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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   一件件珍贵的首饰被取了下来,游戏贴着墙一时半会有些跟不上状况,他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明确地表示过自己想要一个人洗澡的意愿,只需要有人在使用器械上稍加指导就行,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阿图姆到底要做什么!
      这可怜的年轻人脑子已经陷入了混沌状态,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两个黑奴抱到了池子边上,随着他的离开水面也随之迅速下降。,游戏好奇地看着池底琢磨着那轻微的水流声到底通向何方,阿图姆朝他看了一眼脸上突然现出一丝嘲讽,“水流通向的是宫外的鳄鱼池,所以不要轻举妄动。”
      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怜的年轻人哆嗦了一下再一次紧紧抱住了咖啡色的魔物,比起阿图姆这个最为熟悉的陌生人而言,始终呆在自己身边的栗子球才是真正可靠的存在。
      古埃及的排水系统实在深不可测,以游戏那些几乎已经还给老师的历史知识是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的,他在“害怕突然冒出一条鳄鱼”这种忐忑不安的念头中不过停留了没一会就看到那热气腾腾的水再一次从另一个管道里流了出来,很快就再次注满了整个池子。
      这种在现代人看来极为奢侈浪费的行为对于埃及法老而言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毫不犹豫地挥退了所有准备上前伺候的侍女,在一步一步走下池子的时候朝游戏看了一眼,“下来!”
      “诶?!”为什么又叫自己?为什么还要下水?游戏很想这么大叫但现实却让他没有办法反抗,因为黑奴毫不犹豫地将他再次塞回了水里,热气腾腾是水池的确让人非常舒畅——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在三千年前居然有这么神奇的排水进水和保温的确让人赞叹。也许是因为和阿图姆呆在一起的缘故,这个年轻人在不知不觉间稍微放松了些,甚至能够分出一些心情把栗子球丢在水里揉了揉那被水沾湿的绒毛,听着它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
      而在阿图姆看来这个小子实在是太愚不可及了,都已经非常明确地告诉过他这里的水池通向外面的鳄鱼池居然也完全没有让他产生警惕,当然在这里由于设计的关系鳄鱼的确是游不进来的,但在去年却有黑奴在这里被一条游进来的毒蛇咬死,宫廷中的暗杀伎俩层次不穷而这个小子居然浑然不觉是对完成任务太有信心还是压根什么都不懂呢?
      年轻的法老王并没有武断地作出任何评论,他粗暴地抓住游戏的手把这个小子一下子拖到自己面前,“别动!你到底在哪里长大的,居然连最基本的清洁都不懂吗?”他一边嘲讽地呵斥着自己的“弟弟”一边手上却送了些劲道,被侍女们用盆子装着飘过来的东西被他抓着毫不犹豫地抹在了游戏的脑袋上。
      这种类似于古代沐浴露/洗发露的奇怪油脂有着相当好闻的味道,游戏紧紧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种从未有过的“恩宠待遇”,不得不承认阿图姆的动作相当糟糕,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少年王者帮人洗澡这种事情可能是他人生中难得的经历,甚至他并不觉得这种行为很让人生气。
      还有些有趣和沉溺其中。

      游戏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他不知所措地怔怔地看着阿图姆,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他觉得非常亲切。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完全不知道自己,但在游戏心里阿图姆永远都是那个阿图姆。
      从来没有变过。
      年轻的法老王并不清楚眼前这个看着傻乎乎的小子在想什么,他能看到的只有那家伙脸上混合着水一起流下的眼泪,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表情也跟着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在这个年轻王者看来这个小子完全不应该有什么值得伤心的地方,给予他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至高地位的是自己、教导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子的也是自己,完全没有感恩居然还哭了出来绝对是对自己的不敬。
