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大家闺秀》任意风烟

9、第 9 章

　　“原来是宝塔失里妹妹，你怎么也来了，是要去参加八王爷府上承办的赏花宴会？要是八王妃晓得妹妹也去，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劲儿呢，毕竟，大伙儿可都知道，咱们八王妃可是最喜欢宝塔失里妹妹了，要不是都是一家子人，肯定会让她家帖木儿娶了妹妹回去给她当儿媳妇。”月烈双目含火，危险地看着自己的堂妹。这个小堂妹最是可恶，不仅在宗室里名声比她好，人长得也比她漂亮，就是父王母后，也都喜欢她超过自己。她有时候还在想，她和这宝塔失里，到底谁才是父王母后的亲生女儿？他们怎么会喜欢一个外人超过自己呢？

　　“月烈姐姐说笑了，八婶婶只是喜欢有人陪着说话罢了，每次月烈姐姐见到八婶婶就溜走，都没给八婶婶机会让八婶婶喜欢，这可怪不得八婶婶。”宝塔失里含笑说着，眸子里尽是温柔，仿佛没看见月烈公主的排斥似的。

　　月烈想到把八婶婶多嘴的模样，揪着一个人就老说个没完没了，好似几辈子没说过话了似的，她哪里受得了这个？不是哪家媳妇不贤惠，顶撞自家婆婆，就是哪家儿子又讨了个漂亮小妾，再不就是哪家闺女嫁了户好人家，这些个话听起来没劲透了，也亏这宝塔失里能坐下来安安静静听她们在那里瞎摆谈。

　　“宝塔失里妹妹这话就不对了，月烈最婶婶们可是最最尊敬的，哪里会碰着了还溜走？宝塔失里妹妹这不是在毁姐姐的名声吗？难不成姐姐哪里得罪妹妹了，让妹妹这么看不过眼去，要找姐姐麻烦？”虽然她不喜欢那些老女人，可这话也不能让人点明的。月烈危险滴看向宝塔失里，她最讨厌这宝塔失里的沉静了，仿佛什么事情在她眼里都稀松平常，随时随地都能做到波澜不惊。

　　“月烈姐姐这是哪里的话？谁不知道咱们大元朝的月烈公主高贵大方，美艳动人，哪里有听到什么其他的了？月烈姐姐切不可妄自菲薄，太过谦虚。”宝塔失里话里都是陷阱，听起来像是夸人，可细下一想，又有些不太对劲。

　　然而这些月烈是听不出来的，听着宝塔失里夸她高贵大方，美艳动人，心里就乐了开来，想着这宝塔失里还算识相，脸上顿时带出几分骄傲得意的笑意，连害羞都不装一下，完完全全地接受宝塔失里的夸奖，这还不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宝塔失里，然后粗粗说道：“妹妹年纪还小，不用伤心，以后你也会长得漂亮的，最多比姐姐我差那么一点。”

　　高慧茹听了这些很想笑，这月烈真是没脑子的草包，人家是在夸她吗？明明是在损她好不好，偏偏听不出来，高慧茹甚至可以肯定，这宝塔失里说的那些成语指不定这月烈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自己都还不知道，这宝塔失里，还真不是简单的人。很明显，她十分清楚月烈的性子，几句话轻飘飘的就把人给哄住了，尤其，对方身份还比自己高贵好些。

　　不过这不干高慧茹的事，她不想理睬这些人，如果可以，今天的什么八王爷府上的赏花宴她也不想去了。听那宝塔失里的意思，很明显，这八王妃是想给自己儿子挑儿媳妇嘛，这才是高剑锋的心思吧。想把自己送给那八王爷的儿子当小妾？

　　“你这贱人，给本公主站住！本公主有让你走了吗？”月烈在宝塔失里那里站了上风，稳稳地压了宝塔失里一头（她自己以为的），心里头得意得不行，正在这当头，自己要收拾的贱人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走人，她哪里会忍下这口气？

　　鞭子就想随着话甩出去，可以一个使劲，发现平时十分顺手的鞭子居然纹丝不动，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鞭尾还在察罕的手里。当下俏脸涂霜，美目打睁，“察罕，你还不给本公主放手？这么个下贱东西，值得了你替她出头？人家可没领你的情，抬脚就想走人的。”该死的，她就这么入不了他的眼吗？月烈心里恨意更浓，如果眼神可以当箭使，高慧茹早就成马蜂窝了。

　　“月烈公主，这长安街可不是你的兴福宫，这长安街上的行人也不是你兴福宫的奴才，由着你鞭子随意的抽。”察罕不知道自己吃错了什么药了。刚刚看到这姑娘从马车里飞出来，那如玉的娇颜，飘飘欲仙的身姿，怎么都从脑子里挥不出去，不由自主的就驾起轻功从马上跃起把人接住。

