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王子》逸紫冰尘

2、少年与网球（修改版）

　　第二章
　　好不容易脱离画册的束缚，找了新的宿主，可是几日的相处下来，越前南次郎不禁对这个少年的起居生活感到奇怪。
　　一套样式简单的二层公寓居然只有这个少年独自居住；明明看起来比自家那傲慢小鬼年纪要小些，却已能做出一手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平时除了必要鲜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他最爱的小提琴上，尽管在不懂音乐的越前南次郎听来，也觉得那美妙的音色和专业音乐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最让越前南次郎不解的是，为什么正值青春年少的小鬼居然不用上学？
　　这日，越前南次郎终于憋不住内心的疑惑，依在房间门口，看着又在仔细擦拭自己心爱的小提琴的少年，问道，“喂，少年，你都不用上学的吗？”
　　闻言，天野密抬头看了眼难得一次正经说话的越前南次郎，又低下头接着手上的动作。“我刚来这个地方，还没决定要转学去哪个学校。”
　　“刚来的意思是……？”
　　“三个月前我住在德国。”天野密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将心爱的琴摆回盒子里。
　　“你是德国人？”越前南次郎疑惑地打量着对面的少年，如丝般金色的发丝，碧绿的双眸宛如镶嵌着的宝石，类似于西方人的白皙皮肤，面容却又像东方人般清秀细致。
　　“德日混血。”天野密微微叹了口气，轻轻将装着琴的盒子放在桌上。
　　看着那有些落寞的身影，越前南次郎见对方无意再继续说下去，便收起八卦的心思，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少年，既然你不清楚这里的学校，那我带你去了解一下怎么样？”
　　天野密斜睨了下一旁主动请缨的越前南次郎，找不出一丝端倪，才稍稍放心，点头接受这个提议。
　　而且第二学期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他是该做出一个选择。
　　得到出门许可，越前南次郎如放飞的鸽子，一阵欢呼后，便领着不熟悉环境的少年搭上了新干线，来到一座带着古韵的日式和屋外面。
　　“这是哪里？”天野密盯着眼前的建筑物，眨了下眼。好像这不是他们要找的学校吧？
　　“这里是我曾经的家……”
　　他曾经的家，如果他没有死去，那此时此刻他一定还是如从前，惬意地躺在走廊上，吹着夏日的凉风，时不时逗弄下那只可爱的猫咪，或者看看美好的成人画册……
　　可惜这种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越前南次郎在心底苦笑，即使他已经变成灵魂了，但仍是忍不住来到这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留恋吧……
　　天野密侧脸，不意外地瞥见旁边的那张带着一丝忧伤的脸。只是不擅长安慰人的他，此时除了静立在一旁，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然而，就在一魂一人都陷入沉默之际，屋内忽然响起一个轻柔却带着担忧的嗓音。
　　“伦子婶婶，南次郎叔叔都离开一段时间了，您……还是看开点吧，龙马还小，还需要您照顾呀。”
　　“我知道……，只是，我没办法相信，像南次郎那样的人，一个那么厉害，总是创造奇迹的男人……，居然就这样离开了……”
　　尽管是在外面，但也可以想象里面说话的人在强忍着悲伤。
　　“伦子……”听到自己妻子那番伤心的话，又一股新的伤感涌来，要不是越前南次郎紧紧咬住下唇，只怕如今也已经泪流成河了。
　　“伦子婶婶……”看着这么伤心的婶婶，越前南次郎的侄女越前菜菜子虽是不忍，但仍继续劝说着，“现在我们能做的是要好好活着，不要让南次郎叔叔在天上为我们担心。”
　　“我明白，谢谢你，菜菜子。”越前伦子擦干眼角的泪水，坚强地笑了笑，“那我们就先好好将家里打扫一下吧，然后再做一顿晚饭，等龙马回来心情也会好些。”
　　“好，伦子婶婶。”看到振作起来的婶婶，越前菜菜子也绽出一个安心的笑脸。
　　“伦子，菜菜子……”可以振作起来了吗？越前南次郎听着里面的语调渐渐开朗，原本沉重的心情也稍微宽松了些，凝重的神情亦随之散去。
　　“那首先就把南次郎留下的那堆成人画册丢了，留在家里既占空间，对龙马的成长也不好。”
　　“什么？伦子你这女人，我不许你动我的那些宝贝！”越前伦子的第一个重大决定吓得越前南次郎大跳起来，未多思考便想往屋里冲，去拯救他那些心肝宝贝。居然要丢了他最心爱的画册，怎么可以！
　　可惜越前南次郎还未跑出一步，背部就被猛地踹了一脚，整个身体跪趴在地上。
　　又惊又怒的越前南次郎正想咒骂害他遭殃的罪魁祸首，却不想，一抬头，便对上天野密那双燃烧着怒火的双眼。
　　“你都死掉了，还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老不修，丢不丢人啊？刚才他看见这家伙的那些忧伤表情，肯定是他的错觉。
