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沐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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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女人来侍寝……顾采想她大概是魔怔了，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决定。奇怪的是枕墨他们听说了以后不仅没有诧异，反而纷纷心照不宣地露出了然的微笑，仿佛她这个要求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顾采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舆论都倒向一边，那她也更不用顾忌什么了。
想着，她第三次打开手边的卷轴，上面是一副美人图。画上回眸一笑艳光照人的女子，就是枕墨要送来的人，是她人生中最重要一次尝试的对象。顾采其实不太满意这女子，她打心眼儿里更喜欢那种看起来淳朴一点，好拿捏一点，干净一点的，而不是这种一看便是历经风尘、心思颇多的类型。
不过枕墨在推荐这个女人的时候拼命地把她夸到天花乱坠，说她的床技是天底下最好的，她能带领人进入真正的高.潮，说她是丰洲乃至天下对床事最有心得的……枕墨自己明明就是个黄花闺女，但说起这种事来却格外兴奋，有些字眼听得顾采都脸红了，她还在一个劲地详细描述。最后顾采不得不叫人将她拎了出去。
在枕墨来这么一招之前，顾采还想着，碰上心目中那个纯净美好的女子，绝对不能委屈了人家。今晚之后，她就会给她合理的配偶待遇，会将这枕水居分她一半，然后两人像一对普通夫妇一样过过小日子，做对神仙眷侣，一起仗剑江湖，或者柴米油盐。
可枕墨这画像一呈上来，再这么一番夸，顾采才发现，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觉得一场□□关系便代表着成为伴侣。在他们眼里，一个无名之辈侍奉自家主人是值得荣幸的事情，他们觉得，这只是一场交易，只要顾采愿意，她可以每天换一个人来侍寝。
这天底下最亲密的事，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一响贪欢。锦衾之内相濡以沫交颈而眠，待下了榻出了门，便又成了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顾采没怎么挣扎，无声接受了这个看法，她甚至在想自己之前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是不是太过幼稚。作为东海邪尊的女儿，作为这片水泽的主人，她就应该享受那般糜烂斑斓的生活，流连于花丛之中，而不是渴望停留在某一株枝头。
既然是这样，那么将要跟自己温存的人长什么样子，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吧。她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去铭记，以及尝试给与什么身份地位。
想到这里，随手将画像扔在一边，顾采起身，赤足掀开帘子，一片扑面而来的水汽。身后两个侍女垂着头帮她褪尽衣衫，解开长发。另有两个侍女正慢慢向池中撒下花瓣和香料。
顾采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而后宛如一条玉白鱼儿滑入池中，乌黑长发如同藤蔓在水面上漂浮。
正当她慵懒地浸泡在水中一动也不想动时，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蹙眉，呵斥道：“谁！”
“我去，有人！”细软的声音低声惊呼道。
“好像是顾采，走。”另一个相对沉静的声音道。
“可是我也想泡……”
“下次换个时间过来。”
又一阵窸窸窣窣，两人的气息消失了，顾采：“……”
那两人当她是死的吗？外面的看守都是死的吗？修唯跟越礼这两个死丫头，把枕水居当成什么地方了！今天她在这里沐浴她们都能无声无息进来，要是想杀她了，那岂不更是轻而易举？
顾采愤怒地想着，准备起身穿衣，唤来侍从好好训斥一番。她刚从水里站起来，忽然又听到脚步声。她这次是真的恼了，想也不想地对来人道：“回来干嘛？修唯你不要太过分！”
“谁是修唯？”随着声音渐渐在水雾显出的，是烟儿那张清秀的脸。
“居似烟？”顾采简直想昏过去，今天她是要被几个人参观，“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很小心地来的，没让她们发现。”烟儿低声道，她的情绪明显很低落，“你说的修唯是你招来侍寝的那个人吗？她已经服侍过你了？还让你觉得很过分？你们是不是……”
