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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夜探坟地 ...


  •   在和邹平确定了必须在岑可柔之前找到沈岚的鬼魂,并帮沈岚除去怨气安然超度的委托后,陆彦封决定先到邹平家中转一趟。因为邹平说是在家里曾发现了沈岚的身影,这当然是要去发现地点找一找有没有什么线索了,至少邹平身边现在看来是没有见着照片里的那个女人身影。

      走出喝茶几乎快喝到吐的茶馆,三人在门前打了一辆的士赶往邹平现在所居住的地点。在一路跟着邹平走到了房门前时,陆彦封拿在手中的罗盘便已经开始微微转动起来,显示出眼前的屋子内确实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邹平取出钥匙将门锁打开,门朝里一推,迎面便包围上来一股凉飕飕的寒气。在没有开空调的房间居然会产生如此让人不适的凉意,看来那个盯上了邹平及他好友的鬼绝不是什么善物。

      进到房间中四处都转了一圈,虽然能察觉到残留的鬼气,但除此之外并没有找到更多线索。尤其是关于沈岚的线索,完全没有任何发现,陆彦封甚至端着罗盘把厕所及橱柜里的边边角角都测了一下,什么都没找到。

      依照现在这种情况,邹平的处境确实还是有些危险,传说中的沈岚遗留下的鬼气能明显感觉到里头腥气的血味,那是只有杀了人的厉鬼才会粘附住甩不脱的标志。邹平显然是被厉鬼给盯住的目标,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他的。

      端着罗盘返回到客厅里,见邹平已在玻璃桌上倒好两杯清水,看到陆彦封出来,邹平礼貌抬手示意说:“先喝口水吧。”

      “谢了,我不用……”陆彦封扫了一眼那杯满满的水,立即摇手谢绝。开玩笑,刚刚已经喝了一肚子水才从茶馆出来,现在还继续喝?

      “怎么样?有发现到什么吗?”邹平语气显得有些急迫地询问道,虽然他是挺畏惧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但想到那可能是沈岚时,他又矛盾地徘徊在不敢见与想见的犹豫当中。

      “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看来还是要去沈岚家那边再看一看了。”瞥见在沙发上相当自然地坐下的殷泽,陆彦封伸手过去向他索要手机,“喂,我的手机,地址都查到了是吧?”

      这次殷泽倒是爽快地将手机递还给了陆彦封,而手机画面上正显示出一个地址信息。

      看了看地址,估计从此地出发去到那边的距离现在应该还赶得及,陆彦封便立刻向邹平告别道:“那我们就先去沈岚住的舅舅家打听一下情况,你自己的话这些天也小心点,我建议你最好是暂时别待在家中,尽量去到人多的地方待着比较好。”

      本来陆彦封是很想卖给邹平关于陆夏家配置出的灵符放在屋内辟邪,好歹可以预防一下。只是那种类型的符他身上现在还没有,今早陆夏和他打招呼说明过,那些特定符纸与其它的驱鬼用品,都得到下周才能配给他。因此他现在也只能先建议邹平为了安全起见,去到外面热闹人气旺的地方多待待。他可不希望委托还没结束,客户已经先没气了,到时候他得去找谁收钱?

      看到邹平点头答应说知道了,陆彦封便与殷泽先行下楼,立刻赶往下一处地点。

      果然在出了邹平的房间,下到一楼门外被温暖阳光照射在身上时,浑身使人哆嗦的寒气才消散精光,陆彦封感觉他整个人瞬间舒服了一些。他姐还说他住的地方不好,真正比起来他住的地方可比邹平家要好太多了。

      察觉到陆彦封身体明显的哆嗦动作,殷泽张口问道:“不舒服?”

      “你没感觉到吗?邹平那屋里凉飕飕的。”双手环臂上下搓揉了一下胳膊,陆彦封反问道殷泽。

      “是你灵气太弱……”殷泽盯着陆彦封,总结评价道。

      “嘿!这和灵气没关系,是身体对寒冷的本能反应好吗?只有你这低温的家伙才会对屋里头的凉意毫无知觉……”陆彦封不爽地反驳起来,而且他说的话也没错,殷泽体温一向比常人偏低,也没查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喔,还有殷泽那天生的浅灰色头发也是一个未解之谜,不过家人在得知这些异变并不影响健康后,就也没再去深究为啥了。

      看向手机上显示出的沈岚舅舅家的住址,是位于城区外有一段距离的乡下农村。据邹平说沈岚的舅舅在乡下种植了不少农田,村中有人专门负责联络,收购他们的蔬菜运送给邹平读的那所大学及周围好几所大学食堂提供食材。

