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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火苗兴奋地跳跃着,忠实地火把守侯在墙上,拖出一个个修长的影子,夜风混杂着秋老虎的气息飘进,带着地牢特有的霉味,吹醒了躺在草堆上的人。
      萧优痕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陌生的情景。
      两个一高一矮,长相有点可怕的人从牢房前走过,传来一阵酒味。看到了醒过来的人,高个儿敲着牢房的木栏,恶语道,“你给老子识相点,老实待在这里,别想逃出我们的手掌心。惹毛了老子,有你好受的!”
      矮个儿以奸笑附和着那人说的话。之后,两人便在一张桌子旁坐下,聊天喝酒,一会儿满口粗话,一会儿又狂笑不止。
      萧优痕抱着双膝,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口中很自然地唤着哥哥。
      “害怕吗?”
      一个温柔的声音想起在耳边,萧优痕抬头,仿佛看见萧玄站在自己面前。欣喜之情刚露出来,眼前的人就消失了,面对的只有光凸凸的墙。
      “哥哥!”萧优痕痛苦地低声唤着,“你在哪里?快来接我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
      “你哥哥不会来救你的,他不会来这里。”
      “不会的。哥哥一定会来救我,就像四年前一样,他一定会来的。你在说谎,我不要听,不要听!”萧优痕堵着自己的耳朵。
      “你清醒吧!四年前你是他的亲人,现在的你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包袱。包袱就是累赘,累赘就是随时随地可以丢弃的。你难道没看见他对那个人的态度吗?你难道什么也没看出来吗?不,你都看见了,也都明白,所以你恨那个人。他不会让萧玄来救你,因为没有了你,萧玄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你胡说,胡说,骗子。”萧优痕抓起身边的稻草,向着空中扔去,“你胡说,滚开,走开啊——”
      “你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他已经不需要你了,他已经不要你了。现在你被关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你看,他都不来找你。你面对现实吧!”
      “胡说,不是这样的,哥哥他不会扔下我的!”萧优痕疯狂地在牢中撕喊。
      “吵什么?给老子安静点,都坏了老子喝酒的兴趣。”高个儿走到萧优痕的牢房前,踢着木栅栏,一脸的凶神恶煞。
      萧优痕站起身,低着头,不语。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小子没听见啊!找打,是不是?”
      见萧优痕仍是不出声,高个儿随手将桌上的酒瓶扔向他,却是扔了个空,“啪啦”一声敲碎在墙上,而萧优痕不知何时已经向前挪动了一大步,和牢门外的两人,只隔了一排木栏。
      高个儿吓了一跳,却还是强装着冷静,骂着萧优痕,“别以为你玩这种把戏就可以骗过老子的眼睛,老子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想吓唬老子你还早了一百年呢!”他嘴里说着气势汹汹的话,脚已不住地在向后退。
      “我说,老弟,你怎么在往后退呢?”矮个儿朝着高个儿讽刺地看了一眼。
      “那是脚它自己在动,我没动它。”高个儿牵强地找了个理由,接着又道,“谁会怕那小子,想当年老子闯荡江湖的时候,他小子还躲在娘胎里没出来呢!哈哈!”
      说完,一高一矮的两人在那里笑起来。
      “好吵!”萧优痕缓缓抬起头。
      “你说什么呢,臭小子。不要给你三分颜色你就、你就……”高个儿盯着抬起头的人,开始哆嗦。
      “喂,老弟,你怎么了?”矮个儿顺着高个儿眼神的方向看向萧优痕,腿一软,一下子摊在了地上。
      比夜晚还要静,比峡谷还要深,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可以囊括一切的深邃,看一眼甚至连灵魂都好象会被吸走。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依然是那个身体娇弱的萧优痕,却是多了一份危险的气息。
      “好吵!就听见一只自称是‘老子’的狗在那里乱吼,你家主人没教过你,什么时候应该叫,什么时候应该沉默吗?”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同一副嘴说出的话,声音也还是那么清亮,却是让听者毛骨悚然,“真是的,会叫的狗不会咬人!”
      萧优痕向前走近,隔着木栏蔑视地盯着眼前的两人。地上的矮个儿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地牢。萧优痕倒也不怕逃走的人去找帮手来,看着面前剩下的一个。
      “看来那只要比你更懂得什么时候该跑,什么时候该留!既然你不懂的话,我就勉强教教你,不过可是要收取相等的代价!”
