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补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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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李慕白行至苏州地界，便不再忙于赶路，而是一路吃吃喝喝，一幅纨绔子弟的样子，这样倒也零星的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虽说江南孟家此时作风低调，但毕竟名气摆在那里，孟家百年所积攒下来的名誉，也并不只是靠每三十年便出世的预见者所挣得的。
因为江南离南疆近，魔教先后几次攻打中原都是想先占据江南，再以江南为据点一举解决掉洛阳李家，但几次都因为孟家带领众人顽抗抵御而计划失败。江南孟家的名声也因此鼎盛了起来。
再加上孟家一向以仁善待人，江南一带的百姓都对孟家很是崇拜。这也是李慕白决定不要打听的太刻意，一旦被人觉察，怕是立即就会有人向孟家报信。那么再之后的计划，便不太好实施了。
考虑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李慕白就决定变身为花花公子。
从古至今，青楼一向是最容易打听事情的地方，李慕白也深谙此理，于是接连好几日，李慕白都宿在了苏州最大的青楼中，在耗费了不少银子和时间之后，李慕白也成功的与苏州的花魁苏苏混熟了。
这日，李慕白佯装半醉，“来苏州这一路，我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这孟家大小姐的事情。在洛阳时，本公子倒是见过这孟家大小姐，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对得起仙子这个称号。”
苏苏娇笑着轻啐了一句，“一只麻雀而已，竟值得公子如此惦记？”
“哦？”李慕白被激起了兴趣，他挑起苏苏的下巴，“苏苏这话说的，是嫌本公子夸了那孟家大小姐，吃了本公子的飞醋？”
“公子说笑了，”苏苏顺势倒在了李慕白怀中，“她不过就是帮孟家顾着别院的一个小丫头罢了。”
“那能从小丫头到孟大小姐，这萦果仙子倒也算是好手段。”李慕白夸了一句。
“呸。”苏苏一脸不以为意，“要让我顾着那别院，我也能成为那孟家大小姐。”
“哦？”李慕白笑着点了点苏苏的鼻尖，“你倒是有自信，莫非这别院有何说头？”
苏苏点头，“这别院，可是大有说头的。
“虽然十七年前我还未出生，但这孟家的事情，早都在整个苏州传的沸沸扬扬。十七年前孟夫人生产时，不知怎的，像是所有的江湖人士都涌入了这小小的苏州，孟夫人喜静，性子又温婉，那些江湖人士又隔三差五的带刀带剑得在悠然山庄进进出出，这样一来，孟夫人便动了胎气。”
怕不是被吓，而是怕那个孩子一生下就会被带走吧，十七年前自己和大哥倒也是个小孩，但这些涌入苏州的江湖人士，定然带头的便是他父亲才对。李慕白这样想着，面上却一副听故事的表情。
“于是孟庄主没办法，就趁着夜将夫人送去了一间小小的别院待产，陪同的只有孟夫人的陪嫁丫鬟和孟家的管家，这别院，就是孟萦果顾着的那个院子。孟庄主应该是觉得这样至少能让孟夫人将孩子顺利生下，可惜孟夫人还是没能平安将孩子生下来，一尸两命啊。
“孟庄主就像是疯了一样，孟家只8岁的小少爷倒是出来主了事，让管理立刻将死婴扔了出去，那个下午，我听厨娘说过，管家拎着一个篮子将死婴从悠然山庄带出来的时候，苏州下了好多年都没见过的一场大雪……包括那些江湖人士，还有苏州的百姓，都跟在了那管家的身后将那真正的孟家大小姐送了出去，亲眼看着那孩子下了葬。”
“那这孟家大小姐死的倒真冤，就这么随意被扔了出去。”
“谁说不是呢……”苏苏轻叹，“等到孟夫人下葬的时候，听说孟夫人要求葬在小女儿的身边，这才重新操办了一遍。从那之后，这孟家别院就封了起来，孟家只派了一个小丫头去顾着了。”
李慕白截过了话头，“这小丫头，就是孟萦果吧？”
苏苏点了点头，“这孟萦果，大约瞄上这孟家大小姐的位子已经很久了，前些年，我们经常能碰到她去城东那家点心铺买点心，她说这是备给孟庄主和孟少爷的，以防他们万一有天想起来这别院，可偏偏她买的这点心，竟是当年孟夫人最喜欢吃的玫瑰饼，所以我们便都知道她想做什么了。更是听说她连那别院，都打点的跟孟夫人去世前一模一样，你说这，难道就不是她孟萦果布的局么？
