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天使》柒

7、chapter 4(1)

　　早晨。心芽被保镖很安全地送到教室。
　　她不经想起昨天的告白场景。如果被记者抓到，又是一件大事情吧？
　　“教导主任有病，早上发了通知，说是要我们在礼堂里集合，好像是关于新的学生会会长吧。”纯爱幽幽地走到心芽的位置上，“还有三分钟，不去我们就完蛋了。”
　　“好，走吧。”心芽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就被纯爱拉了下去。

　　礼堂里。
　　欧洲复古式的摆设是江原的招牌。
　　而今天的这里被气球装饰着。
　　心芽和纯爱随便找了个晴子旁边的椅子做了下来，打着呵欠。
　　教导主任穿着西装走出来。心芽赶紧捂住眼睛，“最讨厌看他穿西装，很不伦不类。”
　　“很抱歉打扰了各位的早自习，今天高二Ａ班将转来一位新同学，希望大家欢迎，同时，他也将担任我们江原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教导主任说着，一个男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那个男生的刹那，在一秒之内，心芽怔住。完全不能移动。
　　而下一秒。
　　“拜托拜托，晴子让我躲一下！”心芽一下子哧溜钻到晴子的后面。
　　“怎么啦，今天难道可以看到这么俊美的帅哥，你跑干吗？”纯爱点点心芽的头。
　　“不要问啦，总之帮我挡一下。”心芽打掉纯爱的手，恨恨地说道。
　　究竟……高一这年他倒了什么霉运啊……
　　江南薰……竟然会出现在江原高中……嚎……嚎……
　　心芽甩了甩头。捏了一下自己的脸来证明一下这究竟是不是噩梦。
　　“啊……”心芽嘶哑地叫了一声，“果然不是梦……”随即她垂下她的头。
　　江南薰……江南薰……这么奇怪名字的人，居然会……居然会……进入江原高中高二A班！而且……最恐怖的是，居然还是……还是……学生会会长。
　　天哪……日子看来是不会好过了。而且，还会是最烂的那一种。

　　“我的特长是美术和钢琴，所以我希望在这里和大家一起画出我们的瞬间，也希望在学生会和大家一起工作。”江南薰的头发不长，乌黑透亮，右侧的头发微微遮住眼睛，左耳上银色的耳环闪闪发亮，灰色的领带凌乱地系在纯白的校服衬衫领口上。
　　连鸟儿都无声地飞过。
　　秋天的风吹过，江南薰的头发微微吹动。
　　他的鼻子高挺，稀疏的刘海微微遮住完美的眼睛。
　　虽然在心芽看来，其实他的内心是个绝对的恶魔！

　　“哇……好帅哦，这样的人，居然要成为我们的学长哎。”
　　“下课一定要去要他的签名。”
　　“真的跟熙之有得一拼哦。”
　　“听说他的爸爸是国内有名的‘江氏企业’的董事长呢，又帅又多金。”
　　心芽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有没有搞错？切？江南薰这样的人居然要变成她的学长？打死她都不要像那群花痴女生一样，“薰学长……”
　　一想到那种情景她就有想立刻昏死过去的感觉。
　　真是……天降灾祸。
　　棘手的问题。去自己迷了3年的偶像家当女佣就已经够爆炸的了，现在居然……又弄出一个江南薰？高一真的是好不太平啊。
　　心芽再也不想看到那一张脸了。哪怕是……一秒钟。
　　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搞不好就会被……他发现。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心芽用旁边的八卦杂志挡住自己的脸，一边看着离自己最近的出口，把身子低到校服的裙摆都完全在地上拖。
　　“刚刚呢我们也已经说了，江南薰将担任目前空缺的学生会会长一职务，希望副会长以及其他学生会成员能和我们的薰同学相处融洽。”
　　“真是不幸，前几天才被记者整成那个样子，现在全校的人八成都认识我了，去洗手间也有人在后面叽叽喳喳，现在又来一个江南薰，叫我这日子怎么过。真是不好的事情一来就成双的，真是得想想解决的办法才是。”
　　心芽匍匐在地下前进着，嘟囔着自言自语，完全不顾周围人的异样眼光。
　　“天哪……那不是报纸上登出来熙之的女友吗？原来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啊……”学生甲说道。
　　“长得还不赖……”学生乙说道。
　　“什么嘛……见到真人也不怎么样……”学生丙八卦道。
　　“如果同学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我们大概马上就可以回教室继续开始上课了。等一下，那边那位同学？”
　　心芽拍拍胸脯，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咻了一口气。“谢谢你咯，那位同学，暂时勾住了那个教务主任的注意力。”
　　“甄心芽，你究竟在干什么啊？”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拜托，江南薰可是他从江原高中的最大对手云夏高中费了千辛万苦才挖来的学生！作为一个外貌出众，全科A+，外加美术钢琴特长的学生，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是，教……导……主……任。”心芽故意拉长每个字的时间，好让她晚一点，面对她已经被逮捕的事实。
　　“甄心芽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严重违反了江原高中学生守则第5条，上课或官方会议时间不得擅自离场以及做出不尊敬报告者的行为。”
　　“废话我当然知道啊，但是与其面对那个人，我还不如违反校规。”心芽小声地嘟囔了句。
　　“江南薰同学，请不要介意，她是我们E班的学生，不懂事。”教导主任谄媚地笑笑，瞪了心芽一眼。
　　“是A班。虽然我也很不想呆在那个班，但是最为一个教导主任，脑子里背好每个学生的资料，应该还是蛮重要的。”心芽无关痛痒地加了一句。
　　“你好，甄心芽同学。”一直站在旁边的江南薰笑了笑，伸出右手。
　　心芽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冰冷。在眼珠转了五遍以后，“你……好。”
　　可恶，他居然还记得她！
　　秋天的阳光从大大的玻璃窗洒进大礼堂。
　　在很多年以后，心芽永远也忘不了那年秋天的阳光。那只是那段故事的开始。
　　“你知道甄同学？”教导主任扶了扶几乎要跌下来的眼睛。
　　“在初三的时候，甄同学有来过云夏初中作为一个月的交流生。”江南薰挑了挑眉毛，有点诡异地看着心芽。
　　“嗯……是啊。初三的时候，我去做过一个月的交流生，只是……只是大家都以为我翘课一个月。”心芽低下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心芽，好久不见。”江南薰眨了眨眼睛，嘴角划出完美的弧度。
　　“主任，我可以走了吗？这里应该也没有我什么事吧？”心芽举起手。
　　教导主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我走了！”心芽鞠了一躬，然后飞快向门外跑去。
　　闻到新鲜的空气，心芽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有的时候，新鲜的空气真的是救命的良药呢！
　　心芽找到了平时自己的栖息地。一片小小的空地，被一片枫树包围着，显得宁静淡定。
　　“吁……怎么会在这里碰到那个奇怪名字的江南薰啊。”心芽拍拍胸脯，吐了一口气。
　　黑色的睫毛在秋天的滋润下淡定安宁。
　　心芽从旁边飞快地摘下一片树叶，又把它扔到天空中。“可恶，那个让我整个初三都充满阴霾的人，现在又要来捣乱我新鲜的高中生活！”心芽狠狠地把树叶拆成好几倍。
　　“烦死了！难道……想要有一个平静的生活……就永远不可能吗……”