      高个儿站着的腿已经开始发抖,‘扑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一摊水渍从他的□□蔓延到地上。

      不一会儿,矮个儿带着人回到地牢,一进去就见两人依旧在对视中,高个儿躺在地上,恐惧地看着牢中之人,而萧优痕则是笑得一脸灿烂,那笑容几近诡异。
      见来了人,萧优痕转向矮个儿,正欲开口,却见人群突然从中分了开来,走出一个蒙面的男子。男子走到牢房前,无视高个儿的恐惧,下令开锁。矮个儿有点后怕,想开口劝说。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男子的语调没有起伏,却是很有威慑性,矮个儿不敢再忤逆,哆哆嗦嗦地给萧优痕开了牢门,萧优痕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下令给自己解锁的男子。
      男子见萧优痕从牢房里出来,只说了句“跟我走”就向地牢的出口走去。人群很自然地又分成了两半让男子通过,萧优痕有些讶异,看了眼那个躲得自己远远的高个儿,跟了上去。
      到了地牢外,萧优痕才知道已经过了半夜,星星好看得挂在夜空。
      男子退下了随从,带着萧优痕向内走去。走在前面的人,完全把背部的空门留给了身后的人。萧优痕跟在那人的后面,一路上看着周围的景色。
      各种颜色的菊花开满了庭院,在夜风中摇曳着,像是在哀悼死者的亡魂,又像是在追溯逝去的过往。
      萧优痕顺手摘了朵白色的菊花,不小心被篱笆划破了手指,一滴鲜血不经意间洒在了上面。
      触目惊心的红。
      把玩着手中的花,萧优痕看着前面的男子,笑道,“退走了所有的手下,就不怕我杀你吗?”
      “要是你做得到的话!”
      男子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行走。身后,萧优痕手中的花已经掉落在地,花茎明显的切口整齐干净。萧优痕耸肩,扔掉了那半根花茎。
      一个神色慌张的人跑到两人面前,报告男子有人闯谷。男子默不作声地换了个方向走去,对着萧优痕道,“你也一起来吧!”
      萧优痕越来越觉得这人奇怪,难道他就一点儿也不怕自己逃走吗?

      萧玄和叶继非终于走出瘴树林,萧玄的面色显得有些疲惫。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矮山坡和一片不见尽头的竹林,山坡的另一边传来打斗声。
      两人上了山坡,躲在一旁的灌木中,眼前出现的情况很是有趣。
      一中年女人穿梭在人群中,手上挥舞的菜刀“哗啦啦”地从一行人前扫过,一人的上衣就被剥了个精光,一人被剃了头发,还有一个被砍断了腰带,拉着往下掉的裤子直往后退。她骂了句“没出息的家伙”,然后大队的人马从里面出来包围了她。
      那女人毫无不畏惧,手持菜刀,冲着里面骂道,“你个狗娘养的,竟敢伤老娘的儿子,今天老娘不把你打的叫祖宗,我就不是孩子他娘!是哪个不知好歹的,给老娘我滚出来!”
      叶继非差点笑出了声,这女人开口闭口的老娘,好生泼辣,竟然还说‘不把你打得叫祖宗,就不是孩子他娘’,一般来说,这样来寻架的人不都应该说‘今天不把你怎么怎么样,我就不叫什么什么大名’吗?
      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站了出来,朝着她看了一眼,“我还当是谁那么大胆竟敢来这里找茬,原来是个美娇娘啊!小娘子该不会是欲求不满,来找本大爷逍遥的吧!”
      周围响起一片□□的笑声。
      “你娘才欲求不满。”
      “小娘子还真是牙尖嘴利,不过,本大爷就喜欢这一类型。越是泼辣,越是能激起本大爷的兴趣,哈哈!”男人越说越笑地大声。
      “不要脸的东西!”
      话音刚落,菜刀飞了过去,男人的头顶立刻被削了个地中海。
      “这样的发型倒挺适合你这只长着一张兔唇、歪鼻、斜眼、粗眉的肮脏下流卑鄙无耻只会叫春的狗!”女子插着腰,站在中央仰天大笑。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活捉这娘们。看本大爷不把你折磨得□□!”
      一声令下,就是一番刀光剑影。女人的菜刀已经在刚才扔了出去,这下是两手空空,只能左躲右闪地逃避向她杀来的刀剑。
      叶继非想要起身前去帮助,被萧玄拦下,“先看看情况再说。我们是来救人的,尽量不要和他们正面起冲突。”
      叶继非这才想起他们的目的,比起眼前这个不相识的人,自然是萧优痕来的更为重要。
      如果要是我和萧优痕一起被抓走,他会先来救谁呢?叶继非被突然闯进脑海的想法吓了一跳,狠狠地晃了晃脑袋,赶走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见了叶继非的行径,萧玄以为他的瘴毒还没解除,“头还犯晕吗?”
      叶继非心虚地连忙摇头。
      山坡下的战斗还在激烈地进行,女人显然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脚下一个踉跄,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刚才的那个男人上前就是一巴掌,“臭娘们,刚才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这会儿看你再嚣张!”
      “呸!”她一口混着鲜血的唾液吐在了对方脸上,“你个没种的胆小鬼,就只会在这个时候打肿脸充胖子,刚才怎么就没见你过来和老娘过招呢!”
