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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七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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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乃是古代传说中的神异动物，它有鳞，有角，能走，能飞，能游泳，可以兴云布雾，降雨造福。被人类定义为皇室的象征。人若能见上一眼，便是三世三生修来的福气。而在凡高天，这种生物就跟天空的鸽子一样，到处都是。
这是我来凡高天整好十五天，修锐尔没有回来，麻仓好杳无音讯，只剩下平时无所事事拉家常的女神们跟比她们看起来更为清闲的大尤。
根据约定的内容，我很快就可以回地球。不知是何种因素，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我一个有坐在一个大石上，望着翻滚在金云中的龙群，有些感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些感触这些庞大又巨大的生物怎么会忽然又在一瞬间灭绝？而为什么，大尤他，还保留着这些原始的物种却又不让他们现世呢？
人们总是不相信报应，因为他们总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所谓的经历，那些神情又魔幻的故事被叫做神话，只有当人们遇见极具威胁的事情才会双手祷告，祈求黎明的曙光，然而，他们中心却是不相信神的。不信又不屑。
他们只相信自己，相信着自己的能力能够把一个自然到完美的星球改造成一个高科技的国度，然而在他们用化学的面膜护肤，吃高蛋白的食物保养，用纯天然的东西做家具。自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却不知道，这颗星球，早已经不堪重负，逐渐衰老。最后走向灭亡。
麻仓好，我说的对吗？
你是多么多么的爱这颗星球，多么多么的憎恨那些在无意识中破坏生态的“聪明人”
“咕。。。。。”
“咦？那是什么？”
“咕。。。。。”
“。。。。。。。。你长得好奇怪”
“咕。。。嗷。。嗷。。。”
一个小东西，头上顶着半边蛋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它通体成蓝色，头顶有鹿角。脸似小马，鼻翼两边分别挂着两根蓝色的胡须，身前两只小爪子吃力的支撑着地面，尾巴紧张的僵硬在地上，它只有我的小腿高，此时正可怜又恐惧的看着我。有些瑟瑟发抖。
“该不会是小龙吧。”
“咕！咕！”好像能听懂我说话，它拼命的点头。
我不明白它究竟想表达什么，它见我没明白，于是转过小头憧憬的看着在云中翻滚的巨龙，再努力振了振自己的身体，最后妥协的叹了口气，放弃了。
“哦，你是想飞吗？”我从石头上跳下来，拖着腮蹲在它身边“我也很想飞啊”
“咕？”
“对啊，我也很想飞啊，如果有翅膀，就可以逃离这里了”说着我摸了摸它的头，缩回手时才发现，它的身体竟然是湿润的。好有趣，破壳而出的小生命身体还保留着母亲的保护。
“你快回家哦，要不然你妈妈找不到你会着急的，小龙”
我也想回家。就算夏桑草那个变态的女人能够把我的孩子视为己出，也不表示，她会给我的孩子全部的爱，况且，哼，她会这么做吗？
战斗啊战斗，无论是用脑力的还是体力的，无论是用科技的方法还是所谓的巫术，它好像从来没有停止过。
我走了几步，小龙忽然很不舍的努力窜过来，用两只小爪子抱住我的小腿，它看见我有意识的回头看着它，竟然像小狗一样对我摇着小尾巴，可爱极了。
一时之间，我也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小东西似乎很喜欢我。
于是我把它抱在自己怀中，它立刻兴奋起来，努力往我怀里钻。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小东西该不会破壳而出的第一眼看见的人是我吧！它。。。难道把我当成了它的妈妈？！它一边满意的撒娇，一边用小舌头舔着我的脖子，把我弄的又痒又酥。
“好了好了，小龙啊，我不是你妈妈，你看”说着我把它举高让它看清楚我的样子“我们长得一点都不一样哦”
龙的智商果然很高，它不仅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而且还能瞬间分辨出自己与我的不同，它甩动的小尾巴忽然下滑，发出呜咽的声音，听着像婴儿那样啼哭的声音，我有些于心不忍，但，总不能把它带在身边吧。
我叹了口气，把它再次抱在怀里，它瑟瑟发抖的小身体才慢慢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它竟然安稳的酣睡起来。
我抱着它在四周走动了一下，发现这里根本没有身形巨大的龙能够栖息的地方，很好奇，这头才破壳而出的小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它的母亲又在哪里？找不到答案。我把它抱回了女神的住所。安排在我的房间里让它慢慢熟悉。
晚上，大尤与我共进晚餐，自从上次被威胁之后，他总是很认真的询问我每天都在干些什么，吃些什么，而我基本上是答非所问，最多的回答无非是，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今天我捡到了一条龙”我咽下嘴里的菜，放下筷子，慢慢的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它的母亲，于是我把它带回来了”
“龙？”大尤也放下筷子“什么龙？”
“就是龙啊”我想了想“大概是才从蛋里孵化出来的，很小，通体呈水蓝色”
“哦？那小东西出世了？”
“嗯，我想是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你说那小东西出世了.””