      于是那时候住在舅舅家的沈岚便接下了活,负责每周将田里新鲜采收的蔬菜运送到各个大学里。这段从乡下来往于大学之间的路途并不算近,沈岚几乎每天天还没有亮就要起床,把蔬菜都整理好装上车固定住了,接着便要立刻出发开始赶路送货,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将蔬菜顺利运送到学校里。

      陆彦封在楼下伸手招下一辆的士,把沈岚舅舅家的地址报了过去,估计是一直还没拉到什么生意,知道是要走出城的路线,的士司机和陆彦封谈定好一个价格并加上不打表的约定后,便同意了两人上车。拉开后车门两人上了车,向着城外偏僻的乡下地区赶去。

      说地方偏僻还真的是有够偏僻的,眼见两边车窗外的景色由拥挤繁华的高楼大厦变成一片片一望无际的农田,农田老远的地方才能看见几栋稀稀落落建起的民房。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城中房屋价格上涨的影响,即使在农村里,各家各户都拼命在建造两三层高的“小别墅”。

      不过,有一部分“别墅”看起来像是只建到一半就钱不够了,下边两层红砖房还挂着衣服住着人,而最顶上的那层墙只有三边,连窗户和门都没有安上。

      正观赏着农田旁各种奇葩审美的房屋,的士“吱嘎——”一声倏地停了下来,陆彦封正疑惑司机为何停车,司机开口解释说他们给的地址已经距离不远,前头再开过去都是坑坑洼洼的泥路,车子经不起折腾,他只能停在这边。

      陆彦封探头到窗外望了眼前边的路,果然地上连水泥都没铺了,光剩坑坑洼洼的泥巴加石块组成的路在前方连绵不断。没办法,陆彦封掏钱给到司机后,和殷泽从车上下来,循着地址他们沿泥路往前继续走去,走到天色将暗才终于找到了沈岚舅舅家住的那个村。

      经过上次在野人岭的锻炼,陆彦封觉得走别人修整过的泥路可比在林中穿梭要简单多了,虽然脚上的短靴基本已被泥土糊得乱七八糟。走在半途中时,陆彦封记起自己貌似只吃了早饭,中饭和眼看现在都快吃晚饭的节奏,他都还什么东西也没吃。转头眺望四周,基本只能看见远处几家农屋亮着灯,伴随高低起伏音阶各不相同的狗吠,真别指望这里会有什么超市出现,那根本是在做梦。

      透明包装的肉干加一包巧克力饼干,忽然浮现在陆彦封眼前并晃了晃,陆彦封立刻擒住那抓着食物摇晃的手臂,迅速将食物捞进了自己怀中。

      “这些吃的你哪弄来的?”三秒之内就将肉干包装撕扯开并塞进嘴里的陆彦封,嚼着肉说话含糊不清地询问起比他吃相正常斯文多的殷泽。

      “茶馆附近买的。”这些食物是当时陆彦封还和邹平在茶馆门前等的士详谈时,他去到旁边超市顺手买来的,正好现在安抚住了陆彦封饿得快咕咕叫的胃。

      “哇喔!干得太好了!”不论两人平时因为多少小事不合就打到一块,冲着殷泽总在他需要时提供有力帮助,就可以让陆彦封完全不计前嫌了。踮起脚他兴奋地给到殷泽一个感激的拥抱,接着在殷泽做出反应前就撤了回来,继续满足啃起两手上的食物。

      ……

      靠手机亮光照向面前房屋外墙上的门牌,陆彦封确定这房子便是沈岚的舅舅家,在围墙里边他能清楚听见有只狗正“欢快”地发出吠叫。

      “叩叩叩……”伸手对着深红色的铁门,陆彦封试着敲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听到里边的房门被推开的声响,有脚步声正朝着铁门这边靠近过来:“谁啊?”

      “你好,我们是沈岚的朋友。”陆彦封对着面前铁门提高嗓音自我介绍道。

      “朋友?”铁门吱嘎一声朝里打开,从里头走出来一位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他一副疑惑表情来回打量着陆彦封和殷泽,像是有些怀疑不太相信的模样。

      “是真的,我们是她在XX大学送货时结识的朋友,听说沈岚%*&%$……”陆彦封露出一脸遗憾而又悲痛的表情,随口就声情并茂编了一段他们如何与沈岚结为朋友的故事经历,加上他讨人喜欢的俊朗外表,和已经染回来更值得让人信任的黑发,极力表现出他并不是一个可疑的陌生人。

