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霍普和玛利亚 ...
-
晕晕乎乎地好像有什么一直在撞他的头，威尔尝试把眼睛睁开，可是他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绚烂的光线，模糊的视野，有一个声音好像在很远的地方重复，“地址，你的地址。”
断断续续地把房子的地址说出来，威尔再次失去了意识，刚刚的逃命似乎榨干了他身体里面最后的能量，现在他所能想到的一切就是休息。
等到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先对上的是一双圆睁着的大眼睛，“阿姨！阿姨！”那双眼睛的主人猛得大叫，威尔发现他说话之间口齿清楚了很多，“叔叔醒了。”
“我没事，boy。”下意识地安慰，威尔第一时间摸向了自己怀里的军刺，只可惜摸了个空。也就是这么一下让他的意识清醒了过来，他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安全的。
“你好，我叫玛利亚。”看到威尔警觉的姿态客厅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高高的颧骨突出，整个人看起来瘦骨伶仃但是却没有虚弱的感觉。
“内维尔上校。”威尔强迫自己放松，利用改变坐姿的机会打开了放在沙发下面的对讲机，比前眼前的幸存者，他更信任另一栋房子里的莉莉丝，让对方及时地知道一切，也许会在不同的角度给他一些建议。
女人也没介意威尔没有说出他的全名，事实上她根本不在意这个上校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过去几个月里她过的日子让她见识到了真正的地狱，而只要离开了那里，说真的，她对其他的事情没有什么恐惧。“谢谢你救了我的侄子，”她的声音还是有些低哑，“你是纽约人？”
“我一直在这里，”沉默了一会儿，威尔猜测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原来剧情里的幸存者了，可是想想他在营救过程中看到的，他又有些拿不准，“我的妻子和女儿，她们...”他稳了稳自己的声音，把一个失去了亲人的男人表演得恰到好处，“...离开时坐着的直升机爆炸了，轰....”为了配合情绪，他闭上了眼睛。
几乎是在下一分钟，威尔又睁开了，属于另一双小手的温度在他的脸上燃烧，“上校，你是好人，上帝会保佑你的，她们都只是去了天堂。”
威尔没有说话，只是把小霍普拉到怀里紧紧地抱住，在这个末世里，他不相信还会有这样纯净的孩子，可是他宁可相信还有这样纯净的孩子。
“很抱歉。”说着抱歉，但是女人的声音里满满的麻木，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这该死的命运，“不过也许她们才是幸福的。”
房间里陷入了让人难受的沉默，突然“滴滴”的电子表的声音响起，威尔解脱一般地猛得跳了起来，他按照这几年的习惯开始把所有窗户上的遮挡拉下来锁好，打开灯了之后转身开口，“楼上还有一件卧室是安全的，你可以跟小霍普一起，我就在楼下，放心吧，你安全了。”
安全这个词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女人脸上的表情没有变，但是僵硬地肢体动作却说明了很多，“安全？”她的声音不大，带着满满的不确定。
威尔叹了口气，“是的，安全。”他没有看她，事实上从女人出现开始他就想方设法地避开了对女人的打量。无论事小霍普的暗示还是在停车楼里听到的一切，威尔都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主观上一点也不想明白，所以他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女人脏乱的头发、痕迹斑斑的身体和歪歪扭扭勉强裹在身上的属于内维尔上校曾经妻子的一件白色的裙子。
“安全？安全！”女人先是小声地重复，之后慢慢变成声嘶力竭的大喊，什么是安全，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她还活着？为什么她还要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她的身体跟灵魂一起，早就被那些恶魔们玷污了，她为什么还要活着？！
女人癫狂的状态让威尔警惕地退后了一步，说到底那只是“应该”会出现的幸存者，对方对于他而言远没有莉莉丝和他自己重要，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威尔考虑过要是她真的疯了他就送她一颗子弹，一个疯子在末世中游荡还不如去上帝那里碰碰运气。
“阿姨！”威尔是这样想的，小霍普可不是，就像莉莉丝之于威尔，玛利亚阿姨对于小霍普也是相依为命的存在，小男孩的身子猛地扑了过去，细瘦的两只小胳膊湛湛在女人的腰间围了不到一个圆，“你安全了，上校是好人，我们都安全了。”小霍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自己的阿姨，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上校是个好人。
看着女人泪流满面地抱着男孩的样子，威尔放松了警戒，横竖都是人类，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互相残杀。
哭了好一会儿女人终于抬起了头，“我想洗洗澡。”她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声音因为剧烈的哭泣更是听着憋闷。
“楼上有浴缸，小霍普知道怎么用。”威尔歪头看了看男孩，在去救玛利亚之前，威尔将基本生活用品的使用方法全部告诉了小霍普，万一他回不来...他只能保证让这个孩子存活尽可能多的时间。
“谢谢你上校，你是个好人。”玛利亚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声音变得平静起来。威尔第一次发现，对方也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愿上帝保佑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另一双蓝眼睛，威尔有些狼狈地移开自己的视线，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走上了楼梯。威尔把客厅里的灯都关小，将一个小巧的蓝牙耳机别到了自己的耳朵上，他的手指很快就有节奏地敲击起来，“我平安回来了，宝贝。”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霍普和玛利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