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红玫瑰red rose》乐语录

94、（九十三）

　　当我再次见到恐山安娜的时候，她已经憔悴的不像当年，黑眼圈使得眼睛深深的陷下去，没有了神采，多了分悲凉，她依旧是那一袭长久不变的打扮，裹了一件厚实的棉质袄衣。

　　她见我来到了大门前，于是走过来，我们互相看着对方，我不知道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但从刚才的电话跟留言来看，事情必定跟好有关系，而正在我打量她的时候，她隆起的肚子让我震惊。

　　安娜，怀孕了，从肚子的大小来看，应该有七八个月，这个时候最应该呆在室内养胎的时间，她竟然从意大利来到中国，而且，叶不在。

　　我不知道话题从什么地方开始，有很多的话想说，但又觉得不着边际，况且，她看我的样子，并不友善。

　　而安娜身边。有一个眼睛红肿的女孩，她也瘦了好多，看见我，并没有打招呼，当初在民宿炎的时候她害羞且友善，但这次见面，她的目光也莫名的悲凉，最后一个出现在我视线内的，是胡渣已经长满的男人，我还记得他，叫木刀之龙，叶的朋友，该来的都在，不该来的道莲等人却不在。气氛尴尬到极点。

　　“袁颜破”那个男人先开口“你当年救下的麻仓好，现在正如魔鬼嗜血般苏醒着，啃食着，你高兴了吗？！什么叶王的夫人，那些荒谬的言论在后来我们知道真相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掌劈死你！如果没有你。。。没有你。。。没有你。。。叶老大他们就不会。。。“

　　“不要说了！龙”安娜对木刀之龙大吼“一直在寻思过去就那么有意思吗！想杀她跟麻仓好的人多的是！没必要在这里赘言！”

　　我被骂的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原因，虽然我知道他们都不喜欢好，但我清楚好是很温柔的人，他的温柔又怎么会轻易袒露给对他不善的人呢？这些成词我听了很多，也看明白了许多，但我现在唯一知道的一个真相就是，安娜他们，或许在去年的某一天就发现了我不是叶王的夫人罢了，也好，不必我再去圆谎。

　　“安娜，你怎么来这里了？”我问“叶呢？”

　　安娜听见我叫叶的名字，明显被刺激到了什么，粉红色头发的姑娘听见他的名字，止不住哭起来。

　　“叶呢？这个时候，叶怎么没有来？”

　　我很想念叶，他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第一个在我快要被安娜杀死时救下我的人，他给我立牌位，叫我注意安全，温柔的像暖光，让人情不自禁想靠近。

　　“叶。。。呵呵”安娜干笑了两声“真的那么关心叶吗？”

　　我点头

　　“叶老大已经。。。”

　　说着，木刀之龙的声音哽咽起来，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

　　“叶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他怎么了？”龙听见我的声音，无比的愤怒。

　　我放佛处在一个相当尴尬的环境里面。

　　“叶老大已经。。。。”

　　“哦？就是你们三个想要见我吗？”

　　龙在快要说出真相的时候，大尤竟然在我背后不知不觉的靠近，他一说话，万般挑衅又略带戏弄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

　　“大。。。大尤？”木刀之龙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

　　“先祖？”他好奇的打量着少年般的大尤，刚才的悲伤化作雾水，可能他跟我当时一样，看见大尤的第一眼都会把他跟老头联系在一起，但见面之后就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再怎么说，一个跟修锐尔差不多大的男孩，怎么会是他的父亲？更像兄弟，或者兄长。

　　安娜看见大尤后，迟疑了两秒，大尤礼貌的对她微笑，之后两个人久久凝视对方，忽然，安娜做了个另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动作，她竟然，大着肚子，跪在了大尤面前。

　　后面的木刀之龙和粉红色头发的姑娘面面相觑。

　　“还不快跪下！”安娜斥述着对他们说“真的是大尤先祖！”

　　我感觉一切都来的太戏剧性，就好像一群疯子见面了一样，周围的人无疑不困惑，不自觉的好笑。

　　我感觉自己，又要再出名一次，昨天的事情闹的我已经快要被重点防范跟观察，现在又看见我在门口拉帮结派。估计下次，我就会被直接送进精神病重症监护室。

　　“别。。。别跪啊。。。安娜”我有点不好意思，立刻过去扶她，无奈修锐尔的结界不太通情达理，又给了我一个排斥的，类似于电击的感觉。

　　“大尤先祖，你别叫他们跪啊，安娜有身孕”