      述说自己听到沈岚去世后的悲痛心情,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过来祭拜一下,便询问到沈岚家地址赶到这里的经过,听完这些话的大胡子中年男子才开口介绍自己便是沈岚的舅舅。见天色都快黑了,他忙招呼外头站着的两人进到屋内详谈。

      第四十章夜探坟地

      另一边,在陆彦封和殷泽离开之后,邹平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起呆,似乎周围连陆彦封都嫌冷的寒气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今天他是特意从公司请假出来解决有关沈岚的事,因此并不需要赶回公司继续工作。无所事事的他脑中不断开始回放起与沈岚的过往记忆,越是回忆越感到痛苦,想要将这一切从脑海中删除,但脑袋里满满的记忆却不是他想忘记就能忘干净的。

      在他对面开着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最受欢迎的青春偶像剧,剧里坚强勇敢的女主与身世强大的深情男主不断发生误会,又一次次的和好。时不时背景切换两人站在夕阳西下的悬崖边或相互依偎在大海旁进行山盟海誓,如此狗血热闹的剧情邹平虽然眼睛是盯着屏幕,但脑袋里却还依旧在惦记着沈岚的事,电视剧的内容丝毫没有看进眼底。

      这样的电视内容也并不是邹平的菜,换成平时他早切换了其它的体育频道,可此刻心事重重的他只是将遥控器握在手里,却完全忘记了它的作用,根本没想过用手去按动它。

      直到熟悉的手机铃声遽然响起,一直发呆中的邹平才回过神来。低头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去将近两小时,不知是不是公司来的电话,邹平将口袋中的手机掏出,上边显示的号码并不是从公司打来的,而是岑可柔的号码?

      见是岑可柔的来电,邹平的表情有些迟疑,毕竟几天前接到一次岑可柔的电话后,已经让他倍受打击。他不知道这次接电话又将会听到什么消息,盯着不断发出振动和声响的手机,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他只得按下了接通键。

      “喂?”

      接通电话后,电话那一头传来了岑可柔的声音,听起来比上次感觉精神振作了不少。她说她找到了一位很多人传言都说很厉害的道士,能够帮她驱鬼除魔。听到这话,邹平心中咯噔一声,生恐沈岚会因此被抓住除掉,不由暗暗祈祷今天委托的那两人能尽快找到沈岚的鬼魂,千万别被岑可柔请来的道士给抓了。

      之后的谈话岑可柔又说起今晚会约道士到她家中进行一次彻底的驱鬼仪式,在这之前的时间她想和邹平约在外边见上一次面。电话中她也说理解邹平现在对她心怀芥蒂,不过她是真的有事想找邹平面对面谈一下,保证不会浪费太长时间。

      听对方都这么说了,加上他们两人现在都被鬼魂纠缠着,邹平实在不好推拒,便与岑可柔约好在一家咖啡馆内碰面。

      不到一小时时间,两人便在约定好的咖啡馆内见到了彼此,岑可柔刚刚在座位上坐好,便伸出手递给了邹平一个锦囊袋子。

      观察着递到自己手中的黄色锦囊,上边描绘着许多他看不懂的红色咒语,邹平疑惑地询问道:“这个是?”

      “这锦囊里边是上次与道长碰面时他给到我的驱邪符,只要把它贴在门外就可以把任何妖魔鬼怪都阻挡在外边了,道长说这是非常灵验的。我试了试后也觉得房间里比之前那段时间好了许多,所以也准备了一个想给你用用。”

      “……谢谢。”看到岑可柔如此有心,邹平实在不好推拒,便谢过一声接受了这专门给他的驱邪符。

      两人在谈完这话题后,基本就没什么别的话题好聊了。本就心情极为压抑的邹平,更是不可能主动开口说些什么话来,气氛在两人之间变得异常沉闷和尴尬。直到岑可柔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觉快到和道长约定的时候,便站起身同邹平告别,先行离开了咖啡馆。

      剩下邹平一人独自坐在咖啡馆内,对着一杯连一口都没喝只是不断用勺子搅动的黑咖啡发了一会儿呆,他决定还是返回家去,虽然他已被陆彦封提醒警告过最好别待在家里,可已经住惯自己家的邹平不太愿意去到宾馆将就住。加上前些天虽然感觉到不对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潜意识里邹平依旧对沈岚抱有希望,不认为沈岚会报复自己,因为这些理由邹平选择往家的方向返回。

      到了家门口时,看着大门邹平想起了岑可柔给到他的符,他不知道岑可柔请来的道士是不是正宗的,不过既然给了他符纸,他也不好辜负别人专程送过来的心意。在门外找了处地方,他将符纸从锦囊内取出,接着用家中翻出来的固体胶在符纸背面涂抹了几下,接着把符纸上半部分牢牢地粘在了门框上方。