　　“密……，你生气起来好可怕……”越前南次郎做出一副饱受欺压的可怜模样，却是令天野密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赶紧给我起来去下一个地方。”
　　“是，是，密少爷这边请……”
　　越前南次郎忙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带路。在心底则又开始嘀咕，这是自己第几次这么没骨气地屈服？明明只是个小鬼而已，为什么却有种令人无法反抗的魄力。
　　越前家的房子离青春学园的距离不算远，没用多少时间，天野密终于见到了越前南次郎一路上念念叨叨的，使其深受熏陶，拥有无数美好回忆的母校。
　　“就是这里？”天野密扫了眼墙壁上刻着的‘青春学园’几个大字，又联想了下越前南次郎平时的作风与品格，心底不由得对这所学校的教学质量产生怀疑。
　　“怎么样？环境看起来还不错吧？里面的教学设施也是一流的，虽然有个啰嗦的老太婆……”想起学生时代延绵不绝的唠叨，越前南次郎习惯性地掏了掏耳朵。
　　“可是这里不是初等部么？”天野密再瞄了下刻在最后的三个字问。
　　“没错啊。你今年几岁了？初一？”越前南次郎对眼前少年那偏瘦小的体型做了个大概的推论。
　　“15！”天野密瞪了眼越前南次郎，咬着牙回答。
　　“15？”越前南次郎睁大不相信的眼睛，“高中一年级？”
　　天野密扶着作疼的额头后悔，他真不该一时糊涂，错信这个连他年龄都不知道的不靠谱的大叔。
　　“嘛，不用这么失落，其实高中部也离这里不远，我们走过去就可以了，哈哈。”越前南次郎打着哈哈掩饰这个在他看来不算失误的小失误。
　　纵然越前南次郎在天野密心中已然没有丝毫的可信度，但又暗忖既然来到了这里，稍微参观一下也无妨。
　　于是，经过陌生又漫长的校道，弯弯转转后，天野密最终被一路热情介绍的大叔带到了教学楼后面的……网球场前……
　　“不是说参观学校吗？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天野密望着面前坐落有序的网球场，问旁边做事又跑题的大叔。
　　“网球场也是学校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这里的网球部可是青学的名产呀。”
　　“你的意思是想叫我加入这里的网球部？”只是看了眼，天野密便读懂了那双闪着星光的眼睛传达的意思。
　　“密，我就知道你很聪明。”
　　睨了下欣慰地点着头的大叔，天野密微微勾了下嘴角，丢下一个重磅，“我拒绝。”
　　“啊，为什么？”
　　“对网球没兴趣，而且离家太远。”
　　“其实坐新干线也很快，不会花太多……”
　　就在越前南次郎正想拉回准备离开的少年之际，忽然一个嚣张傲慢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网球场上传来。
　　“喂，你们青学的网球部就没其他人了吗？”
　　就在一人一魂玩着追逐赛的时候，忽然一个嚣张傲慢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网球场上传来。
　　天野密与越前南次郎同时停下，朝另一边的吵杂处看去，只见其中一个球场里站着两个拿着球拍，笑得很狂妄的高中生男子鄙夷地盯着球场对面那几个痛苦躺在地上的青学球员，嘴里还不断嘲笑挑衅着。
　　“什么名门青学啊，也不过就这些水平而已。”
　　“喂，吉川，别笑得太过分了，小心那些青学的正选球员听到了不开心哟。”尽管是这么说着，但带着讽刺语气的男子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
　　“田村，我更担心万一他们都输给我们，会更不开心啊，哈哈。”
　　听到吉川这么一说，两个男子又一次大笑起来。
　　“可恶，要不是今天正选都出去比赛，才不会让这两个家伙在这里放肆！”其中一个倒地的青学球员咬着牙恨恨地瞪着对面那两个混蛋说道。
　　“龙马和部长都出国比赛了，不然肯定……”
　　“哦？你们说越前龙马？”吉川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摆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换回鄙视的样子，“他老爸不是不久前才死掉了吗？不乖乖地呆在家里守孝，那么快就出来比赛了呀？”
　　“老爸都死了，那个乳臭味干的小鬼还拿得稳球拍吗？哈哈！”
　　“住口，不许你这么说龙马！”其中一个很是崇拜越前龙马的球员愤怒地大吼。
　　只不过是高中一年级的他们实力是不怎么样，所以被羞辱了也可以忍受，但是龙马那么优秀，即使是家人去世了，他也还是忍着伤痛去参赛，这两个什么都不了解的家伙，他绝对不允许他们那样污蔑龙马！
　　越前龙马……，天野密听到这个名字，隐约猜到与旁边这个怪大叔的关系……，果然，他一侧脸，就看到旁边的越前南次郎一脸严肃，凌厉的双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怒火。
　　“我偏要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啊，臭小鬼！”被一吼而感到不爽的田村又挥起球拍，将一个网球重重地打在了那个球员身上。
　　再次受伤的球员闷哼了下，便再也无法出声了……
　　将球场发生的一切都收进眼中，天野密握了握拳，率先迈出步伐，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越前南次郎拉住。
