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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献给你的芬芳 ...


  •   宇智波佐助在离开木叶之前已经派忍鹰通知鹰小队在雨之国集合,这次领的任务并不难,调查了些情报,将重要信息派忍鹰传了回去,宇智波佐助理所当然的利用任务在外逗留。[划掉]所以说,有个当火影的好基友是多么重要啊![/划掉]

      任务一结束,水月就嚷嚷着要去吃饭,吵得全队人都不安生,哪怕被香燐一次次暴打成水,都不肯妥协,吵得佐助心烦。

      “闭嘴。”佐助走进一家食店,看到食店,水月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行人跟着佐助走进去了。

      佐助一进去,就注意到了角落里戴着兜帽看不清脸的黑袍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神色如常,随便找了位置坐下,水月等人也跟着坐下,香燐和水月又开始为吃什么吵起来,细心的重吾也注意到了那个可疑人,目光投向佐助,见佐助没什么反应,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对方不找麻烦,佐助自然也懒得理睬,可偏偏有些人不识好歹,黑袍人突然起身朝着他这边走来,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手掌却已附上草薙剑的剑柄,之前还在吵闹的香燐和水月也都安静下来,不悦的防备着这个不速之客。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几道杀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低低地笑了出来,声音嘶哑,几分刺耳,还有些雌雄莫辩的味道:“你是宇智波佐助。”并非疑问,十分笃定的语气,不过宇智波家的族徽几乎人尽皆知,佐助并不意外他认识自己,可是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什么事?”

      “呵呵,你还记得宇智波鼬吗?”

      佐助的目光一沉,深邃的黑眸半眯,“到底有什么事?”几人明显感受到他的不悦。

      黑袍人并没有被佐助的威压吓到,“不知道你对八咫镜有没有兴趣呢。”

      八咫镜?“八咫镜,在哪?”佐助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已波涛汹涌,自从……鼬死后,八咫镜和十拳剑就失去了下落,他并非没有去寻觅过,只是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

      “鸟之国与雨之国交界处的一座山上,离这里不到几里。”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当我们是傻子吗?”好不容易才能来吃饭的水月被打断,心情非常差,厌恶的看了一眼黑袍人。

      的确,虽然他已经回到木叶很多年,叛忍的身份早被抹消,但是五大国里想杀他的人并不少,佐助并不能确定这个人到底怀着怎么样的目的,而且:“为什么要告诉我?”如果是真的八咫镜,这个消息的价值,绝对不小。

      “在下曾经得到过令兄的帮助,如今有了能力自然想要还这份人情,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带路。”佐助起身,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到底能做什么。水月非常不满的嚷嚷,被香燐踹了一脚,“切”了一声,便跟着佐助和黑袍人走了出去,香燐和重吾也跟上。

      黑袍人在前方带路,整个队伍都陷入诡异的沉默,尽管平时佐助和重吾话不多,但是香燐和水月还是很闹腾的,只是今天两人格外的安静,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重。重吾眉头深锁,与佐助并排而行,“佐助……”

      “无妨。”他很清楚重吾在担心什么,但是他并不想错过任何关于鼬的消息,哪怕鼬已经死去多时,没有人比他更想知道那些年鼬都经历了什么,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所以哪怕消息是假的,哪怕有阴谋,他也要去看一看。

      的确如黑袍人所说的,那座山并不远,一行人沿着山径前行,离山顶还有不少距离时,黑袍人突然停了下来,似乎结了什么印,然后示意众人继续走,穿过刚才黑袍人停顿的地方,周围的景色变得完全不同,本来山上只有些绿树,可是现在周围全变成了樱花树,现在正是春末,枝头繁密的粉色花朵随着风缓缓飘落,有些落下的花瓣沾染了鲜血红的诡异。

      “哎?佐助,这怎么回事?”水月有些奇异。

      “幻术结界。”香燐推了推眼镜,鄙夷地看了一眼水月:“对吧,佐助。”

      宇智波佐助并没有理会他们,从一进入结界,他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重吾对视了一眼。

      “怎么感觉有血腥味?”水月嗅着鼻子。

      “你是狗吗?!”香燐一拳打上了水月的脑袋,她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黑袍人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在前面不急不缓地走着,就在水月又一次嚷嚷肚子饿的时候,那人突然站定了脚步。