      幸好这边的楼房一层楼只有两户人家,而他隔壁那家一直没人居住。否则让邻居看见自己门上贴的诡异符纸,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清楚了。将符纸贴好后,邹平收拾好东西进到了屋内,顺手将门给带了上。

      房门在关合上的刹那,一阵微风刮了出来,正好将贴在门上的符纸吹得上下翻动了几下,紧接着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

      ……

      在陆彦封和殷泽进到院内后,终于瞧见在外头听得就让人烦躁叫个没完的狗长得是啥样了,一身土黄色短毛的典型田园犬,边吠边瞪着先进门来的陆彦封。而后进门的殷泽在瞥见这只狗时,弯下腰不在乎狗龇牙示威的凶狠模样,轻轻地摸了一下狗脑袋。

      那原本叫得正欢的狗不知为何忽然哀叫了一声,又呜呜细哼几下后,夹起尾巴转身就朝屋子里头逃了进去。

      大胡子男子亲眼目睹自家狗突然消声还往屋内跑的动作,给惊着了一下。他养的这狗基本在村里算是天不怕地不怕了,除去自家人外谁过来都得嗷嗷叫个半天都不停歇。不管他如何训斥还是用棍子威慑,狗都得等自个儿叫累了才肯停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家的狗以如此快便安静下来。

      这让他不由好奇地瞅了瞅那位自称为殷泽的高个男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又不是长得凶神恶煞的模样,自家狗居然还怕成那样?可能是今天狗吃坏了什么东西才这么反常吧,如此设想的大胡子男子便将刚发生的小插曲抛到了脑后。

      三人进到了房间一楼的客厅内,迎面墙壁上头便看见挂有不少黑白相片。相片下方摆了张红木供桌。桌上放置了一些水果,中间香炉里插有几支正燃着的香,两边还各点了一支蜡烛。整栋房子都“干净”得很,陆彦封悄悄打量了一眼口袋中的罗盘,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在沈岚舅舅家也没有什么新发现,估计他们等会儿得去埋葬沈岚的那个地方再看一看了。

      仰头扫视着墙上的相片,陆彦封在里头找到了沈岚的黑白照,而沈岚旁边照片上的女人五官长相和沈岚极为相似,估计那可能便是沈岚的母亲。再上排都是些老人家的头像,估计是他们家族人的相片。

      见有客人来,哄着最小孩子估计是沈岚舅妈的女子,从旁边房间出来帮陆彦封和殷泽各倒了一杯热茶,接着便又抱着怀中小孩安静地离开了客厅。

      默默凝视着墙上相片抽起烟来的沈岚舅舅,忽然开口说道:“沈岚的命实在是不好啊……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姐姐,当年非常喜欢一个男人,可我们家的人都不看好那个男人,非常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但我姐姐就是不听劝,打包了一些行李就跟着那个男人跑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和家人联系过。直到过去了那么多年,我才打听到了我姐姐的消息,而我们的父母也都早已经去世,因为一直没联系上姐姐,父母去世时她都没能来送终……”

      说起当年的回忆,沈岚舅舅再次深深地抽了口烟,继续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能和至亲见上最后一面,加上死心塌地要跟随的男人忽然消失不见,我姐姐的精神状况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我一直想要领她们回来的,但都被姐姐拒绝在了门外。直到是后来姐姐实在不行了,我才接来沈岚回到我们这边住。”

      “沈岚是个好孩子,非常懂事人又勤快,没想到她却去得这么早……”毕竟也是共同生活好几年当成自己亲生孩子看待的娃,忽然就这样阴阳两隔,姐姐家的血脉从此全部断绝,这样的悲剧让看起来十分结实强壮的农民汉子也不由心绪复杂感慨万千。

      陆彦封隐隐感觉到沈岚舅舅还有些话欲言又止没有说出,但等了半天都没能等到沈岚舅舅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说出口。见时间也不早了,陆彦封还指望着晚上能够赶回去,于是他便向沈岚舅舅打听关于沈岚具体埋在哪的位置,说想要亲自过去拜一下。

      沈岚舅舅一听,认为天色已晚,说干脆招待两人就在这住上一晚,明天再去看望也无妨,这么晚去到坟地连点光都没有。

      这个提议被陆彦封婉言谢绝了,找了个借口说他和殷泽明天其实还有急事,必须今晚就要赶回去,而在离开前他们无论如何都想在沈岚坟上拜祭一下,才能彻底安心。

      在陆彦封真挚的恳求下,沈岚舅舅终于还是被说动了,但他坚持要亲自领着两人去到坟地。陆彦封心想着他们可能要在坟地那边寻找线索,若沈岚舅舅一直跟在旁边的话,看到他们的举止肯定会心中生疑,便说给到他们地点让他们自己找就行了,并顺便询问有没有车可以返回到城里去。

