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红绡暗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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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向泽秀交代完后不久，那个叫纪香的女人就回来了，后面跟着粉衣的明日香，藤原纪香向泽秀询问了名字后，便交代明日香把他带去厨房打杂。
“我不管你们从哪里来，以前是干什么的，”藤原纪香略带警告的看了千鹤一眼，“到了我这里就全都不重要了。等会，你们会被分到几个当红的花魁身边伺候，她们会给你们取新的名字。所以，给我在这里，把你们的过去撇的干净点。谁要是想逃跑，哼，可要把皮绷紧点，这里可没有人会同情你们。”
随后，藤原纪香把她们带去了一楼大厅，那里已经有几个华服女人站在那了。随着藤原纪香的到来，几个女人都向她鞠躬行礼：“纪香姐。”藤原纪香朝她们点头示意。
“这几个就是新来的了，你们自个挑吧。”话音刚落，红裙的棕发女人就走到栗山夏实面前：“就你了，跟我来吧。”栗山夏实看了一眼泫然而泣的大岛爱，犹豫了一下，棕发女人回头看到栗山夏实还在原地，略有些不满：“怎么，看不上我？”栗山夏实将视线从大岛爱身上收回来，低声回答：“没有。”
“那还不快点跟上来！”语毕，转身上楼。栗山夏实这才跟了上去。
“你跟我来吧。”藕色衣裙的女人走到千鹤面前，打量了千鹤一番。千鹤没有说话，只跟上了她的步伐。藕衣女人带千鹤走上了三楼一间房间，她推开房间：“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以后你也住在这里。进来吧。”千鹤走进房间，罗幔生香，屏风棱镜，无一不昭示着主人是位妙龄女子。
“我叫菱花，你以后就叫…嗯……风花吧。”名叫菱花的女人并没有在意千鹤没有回过她的话，她带着千鹤走进一间小屋：“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她走到衣柜旁，从里面翻出一套黑底金鱼纹的和服，捧到千鹤面前：“你身上的衣服不能穿了，哎？受伤了吗？等会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帮你包扎一下。”
千鹤神色有些复杂，最后她还是从菱花手里接过了和服：“……谢谢。”菱花听到千鹤的道谢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没事。我带你去浴室。”
……
千鹤在浴室四周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问题后，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把苦无，藏在了和服里，随后褪去身上的衣服走进浴池。
自从离开家就没这待遇了。千鹤趴在浴池边满脸幸福地想。等到温水把皮肤泡的有些微微粉色了，才不舍的从水里爬了出来，仔细的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和服，仔细的把苦无放回怀里。这可是她逃出去的重要道具呢。
等到千鹤从浴室出来，菱花已经准备好绷带药物了，她招呼千鹤坐下，帮千鹤上药，“痛的话告诉我，我会轻点的。”千鹤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菱花并不在意，好脾气的朝她笑笑。
“你以后就帮我做些杂事，端茶送水，化妆梳头之类的，对了，以后我接客时候你要跟着我一起，帮我拿琴，偶尔也要给客人斟酒。不用担心，我会教你的。”菱花小心的给千鹤缠绷带，最后还打了个俏皮的蝴蝶结，“这样就好了。以后当心点。”
“谢谢。”千鹤拉下袖子。
“差不多也要到开店时间了。风花，帮我梳头吧。”菱花看了一眼时间，径自在铜镜前背对着千鹤坐下，“风花？”看着扔在发呆的千鹤，菱花忍不住出声询问。
千鹤回神，这才意识到是在叫她。“……我不太会梳。”菱花看着面色极其为难的千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关系，你只要帮我梳顺递递珠钗就可以了。”
插上最后一朵珠花，妆成。弯弯的细眉，小巧的鼻子，红润的樱唇，菱花看着镜中的自己，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千鹤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话。
