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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哟,手冢 ...


  •   竹内行歌从来就不是一个热络的人。

      外人看来她有着一个平易开朗的性子,不骄傲,不攀比,虽然爱八卦爱吐槽,但从不生气不发脾气。可是许多人都忽略了一点,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善于伪装。
      有人曾直接地或委婉地提出过这一点,她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没人能知道她的想法,最了解她的人仍然只有她自己。

      这句话如果让某个人听到,一定又会发出不屑的笑。

      可保护自己有什么错,试问,这个世上谁又没有在保护着自己。只是有人尖锐,有人便模糊,有人张扬,有人便收敛。
      竹内行歌不过是千千万万数不清的尘沙中的一粒,而已。

      然而,手冢给她情绪带来的波动太大了,大到让对方开始诧异,让迹部开始皱眉。

      如果一个人用复杂的眼神死盯着另一个人不放,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一、情人
      二、敌人

      总之,绝对不可能是陌生人。

      竹内行歌并不迟钝,她很快察觉到自己引来了太多注意。于是她只好收回自己的目光,让自己显得更自然些,只是紧掐手心的指尖泄露了她的情绪。
      迹部的视线扫过她的右手,望向手冢,道:“真是巧。”

      方才的诧异已经消失,手冢还是他一贯的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啊。”

      青春学园,一所活力四射的学校,以及一个活力四射的网球部,虽然他们有一个沉闷稳重的部长。
      ——这是竹内行歌对青学最精简的评价

      两个部长面对面交谈,在她看来,处处都散发出高级会晤的气氛。
      至于其他的青学选手,据资料显示,虽然再没有手冢这种接近职业水平的选手,比如说菊丸英二,性格活泼开朗,我行我素,生活中不失童趣,却稳重不足,而这体现在他的网球上,便形成了他独有的舞蹈式技巧。而黄金搭档的另一个人——大石秀一郎,则是与他完全相反的行歌,温和内敛,沉默可靠,恰好弥补了菊丸身上的不足。
      这就是青学的黄金搭档。

      “大石,那个就是我刚才说的寿司,味道很棒Nya~!”菊丸推了推大石,兴奋地指着一盘鱼子寿司道。

      大石满脸无奈地拉下菊丸的手,“英二……”

      行歌好笑地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猜想大石心里想的一定是两方会晤岂容尔等小儿撒野。
      “英二学长,我同意!紫菜鱼子卷最棒!”桃城武如找到知音般兴奋,抓起菊丸的手紧紧地握了握,“哈哈哈哈。”

      英二一把反抓住对方的手,有种众里寻知音千百度,蓦然回首,知音原来在近处的喜悦,“大石,这回你相信了吧!哈哈!”
      大石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了。

      一边是两个部长,一边是两方欢快的队员。乾贞治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众人之间,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
      “竹内行歌,冰帝网球部经理,据说曾经打败迹部景吾,真实性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是IQ超过200的天才少女。与冰帝网球部部长同班,传闻喜欢迹部景吾,真实性…恩,个人看来百分之四十。爱好网球,剑道,是冰帝剑道社的副社长——注:挂名。擅用右手,左手数据不全。整体实力因缺乏详细数据无法判断,不过,不弱。”

      竹内行歌让自己不要再注意另一边,听到乾贞治开口的第一句话后,她就开始津津有味地聆听。边听还边不停地点头,神情中不乏有认可和钦佩,不过她心里想的却是:青学果然多怪物。(问:还有谁?歌:笑面虎不二和职业级别手冢)

      乾贞治镜片闪过一道光,“我的资料正确吗?”
      行歌笑笑,“原来你对自己的资料不确定吗?”

      虽然乾贞治不敢肯定自己,但他的队友们显然很信赖他。
      桃城、菊丸:“哇!原来冰帝网球部经理是这么厉害的人!”
      乾、行歌:“……”

      这时,有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打断了大家的谈话,“momo前辈,我在外面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然后,一个男生就在这诡异沉默下来的气氛中出场了,这算是重量级人物出场的欢迎模式吗?来人不忘嘱咐一句,“大家继续。”

      “你小子!怎么来这么慢啊?”桃城突然上前,一手按住来人的肩膀,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小不点——”菊丸英二也突然扑到了对方身上,压住他,“你来太慢啦!今天遇见好多人!”