　　此刻的越前南次郎反而是很冷静地问一脸诧异的天野密，“你会打网球吗，少年？”
　　“一次也没打过。”天野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网球来解决问题。
　　“那就把力量借给我吧。”越前南次郎似笑非笑地望着球场上的那两个人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
　　“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越前南次郎自信地拍了下天野密的肩膀，露出一个绝对没问题的笑容。
　　虽然这个怪大叔的不靠谱在天野密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可此时，天野密只有一种要相信这个家伙的想法，因此，没有多想，便点头同意。
　　“唉，真是没意思，只有这种水平的网球部，还不如早点消失好了。”找不到其他乐子的吉川开始不耐烦，这几条杂鱼真没用，他都还没玩够呢。
　　“就是就是……”田村也摆摆手，满脸的嫌弃。
　　“那么，就让我来和你们玩玩怎么样啊？”
　　一个清亮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得意洋洋，讶异间，吉川只见又一个人慢步走进了球场，捡起地面上的其中一支球拍，笑看着他们。
　　“你……？”
　　那么一瞬间，吉川与田村两人均被一股无形的气势震慑住，但看清站在对面的人，一头金色的发丝下，那双碧绿的双眼里宛如燃烧着强烈的火焰，一袭蓝色的休闲衣下，那身形却略显柔弱，很快那份震惊又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哟，可爱的小姐，你确定你要和我们打吗？一会要是伤到可爱的脸蛋就麻烦了哦。”待看清楚来人的脸孔后，田村又一次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连青学的网球部他都不放在眼里，现在这个小女孩居然还敢跑出来挑衅他，太可笑了。
　　“田村一会记得要温柔点啊，不然会吓到人家青学小妹妹的。”吉川也跟着猥琐地笑起来，自觉先退出场外。
　　‘大叔，你能打败这两个家伙吗？’天野密忍着几乎快要爆发的怒火，在心底问道。
　　‘其它的我不敢保证，但是网球，我可不会输给任何人！’越前南次郎笑得更开心，也就意味着那两个家伙更接近危机。
　　“被吓到了吗？”田村见对面的人没有动静，气焰更涨，“不要怕哦，大哥哥会看着你的。”
　　“看球哦……”田村笑着扬起球拍，将一个软绵绵的发球打到了对面的场地。
　　天野密，又或者该说是越前南次郎迅速伸开手臂，在场的其他人还来不及看清球拍的轨迹，球便又回到了另一边的场地上。
　　好，好快！一滴冷汗划过田村的脸庞，双脚都被这气势震慑得无法移动。
　　“喂，小鬼，想玩就给我认真点。”球场的少年伸出球拍，指着仍在发呆的田村，犹如王者般居高临下地笑着。
　　“可，可恶！”感觉被小瞧的田村怒气顿起，再次扬手，打出一个高速的发球。
　　可惜，不管是怎么的招式，到了对面都会被化成无，然后再被神速地送回来。
　　没一会儿，田村便被打得气喘吁吁，满身的狼狈，这让一旁的吉川看不下去，愤恨地骂了句，自己也拿起球拍走进了球场。
　　只是，纵使吉川已从前面的比赛中看到了对方的强大，可当真的自己亲身经历了后，又一次强大的压力如泰山般沉重地压下来，令他几乎无法喘息。
　　“你……到底是什么人？”田村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不甘心地望着已走到网前的人问。
　　他从来没听说过青学有这么强大的人存在，这个实力，只怕比手冢国光还要厉害……
　　天野密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声音亦如寒冰，“下次说话注意点分寸！不太自以为是了！”
　　“另外，我是男生，不是女孩子！”
　　留下这些警告，天野密再也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只留下球场错愕的众人，以及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的身份无限的猜测……
　　“呼，少年，看不出你挺厉害的嘛，从来没打过网球，现在居然也没怎么喘气。”
　　在球场出了口气，又打了自己最喜欢的网球，此时的越前南次郎很满足地跟着天野密回家。
　　不过令他好奇的是，这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少年，在球场上，不禁的速度还是反应都能跟上他的节奏，而且体力似乎也不错。
　　“你平时都是做什么运动的？”
　　天野密看了眼如好奇宝宝般打量自己的越前南次郎，很平静地回答道，“格斗。”
　　“呃？”越前南次郎眨了眨眼，接着大叫，“不会吧？”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幸好前几次他的捉弄都及时收敛，不然……光是想想后果，越前南次郎便打了冷颤……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