      男人显然被气得不轻,抡起刀就要砍向她,却被不知从哪儿来的石子打落了刀,男人的手被震得一阵麻木。
      一名老者出现,救下被困的人,带到一边,“三娘,你怎么又这么冲动?”
      她抹去唇边的血迹,“爹,你告诉我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竟敢伤我儿!那个狗娘养的,老娘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你怎么又说粗话,爹不是告诉过你,女孩子家说话不要那么张口闭口就是娘啊狗的,要细声细气一点儿,不然会嫁不出去的!”
      “娘不也这样说话,你还不是照样取她了吗?除了名城,我谁也不嫁!”
      “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那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你爹也活不久了,我一旦撒手人寰了,到时候你们母子俩没了依靠,怎么过活?女人总归要有个归宿的。”老者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人家,现在可不是拉家常的时候!”一个声音插进两人的谈话。
      老者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心下一惊:是他,糟糕,千万不能让三娘看到他。
      三娘看不清那人的长相,看了自己爹的表情,恍然道,“难道说就是那人伤了我儿吗?”她顿时怒火中烧,冲向来人,“原来就是你这个……”
      在见到那人面目的同时,三娘呆住了。
      老者挡住自家女儿的视线,“三娘,他不是!”
      “不,我不会认错!”
      老人还在呼唤女儿的名字,对方却不再理会,走向来人。
      男子走出角落,正是那个在擂台上使丝弦的人。
      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人,男子道,“如果你们是在讨论是谁伤了你儿子的话,是我做的。前辈可真让我们好找,没想到今天竟然自动送上门来。”
      说话间,三娘已经离男子只有三步之遥,“名城,他也是你儿子啊!”
      “名城?我的儿子?”男子好笑地看向老者,“你女儿是不是疯了?”
      “名城,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不记得我了吗?原来你真的没有死。”三娘自己的爹,“爹,原来名城真的没有死。你看,他就在这……”突然,她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痛苦地转过头,“为什么?名城,你……”
      男子抚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原来他叫名城啊!没料到,他竟然是毒老子的女婿。早知道这样,就不用这么辛苦去找了!”
      三娘子被缠上了丝弦,不解地看着男子,“名城,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不明白吗?那我就告诉你,你可要听清楚了!”男子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名城,只是借用了一下他的脸而已。我叫剑风,下回可不要再叫错名字了!”
      男子的话犹如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了波涛,三娘难以置信。
      “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名城?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你听我解释,名城!”
      “我没兴趣知道别人的故事,还有,再提醒你一次,我叫剑风,不要再叫错了。”
      男子手一松,脖子上的丝弦收了回来。老人扶住女儿下滑的身体,三娘受了刺激的神经本应该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却是强忍住了泪水。
      “剑风?的确,你不可能是他,他不会这么对我。”
      “看来,已经不需要我出手了。”蒙着脸的男子出现在剑风的旁边,后面跟着刚看完一出好戏的萧优痕。
      剑风很不爽地瞟了他一眼,随即看向萧优痕,“他是谁?”
      “是优痕!”在一旁躲着看了半天的叶继非失声叫了出来,萧玄想要蒙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两根丝弦朝着他们的所在地急速掠了过来,两人只得现身。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哥哥,萧优痕的眼神中有动摇。
      叶继非确定眼前之人确确实实是萧优痕之后,上前道,“优痕,你没事吧!我们是来带你回去的,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他是萧优痕!”剑风惊讶地看着蒙面的男子,“你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男子不做声,看着眼前的萧玄,眼神有点复杂。
      萧优痕毫不领情地瞥了叶继非一眼,“带我回去?回哪里?回你的圣树馆吗?”
      “优痕?”叶继非不懂为什么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相差了那么多,不管是眼神还是说话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像是那个他所认识的萧优痕。
      “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萧优痕恨恨地盯着叶继非,“抢走别人的哥哥,还在这里装好人。说得好听,要带我回去,回去看你向我示威吗?还是你嫌这样做不够彻底,还想要用什么法子折磨我?”
      “你在说什么?”叶继非彻底糊涂了,“什么示不示威的?我干吗要折磨你?”
      “还在装吗?”萧优痕缓步走近叶继非,伸手抚上他的左脸,“如果我用这只手打了你一巴掌,再用另一只手来抚摸安慰你,你是什么感觉?”
      叶继非根本就被萧优痕的神情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接什么话,萧优痕的手慢慢滑向他的吼颈,眼里露出杀意,就在他准备使力的时候,叶继非突然从眼前消失了。
      这人不会凭空消失,是萧玄把叶继非及时拉离了萧优痕。见萧玄带着怀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萧优痕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像要冲出体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剑风有点不解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这算什么状况?那人不是他哥哥吗?他这算是站在哪一边?”
