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少年与测验（重制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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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周末早晨的图书室，比有鸟儿歌唱的窗外还要安静，偶尔响起的沙沙写字声以及翻书声，才证明这个密封的空间里有人的存在。
天野密放下字典，写下辛苦找出来的答案后，又不禁侧脸看了眼躺在一旁假寐的越前南次郎。
自那场比赛后，以前总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越前南次郎变得安静了许多。虽然表面仍装得很开朗，但偶尔总不免会皱起双眉，眼中浮现着担忧。
天野密知道，越前龙马的输球，越前南次郎更难过。因为这个曾让他无比骄傲的爱子，不是输给他，而是输给了自己。
很想伸手去拉一把，却又无能为力，也许，此时的越前南次郎正因这种矛盾而懊悔着。
其实看着这样的越前南次郎，天野密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
虽然越前南次郎算是强行闯进他的生活，而且有时候确实令他很头疼。但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已经习惯将这个只有灵魂的大叔当成知心朋友，因为对方的心情彼此是最先能感受到的。
默默地收回视线，天野密又拿过字典翻开，‘大叔，还有几题就做完了。’
“啊？”越前南次郎无精打采地睁了只眼，随即又闭上，“不用管我，你爱在这里呆多久就都行。”
天野密没有理会越前南次郎的口是心非，其实他也很头疼这些国文习题。本来他的基础就差，在来这个国度之前，他仅接受了一些口语训练，下周就要进行第一阶段测试，再不努力点看书，根本不可能及格。
“抱歉，打扰一下。”
在天野密正准备再次投入到习题中时，耳旁忽然传来一个礼貌的低沉嗓音。
“这个位子有人坐吗？”
天野密抬头看了眼，一个穿着简单却又不失体面的白色衬衫与啡色休闲裤的男子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正站在空位子旁。
“没有。”淡淡地回了句，天野密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一旁又突然多了几名面带兴奋笑脸的女生。
“啊，是柳生前辈。”
“柳生前辈，我们那边还有空位，要一起过去坐吗？”
其中一个稍大胆点的女生满心期待地邀请着自己爱慕许久的白马王子。
“不，已经有位子了，谢谢。”面对连续传来的热情爱心电波，仍无动于衷的柳生比吕士推了下眼镜，平淡地回绝了对方的心意。
“啊……”
所幸被拒绝的几名女生还算有素质，没闹也没哭，只是失落地齐声叹了口气，然后便悻悻地回去自己的座位上。
一阵小小的骚动后，转瞬又回到了最初图书室的安静。
只是旁人短时间内不断地停笔，翻字典，写字，再停笔……这一系列举动引起了柳生比吕士的好奇。
起初柳生比吕士好奇是怎么样的难题令这个学生如此苦恼，谁知斜眼看去，竟然是些基础的一年级国文题目……
“你……，这个地方写错了。”
话刚说出口，柳生比吕士不由得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而感到讶异，但在看到对方脸上的疑惑时，就知道已经无法再保持沉默。
“这个主语要接的助词应该是を，用に的话是被动形态。”
顺着对方手指指的句子再读了一次，天野密才恍然大悟，忙拿起橡皮擦连声道谢。
见错误的地方已经被改正，柳生比吕士本想收回目光接着看书，却不料再往前一看，那些填满错误答案的题目简直是惨不忍睹。
“你那一页的答案，基本上都错了。”
残酷的现实令天野密不禁瞪大双眼，希望能从对方那认真的表情中找出一丝开玩笑的迹象。
都错了？他可是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写出来的答案啊。
看着旁人的表情从震惊渐渐变成茫然无助，柳生比吕士难得一次热心，拿起旁边的练习册，很耐心地一题一题讲解。
于是，对于天野密可能需要花上一天时间才能完成的习题，在成绩优异的柳生比吕士指导下，仅用了一个多小时便全部完成。
“你们是下周要测试么？”
柳生比吕士忆起前几天在教师办公室协助老师处理些问题时，隐约听见旁边的几名一年级老师有谈起这个话题。
“是……”
想起测试，天野密又开始头疼。以他的现状，测验肯定是不会合格的。
“我帮你勾些可能考到的题目，然后你把它们背下来，及格应该是没问题的。”
柳生比吕士拿起笔，侧脸对上天野密那愕然的眼神，解释道，“你不用那么惊讶。这只是一场交易。我帮你划考试重点，而相对的，你要和我打一场网球，怎么样？”
“喂喂，现在的少年怎么回事啊？动不动就拿打网球来做交易，大家都忘记了当初是为了什么而打球的了么？”
不似以前那般开心，被触到逆鳞的越前南次郎顿时不爽，一脸严肃地坐起来指责。
只可惜，听不到越前南次郎声音的柳生比吕士依然是等着天野密的回答，而完全无视越前南次郎不满的天野密尽管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挑战自己，但考虑到难得有机会，便沉思了几秒，也点头接受。