“菱花小姐，有客人指名。”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菱花一边应答一边起身，“风花，拿上我的三弦琴走吧。”
走出菱花的房间。吉原楼和白日不可同语，从三楼到一楼的灯笼全部点亮，嘈杂的环境，艳丽女子，灯光酒色，纸醉金迷。
跟着刚才来通知菱花的小姑娘，下到了二楼，小姑娘停在了一间房间门口，拉开纸门：“大人，菱花小姐来了。”
……
千鹤随着菱花一晚上接待了好几位客人，千鹤跪在一旁又困又饿，好几次差点栽了下来，菱花暗中扶了几次她，等到结束后，菱花还拿出了一些糕点给千鹤吃。
已经是夜里三四点了。吉原楼终于打烊了，当然，也有不少客人留宿。别人那怎么样千鹤不太清楚，不过菱花接待的大多都是些有名气的人物，所以还算文雅。不过，看着在镜前卸妆的菱花：“……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刚问出口千鹤就后悔了。
菱花摘除花簪的手抖了一下，她放下簪子，露出略带苦涩的笑容：“是不是我想要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无从选择。”
“从我第一次踏进这里，第一次以‘菱花’的身份开始生活，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有些事是不由人的。千鹤摸了摸怀里的苦无，没有回答。菱花也许……只是在回答自己罢。
……
千鹤在吉原楼的第三天，藤原纪香在早上把她们都叫到大厅，看着菱花和几位花魁都好像明了的样子，千鹤不禁有些疑惑。
“我早就说过了，进来了就别想跑，非得吃点苦头是不是？”藤原纪香从大门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吉原楼的打手，两人受伤都抓着两个伤痕累累的女孩子，千鹤定睛一看，赫然是之前的平野杏子和佐藤亚纪！千鹤有些吃惊，后来一想又觉得很正常，从一开始佐藤亚纪就不是会安生呆在这的人，不过平野杏子倒是出乎意料了。
“臭丫头，记住没有？”藤原纪香扯着佐藤亚纪的头发，脸上全是伤痕，“这就是下场。把她们带到柴房关起来！”
闹剧结束后，菱花叫住千鹤：“风花，你帮我去厨房拿些点心吧。”
“好的。”千鹤连忙应声。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她向厨房走去。正好泽秀也在厨房，千鹤小心地朝泽秀使了一个眼色，得到泽秀微微的颔首后，立刻扯开了笑容，不再看泽秀，“我是帮菱花小姐来拿点心的。”
千鹤捧着一盘子点心回到菱花房里，“遇到什么好事了吗？”菱花看着难得挂着笑容的千鹤道。千鹤不明发出疑惑：“嗯？”
“只是看你一直笑着。”
“是吗？”
……
入夜，华灯初上，看着菱花今天装扮特别用心，“今天有什么特殊的人来吗？”千鹤捧来菱花最华贵的和服。
“我没有告诉你，今天有贵客吗？”菱花继续化着妆。
“贵客？”
“是啊，绝对的大人物呢，所以今晚要当心点哟。”
贵客吗……在这里逗留了三天也差不多了吧？她可以很忙的啊。
“菱花小姐，今天有您的指名。”
“好的，马上就来。”
千鹤跟着菱花走到二楼，“厄，菱花小姐，我忘记拿三弦琴了。”
菱花回头看着三天来第一次犯错的千鹤，并没有责罚她：“没关系，你回去拿吧。我先过去。”
千鹤看着面前朝她温柔笑着的菱花，有些罪恶感，但是……：“好的，您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
在菱花她们离去后，千鹤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房间，换上了原先的衣服，把苦无塞入衣袖，再将和服裹在外边，抱起三弦琴走到底楼，因为这个时间人流量很大，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她加快步伐走向厨房，“今晚菱花小姐要喝银耳雪蛤羹，别忘记准备了喔。”
与正在择菜的泽秀对视一眼，确认计划开始实施。
“知道了，知道了。”厨房人员不耐烦的应答，千鹤转身离开，在确认没被注意到后，千鹤迅速上了楼，走到这次的客人包厢门口，整理了一下衣物，拉开了纸门
——“打扰了，各位大人，我是给菱花小姐送三弦琴的。”千鹤抱着三弦琴跪在门口。
“进来吧，进来吧。我爱罗大人，菱花小姐的三弦可是这的一绝。”坐在主陪位置的男人向千鹤招招手示意她进来，千鹤微微抬眼，起身走向菱花身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在座的几个人。
菱花坐在主宾和主陪之间，主宾是那个叫做“我爱罗”的红发青年，左额还纹着一个红色的“爱”字，这就是这次的贵宾吗？主陪位置的男人一头黑发，眼神略显谄媚之感，将三弦琴递给菱花，千鹤就退到她身后跪坐缩小存在感。菱花开始奏乐，黑发男人也不断地向敬酒，红发青年虽然皱着眉，还是一杯不推辞的喝完了。