“呵呵，答非所问”大尤一只手拖着腮，另一只手拿起筷子，又选择性的挑选着周围的食物，从中挑选出一种放进口中，慵懒的咀嚼“看来那小东西很喜欢你，不过确实如此，谁叫你身上有水的味道。”
“那大海才是它的母亲，我的水容量可没有大到让一条龙能够寻味而来”我自然的接了一句，大尤不对劲的看着我，让我很不自在，于是我把身体放的更低，把目光集中在菜上，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大尤默不作声，接着又是寂静的进餐时间。
过了一会，我考虑到自己跟龙似乎并不是同一个战线的两种生物，万一我回地球这个小东西死活跟着我监事我怎么办，那跟一个追踪导航仪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个。。。大尤。。。”
大尤正在严肃的进餐，一听见我叫他，就把头微微抬起来。
“是大尤先祖，媳妇”
“是儿媳妇.大尤先祖。”
“怎么？承认了？”
“我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真想咬自己的舌头，最近潜意识总被他带的莫名其妙，每次在纠正他的同时就把自己给套进去了“那个，大尤先祖。。。我想说。。。”
“嗯？”
“那条龙还在我的房间。我是不是应该把它完璧归赵送给你？”
“它本身并无破损，放在哪里都是一样。”
“但是它应该去寻找自己的母亲吧。”说着，我尴尬的对他笑了笑“你看我，哪里像一条龙，而且，我也没有育儿的知识，就算我有知识，你能保证我能把一条龙养大么？我要花多少奶粉呢，况且，它不吃奶粉吧。。。我不行的，不行的”
我笑的脸有些僵硬，面对自己讨厌的人笑起来那种感觉连自己都讨厌。
“那条龙没有母亲”大尤放下筷子，托着腮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像在说“你必须养不可”
“母亲呢？”
“不仅没有母亲，连父亲也没有”
“父亲呢？”
“在诸神黄昏中双双战死，龙跟人类一样，虽然有感情，但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变不会供养，这就是这种生物的劣根性，有极强的占有欲，也有极强的排斥欲。所以，它是孤儿，我接手这颗龙蛋的时候，已经是它快要出生之时，不过很奇怪的是，它天生似乎就能通晓外界的一切，所以一直不愿意破壳而出，就这样活在自己的壳中。或许是你身上的属性让它感受到了水的亲近，所以它才愿意走出自己的壳，呵呵，虽然是小家伙，不过一样很固执啊。”
大尤虽然说得轻松，我却听得很不舒服，从出生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母亲父亲已经战死，知道外界其它龙族对它有所排斥，所以一直呆在自己的壳中寻求一个将来可以归属的地方，难怪它会害怕，看见我的时候想亲近，又不敢亲近，听见我不是它母亲时又极度的悲伤，原来是自己认定找到了归属却会被再次抛弃。
“原来是这样”我用筷子敲打着碗，发出叮叮的声音“我身上有水的味道。大尤先祖。。。”
“嗯？”
“我，还是人吗？”
“不算”
“那是鬼吗？”
“并非如此”
“那我是什么呢？”
“是仙，跟落谷川刃他们一样，已经超越了人类，可以幻作灵魂，也可以变成实体，只不过永远不会老而已”
“原来是这样”
“怎么？不好奇吗？”
“是你赐予我永生的，对吧？”
“如果不是永生，怎么能够实现我与修锐尔的契约呢”
“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把我当成赌注啊”我意味声长的吐了口气“永生是什么？”
大尤一愣，他在思考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
“换一种说法，人类呢，总是渴望得到长生不到这样遥不可及的东西，但并非真正意识到这样的长生会给自身带来多大的痛苦。”大尤没有回答，而是轻描淡写的带过。
“所以说，大尤先祖你，也很痛苦，对吧？”我苦笑“因为痛苦，所以才创造了修锐尔，对吧。”
“。。。。。。”
“所以把全部的爱都给予了自己的模具，让他去体会作为神的快乐，他想要的，你都给他，一方面努力维持着所谓公平的交易，另一方面，却又在不断破坏着交易，大尤先祖，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肃的话题就这样开始，我并不想了解大尤，我只想知道，他全心全意的为了修锐尔所做的那些不公平的事，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每个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不会是单单为了大公无私的成全某件，某个人，出于另一种说法，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橙红色的灯光打在大尤的脸上，他慵懒的用手托起自己傲慢的下巴，看似在思考，却被已经失焦的眼神所出卖。他或许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或许我的话像一把剑刺到了他的内心，总之，他沉默了。
许久，他似乎想到了很有趣的事，噗的一声，笑起来
“啊。这个问题，没有人问过我，所以我回答不了。不过换种说法，袁颜破，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呢？嗯？”
“我。。。”
“嘘。。。”他用食指挡在自己的唇边“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不是吗？哦，还有，我不是人，是神。”
他在自圆其说
他在逃避问题
那又，怎么样。
“那，小龙给我抚养吧。”我说“我会照顾它，就跟照顾我的孩子一样，照顾它”
“从它跟随你的那一刻起，它已经属于你。这龙啊，就是这样，认定的东西不会改变，哪怕与你共赴生死。”
“呵呵，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换了一个话题
“明天。”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麻仓好，请你一定要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