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约束の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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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幽深暗黑的洞穴中，水滴顺着岩石滴落，死寂的洞穴里一遍一遍回荡着水滴落下的声音。
从洞口突然吹来一阵风，在如此阴森的环境下，让人不仅毛骨悚然。
“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了。把她带来。”沙哑的像是嗓子受过伤才会发出的声音，像是尖锐的指甲擦过黑板时的刺耳声。
“是，大人。”与之相反的柔婉嗓音应答着，她单膝跪在那人面前，直到那人离开后，才缓缓站了起来。
……
“呐呐，千鹤，这个是吗？”坐在书堆里的鸣人灰头土脸地举着一本书问千鹤。
千鹤闻言细看他手里的书的名字——《双刀与忍狐的正确用法》，千鹤忍不住扶额，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话说这么奇葩的书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看到千鹤的表情，鸣人悻悻地放下了手里的书，继续在书的海洋里徜徉——的确是书的海洋，鸣人君你撞翻这么多书架真的好吗？就不怕绪方家的鬼魂找你吗？
突然之间，鸣人觉得背脊一阵发凉，扭了几下肩膀才减轻了那种奇怪感，立马又对着另一边认真找书的佐助大喊：“佐助！佐助！你找到没有！”
佐助本不想理睬他，可是鸣人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叫到你答应为止”的样子，忍住自己暴跳的青筋：“闭嘴，吊车尾！”
“我早就不是吊车尾了！你这个面瘫混蛋！”
眼见两人又要闹起来，千鹤长吁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书刚想说话，就被菱花打断：
“两位忍者大人，现在还是找资料比较重要吧，请不要争吵了。”
面对一脸温柔笑容的菱花，鸣人蹭了蹭鼻子：“哼，本大爷才不和他计较。”
千鹤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阳光照在脸上，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嘴角扬起小小的微笑。
佐助本来就不屑与鸣人争吵，这下也倒合他心意，视线继续在书架搜寻着。明明是他懒得和他计较吧，不管什么时候都像个白痴，真是幼稚。
眼前突然闪过很多过去的片段。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段时光了。
那还是刚从忍校毕业，在第七班时候的事了。鸣人每天咋咋呼呼，他虽然每每冷脸以待，但是心底还是有一份温暖在的。就是这份温暖，让他开始觉得不妙。他那时是一个复仇者。
于是他离开了。第七班，也不再完整。
波之国的再不斩和白，仿佛为这白痴挡千本还是昨天的事一样。
而如今，这样吵吵嚷嚷的氛围似乎又回来了，多久没有这样自在的感觉了？大约是再回木叶后吧，昔日的吊车尾已经成为英雄，英雄所肩负的使命与期待让他们无法再殊途同归。
生生的站成了两端，谁也不肯妥协，也不能妥协。
鸣人有鸣人需要背负的东西，他也有他不能放下的东西，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度很紧张。
可是现在呢，佐助视线和鸣人对上，对方做了一个很丑的鬼脸，他嗤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哪怕四人一刻不停的翻寻着，一直到华灯初上，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菱花放下手里的书柔声地问，千鹤却毫无回应。
“千鹤小姐？”
听到自己的名字，千鹤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轻轻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严肃。
在回千鹤家的路上，千鹤一直不在状态，好几次发呆差点撞到树上。
“喂。”宇智波佐助冷着声。
千鹤猛然抬头，发现自己的脸离面前的树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只能尴尬地笑笑。
“千鹤你怎么了吗？”走在前面的鸣人回头，忍不住问。
“啊？没有啊。”毫无说服力的回答。
虽然依旧有些魂不守舍，好在也到了千鹤家的屋子。
“哇，好棒！千鹤你家和佐助家一样都好大！”鸣人一进大门就开始蹦来蹦去嚷嚷。
“恩？是吗？”几分答非所问的味道。
宇智波佐助侧目盯着坐在地板上的千鹤，抿了抿唇，紧接着——一脚踹了上去。
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的千鹤毫无防备，整个人直接撞在桌子上，她捂着撞红的额头朝罪魁祸首怒吼道：“宇智波佐助你在干什么！”
“从刚才就一副卖蠢的样子，没人告诉你智商不够就别去想那些不是你能涉猎的问题吗？”宇智波佐助居高临下的看着千鹤，一副不爽的表情。
千鹤仰视着气势凌人的宇智波佐助，原先的嚣张气焰瞬间被对方的毒舌攻击扑灭……
“你你你……！！！”千鹤指着他半天想不出下文，恼羞成怒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泄气，然后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气呼呼地离开了客厅。
还没走出两步，宇智波佐助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千鹤的幻觉，总觉得他语气里的愉悦让人十分不爽！
“喂，快点准备晚饭。”
“你去死吧！！！”
宇智波佐助轻松的避开了迎面飞来的刀。
“两位感情真是好呢。”坐在一边看完全程的菱花微笑着说。
只是宇智波佐助径自坐下，完全没有理睬她，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菱花的笑容开始有些挂不住了。
刚刚在宅子里溜了一大圈回来的鸣人看到这一幕，大大咧咧的搂着佐助的肩膀，对着佐助挤眉弄眼：“佐助酱，你这样对女性可不行哟，会找不到女朋友的！还是让鸣人大爷我……”
“碰！”鸣人的笑容在看到佐助空手把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后僵住。
宇智波佐助抬眼威胁性的瞥了愣住的菱花，两片唇瓣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鸣人悻悻的放开佐助，因为角度问题，他并没有看到佐助朝菱花投去的眼神，还以为佐助的话是对他说的。
鸣人举起右手，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说道：“佐助，我绝对对千鹤没有非分之想！我发誓！”
“……”这白痴哪来的？宇智波佐助懒得和他解释，干脆就没有理他。
菱花这下彻底坐不下了，脸上的笑容愈加牵强，最好只好站起身说：“我去帮千鹤。”
也不等二人的回答就快速离开了客厅。
厨房里，千鹤正在翻箱倒柜找还能吃的东西，毕竟离开了这么久，就算能吃的也要坏了。
