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Step 22 Lure ...
-
清晨，较之前日愈加寒冷。
“John.”
John走出旅馆没多久就被叫住了，Becky穿着一身黑色风衣从后方走来：“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哦，昨晚睡得不错。”John朝他点点头，两人一同向隔离区走去。
Sherlock一大早就不见踪影，John起床的时候看见Sherlock的睡衣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椅子上时才确定Sherlock真的来了。
John不用想也知道Sherlock是故意让自己误以为被杀人犯袭击的，他惊慌失措的反应一定在很大程度上给Sherlock带来了快乐。
Damn！早该想到杀人犯没理由会拿自己开刀。
老实说，John并没有很介意Sherlock不和自己商量便鸠占鹊巢，他差不多已经习惯了Sherlock不顾及他人想法的行为模式——异于常人的侦探，非得来场戏剧性的异地重逢才甘愿。如果Sherlock正常的出现在John的面前，John甚至不会和Sherlock争吵反而主动邀请他住下来。
床上多了一个人确实有些拘束，不过这只限于开始，不包括睡着之后。John不是没和人同床共枕过，但他发誓自己的床伴从不像Sherlock这样占地方！John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背对着Sherlock强迫自己闭眼休息。
Sherlock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报纸，并没有对John的举动发表任何意见，可越是安静John越是无法放松神经。John僵硬的保持着姿势长达半小时后，Sherlock伸手关了灯，完全躺了下来。
“John，你该睡了。晚安。”
John假装没听见。床并不是标准的双人床，Sherlock的身体无可避免的碰触到John的后背，John感觉到Sherlock的卷毛戳到了自己的后脖颈，不算难受只是微微发痒。John暗暗叹了口气，拼命阻止自己想要转身把Sherlock踹下床的欲望。
所幸这种困扰在入眠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灯光灭了之后四周又恢复成了一片黑暗，John很快就抵挡不了疲惫的倦意，迅速沉入了梦乡。
他得承认，和Sherlock共享一张床并没有他开始设想的那么糟糕。因为曾经在阿富汗这种潮湿寒冷的地方服过役的缘故，John养成了极度畏寒的体质，Sherlock的体温在寒冷的夜晚简直就是最佳的空调调节系统。John暗自祈祷自己没在睡得迷糊的时候把Sherlock抱住。
“早上接到通知，最新的流感疫苗已经研制完成，也许我们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En？…哦…是的。”John不怎么积极的回应Becky的话，“希望有效。”
“如果工作提前结束，你不介意陪我逛逛水上伯顿吧？”Becky挑明了用意：“这里的条件很不错，我认为你需要留下来修养一阵子。”
“Yeah……”John笑了笑；“到时候再说吧，还不知道疫苗试验的结果。”
“Ok，咳……希望今天不会出茬子。”
到了隔离区的病房，John照例是巡视了一圈才回到办公室。病人们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这里并不算是重症地区，需要他们增援只是因为医生们都倒下了而已。
John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按压太阳穴，皱紧的眉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隐隐不安。从昨天开始John就觉得这些病人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John希望自己只是单纯的想多了。
—午饭时间，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
—S.H
—哦，难道你有了新的饭友？
—S.H
—甩掉他，我们还得讨论案件。
—S.H
—速来。
—S.H
—John？
—S.H
John迅速按下Sherlock号码制止他的短信轰炸行为。
“现在才十点，根本不到午饭时间！Oh…好吧…你在哪？”
“Becky！”
“怎么了？”Becky穿着一身白大褂从门外晃进来：“你要走了？”
“是的。”John把换下的医生袍子放进了柜子里：“去见一个朋友。”
“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也有朋友。”Becky善意的微笑道：“你一定很受欢迎。”
“大概。”John自嘲的摇摇头：“如果有情况请立刻通知我。”
“没问题。”Becky半真半假的开玩笑:“原本还想和你一起吃饭，这下只能找同科室的姑娘们了。”
“这听起来挺不错。”John的手机又开始无休止的震动了起来。
“见鬼！”John小声嘀咕一句，转身匆匆离开了隔离区。
按照Sherlock电话里的指示，John很快就找到了一栋天蓝色屋顶的房子。这家店从外表看上去不像是西餐厅，John走近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Sherlock.他穿着笔挺的西服，头发也没有往日的杂乱像是特意打理过；最令John感到不可思议的是，Sherlock在笑，和他习惯展露的假笑不同，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John仔细辨认的一下才意识到Sherlock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被墙壁挡住了，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位女性。
Sherlock很快就发现了John，他依旧保持着愉悦的笑容向John挥了挥手示意John过去。这笑容有些刺眼，John按捺下心里微妙的不适推门而入。
“John.”Sherlock的声音充满着愉快的气息，John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女性。
“你好，John Warson，很高兴见到你。”John主动打招呼。
“你好。”那女士，也许说女孩更为恰当，十分热情的站起身握了握John的手：“我是Alice White.”
