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变数横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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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打斗让铭钰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清韵没办法，只好重新包扎，幸好随身带着药箱，得到歌素的允许后，清韵便带着铭钰回马车上取药箱上药。
“姐姐，铭钰哥哥没事吧！”阿维小心翼翼地问。
歌素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阿维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姐姐？”
伸出手摸摸阿维的脑袋，歌素道：“没事，是姐姐对铭钰哥哥要求太高了。”说罢拉着阿维的手坐下来，帮阿维拿了桌子上的糕点递给她。
“姑娘，城主派人来请姑娘过去。”侍卫过来道。
“什么事？”歌素微微侧头问道。
“说是请姑娘过去一同看决赛。”
拿芙蓉糕的手一顿，歌素道：“就说我要照顾家妹，不便打扰。”说罢将糕点喂给身边的阿维，再也不愿多说一句。
那侍卫也是自小跟着歌素，自然知道歌素的性情，便按原话回拒了来请的小斯，那小斯虽然面露难色，却还是不得不按原话回给沈非江。
沈非江倒是看开了，被歌素拒绝不是第一次了，难为这孩子每次还都能找到足够的理由，尽管这理由看起来是明明白白在告诉你，她是多么懒得敷衍你。
沈仲在一旁站着，不禁皱起了眉头：“城主，这样真的好么？如此纵容歌素姑娘，万一将来歌素姑娘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沈非江摆了摆手，止住了沈仲的话，道：“这孩子我知道，再没有比她更明是非的了，从小就聪慧，这么多年的历练，足够让她看清很多东西，她现在这样表现出来的疏远，不过是……”沈非江声音一顿，随即笑道，“罢了，罢了，你只需相信，她不会伤害我就可以了。”
沈仲还想再劝慰几句，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好在心底默默叹气，既然主子愿意相信，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怀疑呢？只要，拼命去保护主子，就够了。
一直坐在沈非江身旁默不作声的沈珩翊却突然站了起来，对沈非江道：“叔父，珩翊出去一下。”
沈非江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而看台上的蒙卡和洪律已经互相见了礼，决斗已经开始了。
歌素重新走到看台边上，阿维也趴在木栏上朝擂台上看。
“不知道蒙卡哥哥能不能赢。”阿维小声嘟哝着。
“阿维希望蒙卡哥哥赢么？”歌素反问。
阿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阿维当然希望蒙卡哥哥能赢，可是，阿维更希望蒙卡哥哥不要受伤。”
歌素莞尔，道：“那么，就认真看比赛吧！”
早就料到蒙卡和洪律会有一场恶战，却没想到会是如此激烈，如果不是自小看着蒙卡他们习武，歌素不能保证自己能否看清他们是怎么出招的。
快！太快了！简直太快了！
洪家的剑法本应是恢弘大气的，洪律不知从何处改变了剑法的招式，妖魅之气毕现，蒙卡不如洪律招式繁复，变幻无常，倒是一副以不变应万变的样子，刀也拿的很稳，没有应付不及的样子。
歌素暗暗惊叹于蒙卡对刀法的领悟能力，连叔果然没有看错人，蒙卡的确是可造之材。
台下的欢呼叫好声不断，气氛随着两人一次次过招而愈来愈热烈。
连沈珩翊也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擂台，果然好身手！沈珩翊很少夸赞什么人，一旦肯定什么人，也就说明这个人有真本事，蒙卡和洪律虽是两种不同风格的武术套路，但的确都是栋梁之才，如果时机适当，有朝一日威震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铃铃铃……铃铃铃……”就在这时，整个会场响起一片铃铛清脆的声音，却是神女阁那边的紫衣女子飞身出了看台雅间，径直朝着擂台过去了。
身后是紧随而至的神女阁侍从，那名唤灵氛的少女竟生生站在了水面上，面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眼睛却是看着歌素的。
“姑娘小心！”身边的侍卫惊叫出声，歌素就看到一支淬火的箭朝自己飞过来，几个侍卫飞身上前，用剑挡飞了利箭，歌素将阿维紧紧抱在怀里，背对着箭矢飞来的方向，阿维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却已经堆满了眼眶。
蒙卡远远地看见，便想往这边赶，却被洪律缠住了，无法脱身。因为心里记挂这歌素她们，竟被洪律瞧出了破绽，一剑挑破了右肩！
“比武时最忌一心二用，你师傅没教过你么？”洪律高声问道，手里的剑越发凌冽。
蒙卡提着刀回击，道：“我师傅教过什么，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说罢竟是发了狠似的一刀劈向洪律，洪律顾忌蒙卡，只好闪身躲避，一回身，却见蒙卡奔着看台过去了。
躲过了一只箭，歌素不敢耽搁，当即下令让四个侍卫护送阿维到安全的地方去。
“阿维要跟姐姐在一起！阿维不走！”阿维挣扎着不肯松手。
“阿维！”歌素厉声喝道，满眼怒色。
阿维不敢再闹，四个侍卫护着阿维出了看台，奔着马车去了，正碰上赶过来的铭钰和清韵。
“姑娘呢？”清韵急声问道。
“在看台。”
“笨蛋，怎能留姑娘一个人！”清韵一脸的着急。
铭钰拉住清韵道：“这是姑娘的命令，既然小姐已经在这里了，你就不要去了，留在这里照顾小姐，估计姑娘也是这个意思。”说罢便朝看台奔去。