      这种绝对可以治罪的态度却并没有让阿图姆愤怒,对这个少年的熟悉感再次让他愣神了一下,“为什么要哭?”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周围的侍女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动作也不由地停顿了一下,只是这些深知宫廷规则的少女们并没有做出任何惊讶的表情,甚至手头的工作也不过就略微停了一下便极为冷静地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游戏摇了摇头,他抽了抽鼻子只觉得眼睛无比酸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流下眼泪,明明早在前几天就已经清楚地觉悟了自己可能无法回到自己世界这一事实也完全明白、完全可以理解阿图姆不认识自己是多么正常,但……当真的彻彻底底地和眼前这个另一个自己接触的时候,游戏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得怀念着与对方一起生活的日子。
      这泪水与其说是见到阿图姆的喜悦,不如说是对于过去世界的告别,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地决心要在埃及、在这片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再次和阿图姆生活在一起,哪怕接下来他会面对各种各样的麻烦和刁难他也希望能够和阿图姆一起并肩度过。
      就如同过去一样,一起向着胜利勇敢前进。
      “没事……”他揉了揉眼睛看向阿图姆,极为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没事,真的,只是……那个东西流到眼睛了而已。”
      年轻的王者并没有追求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言但同时也无法压制住心中不知为何会产生的烦躁,他再次揉了两下游戏的脑袋顺手就从旁边侍女伸出的手中扯过一条干净的麻巾毫不犹豫地丢在了游戏的脑袋上,“擦干净上来,我有话对你说。”
      房间里的人退得极快,没一会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这种影响力让游戏有些羡慕,他刚才好说歹说也没能让这个房间里少一个人,阿图姆连一个动作都不用就能让所有人离开,所以果然应该说不愧是王吗?对于这个“职位”年轻的游戏能够了解的暂时还只停留在书本上那些一笔带过的文字,日本的天皇和埃及的王也有着既然不同的地位,完全不能相比。他所能做的只有相信着另一个自己、听从着另一个自己的指示,仅此而已。
      这不能算是毫无主见,而是在这种让人不知所措环境中最为简单的明哲保身的方式,可能有些消极却非常适合这个奴隶制的国家。
      当然在他研究国家体制这个艰难问题之前,有个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立刻解决。他低着头看着放在一边的袍子,非常尴尬地炒阿图姆那边看了一眼。他在牢里穿的那件是守卫胡乱给他套上的,可能甚至都不能称为是衣服,在这个现代人看来那个如同麻袋的衣服和眼前这件在式样上有着巨大的差别——当然这意味着他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阿图姆看着他抖开那件衣服然后上下颠倒穿反了的时候忍不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无论是米坦尼还是赫梯或者是叙利亚都不会送上这样愚蠢的间谍,但这种命名应该手一拍就能召唤侍女做的事情,年轻的法老王却不由自主地自己动了。
      他一把抓住游戏手的时候,让这个年轻人忍不住吓了一大跳,不知所措的他先是低下头看了一眼还在身上挂着的白袍子然后脸迅速红了起来,“对不起,我……不太习惯这种衣服。”分不清上下左右并不是他的错啊!三千年前的衣服说白了不过就是一块布料而已,要穿戴得和阿图姆一样对于现在的游戏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红着脸低着头,看着阿图姆重新把衣服从他身上拽下来,喝令他抓住布的其中一头,然后没几下就穿戴好了,虽然从他这个角度看起来有些歪歪扭扭但总算勉强能够见人了,这让游戏松了一口气,他笑着准备道谢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年轻的法老王脸色相当阴沉,那种“我不高兴、非常不爽”却不知缘由的样子让游戏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只是他俩之间的沉默没能保持很久,棕色的魔物在水里滚了两圈之后好像发现自己的主人已经离开了水池也跟着飞快地飘了出来,这个浑身沾满水滴、湿漉漉的毛团子好像也知道在这种时候是不能扑在任何一个主人胸前,只能带着委屈的表情漂浮在他俩中间,用小眼睛瞅着游戏和阿图姆试图让他俩中的任何一个帮它擦干身体。
      阿图姆不喜欢这只棕色的毛绒团子,但游戏喜欢,所以在乍一接触到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的瞬间,这个年轻人就忍不住伸出了手……
      然后衣服散开了……
      当然这绝对不应该算是阿图姆的错,年轻的法老王从小到大也是第一次帮人穿衣服,他完全忘记了在穿上袍子的时候应该在适当时间加上配饰作为固定,所以会有这种结果其实也不怎么意外,但显然埃及王不能原谅自己的这种愚蠢错误,他先是狠狠瞪了一眼无辜的魔物,然后压低声音恶狠狠地朝着游戏说道,“抬起你的手,不许动。”
      “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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