虽然明明嘴上喊着“去死”，可还是不会（舍的）让大家饿着，好在还是有一些长久保存的食物在的。
“千鹤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哎，我自己来就好啦，你去休息吧。”
“没事啦，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那，好吧。”
两人在料理台各自忙了起来。
“千鹤小姐离开这之后会回木叶吗？”
“嗯？木叶？”千鹤顿了一下，才回答道：“是啊。”
“那可以带上我吗？”刚说完，菱花又涨红着脸摆手说：“如果、如果千鹤小姐为难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菱花垂下眼，眉眼中染上一丝忧愁：“我从小就没有父母，被卖来卖去，最后被纪香姐收留，可是……”说到这里，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听说，木叶是个很美的地方……不过，我这样身份的人，果然还是……”
许久，千鹤才回话：“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去吧。”
听到这话，菱花眉间的忧愁一扫而空，语气也变得轻快许多：“真的吗？！千鹤小姐，听说木叶……”
……
“啪！”盘子被重重地放在地上，千鹤看着桌子的残骸咬牙切齿地说：“这、是、谁、干、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吃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宇智波佐助。
可是宇智波佐助定力太强，完全不受影响。
“千、千鹤……”鸣人刚一开口，千鹤就转头怒视他。
鸣人：“……”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好了！
最后，四人还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吃完了晚饭。整理好房间，千鹤抱着两床被褥走到佐助鸣人的房间，用力地朝宇智波佐助砸了过去，当然，肯定没有砸中，千鹤冷哼一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菱花已经帮忙铺好了床铺，两人互道了晚安就各自睡了。
……
纷纷扬扬的花瓣随着清风落下，千鹤伸出手掌，粉色的花瓣落在她的掌心，又很快消散。
明明樱花的季节已经过去了。
她有些茫然，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赫然就是绪方族地，还有不少人在走动，忙忙碌碌，一派祥和。
她在恍惚间记起绪方家的人好像已经全部都死去了……可是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又让她觉得那只是一场梦吧。
突然间，她听到孩童的稚嫩嗓音从深林间传来，有些耳熟，她不由循着声音走去。
粗大的樱木下，两个小女孩正趴在地上，一个齐肩短发，一个长发及背，她们小心翼翼的围着树看着什么，仿佛怕被人看到一样。
千鹤放轻步伐走近一些，发现两个小女孩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又大着胆子靠近了一些。
“哇，这个好厉害。”
“嘘，这个是我偷偷找到的，绝对不能让爷爷他们发现。”
“那我绝对不说会出去的！”
“我相信你，那这就当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两个人的秘密？好耶！那我们拉钩！”
两个小女孩侧过脸来拉钩。
千鹤浑身一激，两张稚嫩的面孔，赫然是小时候的她和千咲！
“那千咲姐，我们把这个埋到你家后院的树下吧！”
“好，不过要等爷爷不在的时候。”
两个小女孩把书放进铁盒子里，转身离开了林子。
千鹤看着她们穿过自己的身体，惊恐地睁大双眼，这是……梦吗？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周围大片的樱花瞬间黯然失色，世界俨然变成黑灰色，原先的晴空布满乌云，狂风吹得她眼睛生疼，而不远处离去的两个小女孩也如同花朵一样枯萎。
她突兀地醒来。
坐起身，把头埋在双膝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不知道多久，千鹤才缓缓起身，轻声地穿好衣服，拉开门，离开前，她回头望了一眼在睡梦中的菱花。
今夜的月光惨淡，几乎看不到星辰，深夜有些阴寒，千鹤裹紧衣服，推开了大门，寂静的小道连虫鸣声都没有，她只好放慢了呼吸，轻步走去。
房间内，一脸毫无睡意的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双眸，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的鸣人睡得四仰八叉，还打着呼噜。
千鹤来到千咲家庭院里的樱树下，她伸出手摩挲了一会粗糙的树干。
一会后，她才随地找了根树枝开始挖树下的泥土。
记忆中的盒子随着泥土的拂去而显现了出来，和梦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小心的捧出盒子，掸去盒面上残余的土屑，因为长年埋在土里的缘故，铁盒的边缘已经生锈，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
里面摆放着一些小摆件，几张纸，记忆里该出现的都在。
——除了那本书。
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空，她靠着树干坐下，盒子摆在腿上，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一些不好的想法在她脑海里闪过一次又一次。
她闭上眼睛。
枯死的树木一瞬间抽枝发芽，开出大片大片美丽的花朵，空气里弥漫着樱花的清香，不远处，身着飞鸟和服的清丽少女朝她缓步走来。
可是睁开双眼，一切又恢复死寂。
不会的。
她亲眼看到她死去的身躯，亲眼看到她的身体被灼烧成灰烬。
那么，到底是谁呢？
——“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
——“没关系，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要去吗？去的话，那个人一定会告诉她想知道的一切。可是，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一来一去，才能构成等价交换。
捏着盒子的手指愈加用力，她的脸色一片死灰，在如此清冷的月光下，看起来诡异极了。
在万般的矛盾之中，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沉沉睡去。
……
宇智波佐助在房间等了很久，将近后半夜了，还是没有等来千鹤回来的迹象，最后他还是起身穿上衣服出去找人。
他从来不喜欢被动，一向秉承着“主动出击”的原则，哪里有道理只在这耐心的等。
何况，他的耐心早就用光了。
只是最后，在树下找到已然入梦的千鹤，他也只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真是蠢货。”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约束の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