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
-
等阳叶被弄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靠在浴桶里，杨过那家伙正在自己身后为自己细细地洗着头发。
“你醒啦？”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阳叶捧起一抔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了些许。
“申时，快酉时啦。”
“申时？”
阳叶将脸上的水渍抹去，侧头瞥了一眼杨过。
杨过大概只是稍微用毛巾抹了一把脸，衣服随意换了一件，身上些许细小的地方还能看到遗留下来的，已经结块了的血污。头发依旧乱乱的，可能根本就没打理过，但现在却正心细地为自己洗起头来，将每一丝发缕都洗干净。
深知杨过本性的阳叶知晓这家伙必然是没怎么休息的，饭点到了也不会在意，现在必然还空着肚子，不过阳叶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问。
以前也常常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跟瘫痪了一样，整天只能躺着养伤，杨过也会像现在这般来照顾自己，现在该说是习惯还是麻木了呢？但以第一次来说的话，那就像睡了一觉，醒来发现秦始皇给自己搓背一样，惊吓远大于惊喜，总感觉自己会因此折寿一般。
“你才休息了一个时辰不到，还是再睡一会吧？”
将洗干净的一缕头发拨到一边，又取过一缕发丝洗了起来，杨过说道。
“不了，再睡就要错过饭点了，”阳叶偏了偏头，让杨过更好洗点，“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蒙古军死了万来人，尸体都堆了城墙一半高。刚刚听下人说，北面城墙下的土地都已经被血水给浸透成红黑色了。”
说起那景象，杨过自己也觉得是不寒而栗，只不过是小小一场战斗，便是尸山血海的代价。
“尸体呢？怎么处理？”
相比起其他，阳叶更关心这个。要知道，这时候可没有任何有效的消毒手段，大量尸体长时期堆积而不处理，就算是冬天，也足够引发瘟疫了。瘟疫一起，短时间内必然是找不到有效对抗手段的，襄阳城内的百姓必定会大量感染，然后百姓四散逃命却把疫病扩散开去。到时候，蒙古人上马跑路，死得将全是大宋子民，待得疫病停歇，蒙古人将可以轻松攻下襄阳。
如果襄阳城内还没人对此引起注意，那自己就不得不出言提醒了。
“蒙古那边派了几百个士兵正在搬运尸体呢。听他们说，以前蒙古人也借着收尸的时候趁机攻城，结果被郭伯伯带人给打了回去，现在才老实了。”
“那就好。”
阳叶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去该需要戒备的地方也要稍稍注意一下，免得当真不小心一语中的。
这次一战，蒙古人死了上万人，而襄阳这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就算是在武林人士的帮助下，依旧还是阵亡了近四千人，武林人士也伤亡百人，可以说是近几年来伤亡最惨重的一次。
实际上这也是一场糊涂战，忽必烈原先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二，他初来乍到，也需了解战局战况，是以只是派了三万人来打个先锋。只是打到中期，见堂堂蒙古将士，纵横草原无敌手，甚至是西域诸国也是臣服于蒙古铁骑之下，可却攻不下区区一座襄阳城，甚至连城头也登不上，忽必烈那蒙古人的血性也被气得激发出来，直接大军压上。等他冷静下来时，三万大军也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只能无奈退军。
不过按照以往的情况看，这次停战的时间只怕是比较久的，大抵蒙古人聚集起下次攻势，只怕是要在一个月后了。只不过，估计是这般估计，但期间该需要防备的地方，却是不能有一丝马虎。
“洗好了，你往前靠靠，我给你搓搓背，”阳叶将头发拨到身前，身子往前，将下巴倚靠在木桶边缘上，便听到杨过说，“有个好消息，你猜猜看。”
见杨过说得这般神秘，阳叶闭目思索了一下，迟疑道：“该不会是郭夫人要生了吧？”
“咦！你这都猜到了啊，”原本还想卖个关子的杨过，被一下子猜中，略郁闷地说道，“是啦，就在我们打完后不久，郭伯母突然腹痛，到现在还没生出孩子来呢。郭伯父将城头的后事丢给副将，现在正在院子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要不，我们打赌看看郭夫人这次所生是男是女？”
见杨过郁闷得就差没撅起嘴了，阳叶好笑地提议道。
“嘿，难道你连郭伯母所生是男是女还能猜到不成？”
说起这个杨过就来劲了，阳叶虽然对有些事情知之甚详，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天上星宿下凡，知晓过去未来，但与他相处久了之后，便会发现，阳叶这人也不过是通宵部分天文地理，并非事事皆知。
反正杨过是不相信阳叶连腹中未出生的胎儿都能知晓男女的。
“那你说，是男是女？”
见杨过一脚踩进陷阱里，阳叶也乐了，故意追问道。
“这……”
杨过想了想，既然已经生了个郭大小姐，接下去总该也是个郭大公子吧？
