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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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着青木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耳畔似乎还残存着她那带有淡淡嘲讽语气的声音，天海绫先是一愣，而后便是低眸轻笑——虽然那笑容看起来很是晦涩沉闷。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目光尽头，是紧紧攀附在栏杆上的一双手，骨瘦嶙峋，肤色青紫，丝毫不见花季少女应该有的光泽和柔美。
天海绫翻来覆去地端详着这双手，以及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眼底的云翳也逐渐明晰起来。
“青木堇，你知道么，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啊……”
……
天海绫之后那落寞的神态和举止青木堇并未看到，所以后者并没有把这一次的谈话当回事，自然也没有和迹部提过。
一来这和青木财团还有她都没有关系，二来青木堇承认自己也有点私心——毕竟天海绫之前那通话字里行间都是想借着青木堇之口让迹部知道她对他的好感——青木堇自觉不算什么好人，当然也没有成人之美的闲工夫。
草草结束了下午的课程，青木堇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选择在学校里进行一些活动锻炼，而是一个人抱着三两本书慢慢悠悠地在空旷的校园里晃荡着。
“是要回家么？”从停车场开车出来的夏川小枫刻意放满了车速，摇下车窗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我顺路送你回去好了。”
青木堇倒也不推脱，直到上车以后她才客套地对夏川小枫微笑致谢：“麻烦老师了。”
“不用那么客气。”夏川并不介意，油门一踩方向盘一打，车窗外停留了许久的风景霎时又连绵变化了起来，好似一幅连环画一般。
“阿堇，和青山学院相比，今天在冰帝学习的感觉如何？”听了一会儿电台广播，夏川小枫才后知后觉地从后视镜里注意到青木堇有些倦怠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青木堇把视线从车窗上悬挂着的小饰品上收回来：“嗯……都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最好不过了……啊对了，说起来下个月有模考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夏川直视着前方，状似不经意地道，“迹部说你物理基础比较薄弱，物理组的田中老师——就是今天给你们上课的那位老先生，他算是比较有经验的老师了，教学很有一套，你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他的办公室问一问。”
“好的。”青木堇坐在副驾驶座上，笑得很端庄，“谢谢老师。”
“不用谢我，我也只是顺水人情罢了。”夏川四两拨千斤地绕开了话题，“不过……我倒是记得迹部有跟我提过，他说你是个很活泼很健谈的女孩，不过今天看起来显然他还没有完全了解你。”
迹部有跟你提过我？
听到这个句式，青木堇才正了正坐姿，显出几分兴趣的样子：“难道说，老师和迹部之前认识？”
“嗯，我和他是大学校友，一起参加过几次社团活动，也算是有些交情吧。”夏川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忍不住笑道，“不过是好几年没有什么互动了，直到前两天他专门打越洋电话回来要我多关照关照你。”
这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不过让夏川有些失望的是，听到这句话的青木堇只是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一脚刹车。
等车子在青木宅门口停稳后，夏川回头看向青木堇，眼里是少见的认真和凌厉：“老实说我其实并没有资格干涉你们的任何决定，毕竟一来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二来我也不是当事人，不过，站在迹部朋友的立场上，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多说几句的吧。”
青木堇忍不住嘴角一抽：“……请便。”
“阿堇，我不知道你对迹部是什么想法——当然，你现在也不过才十八而已，的确不用急着去谈一场恋爱或者什么。”夏川的语速很快，“迹部说你还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可是我不这么觉得，今天的几次相处下来，我觉得你的思想和你的行为处事，都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会表现出来的状态。换句话说，你其实已经显出比这个年龄更加成熟和敏感的特质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的给别人一个回应，毕竟迹部他……”
“夏川老师，非常感谢你今天专程送我回家。”青木堇打断了她的大篇大论，神色不豫，“天色不早了，我也就不额外浪费你回家的时间了，明天见。”
说完这句话，她便径直推开车门，抱着三两本课本走了出去。
“阿堇你……”夏川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复而又抬起头，试图再说些什么。
“啊，对了，我都忘记还有一件事要说了。”青木堇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上了夏川小枫的双眸。在后者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她露出了一个让人格外匪夷所思的笑容：“夏川老师，按照你刚刚自己说的，如果你喜欢忍足的话，我想直接去追会比较好吧。”
“犹豫的太久，说不定就会错过呢。”
……
这句话的尾音落下，青木堇便在夏川小枫有些愕然的目光中施施然地离去。那样子坦然得，好像她刚刚扔下的重磅炸弹压根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话而已。
一片沉默。
“夏川，我说过的吧，别去招惹阿堇。”手机另一端，迹部的声音显得很无奈：之前夏川发来短信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这一出的，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喜欢的是忍足，阿堇她怎么看出来的，你车里有忍足的照片？”
“迹部，她简直是个怪物。”夏川看着那个窈窕的、逐渐远去的身影，脸色惨白，“我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
街上，霓虹灯绚烂，染上了一个城市的浮华，喧嚣了一个萧瑟的深秋。
青木堇站在阳台上，目光晦暗之极。
迹部刚刚打来电话问她今天在学校里发生过的事情，她本来不想多说什么，却不料迹部早就已经把她和天海绫对话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诚然这不算什么，但是对青木堇而言，消息的外泄却是一件不得不让她引起重视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到目前为止她的整个计划，可能都随时会被人注意并宣传出去。
但这也没办法，她眼下只有十八，还临近高考，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本身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天海家的事情倒是暂时可以放一放，毕竟迹部已经保证过他不会插手土木建案的那块事情。如果这样说的话，下个月天海遥就很有可能会出现在天海家举办的慈善宴会上——虽说前世的时候天海绫是在她名义上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才被正式接到天海家的，但是眼下的事态发展显然和前世有很大的不同。
一来原本应该比二十一岁的天海绫小两岁的天海遥其实比她还大了一岁；二来迹部拒绝帮助天海家接下那个case，那么天海绫和其父亲的约定就失去了效力，而恰好下个月有天海家主办的慈善晚宴，用接私生女回家作为噱头，倒也能够冲淡不少招标会失利的影响。
“真是越来越期待十二月了呢。”想到即将会发生的事情，青木堇的心情更加愉悦了，“如果宴会当天，这私生的小女儿摇身变成了大女儿，就不知道是新闻还是丑闻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