“这是我们的委托人，John.”Sherlock替John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他落座，然后把自己身前的咖啡推给了John：“Miss.White，关于你之前的提议，可以直接询问John的意见。”
“啊，是的。”Alice收起了笑脸十分严肃的看着John;“John，你愿意和Sherlock订婚吗？”
“噗……咳咳……”John被咖啡呛了：“咳……你说什么？”
“小心点。”Sherlock泰然自若的给John递去一张纸巾，顺便拍了拍他的背：“Miss White，不要随便省略主语。”
“哦，非常抱歉！”Alice反应了过来；“不是说你和Sherlock，是我，我说错了。”
她清了清嗓子，有重新说了一遍：“John，你愿意让我和Sherlock订婚吗？”
“What？”John又一次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和Sherlock？”
Alice狠狠点点头，这一次Sherlock没说什么。
“Well，这种事情……为什么问我？你们自己决定不行？”John尴尬的别过脸，他的胃有些不舒服的胀了起来。
John发现，他似乎不太喜欢这女孩的提议，且讨厌第二条的程度毫无理由的甚于第一条。
“可是，Sherlock让我问你。他说你会吃醋。”Alice天真无邪的眨了眨大眼睛，这显得她越发的年轻：“你们难道不是一对吗？”
“……这是怎么回事？”John转头质问Sherlock.
“很简单就能推论出来的事。因为我已经有了伴侣，所以拒绝了这位小姐假订婚的提议。”Sherlock一副‘看你这整日不转的小脑袋到底在干嘛’的不赞同表情。
John和他对望了片刻。
“所以…你们商量好了吗…？”Alice好奇的看着两人。
“他不同意。”
“我同意了。”
Sherlock皱紧了眉头：“John！”
John迅速转头避过他谴责的眼神：“只是假装而已，我没有意见。”
“那太好了！”Alice兴奋的眼睛发亮：“你放心吧，John，案件结束了我就把他还给你。”
John没意识到自己在无形中等于承认了和Sherlock的关系，他咳嗽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所以，你委托了什么？”
Alice原本开朗的表情瞬时黯淡了下来，John敏锐的意识到委托也许和谋杀案有关。
“我好像看到了凶手。”
“哦！”Sherlock不高兴的看着Alice，“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之前从没提到！你刚刚都在说些什么？”
“我构思的侦探小说内容，因为John没来，我懒得说第二遍。”
John意识到Sherlock的心情有越来越糟糕的趋势，不禁从桌子底下给了Sherlock一脚示意他打起精神。
Alice压低了声音：“总之，我真的看到他了。我当时正从画室里出来往家走，时间大概是晚上九点半，我抄了近路，那里靠近我们这一块最大的树林。因为鞋带散了我就低下身子重新系了一次，就在那时从林子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的步伐很匆忙所以没注意到我。”
“谢天谢地，不然我也要遭殃。”Alice心有余悸的在胸前划十字：“接着第二天，就有人在林子里发现了死人，十分不幸，我也认识他——他是我们这一块有名的神父，好多居民都曾在他那里得到救赎。”
“哦，这可真不幸。”Sherlock向来不屑于宗教信仰之类的东西，因此语气显得十分冷淡。
“你能不能先别说话？”John及时警告道。
“抱歉……你的意思是要委托我们找出凶手吗？”
“是的。”Alice虔诚的说道：“我相信是主令我看见那一幕的，我有义务帮助神父的灵魂进入天堂。”
“Well，我得提醒你一声，还没有证据证明你看到的人就是凶手。”Sherlock出言打击。
“我有证据！至少能证明我看见的那个人是事件相关人。”Alice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其实，我在那人走后进过林子……我看他很紧张的样子，所以很好奇。”