“我爱罗大人，你也是知道的，今年的物资……”黑发男人在说些什么，千鹤并没有细听。
我爱罗有些头痛，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但是每次碰上喜欢来这种地方的商人果然很烦人啊，近年砂隐村的环境越来越差，各种食物物资都短缺，不然他是绝对没有耐心坐在这里听这个男人大放厥词的。还有，后来进来的黑发女人有些可疑啊。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贺芳显然注意到了我爱罗朝千鹤多看了几眼，目光也随之转向千鹤，刚才一直低着头，没看清，这么看来，长得不错嘛，我爱罗这个小鬼眼光不错嘛。“你，叫什么名字？”
千鹤此时正在脑内演练计划一百遍，根本没反应过来，菱花停下演奏向贺芳回答：“贺芳大人，她叫风花。”贺芳撇了菱花一眼。“风花吗，不错的名字啊，哈哈哈，风花，来给我爱罗大人倒杯酒。”
千鹤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倒酒吗，也好。她起身走到红发青年身边，拿起酒壶，向酒杯缓缓注酒，酒杯慢慢地装满，
——就在千鹤放在酒壶的一瞬间，她从袖中掏出苦无，左手掐着青年的脖子，右手举着苦无架在咽喉处。
好快！电光火石之间，几名躲在暗处的忍者已经跳出来保护红发青年了，但是慢了千鹤一步。
我爱罗有些惊讶，当上风影之后，很少有人敢来刺杀他了，他的“绝对防御”可不是闹着玩的。
千鹤扫视了包围她的一群忍者，挟持着我爱罗站起来，“现在，不想你们的‘我爱罗大人’出事的话，都给我让开，立刻准备一辆马车，只要我一离开，我就会立刻放了你们的‘我爱罗大人’，听到了没有？让开！”
“照她说的做。”千鹤挟持的青年突然发话，几个忍者面面相觑，还是让了路，一名忍者出去置办马车。我爱罗只是有些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她想玩就陪她玩玩。
千鹤挟持着我爱罗出了包厢，向楼下走去，几个忍者小心地跟着千鹤，吉原楼的妓/女和客人都哗然了，泽秀抱着刀从厨房里冲出来，站到千鹤身边。
“你的刀！”
“先帮我拿着！”
这时，藤原纪香得到了消息也赶来，脸色非常不好，“风花，你现在放开风影大人，我会帮你求情饶你一命。”直接搬出红发青年的身份。
千鹤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淡定，“你当我是傻子吗？我现在放了他我还有命？”
“还有，我才不叫什么风花呢，我的名字是千鹤。”风花什么的，够了呢。她可是堂堂绪方一族的人，家族什么的哪怕再黑暗，在外面，那都是骄傲。
“千鹤吗？很适合你的名字啊千鹤。”菱花抱着三弦琴从人群中走出来，千鹤看到菱花脸色有些微变。“鹤，是鸟呢，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的眼里，住着是天空。”
千鹤表情严肃，“菱花……你想离开这吗？”不得不说，千鹤其实挺喜欢菱花的。“我可以带你走。”
藤原纪香的脸色愈加不好，菱花笑着向千鹤摇了摇头，“我对你说过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千鹤看着眼神坚定的菱花，知道她意已决。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赶快放了大人！”刚才出去的忍者已经回来，
“我说到做到。”千鹤正打算挟持我爱罗出门，情况陡变！
不知何时，一股沙子缠上了千鹤的右手腕，
“真是无聊的一场戏。”一瞬间，原本被千鹤挟持的青年已经抱胸站在千鹤面前，千鹤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当机立断从泽秀手里抽出一把刀砍断缠绕她的砂子，将苦无朝青年扔去。然后迅速抱起泽秀，向门外冲去——
看到马车了！千鹤加快速度想快点离开，没想到后面一股砂子追了出来，周围瞬间也被忍者包围。
千鹤放下泽秀，抽出了另一把刀，双手持刀，做好战斗准备。
泽秀抱着刀鞘站在一旁，焦急地问千鹤：“喂！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千鹤现在心情真是差到极点了！“都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办！”
我爱罗慢慢踱到门口，看着护着泽秀持双刀而立的千鹤。
有点意思啊，能斩断他的砂的刀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红绡暗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