      沈岚舅舅听到询问车的事,说道他在村子里有个熟人,那人家里倒是有一辆面包车可以租借,能送他们返回城里去。正要热心打电话去帮忙借时,陆彦封赶忙谢道说他们到时候祭拜完会自己联系,实在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下去。

      看到对方如此坚持,沈岚舅舅便把号码给到了陆彦封,还叮嘱说要是等会儿借车的话一定要记得报上他的名字,这样价格可以更加优惠点。

      就在沈岚舅舅和陆彦封、殷泽谈话时,那只叫阿黄的土狗又偷偷摸摸地溜回了客厅内,没再对进屋的两个陌生人狂叫不停。陆彦封本还嫌弃土狗块头大毛又糙,趴在旁边招人烦,但没过一会儿,逗狗最起劲的人反而是他自己。临出门时阿黄还翻着肚皮躺倒在地,任陆彦封用手揉着它软乎乎的肚皮舒服地直呜呜。见陆彦封要出院子了,它赶忙翻起身跟在了后头,直到它的一条脚都踏出了院子门,兴奋摇晃的尾巴在与回头瞄了它一眼的殷泽对视上后,立马又夹着尾巴嗷嗷地逃回了屋去。

      虽然已经坚持说过不用陪同,但始终放心不下的沈岚舅舅还是领着两人走了十多分钟的路,来到埋葬沈岚的那一片坟地区域。就在快到时沈岚舅舅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谈的事情还比较要紧,陆彦封抓住这个机会赶紧劝沈岚舅舅回去忙电话里的事,说不用照顾他们。最终沈岚舅舅被电话那头催促得急了,便抱歉地和陆彦封、殷泽点头示意,匆匆赶回了家去。

      见沈岚舅舅终于是走了,陆彦封松下一口气,向殷泽要来手电朝前边坟地方向快步走去。虽然已经是夜晚,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将黑夜点缀得并不那么单调。远处瞧见高低起伏的山丘,前方逐渐上升的坡顶可以看到一个个小山包,那些便是村子里逝去村民的最后安居所。

      走到沈岚舅舅说的第五排坟墓前,陆彦封的手电朝那些坟墓上的石碑逐一扫去,这种另类体验陆彦封以前倒是没有尝试过,在深更半夜去查看每块石碑上的照片。要知道在手电冷色调白光的照射下,墓碑上那些男男女女表情平淡年龄各不相同的照片,显得甚是诡异。

      照了至少二十几块墓碑,总算是找到了属于沈岚的那个坟墓,电筒光照在沈岚石碑上的照片时,陆彦封特地蹲下来盯着照片研究了一会儿,他想不明白像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强的报复心变作怨灵?看照片是真的看不出来。既然已经找到沈岚的墓,陆彦封将左眼闭上再次睁开,左眼珠颜色转变成了可以看见鬼的翠绿。

      在坟地内扫视一圈,虽看见不少黑气盘绕,但真正躺在墓地里的鬼却并不是很多。因为许多鬼魂早已重新轮回投胎转世,埋在坟墓里的只剩下白骨。依然还停留在墓地中的鬼魂,只有那些孤魂野鬼或是含冤惦记生前事不愿消失的怨灵。

      装作没看见一样,无视掉右边墓穴中不断发出哀嚎扭转着脑袋的鬼魂,陆彦封再次用他的异瞳仔细观察了一下沈岚的墓,什么都没瞧见,干干净净的就像是照片里的那人一样。陆彦封转过头正想问殷泽是怎么看的,却见殷泽正盯着另一处方向凝视,像是注意到了什么。

      “看到沈岚了?”陆彦封由蹲在墓前的姿势站起身来,开口询问道。

      “听到水声了吗?”殷泽答非所问。

      “水声?”皱起眉,陆彦封没明白殷泽的意思,不过当他仔细侧耳倾听时,真的听见了水潺潺流动的声响,立刻联想起沈岚的死因来,“难道你是说沈岚可能出现在水边?”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行动派的殷泽循着水声传过来的方向,朝那边走去。

      “诶,等下我。”一下没注意,殷泽便和自己拉开了十几米远的距离,陆彦封抬起脚,迅疾地躲过地上冒出试图攫住自己脚踝的腐败鬼手,向前追赶上殷泽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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