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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示威 ...

  •   随时随地的光鲜亮丽的刘贵妃坐在悠然亭的大理石凳上,她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水果与点心,四朵金花分别立在她的左右。
      大皇子康谦站在她的对面,她正在检查大皇子康谦的功课,她从来都是这样,考察儿子不在自己长春宫,偏偏要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好叫大家知道她的儿子有多么了不得。
      凭良心讲,康谦脑瓜子十分聪明,夫子所教授的课程,没有不能掌握的,也遗传了康宸和刘贵妃的样貌,生得一表人。
      可路昭就是不喜欢他,明明才八岁,偏偏装得老气十足,同时十分倨傲,人前人后板着一张嫩脸。路昭是他名义上的母后,可除了在康宸面前,他从来叫她,当然,更加看不上其他后妃。
      作为宫中唯一的皇子,众星拱月,早已经是默认的太子,自然不把其他人放在心上。
      路昭走近了些,只听康谦有模有样的对刘贵妃解说自己对《资治通鉴》某一个片段的理解,刘贵妃一边享受侍女的服侍,一边赞赏的点了点头。
      刘香发现了路昭,招呼道:“皇后娘娘来了。”众人才转过头来看她,但没有一个人对她行礼,只有素心对刘贵妃和大皇子康谦行礼。
      足以见得路昭这个皇后娘娘多么名不副实。
      刘贵妃和颜道:“皇后妹妹难得出来逛逛,今日你如此盛装,姐姐我一时没有认出来,还请妹妹见谅。”
      “姐姐专心检查大皇子的功课,自然瞧不见我。”
      “妹妹你没有生养过不知道,小孩子没有定性,总要监督才行。”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得意神色,无法让人忽视。
      康谦插话:“母妃您放心,谦儿一定争气。”
      “大皇子如此懂事,娘娘您实在不必太过劳累。”刘香奉承说。
      “谦儿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你叫本宫如何不操心?”刘贵妃说,完全不顾及路昭这个正宫皇后的心情。
      路昭笑道:“如今皇上就谦儿这一个皇子,姐姐的确要抓紧些,不然往后谁再给皇上添个一儿半女,谦儿就不再是一枝独秀了,毕竟他现在还不是正式册封的太子。”路昭故意说这话气她。
      四朵金花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刘贵妃依然笑容满面。“劳妹妹操心了,谦儿能否成材,当看他的造化,我不过尽一个母亲当尽的职责,妹妹没有当母亲,怕是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姐姐说的是,现在我还未曾生养,等我替皇上生下孩子,应该就能理解了。”
      “妹妹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生孩子岂是这么容易的事?妹妹你可知道这皇子如何生出来?”刘贵妃打趣说,明显是暗讽路昭不知人事。
      路昭道:“本宫从前没有生,是因为年纪小,如今我已成年,相信不是什么难事。”
      “那姐姐等着妹妹的喜讯。”
      “希望不会叫姐姐你等太久。”路昭笑得无畏。
      “我宫中还有点事,就不陪妹妹了。”
      “姐姐你去忙你的。”路昭心情良好的目送情绪恶劣的刘贵妃离开,康谦走之前瞪了路昭一眼,路昭不加理会。
      他们一行人走远之后,素心崇拜的看着路昭:“娘娘,您刚才真厉害,把刘贵妃都气走了。”
      “这不过是开始而已。素心,从今往后,你要牢牢记住,我才是幽洺国名正言顺的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是我身边的人,不比任何人的侍女下等。”
      “是,娘娘。”
      素心觉得,自家娘娘的性情变了好多,可是她喜欢这样的转变,就是要给这些不分尊卑的人一些教训。
      两人在悠然亭用过特意准备作为午膳的吃食,稍作歇息,路昭说:“走,我们去勤政殿看看皇上。”
      “是,娘娘。”素心欢快的跟在路昭的身后。
      长春宫,刘贵妃正在生气。“她一个无家世无靠山的小丫头片子,竟敢对我示威。”
      “娘娘息怒,她不过嫉妒娘娘与大皇子母慈子孝,与皇上伉俪情深,逞一时嘴快而已。”她的心腹刘香说。
      “哼。”刘贵妃冷哼,“刘香,你知道前几天父亲进宫跟本宫说什么吗?”
      “丞相大人有何交代?”
