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Section 26 那束光 ...
-
Section 26 那束光
人生就好似一场无休止的闹剧，你永远预料不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生命在接下来会遇到怎样的危险与处境谁也说不清楚。
栗川在听说幸村精市晕倒在月台的时候，心中的感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表达这种情感。
幸村的状况栗川千寻并不是很清楚，但是达到了‘晕倒’这个程度想必也是不轻的。
从高野由美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千寻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第二日去了学校的确没有看到幸村精市的身影。从真田他们得到消息据说幸村会在医院住一段时间，霎那间，千寻竟然有些罪恶感。
这并不是不无道理的，幸村晕倒的那日刚好是栗川千寻在社办发现幸村精市身体状况不对劲的后一天，就算知道幸村病倒的事和自己并没有直接性的联系，但心中还是会责怪自己如果在意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了。至少可以消除她这种愧疚的心情。
周末的早晨起来，千寻刚给狗贵妃喂了早餐，就听到了阿姨问她去不去探望幸村的声音。
和高野太太的关系并说不上好，千寻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叫自己而不是叫高野一桥。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点头答应了，不管怎么样，去看一看幸村总是好的。
“阿姨，你急着现在出门吗？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等等我吗？”
“千寻你还有其他事？”
“我想煲汤给幸村君带过去。”
“这样啊，说起来好久都没有看到千寻煲汤了呢。那我们中午的时候出发吧，我等你。”
高野由美笑了笑。在她这种炽热的眼神下走进厨房，千寻把煲汤的锅具准备好，从厨房的柜子中拿出要用的材料，分别取好量以后便遵循着记忆中的方法一步一步地来。
想起距离上一次煲汤，间隔的确有点久了，不过她还记得，上次似乎是因为高野一桥生病了她才亲自煲汤的。
抬起头在窗户的玻璃上看到自己的模样，千寻用勺子搅了搅锅具里的液体，感觉一切都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
妈妈教她这些家务的时候。
在栗川千寻还叫栗川栗子的时候，栗川松子教过她很多种烹饪。包括煲汤也是其中的必修课程。
栗川松子站在一边指导着栗川栗子什么时候该放什么东西，火候要多少，时间又要多长。就算其间有很多次没有让妈妈满意，不过栗子并不觉得有多苦，仿佛只要是和妈妈的时光，都是快乐的。这种恋母情结，就连她也说不出是怎样养成的，总之在发现以后，就成了生活中的一种，戒也戒不掉。
-
栗川千寻去看望幸村的时候幸村精市的妈妈和妹妹刚好在病房里。
幸村香世看到栗川千寻，正准备扑过来，不过在看到对方手中抱着有东西后便乖乖地停下了。
不理会两个大人互相寒暄着，千寻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便径直走到幸村精市的面前说着手上东西的来源。
紫发少年还没有开口说话，幸村香世的声音便先响了起来：“姐姐你竟然还会煲汤，好厉害。”
“太夸张了，只是以前的时候跟妈妈学了一点而已。”
“真是麻烦栗川桑了，煲汤花了很长时间吧。”幸村坐在病床上，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接过栗川千寻手上的盒子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方。
千寻打量了一下幸村精市。少年的脸此时略显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平时那种精神的面貌，加之本来就是一个纤细少年，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有一种‘病怏怏’的感觉。
不过被对方知道了自己在心中这样形容他，是会生气的吧。和幸村精市认识这么久，千寻大抵能够猜出对方是一个很在意自己形象的少年，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想必他心中肯定很排斥。
“对了，香世，你招待一下姐姐吧，快拿东西给姐姐吃，我和你阿姨有事要说出去一下。”幸村妈妈的声音一响起，目送着两位大人走出病房，幸村香世轻声‘嗯’了一下就被千寻开口说不用管她。
“幸村君，你这里有碗吗？先喝汤吧，等会冷了我今天可就是白忙活了。”
“嗯，香世，妈妈之前拿来的碗你知道放在哪里的吧？”
“如果有多余的碗香世你也一起拿来吧，我做得有些多了，有你的份。”
幸村香世正转身去拿东西，听到栗川千寻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像一个吃了蜜的小孩子一样。
把汤乘出来给两人，栗川千寻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便匆匆跑出了病房。
在走廊上寻找着高野由美，千寻走到楼梯口才看到对方和幸村妈妈的身影。
迈开步子向两人的那边走去，一个熟悉的字眼就传到了她的耳中。
栗川千寻清清楚楚地从高野由美的口中听到了‘松子’这个名字。