　　一年前。
　　初三的第二个月。
　　心芽转到云夏高中开始一个月的交流生的期限。
　　“明明就是找个替死鬼来这边，干嘛偏偏选中我！”心芽看着云夏高中跟江原高中有得一拼的校园大门，仰天长叹道。
　　云夏高中门口，一个背着米色书包的女生瞪着天上的太阳，海蓝色的水手校服在阳光下清新淡然。
　　知不知道这样她这个月就没有收入了？
　　她是从来不愿意接受晴子或者纯爱的帮助。
　　自从从孤儿院搬出来住以后，心芽自己租房子，自己买东西——而这一切的经济来源就是……做作业！

　　八周刊之小资料……
　　心芽之超级赚钱黑心学生篇
　　作文：一千字二十元
　　作业：一页十元
　　检讨：一千字五十元
　　情书：一封五十元
　　办公室看分数：一次十元
　　画画：素描一百元一张，漫画五十元一张
　　钢琴课：一个小时二百元
　　（注：以上消息来自于八周刊之江原高中特派间谍江纯爱提供。而计算单位则为美元。）

　　“嗯，我的名字叫做甄心芽，大概只会在这里呆一个月吧。所以呢，不喜欢我的就当作我是一个月的空气好了。”甄心芽在班主任的带领下站在讲台上，斜背着米色的书包，表情奇异地对着台下三十个学生。
　　“呃`那个我可以坐那里吗？”心芽指了指最后一排的位置，通常……最后一排，都是她的……呃……工作室。
　　“当然可以啊。”班主任是个新新人类，穿着热裤和靴子的女生。
　　“就算来这边一个月，还是可以帮人家写作业或者写情书之类的。大家看起来都不是很精明的那种啊。”心芽把书包往桌上一放，角落的位置异常安宁。
　　角落的位置正好靠窗，视角望出去是一片逆光的湖。
　　逆光的感觉奇异安宁。
　　心芽最喜欢的词就是逆光。逆光是光的叛逆和轮回。
　　“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差。”心芽从米色的包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本子。
　　江纯爱关于人类历史和人类发展的论文五千字交货日期：十一月二日
　　小离情书一封（注：清纯型的）交货日期：十月十日
　　奈美求爱素描一张交货日期：十月二十日
　　阿汀 检讨二张交货日期：十月三日
　　………………
　　（省略号代替）