　　“我可没叫他们跪”大尤玩笑般的语气“这不是被人类世俗的常理所束缚了吗？还有啊。。。”大尤孩子气的说“下次别写那么文绉绉的东西，说的我好像是即将归西的老头一样，还什么。。。嗯，享美好而不闻外。”

　　“安娜，快起来，大尤先祖说没什么好跪的，快起来吧”我皱了皱眉，看见安娜执着的脸，似乎并不是我想的那回事”

　　她久久没有动作，大尤似乎没有了什么耐心，侧过来过我说

　　“看吧，他们总觉得想要得到什么回报就必须要失去什么东西”说完之后，他竟然面对恐山安娜一反玩笑般的常态，严肃的说“这些道理你都懂，我也很困扰啊，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那么我大尤先祖也是这样的人啊，想要得到修锐尔的归属，偶尔失去一些小事，并不足为过”

　　“真的是那样吗大尤先祖？”安娜听见后，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你对他的信任会害了你。刚才我们用心讲的那些经过，您难道，真的不动容？”

　　“青春期的孩子叛逆太正常，况且啊，我刚才看见那封打开的信后已经派鲲去带修锐尔回来。我想呢，以你们人类的力量，去阻止一个麻仓叶王应该游刃有余吧。呵呵”

　　“大尤先祖，如果您到了意大利，看见满山的红树不是枫叶而是血，满地的泥土不是宝石而是内脏。天空的灰暗不是自然而是人为，风呼啸的声音像是在呐喊死亡的时候，您。。。还会这样说吗？”

　　满山的红树不是枫叶而是血，满地的泥土不是宝石而是内脏。天空的灰暗不是自然而是人为，风呼啸的声音像是在呐喊死亡，安娜，你为什么这么说

　　“精灵王，不是带给人们幸福而产生的吗？不是为了梦想而产生的吗？现在这些梦想，幸福，变成了地狱的警钟，无论男女，老少，都无法满足那个一直填不满的野心容器，那么，您还会那么说吗？”

　　“人类自有生存和毁灭的法则，1000年前的天资卓越的麻仓叶王受到你们麻仓本家的排斥跟背叛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想到今天。”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大尤，他在跟安娜说话间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不可亵渎的王者，居高临下，变化高深且对事冰冷又游刃有余的。。。神。

　　“那是当年的错！为什么要让现在的人来血洗！”

　　“恐山安娜，这个词用的真好，血洗，有些污渍就是无法用任何东西来抹去，惟有象征生命跟终结的猩红，才是最美的艺术品，不过老实说，之前我与麻仓叶王见了一面，。。。”大尤抿了抿嘴，思考起来“我答应过他，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让他当上通灵王，从理论上来讲，似乎并不矛盾，如果要打破契约啊，就不公平啊。”

　　大尤似乎并没有想要帮安娜的意思，我脑子里面一团糟，刚才的话综合归纳起来，似乎就
　　是。。

　　“你是说，好当上了通灵王杀掉了跟他不合的所有人吗？安娜，是这个意思吗？”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是站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为什么安娜他们看见我都如此的冷漠，他们。是在恨我，恨好。

　　忽然，安娜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

　　“袁颜破，你知道叶为什么没有来吗？”

　　“为什么！”

　　“因为叶。。。”

　　“恐山安娜，你不觉得在跟我谈事情的时候转向女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大尤像前两步，走到了结界的最边缘。修锐尔强大的结界排斥着大尤，他全身似乎都缠绕着数不清的电流，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痛。

　　“因为叶什么？”

　　“我说啊。。”大尤慢悠悠的对恐山安娜说“停下来”

　　大尤，你究竟有多少秘密。

　　此时，我再也按捺不住，也冲到安娜身边让她继续说

　　“因为叶什么？安娜？你告诉我，因为叶什么？”

　　“因为叶已经被好杀了”

　　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锅，我思维完全跟不上我的情绪，叶。。。被好杀了？真的是被杀？叶的微笑似乎还停留在我的脑海里面，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镜头回转的速度太快太快，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么温柔的好竟然会把叶给杀了，之前好不是一直没有杀叶吗？好的善良去哪里了？就算我知道他要创造通灵人的世界，为什么又要矛盾呢？当我听见听死的消息，我感觉，天旋地转。