清韵虽然着急，也不得不承认铭钰的话有道理，只好跟着四个侍卫将阿维安顿在马车里，自己和四个侍卫守在四周，阿维这时已经平静下来了，蜷着身子靠在马车的角落，眼泪顺着脸颊慢慢划下来，清韵掀开帘子进来，见此情景，知道阿维这是担心歌素，伸手把阿维抱在了怀里，也不知如何安慰，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马车里。
而此时的会场已经乱作一团，蒙卡突然从擂台上跳下来让众人始料不及，利箭和大火虽不足以让这些武林人士畏惧，慌乱却是足够了。
第一只羽箭飞来之后，竟是连续的淬火箭矢，直直的射向歌素所在的雅间！蒙卡眼看着一支支箭射过去，只恨自己没有苦练轻功，连支羽箭都赶不上。
歌素送走了阿维，眼里的惶然之色尽退，反手便关了雅间面向外侧的小门，淬火的箭矢一碰到窗棱砖瓦便“噌”地一声烧了起来，歌素想着这建筑一定被人事先抹了油，便提着衣裙朝楼梯跑去。
没想到楼梯口已经烧起来了，来不及细想，歌素转身，却撞上了一堵人墙。
歌素抬头，还未看清来人的容貌，身体却已经被提了起来。
本想撑到蒙卡或者铭钰来救自己，最不济是沈非江的人，却没想到是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歌素被按在此人的怀中，动弹不得，只好放弃了要看清来人的打算。
“你倒不怕我是来劫你的。”头顶传来深沉不失硬朗的声音。
歌素微微一愣，笑道：“若是将军来劫，怕是无人能挡，歌素也就认了。”
这下轮到沈珩翊愣了，但也很快恢复正常，道：“看来姑娘的确聪慧。”
沈珩翊带着歌素从看台二楼的天窗上直接出来，躲过了蔓延的大火，将歌素带到远离看台的空地上轻轻放下来。
歌素轻轻后退一步，认真看向沈珩翊：“我原来不知道将军是喜欢偷偷看人的，歌素不过是凭着将军腰间的和田玉佩认出来的，算不得聪慧。”说罢略略施了一礼，算是谢过。
“我以为你是凭声音，没想到竟是这玉佩。”声音平淡无波，似乎也并不吃惊。
仔细打量眼前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高大俊朗自不必说，沈家自古便是出美人的，不过这俊朗中带着蓬勃的英气，硬朗坚毅的气质扑面而来，盖过了容貌，成为率先被吸引的部分。
歌素道：“将军自大会开始那日便在观察歌素，歌素虽说算不得聪慧，但也并不愚笨，将军今日出手，看来是有答案了。”那日便是因着沈珩翊，歌素才提早离开，回去便命人去查，才知道沈珩翊已经到了洛城，进入洛城不过短短数日，便让她再遇故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蒙卡和铭钰都看到了歌素被救走的一幕，跟着沈珩翊就过来了，不过并不敢鲁莽上前，便守在两旁。
沈非江眼看着自己侄子过去，也就没再派人去帮忙，专心指挥众人灭火，沈仲事先安排的侍卫此刻也派上了用场。九雷帮和第一楼虽然人少，帮主和楼主还是派了人来帮忙，洪谢两家自不必说，就算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家族尊严也要摆出热心的样子出来。
淬火的箭矢也就那么几支，此刻整个会场都被沈非江的侍卫围了起来，那放火的人也不会真的傻到在这种时候继续放箭暴露自己的位置，大火很快被扑灭，不过武林大会是进行不下去了。
“真是遗憾！”谢封龙感叹着走到沈非江面前，一脸的惋惜。
“哈哈，谢先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一场小火而已，不足以总要武林大会的基础。”
谢封龙笑道：“城主看开就好。”
灵氛立在水面上，看着大火被扑灭，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变，身上的铃铛渐渐安静下来，“真是无趣，就不能失灵一次么？”在水上几个蜻蜓点水似的轻跳，灵氛站到了栈桥上，身后神女阁的人寸步不离地跟着，灵氛回头看了一眼，甩了甩身上宽大的丝绸缎带，径自朝着歌素去了。
天色愈来愈暗，乌云从西边压过来，歌素身上的披风上下翻飞，竟是起了大风了。
“珩翊一向随性行事，无所谓什么答案。”沈珩翊说着便上前一步，逼到歌素近前，“倒是歌素姑娘，这般费尽心机，不怕丢了性命？”
歌素不躲不闪，道：“歌素信命，如果这是上天的安排，那么歌素认了。”
“哈哈哈！”沈珩翊难得大笑，面色却更加严峻，“不知你信的，值不值得！”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沈珩翊刚离开，铭钰和蒙卡便跑了过来，“姑娘！”
歌素扬起一个笑容，道：“没事，我们回去吧。”目光触及蒙卡受伤的肩膀，歌素道：“我们快些回去，蒙卡你需要包扎。”声音里隐隐有些许不忍，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有些急促。
铭钰二人也只得跟上。
值不值得么，这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也许你上惯了战场，看惯了生死，可我不一样，有无法接受的死亡，已经发生的无法释怀，没有发生的不敢想象，除了信命，别无他法。繁华落尽尚有秋实累累，来年又是一片迤逦之色，那么人呢？物是人非的痛楚，你又明白多少呢？
或许，这花，也已经不是旧日的花。
思及此处，歌素几乎要用尽力气才能让自己平复下来，跟在身后的铭钰两人也似乎感觉到歌素周身的寒气，虽然担心，却也只能沉默。
“铃铃铃……铃铃铃……”
歌素认得这个声音，是神女阁灵氛！
“‘德音雅乐，乐以治心’，不知歌素姑娘可曾听过这句话？”略显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色清澈明亮，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歌素脚步一顿。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变数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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