      一片日式的宅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可这并不是让众人惊讶的原因。

      ——三三两两零散分布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墙上斑驳的血迹还很新鲜。

      看着眼前的景象,宇智波佐助似乎回到了那一个红月夜——他失去一切的夜晚。

      “佐助,这……”香燐刚想出声,就被打断。

      “你什么意思?”佐助抽出草薙剑,开启写轮眼,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黑袍人攻了上去,黑袍人宽大的袖子一拂,刀剑相撞发出的“锵”声十分响亮,挡下佐助的一击后,黑袍人向后跃动一大步,佐助迅速追上去,水月、重吾见两人开打,一个拿出斩首大刀,一个咒印化,跨过横在地上的尸体,追上去助阵。

      “你到底是什么人!”暗红的双眼盯着那人,佐助连续几剑砍去,那人不慌不忙的接住,语气似乎非常轻松:“佐助君,别这么急躁啊,在下可没有骗你,八咫镜的确在这呢。”躲过水月的斩首大刀,刚跃至地面,重吾又强力的一击挥过去,从容的避开,原先落足的地方已经塌陷。

      “不是都说了吗,不要这么急躁啊,在下可没有恶意的。”被三方包围的黑袍人并不紧张,可这样从容不迫的态度更让佐助等人觉得被挑衅。正欲攻上,那人却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被帽檐遮住的脸前:“嘘——听,她来了。”

      “?”正当众人疑惑时,黑袍却突然软塌地落了下来,原先的人却已消失不见。四人都有些愣住,随着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人屏住呼吸,视线一瞬间全部集中在那里,时间仿佛一瞬间定住,一张对宇智波佐助来说并不陌生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宇智波佐助?你怎么在……”话还没说完,她突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尸体,遍地的尸体,猩红的鲜血,那是……她族人的尸体、鲜血,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思维似乎在一瞬间凝固住,无法思考。眼前的四人,握在手上的剑,扛在肩上的大刀,还有像怪物一样的手臂……是他们吗?是他们杀了她的族人吗?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像是咒语一般在她耳畔回荡,她仿佛失去理智,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住几人,双手颤抖着向后想要拔刀。

      “绪方千鹤,你的本体在哪?”极近处传来的低沉的嗓音让她恍然回神,颈间一凉,锋利的剑刃抵在喉间。开了写轮眼的宇智波佐助自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只是个分/身。

      “本体?本体?”她低喃着重复,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完全顾不上眼前的威胁,猛然推开宇智波佐助跑开,佐助蹙着眉将刀插回去,没有回答一旁香燐的“佐助,她是?”的疑问,只低低地说了一声:“跟上。”,便朝刚才千鹤离开的方向跟去。

      经过的宅子均被血染,一路上每处几乎都横着尸体,佐助沉着脸色越过去,在路过某一所华丽的大宅时,他没有忽视大门上的五瓣樱花,随着周围越来越偏僻,在路的尽头看到了一所不大却精致的宅子。

      他疾驰的步伐缓了下来,到了大敞的门前,更是只在普通的走路,香燐、水月、重吾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跟在佐助的身后踏了进去。宅子的确不大,前院的花草根本无心观看,一进门就能直视宅子的客厅,木质的地板上,一个黑色长发的身影跪在那里,笔挺的姿态,肩膀有些颤抖。视线越过少女,男人抱着女人靠在门边,一把刀从女人的心脏处贯穿了两人,红色的血流了满地板,两人的双眼都闭着,但是脸上却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很明显,那两个人是谁,因为女人的面容和千鹤几乎如出一辙。

      宇智波佐助驻足,后面那三人自然也看到了这幅场景,均停在原地沉默。

      此时的千鹤失魂般地低喃着:“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千鹤回来了,千鹤回来……晚了。”

      “父亲……母亲……”眼泪无意识的流出,滚烫的泪珠落在手背上,阵阵灼热之感。她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第一次发现时间竟然会如此漫长,她眼里倒映着父母死去的面容,殷红的血液似乎要染红她的双眼。

      一瞬间,她的世界崩塌了。

      往日里父亲温柔的面容、母亲严肃的表情一一浮现在眼前。她的双眸垂下,略长的指甲用力的嵌入掌心。可是……再也不会有了,不会有安慰的话语,不会有严厉的责罚,不会有美味的饭菜,不会有细心的指导……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宇智波佐助站在原地,他清楚地听到少女的哽咽声,记忆的匣子突然打开,那些令人绝望的回忆一瞬间涌上大脑。他清楚地记得,父亲和母亲死去时的场景,鲜血同样的流了满地,鼬冷峻的面容,猩红的写轮眼,还有……红月下的泪水。他闭上双眼,似乎想将那些过往隔绝,等到再睁开眼睛时,视线里的少女已经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

      重吾、水月和香燐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千鹤没有转身,声线低沉又有些沙哑:“与你们无关……你们走吧。”她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分身消失后,她就知道了,族人的死与他们并没有关系。

      佐助没有反应,另外三人面面相觑,水月觉得既然这女人知道与他们无关,那也没他们什么事了:“佐助?”