　　“叶。。。被。。。好。。。杀了？他杀了叶？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了叶！”

　　“啊，太好了，你看，恐山安娜，你不太听话，所以把她弄的情绪不好，我早就说了啊，我们之间的谈话涉及第三个人非常不礼貌，这样下去，你叫她怎么去面对这个事实呢？不过也算了，站在我的立场似乎并没有损失”大尤转向说，说“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秘密，也不缺少挖掘秘密的人，有时候秘密太多了就会更痛苦，儿媳妇，你知道了吗？你的麻仓叶王可真不是什么好人啊。”

　　“你住口！”我一把推开大尤“就算是这样，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做主！”

　　话是这么说，但我却觉得力不从心，我接受不了叶被好所杀的这个事实，但却无法改变。我尴尬，我立场不坚定，如果是杀了夏桑草，我会在秦淮河放三天三夜河灯，庆祝她英年早逝，但叶不同啊，叶是我，第一个觉得温柔的人。而安娜怀孕了，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无父，将来就算好跟安娜冰释前嫌，但永远化解不了下一代的矛盾。

　　大尤说到这，并不想再多解释下去。

　　我不了解他的立场，我只知道，他的立场只对他，对修锐尔有益罢了。

　　忽然，我有一种感觉，大尤不想去躺这趟浑水的原因似乎跟我有关，如果大尤真的杀了好，那么我身上的同生术也注定了我要死的结局，但为什么他又说如果是麻仓叶王，安娜他们就可以解决呢？难道。。。大尤是猜准了好不会被他们所杀吗？

　　好混乱，脑子里混乱的像浆糊。

　　麻仓好的，麻仓叶的，精灵王的。大尤的。

　　我感觉自己已经陷进了藻泽深处，无法自拔。

　　“下午吃什么呢？”大尤转身走向医院病房，似乎刚才的谈话没有再影响他的情绪“袁颜破，你说下午吃什么呢？”

　　“还不快走？”他见我没回应，接着说“回房，我有东西要给你”我不知道是走是留，但我看见安娜他们已经站起来，深深的绝望渲染了周围的气氛，安娜对我摇头，我不明白这样的摇头是什么意思，是叫我不要走，还是觉得我无可救药。

　　我最终还是走了，带着一个新的谜团离开了。

　　回到病房，我一直惴惴不安，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如此纠结，我不明白自己立场不坚定的原因是什么，我坐在床边，发呆，想事情，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此时大尤拉出凳子，坐在我身边，他看见我的样子，叹了口气。

　　“你知道，为什么你以前那么爱麻仓叶王吗？”

　　“你别说教行吗？大尤先祖”我不想理会，一直以来，为了那所谓的相互感应的咒术，为了同身术，我一直把自己伪装的很好，至少不开心，不会表现的太明显，因为
　　我悲伤的时候有另一个人也在悲伤着。

　　“因为，他从来不会在你的面前表现出对待敌人那样残忍的一面，就算之前杀了很多人，但那些人，对你无益，仔细想想，如果某一天，他真的杀了你所喜欢的人，你会怎么样？比如说。”

　　“比如说？”

　　“我。”

　　“。。。。。。“

　　“开玩笑的”大尤边说，边从手上变出一个吊坠，跟昨天带上的吊坠一模一样“比如你在这个世界上眷恋的人，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的母亲”说着，大尤指了指我的脖子，示意我把脖子上面的吊坠取下来“麻仓叶王似乎说过一句话，他要创造通灵人的世界，那言外之意之意就是，反对他的人，无一幸免。这个世界上如此多的国家，种族，为了他们自己的边界都打的不可开交，况且，一个外来的人要占领整个世界，是不是，比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更有趣呢？”

　　我把项链取下来的时候，发现它已经变得如碳般漆黑。

　　“每个人都有捍卫自己国家的尊严，通灵人如此，普通的人类更是如此。所以，当一个外来的人来创造自己的梦想，就会被全部杀掉，留下来的，因为内心不纯洁也会被抹掉，这，才是麻仓叶王口中，通灵人的世界”

　　“可是好说过！那些灵魂不过是寄存在火灵体内!等他创造了新的通灵人世界就将他们全部复活啊！”

　　“儿媳妇，那是火灵，不是精灵。”

　　“你。。。什么意思”

　　“乖啊，叫大尤先祖。”

　　。。。

　　。。。

　　。。。

　　“大尤先祖，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