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
宏景大厦坐落在东京繁华地带，离青学较远但好在公车站不远，计程车来往的也多。
夏川的住所处在三楼，视野不算好，也看不到绝妙夜景，但胜在不算高。
屋子三室一厅，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一间书房和一个宽敞的客厅，很普通的式样。
那倒也好。夏川轻轻舒了一口气，像山本家那样的屋子她住不惯，永远也住不惯。
夏川唇角嘲讽，她本不是小姐的命，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适意。
“小小姐……”山田管家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还喜欢吗？”
夏川垂眸，清冷应一声：“啊。”
夏川当然知道这间屋子是山本正西一手操办，亲手选的地段，她当然知道他用尽一切办法想让她欢喜，所以，七年，至少让他欢喜一次吧？
再看，山田管家唇边是难掩的喜色——小小姐她说了喜欢……老爷子一定会很高兴吧？
“啊~”天羽一拉窗帘，趴在窗口上向外看风景，“漂亮啊~山本爷爷对夏川真好。”
夏川织锦神情复杂的走到天羽身后，拽一把头发，道：“你可以常住。”
“真的？~”天羽揪出自己的头发，抱住夏川蹭，“织锦你最好了。”
夏川拍她脑袋：“白痴。”
“山田管家。”一保镖递上一张便条，“这是楼下保安队长的电话。”
“嗯。”山田管家一点头，将便条呈给夏川，“小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让保安队长代办。”
夏川沉默接过便条扫一眼便放在了口袋中：“知道了。”
“那小小姐我们便回去了……？”山田管家试探性的看夏川，张口欲言却还是停下了。
“说吧。”
山田管家问她：“小小姐你能不能每个周末……回家？”
夏川面上一寒：“那不是我的家。”
山田管家叹息：“好……小小姐能不能回本家看看老爷子？老爷子他老了，一个人住大宅子难免会寂寞……”
“呵。”夏川冷笑，“既是寂寞，那又为什么放不下荣华？”
“小小姐……”
“必要的时候我会回去的。”夏川面露不耐，“山田管家你先回去吧。”
山田管家鞠躬：“是。那我先回去了。”
咔哒。
那是门关上的声音还是心落了锁的声音？
不知道。
坐上车，山田管家将手机放在耳畔，拨给山本正西：“……是我，山田诚志。”
“她喜欢吗？”山本正西双手交叉坐在书房的大沙发以上眺望着远方，一如七年前夏川织锦回到山本家那时一样。
一样的落寞，一样的叩不开外孙女的心扉。
山田管家应：“是的，小姐说她很喜欢。”
“很喜欢？”山本正西只是轻笑，他知道的夏川织锦从来不会说喜欢，最多不过一句“啊”，那便是她对一件事物的肯定。
“你告诉她那件事了吗？”山本正西望着的那片云朵变作了夏川织锦不屑一顾的面孔。
“还没有，大概小小姐会自己看见的。”
“你说她会高兴么？”山本正西轻声询问。
山田管家应：“小小姐一定会很吃惊，会高兴的。”
“嗯。”山本正西又问他，“她周末会回本家么？”
山田管家迟疑的说：“小小姐说，她会回来的。”
“呵。”山本正西苦笑，“她说的是必要时刻会回来吧？罢了……罢了。”
山本正西挂掉电话，靠在靠背上。
——必要时刻，什么时候？等我死了吗……是吧……
华灯初上。
繁华地段的彩灯一大片一大片的亮起来，亮如白昼。
夏川织锦坐在椅子上吃着保安队长送来的外卖，对面是难得沉默吃饭不敢说话的天羽奈奈穗。
“怎么了。”还是一样清冷的声线，还是一样漠然的神情。
“织锦……”天羽问她，“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山本爷爷啊？”
夏川织锦不回应了，默默吃饭。
“算了……”天羽丧气的戳了戳盘子里的牛排，“就知道就算问了你也不会说的。”
“嗯。”夏川织锦吃完东西，用餐巾纸抹一抹嘴便起身回房。
天羽吃瘪，你怎么还真的不说啊……
天羽吃完饭去找夏川的时候，夏川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歇息了，至于睡着没睡着……
天羽想，大概是没有吧。
她跪坐在夏川身前戳一戳她的脸蛋：“织锦，织锦，你这么早睡干嘛啦……”
夏川掀了掀眼帘，用雾气袅袅的眼瞳看着天羽：“干嘛。”
天羽啧嘴扑倒：“夏川大美人儿~我们来点刺激的事儿吧~”