　　“事情也不少。”心芽合上本子，拿出稿纸开始每分一百字的速度进行工作。
　　老师在上面讲课，而心芽的工作分为两部分。
　　这当然源于八周刊的独家报道——甄同学可以熟练地用任意一只手鞋子，也就是说，心芽既是右撇子也是左撇子。
　　而从我们的最后一排看过去，心芽用右手抄读书笔记，用左手写论文。
　　“这什么破笔啊？手感这么烂！还是最贵的！”心芽在心里抱怨着，看着旁边的同学不是在认真记笔记就是在转笔。
　　秋天的阳光洒在长长的睫毛上，梦幻般地不真实。
　　“最爱还是你……”21世纪梦幻校园的下课铃声响起。

　　“这题怎么做啊，老师好讨厌，出这么难的题。”
　　当心芽趴在桌子上小睡的时候，突然听到这样充满商机的话。
　　“嗯，同学，你有什么不会的题目吗？”心芽突然走到那位同学的旁边，天真地笑了笑。
　　“是啊，数学到初中真的很难，像我这种文科比较好的人根本就做不出来。”女同学尴尬地抓抓头，一脸悲伤样。
　　“没关系啊，我可以帮你做。我以前经常帮人家做的。”心芽跳上桌子，看着本子上的数学题，“嗯，还好，不是很难。”
　　“不要相信她的话，因为，没看见她上课在干什么吗。”江南薰从教室外面走过来，勾了勾嘴角。
　　“什麽哦？”那个女生扶了扶眼镜，不解地问道。
　　“真是难办啊……如果说出来可是会得罪人的呢……”江南薰玩味地一笑，靠在窗户上。
　　心芽也不过是挑了挑眉毛看看他。
　　“哎呀……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江南薰撑着下巴，皱了皱眉头，把腮帮子鼓起来，明亮的眼珠一眨一眨，无辜地说道。
　　“……其实呢，世界上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会看上你的，那种人的名字呢，就叫做鬼。”心芽转了转眼珠，相当诚恳地看着江南薰。
　　江南薰也是相当无辜地看着心芽。
　　然后。
　　江南薰咳了两声，对早已经怔住的女生说，“嗯，昨天的数学作业，已经OK了，今天下午我会给你。”
　　心芽再一次怔住。有没有搞错？居然有人跟她干一样的事？！
　　江南薰挑了挑眉毛，再一次假装无辜地走到门外去，经过心芽的时候，低低地说了一句，“嗯，出来说。”

　　教学楼外面的树林边。
　　心芽复杂地看着江南薰。
　　江南薰无辜地注视着心芽。
　　“你该不会跟我是同行吧？”心芽双手环胸，问道。
　　江南薰假装咳嗽了几下，明亮的大眼睛眨了好几下。
　　心芽转过头去。靠！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装可爱的男生！
　　“其实啦，我刚刚是骗你的，昨天的数学作业其实是——我叫她到办公室里来拿本子而已。真对不起……”江南薰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无比无辜地说道。
　　“神经病……”心芽转过脸去，一脸黑线。
　　“回过头来一下啦，可能老师来了。”江南薰拍拍心芽的肩膀，咧嘴轻轻笑着。
　　心芽满脸黑线地飞快转过头。
　　转过头的瞬间，江南薰的嘴唇正好轻轻滑过心芽的脸颊。
　　心芽的脸变得愈加难看。
　　江南薰带着阴谋得逞的表情无辜地眨了两下长长的黑黑的睫毛。
　　心芽拿起拳头狠狠地在江南薰肚子上猛打了一下，“色狼的下场。”
　　江南薰坐在草坪上，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心芽回到教室，旁边那个女生形色匆匆地对她说了一句：“天哪天哪，你死定了。”
　　“喂，站住，说清楚再走，什么叫做‘我死定了？’”心芽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搭在前面女生的肩上。
　　“呃……”
　　“你是不是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吃一半就去睡觉了？”心芽把嘴巴凑到那个女生的旁边，低低地说道。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你知道江南薰的外号是什么么？……云夏情圣哎，被他盯上的女生……嗯，反正不会像那种老土的言情小说里什么一个礼拜追到，然后一个礼拜甩掉那样，江南薰……我跟你讲，千万不要被他听到了啊……每个被他看上的女生，他好像又没有特别的行动，但是他会让那个女生慢慢沉迷于他，然后据说他就会突然离开那个女生，但是又会保持一点点的联系，女生们最后简直就是天天跟在他后面欲擒故纵，然后就只剩传说了，比如每个女生从此之后都会萎靡不振之类的。”那个女生手舞足蹈地跳着，神采飞扬地八卦着。
　　心芽听了听，皱了皱眉头，然后笑了笑。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得那样云淡风轻。
　　片刻之后。
　　“谢谢啦。柏雪。”心芽拍拍那个女生的肩膀，唤着她的名字，走出教室。

　　一天后。
　　心芽在回家的路上。
　　家门口。江南薰斜斜地靠在墙上。
　　“发现你不笨。”心芽先是怔住，然后低下头，说了一句。
　　“嗯？难道不知道我是云夏高中头脑最好的人吗？”江南薰眨了眨眼睛，噘起嘴巴不满地说道。
　　“可是……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让柏雪做你的间谍呢？”心芽故作无辜地摇摇头，同情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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