“喂，少年！”越前南次郎见天野密居然答应了对方的挑战，立马跳起来，“你就为了这么点小利益而放下打球的尊严？”
‘你在说什么啊，大叔？’天野密直视着因悲伤而渐渐失去自我的越前南次郎，‘不管是什么原因，打球都是打球，有差别么？’
少年那双纯净得没有杂质的绿眸，令越前南次郎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以及那个继承自己意愿的孩子。
原来，他们都成了在追求网球最高目标路上的迷路羔羊……
只要能打球，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环境，很重要么？因为爱着，所以才会一直执着，一直追求下去……
“走吧，少年。”越前南次郎弯起嘴角，大笑着活动双臂，“好几天没打球，身体都快生锈了，今天我要好好享受一下比赛。”
看着恢复精神的越前南次郎，一抹浅笑掠过唇边，天野密拿起球拍，便跟着柳生比吕士来到了校内的网球场。
“我是三年级的柳生比吕士，也是网球部的正选。听说你曾打败了赤也，那今天也请不要手下留情。”
场内，柳生比吕士说了下自己的来意，并审视着球网对面的少年，这个看似很普通平淡，却曾打败了他们的王牌的一年级生，实力到底有多强，他很想见识一下。
“可以，本来我就没打算放水。”
出乎柳生比吕士的臆想，此时的少年一改方才的淡然，勾起唇角傲慢地笑了下，转身走到了球场底线处。
怎么回事？跟刚才的感觉不一样！柳生比吕士怔怔地看着那个一年级生的身影。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你还要继续站在那么？我要发球了。”已经做好发球准备的越前南次郎朝对面仍站着不动的柳生比吕士大声喊道。
这时柳生比吕士才惊醒，忙退到底线进入备战状态。
越前南次郎习惯性地颠了两下球，接着往上一抛，右手快速切下，黄色的小球就像有了生命一样，斜线冲向对方领域，直扑死角。
这就是这个一年级生的实力？愣在原地的柳生比吕士盯着那只留下一抹擦痕的边角，几秒后才从震惊中回神。
“接着，下一球！”
随着声音的落下，柳生比吕士见那小球又向着自己飞来。
往后挪了几步，拉开手臂，待球从地面反弹到一定高度时，柳生比吕士划出一个大弧度，将球送了回去。
可惜还未来得及庆幸接住了发球，柳生比吕士又眼睁睁地看着球从对面直飞回到自己的另一侧底线处。
“喂，少年。再不认真点打，比赛就要结束了。”
站在发球点，越前南次郎虽然是笑着，但那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连失两球，柳生比吕士仍旧冷静地调整好心态，回到接球点。
尽管他柳生比吕士不像仁王那样拥有超群的观察力，可以看穿对方的本质与习惯，但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冷静！只要在比赛中不失去冷静，他就可以找到应付的办法！
第三个发球开始了。
柳生比吕士按之前的方式接住了球，打回去了之后也如他所料，小黄球再次被传回来。
这时柳生比吕士再次退到场外，双手握紧拍柄，球拍前端斜指地面微微向后，然后用力往上一抽，使球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轨迹，落回到对面场内。
“哦……连高尔夫的技术也融进网球中，不错嘛。”
越前南次郎吹了个赞赏的口哨，疾奔到落球点，正手回以一个高速削球。
只觉一阵微风掠过，柳生比吕士回头，就见那个黄色的小球已经躺在墙角边了。他得意的技巧，被如此轻易地破解了……
这个一年级生，不论是速度反应，还是平衡力和控球都是超群，怪不得赤也会败于他，说不定连他也……
时间在击球落球声中悄然流逝……
实力的差距很明显，柳生比吕士努力到了最后，仍无法改变注定的比分。
他输了，却没有任何的遗憾，柳生比吕士回味着这次精彩的比赛，对方每一次传来的回击，都像是在传递着主人的快乐，这样的打法，他从未体验过，却真的很开心……
“你很强。”柳生比吕士走过来，向天野密伸出了一只手。
“谢谢。”天野密礼貌地伸手回握。
“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再和你打一场。”
“下次我一定会亲自和你打一场。”
天野密这句奇怪的回应令旁边的柳生比吕士和越前南次郎都惊讶了下。
“亲自的意思是……？”
“我还要回去复习功课，先失陪了，前辈。”
没有解释的打算，天野密转身拿齐物品便匆匆离去。
“喂，少年，你刚才的意思难道是……你决定学网球了？”
“大叔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我学吗？”
“是没错，可是为什么突然……？”
越前南次郎对天野密的决定自然是很开心，但这个少年突然的转变仍令他一头雾水。
“因为我想做点什么……”
想为这对父子，也想为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少年与测验（重制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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