李慕白倒了一杯茶给苏苏，调笑两句，“慢点说，别激动，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孟萦果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她怕是跟整个苏州都有深仇大恨。孟家虽然也是江湖人士，但每每苏州有什么大难，哪次不是孟家帮我们出头，而这孟萦果，却借了孟夫人才爬上了那位子，还是在孟夫人忌日那天。
“孟庄主十七年了，第一次推开这别院的门，看到的就是她孟萦果，还有那别院的所有，第二日，她便成了这孟家大小姐。公子怕是不知，孟萦果去洛阳，是因为在这苏州，她是绝不可能嫁的出去的。”
“所以全苏州都讨厌这孟萦果？”李慕白觉得好笑，这倒是真跟孟萦果说的一般，他甚至都没有费心去查，就全打探了出来。
“全苏州都对这件事清清楚楚，她孟萦果能成为这孟家大小姐，是踩着死去的孟夫人和那真正的孟家大小姐的尸骨上去的。她有什么资格做这孟家大小姐？”苏苏说着说着，竟是气愤了起来。
李慕白拍拍苏苏的背，“别气了，这是我的错，不该让你为这孟萦果气愤至此，在下向苏苏姑娘赔罪。”端起一杯酒，李慕白爽快的一饮而尽。
苏苏“扑哧”地笑了出来。
李慕白一边陪苏苏笑着，一边思忖又思忖。
这孟萦果的身份，看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她说的跟这里倒都能对得上，至于那些小细节，明日去一趟那家点心铺，能不能对上就也清楚了。这也难怪父亲放弃了找那个人，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那孟家大小姐的尸骨，也是难怪这样才没有那个人的存在。
从现在的状况看来，这孟萦果，八成不是晚歌口中的那个果果，可会有那种可能吗？这世间难道真存在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接下来要打听的事情，倒是需要去悠然山庄才能得知的了。李慕白又在苏苏处待了两日，才表明要离开，但仍是给抹着眼泪的苏苏留了足以让她再次眉开眼笑的银子。
踏出青楼的大门，忽然思及到玫瑰饼，李慕白决定在这里带些回去给晚歌，她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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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霖最近培养出了一个新习惯。
自从晚歌落水，然后又将慕白派去了江南后，李郁霖总觉得孟萦果还会再来，更何况傅家为了拉拢他，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但也不能明着阻止这两个人。
身体还没好全的晚歌，不管遇到谁，都是会吃亏的。自上次傅素知的事之后，李郁霖便知道晚歌对于他来说是不同的，跟以往所有人都不同。不管是从她手中抢吃的，还是顾着她帮她出头，和看见她亲亲密密的与慕白混在一起的嫉妒，更还有着见她落水时的心疼和怒气。这慕白怕是早都看的清清楚楚了，自自己接下浩然山庄，便再也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也从没有因为那样一件事就几乎算是罔顾了一个婢女的性命。
所有这些征兆都无一例外的表明他喜欢晚歌，但他竟现在才明白。
想清楚了这些的李郁霖，这几日便总是跟在晚歌身后，晚歌除了觉得有些奇怪之外，倒是也没有意见，这样一来，更是方便了她掌握李郁霖的行踪嘛。
这日，当晚歌照旧在与王叔研究花花草草的种植问题，之前她在别院的时候，总是喜欢种点什么，但都因为不得要领而并不会让那些花活很久，在这里有人教她，晚歌倒是很乐意去学的。
于是虽然李郁霖这几日专门为了陪晚歌而闭不出户，实际上能与晚歌待在一起的时间却并没有多少。大多数时候，李郁霖都是一边自己与自己对弈，然后一边噙着笑看着晚歌摆弄那些花草，将自己嫩黄的裙子弄得一塌糊涂。
嫩黄色的裙子？李郁霖暗自点头，这丫头穿的所有衣服，竟都是嫩黄色，倒也衬得她整个人都清清爽爽的。
晚歌的头发向来都是随意编一下就不管了的，此时垂到脸颊让晚歌有些烦躁，她用手背撩了撩，却不想将脸颊蹭了个泥印子出来。