      蒙脸的男子看着近乎于发狂的人,答,“他只是站在自己那一边!”
      叶继非惊讶地看着完全变了样的萧优痕,不知名的害怕涌上心头,不自觉地抓紧了萧玄的袖子。
      萧玄上前想要拦住几近崩溃的人,萧优痕一个晃动,人已不在原地。萧玄扑了个空,转身看去,只见萧优痕站在叶继非身后,右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周围的人只来得及感叹其速度之快。
      “奇怪吗?我竟然可以轻易掐住你的脖子?”萧优痕附在叶继非的耳边,以只有俩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叶继非怔怔地张着眼睛,显然,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状况。
      “我小时候背着父母,偷学过那么一点武功,为的是可以有一天和哥哥并排站在一起,而不是永远追随他的背影。然而可笑的是,我竟然发现,与其并肩一起,还不如做一个柔弱的弟弟来得更为接近自己的目标。”
      “之前,你一直都是装作不识武功。那天晚上,那个人是你杀的?”叶继非想起了那次的情形。
      “我也不想的。”萧优痕淡淡地笑了笑。
      正当俩人谈话之际,萧玄已然缓缓靠近。发现了对方的动作,萧优痕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叶继非呼吸开始有点困难。
      萧玄停下脚步,缓和了一下语,“优痕,别做傻事,放开他。”
      “我不要。”萧优痕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优痕,你清醒点,先松手,有什么事回去再商量,好不好?听哥哥的话!”
      “不要过来!”萧优痕的表情有些微的变化,张着迷惘的眼睛看向自己抓着的人,一张娃娃脸映入眼帘。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失去哥哥,请原谅我的自私。
      萧优痕注视着虚无的空气,手渐渐收紧,叶继非感觉呼吸越加艰难。
      “优痕,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你不会杀人的。”萧玄继续劝说,“听话,快松手!”
      而此时,萧优痕已经完全下了狠心,叶继非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吼骨在‘吱吱’作响。
      没想到自己竟会死在这里,叶继非算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不久前还一起在月来轩喝酒聊天,那个不会喝酒、被茶呛到的人今天居然要杀自己。就这样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啊!叶继非现在后悔自己没好好念书了,开始埋怨起自己的爹来。
      “我说老爹啊,你怎么就不把我再生得聪明点呢,就一点点也好,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死都死不瞑目,连人家要杀自己的理由都不知道!”
      萧优痕轻蔑地瞥了叶继非一眼,就要下杀手。
      “要是你杀了他,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萧、优、痕。”
      萧玄的声音不大,却是传到了萧优痕的心里;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却是让萧优痕的心整个儿都凉了。
      “刚才……”萧优痕停下了手,看向萧玄,眼神中带着忧伤,“你叫我什么,哥哥?”他慢慢低下头,眼泪无声地掉落,“是萧优痕而不是优痕吗?你不再认我是你弟弟了吗?”
      叶继非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说出刚才那一番话的萧玄,突然感觉呼吸顺畅了好多,原来萧优痕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他的手。萧玄抓准时机,闪身上前救回了人,而萧优痕因为人被救走时那一瞬间余留下的冲力,脚步没站稳,一个踉跄。一条黑影闪过,蒙面的男子已经将萧优痕带回了另一方,泠舞出现在旁边,上前给萧优痕服下了一颗药丸,顺手点了他的昏穴。交换了一下眼神,蒙面的男子抱起昏睡的人回了宅子。
      泠舞看着萧玄身边的叶继非,心情复杂,想了想还是道,“有我在,优痕他暂时不会有事。就凭你们两个是不可能带走他的,还是回去吧!毒老子前辈,也请您先回去吧!对于您孙子的事情,改日我们会去登门谢罪的!”
      说得是登门谢罪,实则是什么意思也只有当事人明白。‘翼’的人一直在找毒老子,谁知道他们现在放走人是何用意?
      “又放走他们吗?”剑风扫了眼在场的人,斥了一句,“无聊!”
      大部分人跟着剑风退回了宅子,只留下一些守卫。萧玄也没有再追进去,而是走向了一旁的毒老子和三娘。
      “在下有事请教,不知两位可否跟在下一起回圣树馆?”
      三娘不知道眼前的人有什么意图,拿不定主意,毒老子却是点了点头。
      萧玄和他们两人向前走去,叶继非摸了摸差点就被捏碎的脖子,谢天谢地捡回了一条命,猛然想起萧玄刚才的那句话,满脸疑惑。
      不明白,还是不明白!怎么萧优痕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萧玄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好像自己很开心似的。又为什么要开心?既没把人救回来,还差点把自己的命给丢了。真是奇怪了!
      这些问题是叶继非挤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打了个喷嚏,感觉有点冷,看向周围,萧玄他们早走了。
      “等等我啊——”
      循着前头依稀可见的人影,叶继非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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