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4 ...
-
碎蜂很忧虑。
她一直跟随四枫院夜一大人，对夜一大人忠心耿耿，但前几日她提出的对浦原三席的诸多见解，非但不能引起夜一大人的重视，反而被夜一大人误会，取笑了一番。
这并不能怪夜一大人！夜一大人一定是被浦原喜助蒙蔽了！碎蜂暗中跟随浦原喜助，将他的劣行汇总成文，准备交给夜一大人，让夜一大人认清浦原玩忽职守，不适合做隐秘机动队分队长的事实。
然而她一走进队舍，迎面就看见被弹劾的对象背向着她坐在夜一大人下首左侧，旁边则坐着一名少女，三个人喁喁细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听见动静，那少女抬起头来，看见是碎蜂，本就清澈有神的眼睛一亮，挥手喊道：“童养——唔唔唔浦原你干什么！”
捂嘴及时没让她把那称呼说出来的浦原喜助松开手，细长的手指十分无辜地挠了挠脸：“在外面可不能乱说话啊，路辰桑。”
碎蜂数年前就认得那名少女，她进入二番队的第一天就在队长室见到过这位八番队的三席，也知道她平素行事不拘小节，又与二番队几人相熟，更不在意礼数。看见一旁路辰瞪了浦原一眼，明白刚刚没说完的称呼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碎蜂也知道她没有恶意，皱了眉不理。
可是再怎么相熟，路辰毕竟是八番队的人，弹劾浦原属于二番队内务，有外人在不好明说，正踌躇间，就听见夜一开了口：
“碎蜂，有什么事？”
碎蜂支支吾吾没想好说辞，那旁路辰又出声了。
“咦？小碎蜂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碎蜂脸忽地红了，她赶紧把手里的纸张往身后藏，抬眼就看见路辰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却丝毫没有自己动手拿来看看的意思。
路辰不动手不代表碎蜂就安全了，夜一被路辰一句话提起了兴趣，名正言顺地拿走翻阅了起来。
碎蜂的脸更红了。
路辰正想找根草叶子什么的戳戳碎蜂红涨的脸，逗弄逗弄小姑娘，几步之外忽然走进一名死神，然后夜一浦原的神情都凝重了起来。
那是二番队务，路辰左耳进右耳出，继续兴致盎然地逗碎蜂，眼看着小姑娘的脸越来越红，有恼羞成怒的趋势，她意犹未尽地停下手，仰起脸目送刚跟夜一交接完工作，正往外走准备去砍人顺便参加个队首考试的浦原喜助。
浦原回以微笑。
夜一表示这两个笨蛋她不想管了简直瞎眼。
在场唯一紧张的只有碎蜂，小碎蜂一贯把她的夜一大人和二番队的荣誉视为一切，此时摆脱了路辰的骚扰，站起身大喊：“这怎么行？万一他没有赶上，夜一大人的脸面就——！”
夜一不在意地挥挥手：“那碎蜂，你跟喜助一起去。”
碎蜂对夜一命令的执行力向来优异，追着浦原瞬步消失。
眼瞅着人都散光了的路辰拍拍衣服上的灰，也打算打道回府，刚迈出两步就被夜一叫住。
“你这么早回去干什么？不去看看队首考试？”
路辰连头也没回，伸出一臂摆了摆手：“不早点不行啊，我得回去翻翻箱底买礼物的钱还有没有剩……”
就仿佛笃定浦原会通过考试一般，没有丝毫犹豫地认定了浦原的能力，近乎于迷信或者盲从。
那边浦原的任务或者队首考试什么的不知什么情况，路辰已经在流魂街一区溜达了半日，怀里揣着可怜兮兮的小钱袋，转悠了半天也没挑到合适的【/划掉】而且买得起的【/划掉】礼物。
最后她破釜沉舟，一跃而入一家酒馆，买下美酒若干，彻底花光了钱袋里本来就为数不多的铜板。
她记得浦原似乎很喜欢这家的酒，但愿不要买错了才好。
然后行事果断，近来有向雷厉风行的趋势靠拢的路辰，踏着月色清辉，肩扛酒缸，一溜烟地奔回二番队去。
浦原喜助刚刚睡下。他刚刚通过了队首考试，过几日就要成为十二番队的队长，有许多事情需要琢磨，才想通了半分，就听见门外扑通一声，好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熟悉的灵压透过门来，让他刚刚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
“路辰桑？”
路辰隔着门冲他招手，语气里掩不住地兴奋，就像捧着糖果向父母讨好的小孩子。
“你还没睡吧。出来出来。”
尸魂界很少下雨，都是艳阳晴日，夜晚自然也少云，月明星稀，景色十分瑰丽。路辰一向很喜欢晚上爬房顶，一爬一个晚上，困了就在屋顶睡了，至于明早起来莉莎会不会大发雷霆，就不在路辰的考虑范围内了。
此时她打完招呼，一个纵身就上了房顶，几个起落，轻轻巧巧地上了二番队平日里议事用的大厅顶。她一手拎着大号酒缸，一手还有空向浦原摆手。
浦原被这么一折腾，睡意消失无踪，他瞥见路辰手里的酒缸，大约明白了她的来意。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追上。两人坐在二番队海拔最高的楼顶上，非常默契地同时向后一躺，尸魂界清冷的月光满天的星辰就呈现在了他们面前。