John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女孩。
Sherlock挑了挑眉：“有点意思，继续。”
“我发誓在我进去的时候那里没有躺着死人。”Alice摇摇头：“法医鉴定的结果说神父的死亡时间在八点，这根本不可能，一定搞错了。”
“然后你在这个时候发现‘凶手’和你一样脸上流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或者说，松了一口气。”Sherlock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所以，你看见的嫌疑人是画室同学中的哪位？”
“哦，你怎么知道？”Alice惊讶的看着Sherlock，兴奋的年轻的脸庞洋溢着仰慕崇拜和喜爱之情，这让她表情看起来更加生动“这真的是太……”
“Amazing？好吧，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夸奖他。”John无比自然的打断了Alice的话：“不过我不清楚，这和你要与Sherlock假订婚有什么关系？”
Sherlock愣了一下转头看John，似乎有些不敢相信John事实上比他想象的要在意这件事。
“哦，因为我们小镇很少有人来，然后，不排除有人能认出Sherlock，你们是名人，网上都有照片。”Alice搓搓手：“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请了侦探，很容易陷入危险。让Sherlock假装我的订婚对象是最不会让人怀疑的……我家里人不怎么管我恋爱方面的事情。”
“Sherlock今天刚过来，一定没有找到住处，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住在我家。”
“En…”John点点头：“不错的想法。”
这样就可以把Sherlock从自己住的旅馆赶出去。
“John？”
Sherlock看着表情微微挣扎的医生，抑制住从唇角溢出的笑意。
“也许……我有更好的办法。”John深吸一口气：“Sherlock可以假装成是和我一起来的医护人员，我会想办法弄到证明。”
“哦~”Alice十分惋惜的垂下眼：“好吧，Sherlock说的没错，你果然吃醋。”
“No，no，这不是。”John努力辩解：“只是不让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什么时候能开始？”
“我下午要独自查一下，明天开始。”
Well，没有人听他的辩解。
午餐后Sherlock和John步行送Alice回家，然后并肩向着林子走去。
Sherlock的心情又恢复到了愉悦的状态。
“看看你得意的脸，Sherlock，圣诞老人终于替你实现了一次愿望，一件谋杀案。”
“我可没有向他许愿！”Sherlock立马嫌恶的皱了皱眉：“我上中学之后就不相信圣诞老人了。”
“哦，真令人吃惊。”John毫不掩饰的笑出声：“大部分人小学的时候就不相信了。”
“哼。”
“永远别指望圣诞老人，这个案件是我自己找到的。”Sherlock认真的语气让人忍俊不禁：“然后，恰巧在这时收到了Miss White的委托。”
John几乎能想象出来他在221B到处翻报纸找水上伯顿附近大小案件的情景。
尾随爱好者Sherlock Holmes.
John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意外或者反感Sherlock的跟随。
“我很高兴你选择让我继续和你分享同一张床。”
Sherlock的话很有歧义，但John决定不去计较，他们已经走到了林子外。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Step 22 Lure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