      “父亲联合了几位老臣,上书立我的谦儿为太子,可是皇上驳回了。据皇上身边的人说,皇上也有意立谦儿为太子,可是顾及到路昭,怕她在宫中难以立足,便不想这么早立太子。”
      “皇上这是心肠好,念及她年幼进宫,路太后死后,没了依靠,这要是遇到其他皇帝,皇后无子,早就被废,弃入冷宫。”
      “我就是怕她年岁渐长,长得又是一副妖精样,皇上迟早被她勾了去,万一真生个皇子,我的谦儿倒真成了名不顺,言不正。”
      “娘娘,皇后之位本来就该是您的,是她抢了您的位置,可不能又叫她的儿子抢了大皇子的皇位,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她死了,皇后之位,太子之位,不都属于本宫和皇儿了吗?”刘贵妃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然后她示意刘香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交代。
      片刻之后,刘香支起身子,“娘娘,奴婢知道了。”
      路昭到勤政殿时,康宸正在专心致志的处理成堆的奏折,所以说,皇帝真不是好当的,那些整日只知道玩耍享乐的皇帝,只能等着被推翻。
      看见路昭,康宸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阿昭,你怎么来了,而且还打扮得这样隆重。”
      路昭笑得天真无邪,“我想念皇上了,难道不能来看看你么?”
      康宸宠溺的笑,“自然可以,你在昭阳宫呆得无聊,多出来走走也好,今天这一身打扮也好看。”
      “既然皇上喜欢,我每日都这样打扮好了。”
      “如果你高兴,未尝不可。”
      “皇上喜欢,我就喜欢。”
      “阿昭什么时候学会哄人了?”康宸笑着说。
      “刚刚学会的。”路昭俏皮一笑。
      “真是个小丫头。”
      听见康宸叫她小丫头,路昭露出不高兴的神情,“皇上,我才不是小丫头,我已经长大了,刘贵妃在我这么大的时候,不是都帮皇上生了大皇子了么?”
      康宸抬起头来仔细端详路昭,比以前高了,脸上的青涩还在,同时多了几分妩媚,身材也变得玲玲有致,他说:“的确长大了,当初你进宫时,不过是个爱哭的小姑娘,转眼间过了十年,你变成了漂亮的大姑娘。”
      路昭说:“当初我进宫时,皇上您是翩翩佳公子,如今过了十年,您越发成熟有魅力。”
      “阿昭出门前可是抹了蜂蜜,嘴这样甜?”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路昭走到康宸右手边,拿起砚台里的固体墨块,往里面加了一些水,轻轻研磨,她说,“戏文里常说红袖添香,不知道说的是不是我们现在的场景?”
      康宸蘸了些她研出的墨汁,提笔写来,“似乎就是这样的意境。”
      “那我每天都来给皇上红袖添香好不好?”
      “若是你闲来无事,来勤政殿坐坐也无妨。”
      “那我们说好了,不准反悔。”
      “好。”
      两人不再说话,保持着路昭研磨,康宸批改奏章的姿势。
      两个时辰之后,康宸终于处理完了全部的奏章,也到了晚膳的时间,路昭理所应当的留下来与康宸一同用膳。
      康宸不停的往路昭的碗里挑好吃的,“阿昭,这是你喜欢吃的,你多次点。”
      路昭一边吃,一边说:“皇上,你对我真好,是皇宫里对我最好的人。你放心,往后我一定好好保护自己,不叫皇上为我担心。”
      “你能这样想便好,朕国事繁忙,不能时时照看你,你当好好照看你自己。”
      “好的皇上,你也要好好保重,切莫因国事操劳伤身。”
      “看来昭儿真的长大了,知晓关怀他人。”康宸欣慰道。
      “皇上,昭儿也可以侍寝了哦。”路昭羞涩道。从前康宸虽然会定期夜宿昭阳宫,但两人都是分房而睡,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听了这句话,康宸受刺激过大,被呛着了,不停的咳嗽,路昭忙递水给他,“皇上,您小心点。”
      康宸平复了之后,说:“阿昭你果然还是小孩子。”
      “我才不是,我是您的皇后,自然要履行皇后的职责,为皇上您生儿育女。”
      “阿昭,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康宸还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路昭做真正夫妻这件事,一直以来,他只不过把她当成需要好好呵护的小侄女俩看待,所以当她说出侍寝的言论时,康宸所受的刺激着实不小。
      “没关系,我可以等。”路昭知道要他转变思维,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自己若不是看见他为自己流的那一滴眼泪,又怎会下决心做他真正的皇后?
      晚膳过后,路昭便回了昭阳宫,早早歇息。今日的连番奔波,亦是十分劳累,明天还有一场大戏要做给刘贵妃看,不养足精神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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