尧一眼，程怡咽了咽口水，她会不会被女员工的唾沫淹死啊！
于璟尧笑她:“跟我吃饭这么见不得人？”
程怡瞪了他一眼，说得轻松，她可不想总被人品头论足。
第一次意识到很于璟尧这种被光环笼罩着的公众人物待在一起，需要巨大的抗压能力。
于璟尧站起来礼貌的微笑，吴姐在几步之外瞧了程怡一眼，眯着眼，笑道:“跟女朋友一起吃饭吧。”
程怡听着这句“女朋友”，蓦的心跳漏了几拍，然后垂头，垂头，再垂头，只差没磕桌子上了。
可是，于璟尧怎么也不解释啊......
“咦？这不是小李吗！”吴姐突然叫道。
程怡听到被点名，心一个“咯噔”，也不好再躲，缓缓的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嗨...”
吴姐和沈思两人显然被吓到了，面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那暧昧的小眼神也是扫来扫去。
程怡被看得头皮发麻，干笑两声，解释:“那个，嗯...前几天的报表有点小问题，刚刚在这里吃饭正好遇到于...副总，所以就说了一下...”
“哦——”沈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抑扬顿挫，结尾还往上勾了一下，那叫把握得一个好啊！
程怡自然听出来了，耳根也微微泛红，暗骂自己没出息，本来就没有什么，干吗这么心虚！
有些事情越解释越乱，果然是这个道理。
吴姐却说:“你说的是那个经费预算报表吗？我看过啊，有什么问题？”
程怡一怔，什么叫搬石头咂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有什么问题？她根本就没看啊，而且问题这个东西也不能乱说的呀。程怡欲哭无泪，微微扭头向于璟尧求助。
大而乌黑的眸子满是祈求，还带着一些委屈，轻咬着唇，眉头微微蹙起。她这样的小表情有多少年没见了？于璟尧竟觉得心里有一种别样的充实感。
他轻扬唇角，对吴姐道:“有个新项目没算进去，不是什么大问题。”
“哦，”吴姐恍然，又别有深意的笑着说:“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们先走了。”
于璟尧点头。程怡讪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修饰面部。
只一个感觉，这误会大了。
“你刚刚怎么不解释？”程怡有些郁闷的问。
于璟尧挑眉，反问:“解释什么？”
“就是...我们不是那个...关系......”
于璟尧低笑了声，“哪个关系？”
程怡气结，他一定是故意的。“......那样的话，别人会误会的！”说着脸也有些胀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
于璟尧失笑，不再逗她，“谣言止于智者。”
“......”可是天下还是庸人多啊！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去了宠物医院，程怡也顺道把那包钢琴拿给医生检查了一下。
医生年纪不大，大概也就三十来岁，他端坐在桌前，给小兔子检查了下，又捻了一点钢琴凑到鼻前闻了闻。才说:“吃食没什么问题，主要原因大概是没有习惯环境，不过最好换成它平时常吃的比利时，应该几天就会好了。”
程怡点头将小兔子抱起来，小家伙居然已经睡着了，蜷成了一团，可爱极了。程怡抚了抚它柔软雪白的身子，才轻轻地放回袋子里。
折腾了一中午，上班时间也快到了，程怡没有回宿舍，直接与于璟尧一起回公司。
车窗半开着，程怡有些无聊，看着外面的景色，高楼大厦一闪而过，微风拂面，带着阵阵热气。很快瞥见前方有个营业厅，她记得这家是在他们公司旁边的。
那么，快到了。
程怡叫了一声，“就在这旁边停，我要下车。”
于璟尧放慢了速度，拿眼看她，“怎么？”
程怡有些心虚地垂头，“我，有事。”他们还是不要一起进公司的好。
“你确定是在这里？”于璟尧瞥了她一眼，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从这里去公司步行至少四十分钟，中午的车不好搭。”
啊？程怡愣了，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于璟尧也不在乎她的小谎言，继续专注着开车。
当天停好车后，程怡匆匆跟于璟尧告别就回到了营销部，并没有叫人看见。
只下午的时候，程怡上厕所，听到外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隐隐有人在说话。
没一会儿水龙头关了，“中午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于副总车上有人。”
程怡心蓦的一跳。
“这有什么稀奇的。”另一人说。
“不是，关键是副驾上坐的是女的，你说于副总来这一年多，见过他车上有女人吗？”
“见倒是没见过，”另一人接话，说着压低声音，“不过别人肯定有女人啊，这有什么可惊讶的，怎么着也得解决生理需要吧。”
程怡瞬间心一凉，像是有冷水淌过一样，瑟瑟发颤。
“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啊。”
那人“呵”一声，“即使没有女朋友，女人必须是有的，要不然就不正常了。”
“这倒也是。”
她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程怡不能否认，心里是极不舒服的。
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六年的确是一道鸿沟，其中隔断的又岂止尔尔。
谣言也没有像程怡以为的那样，传得满天飞，看来绯闻女友也不是这么容易当的。她继续过着循环往复的生活，简单、平淡，却又充实。吴姐时不时会拿那件事打趣她，但也把握着度。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0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