      依旧没有回应,微颤的女声传到佐助的耳里,他竟然觉得这声音悠远地仿佛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宇智波佐助,当年你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活下来的?”她回过头看着他,眼睛明亮,如同死水一般平静,却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你不是已经,感受到了。”

      话音刚落,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仿佛没有知觉,泪水凝成水珠,跌落在地,仿佛她的心脏,已经碎成了残渣。她不再说话,低着头,眼眸被碎发掩于一片阴霾之中,明明看不清表情,却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死一般的难过和绝望。转过头去,她上前几步,握住了致命的那把刀,那是母亲的刀,是除了红樱外,母亲最爱的刀。颤抖的握紧刀柄,缓慢而小心的将刀抽出,血液随着刀的抽离涌了出来,她的手颤抖的几乎握不住刀,抽出刀的过程明明不久,却漫长的像世界的终结。等到她彻底的拔出了刀,男人和女人也失去了支持,倒在了地上。

      千鹤猛然把刀扔到一旁,紧紧抱住了死去的父母,整个宅子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只有颤动的肩膀彰示着她内心的暗潮涌动究竟有多激烈。

      “父亲、母亲……我把你们葬在后院里好不好……那里有你们喜欢的锦鲤,父亲说过,你们最喜欢坐在回廊里看日出了对不对……这样你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千鹤似乎想要将母亲抱起,但是之前的经历的一切,仿佛已经抽空了她全身的力气,逞强抱起母亲,刚起身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完全顾不上膝盖猛然砸落地板的疼痛,扑在母亲身上不断重复着:“母亲……对不起,千鹤不是故意的……”她试图再抱起母亲,咬着嘴唇用无力的双手扶起母亲,突然之间,一双白皙的手接过母亲,将她抱了起来,血蹭到了那人的身上,那人似乎也毫不在意,她缓缓的抬起头,撞进了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

      宇智波佐助的身影倒映在千鹤的眼里,清亮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脑海:“后院在哪里?”直到面前的青年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千鹤才缓缓起身,给他带路。重吾也上前抱起了千鹤父亲,跟上了佐助。水月和香燐看了彼此一眼,跟了上去。

      绕过回廊,千鹤走下台阶,踏入了熟悉的后院。曾几何时,母亲在这里教授自己刀法,父亲则是站在走廊里微笑着看着她们。池里的锦鲤不知人间苦痛,依旧无忧无虑的游动着,不时吐着泡泡。

      宇智波佐助和重吾抱着千鹤的父母站在院子里,千鹤则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重吾示意佐助,挖坑的事情交给他。

      “水月。”

      “哈?为什么……”又是我……白发青年在黑发青年锐利的眼神下屈服,撇着嘴从重吾接过了男人。重吾部分咒印化,轻松地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洞,佐助确是难得仔细而小心地将女人放入其中,水月虽然有些不耐,但是也知道不该亵渎死者,也轻轻地将男人并排放在女人旁边。千鹤只在一旁看着,明明面无表情,宇智波佐助却觉得她仿佛要哭出来了一样。

      “还有什么事吗?”

      千鹤缓缓地摇头,重吾又将泥土盖上,简易的坟墓算是完成了。夕阳残照,天边的晚霞如同被鲜血染过一般,空中不时掠过的飞鸟,绵长而凄婉的叫声响彻长空,院子里樱花随着风离开枝头,旋转,飘落,淡淡的花香冲散了血液的铁腥味。

      千鹤在几人面前,拖着沉重的步伐,神情恍惚,一步一步走到了坟前,跪在地上,无声地沉默着。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睛失去焦距,她感觉自己跌入了连日光都照不到的深渊,在失去意识以前,父亲飘渺的嗓音传来

      ——“我和绘麻衣都深爱着你。”

      ——“千鹤,你要去相信,没有到不了的明天。”

      父亲和母亲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追不到,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打开手掌看到的却只有一片虚无。

      可是啊,我好像已经没有明天了,父亲。

      随着千鹤失去意识缓缓倒下,宇智波佐助接住她坠落的身体,在香燐水月仿佛见鬼了的表情下,抱起了千鹤。

      千鹤躺在铺好的被褥里,没有醒来,却表情惶恐,不断呓语着,有时还会惊喊出声。宇智波佐助靠在墙上阖眼养神,香燐在给千鹤治疗后坐在一旁发呆。水月、重吾则被佐助派去处理尸体。

      这一夜,还很漫长。而两颗寂寞冰冷的心,却终于靠近了那么一点点。

      ——“我以缄默代替言语,你以情爱施予救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献给你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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