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卧底》水瑶

9、小七身世

　　第九章

　　齐琛之自是假装没注意到何七的以下犯上，算起来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看这样子，倒像是在锦之那里受了不少气。

　　“怎么？在锦之那里学的如何了？”齐琛之面对着何七坐了下来。

　　“还不错啊~”何七姝理所当然的回答。

　　“锦之说的？”齐琛之斜睨，以他在自己院里又贪吃又懒的表现，还能学的不错？

　　“还用他们说吗？”何七姝得意洋洋的摆了摆手，“从他们的表情自然看的出来都是大吃一惊啊，像我这么厉害……”

　　“噗……”

　　何七姝的表情立刻静止在了脸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吗？看不起我吗？到底在搞什么？我能生气嘛？能揍他吗？能用师兄教拽他起来然后给他一脚吗？

　　何七姝心里斗争了许久，认识到了一个残忍的事实：就算是齐琛之是不相信她看不起她她也还是不能生气不能揍他不能拽他起来然后给他一脚。

　　所谓忍字头上一把刀，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为人人……

　　“呃，呵呵呵，大少爷在笑什么？”装傻，装傻就对了。

　　“抱歉抱歉，真不是故意笑的，”齐琛之咳嗽了一声，“只不过……你确定锦之是因为你做的太好而大吃一惊而不是你……”齐琛之故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何七姝。

　　何七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双手抱住了胸，“怎、怎样！”

　　“没什么没什么，”齐琛之停下了这个话题，其实是被自己吓了一跳。

　　好像越来越觉得这小子跟个姑娘一样了，不管是动作表情还是其他的什么，都让他不自觉的把他当姑娘对待，“何七，你确定……”是个男人吗？

　　“确定什么？”

　　“呃……没事，”这小子既有喉结，又没胸没腰没屁股，只是脸上秀气了些，如果真问他是不是姑娘，是个男人大概都会生气的吧。“我听锦之说，你是孤儿，跟我说说没关系吧？”

　　齐琛之果然来问她这个问题了，师兄好厉害，师兄好像还说过，这些事照实说就对了，反正也没什么可隐藏的。

　　“嗯，没事，”何七姝其实已经对提起这件事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了，“其实七岁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怎么记得了，师父说是在我七岁的时候，他收了师兄为徒，吃完晚饭后，师兄总觉得外面有声音，可师父说他大概是老了，所以什么都没有听到，外面很冷，下着雪吧，师兄说我一直哭，吵得他睡不着觉，可师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后来他就出去看了看，就看到蹲在雪地里的我，身上全都是雪花，就像个小雪人一样，都冻僵了，怎么叫都醒不来，师兄都以为我死了，”何七姝脑海中出现了自己那时的样子，自己都笑了起来，“我当时应该超好笑的吧。”

　　“蹲了……半宿？”

　　“是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在哭，可是师兄很笃定的说我一直在哭，师兄把我抱到师父那里，师父不想收留我，说这么大的孩子流落在外，肯定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麻烦？”

　　“是的，师兄说我身上有一个玉簪，看起来就不便宜，说我也许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知为何才流落至此，师父是怕惹祸上身。”

　　“……玉簪？可你不是男孩子，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糟糕……

　　“呃……我觉得肯定是我娘的东西吧。”

　　齐琛之点点头，好像这也说得通，“那然后呢？”

　　“后来啊，后来师兄在外面跪了一夜，师兄保证，说如果因为收留我惹出了什么祸事，他绝对会一力承担，决不祸及师父。师父又犹豫了几天，本来说是让我从昏迷中醒来就送我离开的，后来经不住师兄一直跪，师父就同意收留我了。”

　　“嗯……”齐琛之点点头，“锦之说你是跟师兄吵架了才跑下山的，说你暂时不想回去，让我替你保密，如果有人来打听也不要说你的事情。”

　　“对、对啊。”何七姝点点头，齐锦之果然好兄弟！说话算话！

　　“你不记得七岁以前的事情，那是多久前，十年前吗？”齐琛之若有所思的望着何七姝。

　　“是啊，十年前。怎么了？有问题吗？”

　　“十年前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齐琛之回想着，“是十年前没错。那时候我娘带着我来齐家，在那之前，我就像是没活过一样。”

　　“那有什么关系呢？”何七姝笑着，“比起一段不重要的回忆，现在还在身边的人更重要不是吗？”

　　齐琛之定定的看着何七姝。

　　“我是说，你有锦之，大概还有几个朋友，有忠心耿耿照顾你的管家，有敬敏，敬岳，这么多人，难道还抵不过一段回忆？”

　　“我跟你不一样，我只有师父和师兄，但也觉得就已经很好了，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是真心真意的对待我，就已经很足够了。回忆什么的，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才对吧。”何七姝微笑着，师兄说的没错，有他有师父，比起什么都没有，已经够幸运了。

　　“大少爷快回去吧，很晚了，我也要回去了，二少爷也许还有活要我干呢。”何七姝无意中瞥到右边有熟悉的人影，于是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她挥挥手，就朝齐锦之的院落走了过去。

　　“如果——”

　　齐琛之艰难的开口，声音苦涩，让何七姝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我是说，如果，如果那段消失的回忆里，有过很重要很重要但却忘记的约定呢？”齐琛之垂着头，“如果曾有过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命一样重要的约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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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七姝回到房间后，便一直保持着双手撑着脸坐在桌子前的动作。

　　言奕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这幅呆蠢的摸样。

　　何七姝只是抬了个眼瞅了他一眼就回归了之前的表情，“师兄，齐琛之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也没去确认言奕是否点了头，何七姝就自顾自的开始说了下去。

　　“其实我一直觉得师兄说的很对，就像我告诉齐琛之的一样，可是也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我有时候也会想，会不会……十年前的记忆里，有很重要的东西被我忘记了。师兄，你知道吗？关于我遇到师父和你之前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言奕只是靠着房门，安静的看着她，拿着剑的左像是要捏碎那把剑一般。

　　“我好奇过，你说会帮我查的，可是后来你没再提，我也就没再问。”何七姝走到言奕面前，仰着头看他，“我一直想问你的，师兄，到底是你没查出来，还是你查出来了但不想告诉我呢？”

　　言奕看着她，伸出右手想要摸摸她，却被何七姝躲了过去，于是手就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何七姝目光灼灼，刺眼到言奕都几乎想要挪开视线，“师兄，我就问这一次，那几年的记忆，有没有存在像齐琛之说的那样的人，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师兄，只要你说，我就信，我保证。”

　　“我……”言奕收回右手，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小七，那段时间中，没有任何需要你记起来的事情。”

　　何七姝盯着言奕的眼睛，盯到言奕几乎想要逃开的时候，垂下了头。

　　“师兄今晚找我，是什么事情？”何七姝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看到他时的态度，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消失了，言奕这才松了一口气。

　　何七姝看到明显如释重负的言奕，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又松了开来。

　　师兄自己怕是不知道吧，每当他说谎的时候，右手的食指总会不自觉的跟拇指环城一个圈，然后轻轻的扣着拇指的指甲。之前师兄总替自己背黑锅时，师父就是这样发现真相的，师父还同自己一起取笑过师兄的这个小习惯。

　　没想到，自己竟然要靠这个来判断师兄是否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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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底任务进度：9.00%

　　身份曝光可能性：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