      出场不到一分钟之人被突然的袭击弄得措手不及——帽子向前歪倒遮住了视线,肩膀上的包被撞得掉到了地上,背上的重量让他直不起身,脖子上的手臂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挣扎了十几秒,他才艰难地挤出一句,“前、辈!你、们、好、重!”
      待桃城和菊丸放过他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扶正帽子,就好像画面突然被按了暂停,他的动作停在了视线重见光明的下一秒。

      行歌缓缓勾起了嘴角。

      怪不得当听到青学有一个实力超群的一年生的时候她会有异样感。可不是嘛,她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她的弟弟在前几个月回国了,而她的弟弟正好是一年生的年纪。

      所以说人老了就是容易健忘,就好像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一样,是自然规律,改变不了。

      “小不点,这是冰帝网球部!这个是他们的经理!”菊丸英二揉着越前龙马的脑袋为他介绍。
      越前龙马被摇得晃来晃去,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让竹内行歌想起小时候他们住在美国的日子,她经常会趁老头不在家偷玩他的网球拍,但由于个子小握不稳拍子的原因,每每都会牺牲掉许多家具电器瓷瓶之类的东西。而在老头进门的那一刻,她总是能及时地把网球拍塞进龙马怀里。龙马那时候刚学会说话,但局限于“妈妈”和“姐姐”,不会叫“爸爸”——这让老头郁闷了很久,不过更让他郁闷的是,不知是何原因,龙马第一次开口唤他叫的是“老头”而非“爸爸”,直到有一次他听到我们姐弟私下里的对话,当然这是后话。
      总之老头每次回到家后,看到的都是一地的狼藉以及坐在其间红着眼眶抱着球拍的龙马。然后,小屁孩嘴巴一瘪,眼泪立马彪了出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龙马此时茫然的表情真真像极了当年。

      “看来这就是青学今年很厉害的那个一年生了。”她主动开口。
      “啊啊~就是他。”桃城武大力拍了拍越前肩膀,“不仅如此,还是个大胃王。”
      行歌点头,“年轻人,胃口好是福啊。”
      桃城,“……”
      龙马依旧茫然中。

      “你们感情挺不错的。”
      桃城大力搂过龙马的肩膀,“那是当然的,我和他可是打过双打的!”
      行歌挑眉,感兴趣道,“哦?双打?”
      “嘿嘿,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前辈!”龙马出声打断了桃城。

      已经原地复活的他不满地试着挣脱对方的胳膊,不过没有成功,“momo前辈,你好啰嗦!”
      桃城一副“竟然被嫌弃了”的受伤表情,“哈?”
      龙马对对方也是满脸嫌弃,一点打算安慰桃城的想法都没有。

      行歌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边两人顿时安静下来,不解地看向她。
      行歌尽量止住笑,只是怎么压也压不下来的嘴角显示出她此刻愉悦的心情,过来片刻,等终于平静下来后,她才开口解释:“我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关于我弟弟的。”
      桃城,“哦?什么事情?”
      龙马呈“O__O”状,“……”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行歌整理了下记忆后,说,“我弟弟小时候有个玩伴,因为比他大三岁的原因,个子一直比他高。而我弟弟呢,小小年纪就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所以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他往自己的鞋里垫了好几层卫生纸。我从来就不知道,还很欣慰弟弟长高了。直到有一天出门在外,走了很多路,我突然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怎么越来越奇怪,才终于知道这件事。而被拆穿的那一刻,他和他玩伴的表情……和你们很像。”

      不,其实还有不同。
      因为桃城是“竟然被嫌弃了”,而那个人是,“竟然因为这种原因被嫌弃了”。
      一个,(ㄒoㄒ),一个(⊙o⊙)。

      “哈哈,你弟弟也太搞笑了!”
      某人笑眯了眼,“我也觉得哦。”
      龙马,“……”

      此时的迹部和手冢,也终于结束了“期待我们之间的比赛”“嗯,我也是”之类的对话。众人理所当然都收回了散射四周的注意力,放回到了各自的部长身上。

      所谓的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气质,不同的部长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不同则愈发明显。如果迹部是水,那么手冢便是山。
      山一样厚实,山一样稳重。

      同样的是,他们都目标确定,信念坚定。这决定了他们有超乎他人的强大力量,注定了让一批人心甘情愿追随。

      竹内行歌顿时就想通了。
      他不认识她,正如她其实也不认识他

      万千尘埃中,她固然是最普通的那一粒——她从来都知道,只是更多时候,童话般的情节仍然每个人心中可望不可即的期待。
      一种冲动油然而生——一种每个人的一生中都可能出现的所谓的必将后悔的冲动。

      竹内行歌走上前几步,站在了手冢国光的面前,脑袋微仰,神情认真,然后问:“手冢国光,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

      又一年暑天到来,或许是不同的地方,或许是不同的领域,或许是不一样的人,或许是不一样的期待。而一样的,是自信,是冲动,是蓄势待发,是不可阻挡。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哟,手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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