退到走廊衔接楼梯口的转角处，背靠着墙壁探出头看着在交谈的两人。她的距离到两位大人那里并不算远，因此她们说什么，千寻站在原地刚好可以听得很清楚。
“你真的在东京看到松子了吗？”原本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在下一秒，高桥由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她现在的作为可能会让她知道一些事。千寻的脑袋里只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是偷听，也要听她们把这次的对话进行完。只要关乎她的母亲，栗川千寻向来不是什么冷静之人。
“千真万确，是在超市里买东西的时候遇到的。难以想象当年我们公认会最幸福的松子会到了这种地步，看到她的时候我还以为她结婚了呢，没有想到现在只能靠当别人家的佣人生存。”
“那你给她说过千寻的事吗？”
“这个倒是没有。她大概还不知道你们在神奈川吧……不过话说回来，我一直都不能理解松子为什么就这么把千寻酱交给你们了，就算是她没有能力抚养千寻酱也绝对不会交给你们的吧？”
——因为……我是被父亲抢过来的啊。
虚了虚眼，千寻的记忆仿佛就是在一瞬间倾斜而出。千寻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爸爸’把她从妈妈身边带走的场景。用着高野家的子女就要在高野家生活的借口。
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很好笑。既然说她是高野家的子女，为什么要等到她十一岁的时候才知道她的存在？她和栗川松子走过的那些年这些人不闻不问，在知道有栗川栗子这个人却要强行让她离开栗川松子。因此，栗川千寻恨有着高野这个姓氏的那家人并不是不无理由的，把她应该回到高野家的事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想想就有些让人觉得幼稚。
“嘛……关于遇到松子的事千万不能告诉认识人知道吗？松子既然把千寻给了我们就不用担心她再要回去了，说到底，松子不能和胜雄在一起都有我的责任。”
高野由美的话传到栗川千寻的耳中，棕红色头发的少女不由得愣了愣，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言一般，
她是被栗川松子给高野家的？
不用担心妈妈来找她？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妈妈怎么可能在知道了她的下落之下还不来找她？开什么玩笑。当年栗川松子哭着拉住她不放手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现在却又成了栗川松子把她给了高野家。简直就像是用一个可笑的笑话来掩盖自己所犯的错误一般。是什么导致妈妈没能和父亲在一起，栗川千寻不想深究，她终究只是不能接受这些荒谬的话语。
不过到了现在，她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高野由美尽管不是当事人，但她好想知道很多自己并不知道的事。
“由美，不知道有句话我该不该说呢。”
“你说吧。”
“你们这样一直抚养千寻酱没关系吗？那个孩子……似乎和你们没有一点感情，我有些担心，在日后她会不会成为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孩子。对家里人就这样冷淡，这样的情况下生活会扭曲她的心灵的。”
“我想胜雄不会放手的吧……如果让别人知道他的孩子并没有和他一起生活，他完全不能忍受的。更何况，千寻是松子的女儿。”
瞬间，千寻便没有听下去的欲|望。转身走到病房里，映入眼帘的是幸村精市在和幸村香世说话的场景。小女孩趴在床边仰头看着自家哥哥，幸村精市的脸上的微笑满满是对妹妹的宠溺。
——那才是家庭成员之间该露出的神情。
栗川千寻向前走了两步，装上公式化的笑容开口说道：“幸村君，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先回家了。”
“栗川桑难道不等着高野阿姨一起回去吗？”
“不用了，我突然想到还有急事。幸村君好好养病，大家可都等着你回去呢。”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千寻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可脑海里还是不断出现刚才听到的话。
都是关于妈妈的，关于她妈妈的。甚至还有着一下和自己认知不同的事情。
千寻觉得，自己好像被谎言给包裹住了一样，就连是自己看到的事，都是不一定可信。
“那好吧，栗川桑路上小心。”
“嗯，幸村君、幸村桑再见。”
话一说完，千寻就匆匆地跑出了病房。为了不和高野太太撞见，千寻特意选择了坐电梯离开。
走出医院，千寻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她总感觉自己的每一步踩下去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行走起来是那样的困难。心也如乱麻一样，搞不清自己的方向。她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这样无目的地走下去，前方没有一丝光线引导着她，整个世界就像是暗下来了一般。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Section 26 那束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