夏川一个爆栗：“白痴，正经说话。”
“是是~”天羽蹭蹭她的手臂，“起来啦~起来啦~”
夏川拿她没辙，坐起来，蓝发散在肩膀上，衬得她的脸愈发古典。
“然后？”
天羽把她拽到窗子前边，还搬了两张椅子过来，道：“我们看夜景吧。”
夏川挑眉，一脸明悟：“很刺激？”
天羽喜滋滋的：“对啊对啊，孤女寡女的看夜景，超刺激。”
夏川就这么沉默的沉默的看着天羽，渗得天羽一身的鸡皮疙瘩。
“夜景很好看的莫……”天羽小媳妇样的往外一瞟，却见外边一栋大厦上明明白白的挂了几盏发光的大灯，名为“念锦公司”。
“咦？！是夏川叔叔的公司耶！织锦！”天羽惊喜的拽她，“在这里就可以看得到也！！”
夏川也禁不住震惊看去，眼前被“念锦公司”这几个字给模糊了。
“这里是山本爷爷选的对吧……山本爷爷真好耶！”天羽奈奈穗扒在窗子上看着远方那栋大厦，“山本爷爷果然对织锦很好哇，织锦为什么还那么讨厌山本爷爷呢？”
夏川也眯眼看那大厦。
——山本正西，你到底什么意思？
第二天夏川和天羽是被山田管家的电话闹醒的，两人前一夜闹了很久才睡下，困顿不已。
“喂？”夏川双眸迷离的接起电话，还伸手推了推将头靠在她肚子上睡觉的天羽，“诚志伯？”
“啊……”山田诚志含笑的看了旁边的山本正西一眼，点了点头，“我怕小小姐你们睡得晚了，今天起不来，特地打个电话来叫你们。”
“唔……”天羽撑起身子，眼睛里雾气弥漫，“织锦，几点了。”
听到问话的山田诚志道：“七点半，如果小小姐你们现在起来，速度快点，八点能解决的话，那么你们会赶上八点五分的公交，八点十三分左右到校。”
“唔……”天羽没精打采的看了眼夏川，然后趴下继续睡……
夏川额间暴起十字。
“小小姐的校服我昨天让他们放在了壁橱里，大概会被几件衣服压住，其他的如果还有需要打这个电话就好，那么，小小姐请起床吧。”
“是。”夏川挂掉电话，推了推天羽，“起床了。”
“是……”天羽应道，但还是没有起床的迹象。
夏川脸色一凌，揪住天羽的耳朵：“天羽奈奈穗。”
“疼疼疼疼疼……”天羽捂住耳朵委屈的看着夏川，“起来了莫……”
夏川白了她一眼，起身准备。
“对了，我们是几班来着的……？”天羽摸摸脑袋问她。
夏川转脸，保持漠然的表情与她对视。
“五……五班么……？”天羽心虚的看别处，干笑，“还是说六班？”
夏川不再理她，扭头管自己去了。
直到到达学校的时候天羽还是满脸写着“我没睡醒”。
她打着哈欠，揪着夏川的衣服往前走，丝毫不管夏川已是满面寒霜还是怎样的。
已是四月了，春光明媚。
樱花瓣迎着风掉落到学子们的发上、肩上、衣服上，缀成一幅画卷。
夏川和天羽没有看分班表，径直循着路往一年六班去了。
——班级里到的人不多，还是开学第一天，所以大家都按着学号就坐下。
天羽一进六班门，整个人顿时精神了，哼哼两声，数学号去了。
夏川不理解，她们是最后两位，这还用数什么？
为了方便新生互相认识，每张桌子上都贴了名字。
天羽一口气数到七，弯腰查看：“菊丸……英二？”
“nya？叫我干什么nya？”一个红色头发的男孩子蹦蹦哒哒站到了天羽身后，探头好奇的看着她，“你叫我吗？”
天羽眨巴眨巴眼睛：“你就是菊丸英二呀？”
男孩子点头，贴在右边脸上的小块长发型胶布很是亮眼。
天羽严肃的点了点头：“认识一下。”
坐在位置上的夏川脑袋上黑线一片，这家伙不会是为了七这个学号所以想要恶整这个男孩子吧？
“呵呵……真有意思呢。”第二组的一个少年眉眼弯弯，“我叫不二周助，请多指教呐。”
——“我叫不二周助，请多指教。”
——“不二周助。”
记忆里的男孩子和眼前的这个少年的身影渐渐重叠，夏川的心脏不可遏制的猛烈跳动起来。
——是那个男孩子，她一直想要和他做朋友的那个男孩子……
“阿列？~”天羽苦恼的搔了搔头发，“好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听过的样子……”
“哎？~”菊丸英二瞪大猫眼凑近不二周助，“你就是那个天才不二周助nya？”
“啊。”不二周助不躲不闪，“天才什么的……嘛……”
菊丸英二雀跃的跳起来跑开：“太好了nya~和这么厉害的人同班nya~我一定要去告诉大石nya~”
“果然还是感觉名字有听过的样子……”天羽继续苦恼的盯着不二周助看。
不二周助笑意扩大：“怎么了吗？”
“没有……”天羽食指搔了搔面颊，走到夏川前边坐下，总觉得有听过啊……
夏川强装镇定的望着窗外发呆。
——遇见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