“闭嘴！”居然将那个可恶的丫头跟自己扯到一块儿，顾采怒道，“关你什么事，出去。”
“怎么不关我的事！”烟儿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你怎么能背着我找别人！”
顾采不想跟个疯子一般见识，她张口就想唤人将她驱逐出去：“来人……唔！”
话没说完，烟儿扑了上来。
两人倒在池中，溅起大片水花。
“我好不容易才想通，你为什么又去找别人！”烟儿浑身湿透，一手捂着顾采的唇，委屈地质问着，“你是嫌我脑子不清楚，想不起来过去？我明明已经在努力恢复，她们已经不在背后说我是傻子了……”
顾采将她的手拿开，冷笑一声道：“都换成当面嘲笑你了是么。”她不耐烦地推一把她，“你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来这里跟我说三道四，快点出去！”
“我不是下人！”烟儿反驳道，“是你收了我，带我来这里，你说要娶我的！虽然……”她声音小了一点，“虽然我后来脑子清楚了一点，发现你竟然是女人，不过，我现在也不介意了……”
“我介意！”顾采立刻道，她觉得自己马上要被这疯女人颠三倒四指鹿为马的话给逼疯了，“谁说要娶你了，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黏上来……”最后她放弃争辩，扶额无奈地叹气道，“我为什么要跟一个白痴讲道理……”
“你介意？你介意什么，介意我是女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找另一个女人侍寝！她可以我不可以吗？！我比她少了什么！”烟儿一边说着一边扯去自己身上沉重的衣物，“你看看，我哪里不如她！”
“谁要看你，别脱了！”顾采见她不搭理自己的阻止，干脆起身走向岸边，一边愤愤不平地碎碎念道，“你不走我走。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遇到你这种人，赶快让你爹来接你走吧居大小姐，回去找个好大夫，不然将来都嫁不出去……”
“我已经嫁给你了！”烟儿连忙上前抱住她，“采采，你看看我，我也很好的……”她正想说什么，看了看顾采波涛汹涌的玉峰，又看看自己，最后有些羞涩地道，“虽然我没有你的大，不过，应该比那个修唯好吧……”
“别跟我提修唯。”顾采说着，忽然感觉到一双毛手摸上自己胸前，她悚然一惊，忙抓在那手腕上，“你干什么！”
烟儿认真地答道：“服侍你。”
“谁要你服侍了！”
“你就是口是心非。”
“你才是一厢情愿！”
“……”听到一厢情愿四个字，烟儿忽然安静下来，她死死抱着想挣脱的顾采，轻声道，“我真的是一厢情愿？”
顾采咬着牙答道：“从头到尾，一直都是。”
烟儿喃喃道：“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顾忌你的想法。”
顾采一时没明白她的逻辑，道：“什么？”
“你都不喜欢我了，我为什么还要珍惜你！”烟儿怒吼道，“你不关心我的感受，那我也不要在意你的想法！你敢找别人给你侍寝，我就要让你给我侍寝！顾采采！你是我的人！”说着，她一把将顾采按在岸边，一口咬在她纤长白皙的脖颈上。
“……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顾采被她离谱的话和放肆的动作气疯，一边拼命推开在自己颈间舔吻的脑袋，口不择言地骂道，“谁是你的人，想得美，你个死胖子！”
“我已经瘦了！”烟儿一边亲着，不忘含糊地辩白一句。
……
“为什么我这么想笑。”池子外不远处石柱后，修唯小声道。
“我也想笑。”越礼低声答道，“不过，咱们在这里听墙角不太好吧。”
“早就想现场观摩一下了，”修唯对她咬耳朵道，“我不知道两个女的怎么做呀。”
“我会啊，不用看别人的。”越礼捏了她一下。
修唯笑嘻嘻低声道：“我想看。你有没有发现刚才烟儿的神逻辑，跟你之前中心魔时差不多？我觉得你们俩一定很合拍。顾采好像要被占便宜……她平时看起来那么威风，现在为什么不挣扎？”
越礼道：“失去手套的顾采战斗力下降三分之一，烟儿大概是被激怒了，倒是比实际水平又高了一点。顾采打不过她，你看，烟儿在那捏来捏去，她完全动不了。”
“为什么我觉得好带感……要不是今天听说她要招人来暖床，我一直都没看出来顾采喜欢女生呢。哈哈。”修唯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越礼竖起手指：“嘘……小声点。”
修唯忙捂住嘴。要是被发现，她们倒是不怕被追杀，就怕顾采会羞愤自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沐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