路辰拍开封泥，拎着缸口往俩人中间一放，屋顶瓦片震碎若干，她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自觉，摇摇头道：“忘记要杯子了。”
浦原嗤笑一声：“要来杯子有什么用？这么大个缸怎么倒酒。”
路辰哦了一声，觉得很有道理，一摆手：“送你喝的。恭喜高升啊。”
浦原侧过脸看她：“我今天才接受考试，怎么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又勾了唇：“还连酒都备上了，消息很快嘛。”
路辰却没有他意料中的鄙视吐槽，而是继续看着漫天星光，语气平静又很认真地说：
“因为你一定行的。只要你愿意。”
浦原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随着这句话停跳了半拍。
然而路辰的话还没完：“无论是灵符，还是卍解，就算是崩玉，浦原君不是也做出来了？”
“所以我真的觉得，浦原君很强。”
……如果自己也这么强该多好。
浦原在不知不觉间，连呼吸都停顿了，直到觉得憋气才回过神来，轻咳两声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深深的觉得路辰冷不丁地来这么一下子真是要命。
非常要命。
于是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羞涩好像怀春的少女，故作轻松地开口：“路辰桑，这礼物，随便一坛酒就能打发了？”
然后路辰不出所料地猛地坐了起来，圆圆的眼睛瞪过来：“什么叫随便一坛酒啊，我上个月的月钱都砸在里面了！浦原你找打可以直说啊！”
浦原不为所动，路辰哼了一声别开眼，余光瞥见自己脚上的木屐。
那双木屐正是浦原当年所赠，路辰一直穿着，本就是上好的材料，又经过精心的打磨，再加上细细刻画的灵符，百年下来也只是敷上了细微尘土，丝毫未损。路辰这些年从未换过。
在心里对比了一下木屐和酒，路辰也觉得自己的礼似乎太轻了些，但是她一向不存钱，手中拮据，此时要想再准备贵重的礼物，已经没有了物质条件。
于是她鼓起脸，回身面向浦原而坐，煞有介事地说：“那，要是有一天你穷途末路，就来投奔我啊，我帮你打架。”
浦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先打过夜一桑再说。”
一句话正戳路辰痛脚，路辰至今未学会卍解，只靠死神的能力，最多只能跟夜一打个平手，至于浦原，虽然也是战平，但是路辰总觉得他切磋的时候留手了。
她脸上一会红一会绿有意思的很，浦原哈哈大笑，路辰又羞又恼恨不得提起酒缸子砸他。当晚两人喝的大醉，沐浴着柔和的月光，躺在房顶上就睡过去了。
……以至于第二天把两人拎下来的夜一，之后几日看两人的眼神都格外微妙。
浦原正式走马上任十二番队队长那年，瀞灵庭出了不少事，比如十三番队的志波三席依旧不愿担任副队长职务；比如真央千年不出的天才进了五番队，甫一入队就任了三席；比如十二番队的火爆萝莉副队长一套断子绝孙腿修炼的炉火纯青；比如路辰在浦原的指导下，正式封印了崩玉。
是的，崩玉完成了，而且是路辰封印的。
或许是因为崩玉的制作是以路辰的灵压参数做为参考的，或许是因为路辰曾不计其数次地为崩玉注入过灵力，总之崩玉似乎对路辰的灵压没有那么排斥，到了她手上也没什么反应，既不闹腾，也不会有什么开始发挥能力的征兆。
浦原认为是路辰已经突破了死神与虚的界限，所以崩玉没有用武之地，路辰则把它当成石头子儿上下乱抛，心里想着多做几颗能当弹珠弹着玩。
流魂街依然时不时失踪一些人口，从后十区到前三区都有过，这仍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这么过了几年。
路辰仍旧修炼卍解，无果，浦原则是成立了技术开发局，瀞灵庭内一时风头无两。
红樱待在路辰身体里十分安分，她自己不承认，路辰也懒得点破，既然这位虚人格没有出来逛逛的意思，她也不会上赶着求人家来跟自己抢身体。
主神死守“不会卍解不放你走”基本原则，路辰软磨硬泡依然无效，他们对路辰刀魂出走的特殊情况也没什么有效的建议，一位广播员甚至提出了“给刀魂立个牌位早晚三炷香”这种不靠谱的提议。
路辰吐槽说我连刀魂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立牌位？！
主神反吐槽说你还刀魂呢先摆平你那个虚人格吧。
路辰拍胸脯说我家红樱可乖了，又强又宅还是个大美人，简直是感动穿越十大好虚人格。
主神说呵呵。
路辰差点掀了桌子。
然后某一日，平静了许久的瀞灵庭内，一条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在死神们头顶。
“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副队长久南白，失去联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 2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