　　清馨的不知名的香气隐隐袭向鼻端，沁入心扉，让人浑身一爽，暗暗感受着手里的柔软，鼻尖的馨香，都忘了松开。冷不防被一个巴掌打醒，原来打他的是怀里的姑娘，使劲的动着，想摆脱他的束缚，心里一阵失落。她，很讨厌他吗？

　　就在这时，一道狠辣的鞭子破空而来，朝着她站的方向狠狠甩去，他来不及想些什么，身子已经探出去接住了那鞭子。

　　这月烈公主在宫里是出了名的暴烈，就是大都城也传出不少名声，他是晓得的。如果这公主要打别人，他肯定绕道而行了，可今儿却鬼使神差的拦了一次有一次，就是见不得她在自己眼前受伤，就是与这公主对峙也在所不惜。

　　暗地里已经有传言，说是要让这月烈公主和亲旺古部族，她在这大都城呆不了多久了的，就是皇上在喜欢这公主，也不会去管这些。更何况，皇上本来就不喜欢皇后，对于皇后所出的月烈，同样没见他有多喜欢。要不是皇后娘家势大，皇上忌讳几分，这月烈哪里有机会养出这么一副性子？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敢贸贸然得罪一国公主。

　　“放肆，察罕，你不要以为你阿爹是个大将军，本公主就奈何不得你！回头本公主就让父皇处置了你，你信不信？”月烈是真的被察罕的淡漠和拼命护那小贱人的架势给气坏了。这察罕怎么就跟二愣子似的，他不知道自己中意他吗？居然还在她面前维护起这小贱人。

　　“月烈姐姐跟一个贱民计较些什么？都耽搁好一会儿了，咱们快去八王府吧，已经晚了好些了，要是在耽误，八婶婶肯定又要好一阵念叨了。”宝塔失里虽然看不得月烈没事就拿鞭子抽人，可对于被抽的人，也是没什么同情的。她是大元朝的郡主陛下，身份高贵无比，旁人轻易入不得她的眼。今儿要不是因为察罕在维护那女人，她是不会插手管这个的。阿爹说过，察罕是个了不得的人才，比他那异姓王的阿爹厉害很多，以后大元朝的安危，还得指望他来护卫呢！阿爹的眼光向来很准，她不想给自己的魏王府树立一个敌人，尤其，她也是皇家人。

　　对于月烈对察罕的心思，她还是看得明白几分，只是，她更清楚，皇上是不可能把月烈嫁给察罕的。大元朝的公主，哪个不是用来和亲的？就是好些郡主，也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在她看来，这月烈是被皇后娘娘宠坏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宝塔失里心里头在想这些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的自己，也没逃脱和亲的命运。

　　不过，现在的她才十一岁，嫁人这档子事，再怎么也是几年后的事情。皇家公主郡主，二十出嫁也是有的，她还不到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宝塔失里妹妹说得是，八婶婶指不定还真等急了。好吧，察罕，今天本公主有事，就先放过你和这贱人，记着，以后千万莫要出现在本公主的面前，要不然，本公主的鞭子可是不长眼的。哼！赶紧走，这地方太脏了。”月烈到底还是不想跟察罕闹得太僵，既然宝塔失里给她一个台阶下，她也忌讳八王妃，所以勉强打住。可心下还是不忿，冲着高慧茹放起狠话来。说完铁公鸡似的高昂着脖子走回自己的马车就跟自己的贴身宫女嘀咕着大街上太脏，她堂堂公主在这地方站久了也是掉价的，直催着马车夫赶路。

　　“我月烈姐姐性子急躁了些，察罕世子千万莫要往心里去，宝塔失里在这里替月烈姐姐向察罕世子赔罪。”宝塔失里见月烈就此一走了之，没奈何的摇摇头，他们皇室，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没脑子的人呢？见人走远了，这才跟察罕赔罪起来，她是清楚，要是当着月烈的面做这些事，只怕月烈会跟她急。

　　“这不干郡主的事，郡主不用替人谢罪。再说，公主是君，哪里有不是的道理？到底还是察罕的不对。”蒙古族入主中原日久，汉人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道日渐深入人心，他父王虽然已然封王，可到底只是异姓王，在皇族嫡支面前，永远都是臣子。臣，又何以言君之过？这个理，他还是清楚的。

　　就是忤逆了公主的意思，可话里，还是要说得漂亮的。父王是把他当继承人培养的，这朝廷上的许多门道，他一清二楚。

　　高慧茹见二人在哪里打起嘴皮子官司来，知道自己是没什么危险了，没去管二人，顾自朝再次跟丫鬟们作对的高震宇走去。

　　这孩子，真是……

　　让人说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