颜锦来找李郁霖的时候便看到他手中虽执着棋子，眼中却满满都是晚歌。公子这……颜锦了然，若对象是这晚歌姑娘，倒也是可以接受的。就是晚歌姑娘是个孤女……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情，只要公子喜欢，便是好的。
李郁霖看到颜锦，悄声走了过去。
“公子，傅姑娘和孟姑娘都来了，傅姑娘还……带了几箱子东西，她让我将这个呈给公子。”颜锦拿出一个信封，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这两人竟也能凑到一起。
李郁霖拆开信封，只看了一眼，便有些哭笑不得。
这傅敬之也算是个奇人，上次明明让慕白送那傅素知回傅家是为了请罪的，怎么到了这傅敬之口中竟被他颠倒黑白变成了“万分感激公子慕白救了小女”，还送来这谢礼……
“你陪着傅姑娘将那些东西退回去。”李郁霖顿了一下，“等一下。”
这暖玉……倒是对晚歌有些许好处。
李郁霖瞅着已然忙忙碌碌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晚歌，自上次落水之后，晚歌的体质便一直偏寒，手脚也始终有些冰凉，如果有一块暖玉在手中……
“颜锦，现在就陪着傅姑娘将这东西送回去，我去会会这孟萦果。”李郁霖见颜锦望着晚歌，便示意道，“她不用知道这些。”
没有打扰晚歌，李郁霖带着颜锦走出了花园，“将这花园再扩大些，多去移几株白菊过来。”他顿了一顿，又看了一眼将脑袋凑近王叔不知在说些什么的晚歌，“走吧。”
颜锦看着李郁霖，觉得自己心情都好了起来。这样的公子，比之前好相处了不知多少，倒是要感谢那晚歌姑娘。即使公子不与她说话，只要她在公子周边，连这氛围的柔和了起来。
颜锦对晚歌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但不知道这晚歌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公子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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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霖也太过分了啦！”傅素知百度聊赖的左右看看，自言自语着，“我都来了这么久，他都不出来，亏爹还让我带谢礼过来。”忽然注意到了端庄坐在一旁的萦果，便好奇的凑上前去。
“喂，你是谁啊？”傅素知有些无礼的张口便这样问，“看你长得还不错的样子，难道你也在打公子郁霖的主意？”
萦果本不想搭理她，她却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真是搞不懂，最近这浩然山庄，怎么这么多女孩子在。你再加上那什么晚歌姑娘，我情敌也太多了些吧。”
见傅素知提起晚歌，萦果心下一动，笑着与她攀谈了起来，“我是孟萦果……”
“啊！”傅素知惊叫了一声，“你就是那个不要脸借孟夫人爬上那孟家大小姐位子的……”看着面不改色的孟萦果，傅素知有点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那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无妨。傅姑娘说的也不错，他们说的就是我。”
“哎呀，看你这样子也不太像啦，外面也把我传的乱七八糟，告诉你，像我们这种人，总会被人泼脏水的，不去理会就好啦。反正不管怎样，你对公子郁霖没兴趣吧？他可是跟我有婚约的。”傅素知有点同情的望着萦果，随即跑过去拍了拍她，这样安慰着，在得到萦果再三的保证对公子郁霖没兴趣时，傅素知才安下心来。
还想再问问孟萦果那些流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时候，却被走进来的李郁霖打断。傅素知还未开口，李郁霖便吩咐颜锦道，“陪着傅姑娘将这些东西送回傅家。”
傅素知刚做出娇羞的姿态，正要说些什么，就被李郁霖这样的一句话打断，准备好的说辞全无机会说出，此时就显得有点懵。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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