或者说，杨过在潜意识里，还是期望郭家能有个传代的人吧。亦或者说，他是对郭大小姐失望透顶，想着既然郭大小姐已经把坏的给继承过去了，希望郭大公子能把好的继承下来，总不至于个个脓包吧。
“我猜是个公子爷。”
阳叶轻笑了一声，让杨过不满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难道你认为又是一个郭小姐吗？”
“要我说，是龙凤胎。”
“呃~”
杨过被阳叶这回答说得不由一窒，是啊，又没人规定郭伯母不能生个双胞胎。但转念一想，阳叶既然会这般说，自然是有那把握的，自己只怕又是要赌输了。
“哼，只怕又让你猜中了。”
愈加闷闷不乐的杨过，低头闷声为阳叶擦着背。阳叶的后背上也有许多以往留下的伤痕，空间之力不似其他，发作时那是将整整一块肉给直接搅碎成齑粉，是以阳叶身上的伤，看上去更像是被利器硬生生给剜出来的。
杨过伸手在伤疤上，一道道一条条，细致地用指尖描摹着。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阳叶这一身伤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别摸了，怪痒的。”
“没，我只是想数一数到底有多少道伤。”
杨过微红着脸，指尖的触感给自己一种异样的感觉，心跳随之加速。
“别数啦，一共三百一十四处。”
有这么多？
“我记得以前是二百七十四处的啊，难道这几年又添了这么几十处？”
听着杨过的语气怪怪的，阳叶倒是不甚在意：“早习惯了，行走江湖的，不小心总是会添些伤势，无需大惊小怪的。”
“好啦，我洗得差不多了，该你去洗了。”
~~~~~~~~~~~根据净网不能表述脖子以下活动(/≧▽≦)/分割线君跑过去~~~~~~~~~~~
等他们两人准备停当，换好新的衣物，来到郭靖房前庭院中时，黄蓉依旧还未将孩子生产出来。
郭靖站在庭院中急得来回走动，虽然在十来年前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但该紧张的总是紧张的；朱子柳刚刚帮着忙完城头善后的事情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这边，现在倒是换了一身衣服坐在一旁的石桌旁小酌一杯，似乎一点也不着急；郭芙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就算想进去帮忙也只怕是越帮越忙，只能坐在外边等着消息；大小武兄弟一左一右侍奉在郭大小姐身旁，只可惜现在郭大小姐翘首企盼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可没心思搭理俩兄弟的殷勤。
“朱前辈倒是好闲情，晚辈冒昧，在此与朱前辈对饮几杯。”
现在已是十月三旬了，天气转冷，连酒壶也要放在一座小小的炭炉上煨酒。
朱子柳见阳叶跟杨过走来坐下，微微一笑，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酒杯，说道：“奈何酒杯只此一个，我这便让人去取，顺便再来几个小菜，一起看看名满天下的郭大侠着急的样子。”
今日一战，阳叶跟杨过的表现斐然，让所有人皆是刮目相看，相比起来，武氏兄弟便差上许多。一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而另一边，朱子柳也很是佩服这两位少年才俊，总想着自己那两个师侄能有他们一半的才识本事那也是极好的了。
“不需麻烦小厮了，晚辈来此之前，已经晃去一趟厨房了。”
实际上，阳叶跟杨过两人准备妥当，是想着先去厨房弄点吃的，毕竟打了一天的战，中饭也没吃，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只是奈何，两人都没想到，郭靖府邸里的厨子是从襄阳城里雇佣的，饭点一过，要是没什么其他的吩咐，人家是要下班回家睡热炕头的。
尤其是今天，人家厨子忙着回家看看自己婆娘是否有恙，而郭靖一忙也忘记吩咐一句让厨子留一下，便造成了阳叶跟杨过只能两人自己在厨房捣鼓点东西吃吃。
好在两人小时候极为自立，在食材充备的情况下，弄点东西稍微填填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顺带，阳叶大手一挥，打包了几道菜，以备不时之需。反正阳叶只是会空间之力，而并不曾旁通时间能力，所以阳叶编造出来的空间并没有时间的流动，拿来储备食物那是最好不过了。
“小子不及朱前辈才学，前辈可以诗作下酒，小子只能以菜下酒了。”
说着，变戏法一般，伸手在桌上一拂，也不知从何处变出三个碟子来。虽说只是花生、茴香豆、酱牛肉等寻常菜，可这凭空生物的本事，还是让朱子柳大为侧目。
“好好好，”朱子柳捋了捋胡子，笑道，“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一辈中，只怕当以你二人为翘楚了。”
当下三人坐于一桌，天南海北高谈阔论，灵感来了，朱子柳还当场作诗一首，而阳叶本人还算是记得那么几首唐诗，而杨过也暗暗感谢当年黄蓉逼着自己学了那么几个月的文学，勉强还不至于在这位大理状元面前丢大脸。
待三人将酒壶喝空一半的时候，屋子里终于是传出了孩子第一声啼哭。
生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唯一念头。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