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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残酷的现实 ...

  •   第六章

      残酷的现实

      当西蒙听到自己母亲和父亲被教廷捕获的时候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整个人瞬间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的僵硬的站在街头,连遮盖自己的斗篷被风吹开了不少也没有察觉,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瞬间冰到了极点,仿佛坠入的冰窖。

      都是自己的错,他这么想着,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把秘密告诉弗洛达【那个背叛他的朋友】自己就不会被举报了,如果不被举报被抓住自己就不会因为火刑而被戈尔杰先生【戈德里克的化名】救下了,那样教廷也就不会迁怒于父母了,都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自己要连累到那么多人,害戈尔杰先生受了伤,又害父亲母亲被抓,自己果然是不应该存在的人啊,如果自己不存在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想到这里,西蒙慢慢抬起了头,灰蒙蒙的天色使原本深色的头发的浅亮的眼眸都染上了一层阴霾,那眸中本有的美丽的浅绿色已是空荡荡的,没有了焦距,似一潭死寂的水。他呆呆的望了一会如铁铅般沉色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是了,要去救他们,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不能再连累戈尔杰先生了,我应该自己去……

      当西蒙孤身一人来到了教廷所在的神教广场时,看到的是在广场上围成的一个圈的人群,十几名高昂着脑袋的圣殿骑士身着雪白色的服饰,脸上带着一种自傲而又不屑地笑容。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那么自然的,包括这个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应当的结局。那个被戈德里克救下的,名叫西蒙?克莱尔的小鬼最终还是死在了麻瓜腐朽残破的思想下,而且死的更加惨烈。

      戈德里克对教廷的无情和残酷都表现了极端的厌恶,而当他找到西蒙?克莱尔那分散在木炭残渣里的焦尸时,戈德里克的愤怒达到了无法形容的境界。他的魔力暴走了。

      魔力的暴走代表的不仅仅是力量的失衡,还有对巫师本身伤害至大。静坐在颓墙下的西里维尔还来不及慢慢品味愤怒的滋味,就被戈德里克突如其来的魔力暴动给吓了一跳,来不及思索什么,身体就向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带着急促,慌张。然而,走进了广场,西里维尔觉得每一步都异常沉重。目光所及处,是一片白色中心里疯狂肆虐的金色,带着愤怒,狂暴,席卷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西里维尔觉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搂了搂自己不住颤栗的身体躲到了人群里。

      广场中央,戈德里克的手不住的颤抖,抚摸着已经不能称之为躯体的西蒙的焦尸,狠狠的瞪着立于高处的维克利夫斯基?G?罗西伊尔。高傲的大主教傲慢的扬着下巴,拖长的音调一点一点突破戈德里克的极限:“哦~又一个渎神的异端,亲爱的克莱尔已经明白自己的罪孽,赎罪后去见伟大的神了,异端,你何不向克莱尔学习,投向伟大的神的怀抱,我的孩子。”他脸上扯起一丝笑容,满是虚假。这伪善的脸孔让戈德里克一阵反胃,他毫不犹豫的扔了一个索命咒过去,随即这位伟大的大教主前方绽放出绿色的光芒。维克利夫斯基脸上染上了一丝惊恐,然后他向后退了几步,伸手指着戈德里克,高声叫道:“这就是渎神的力量,你们看见了吗?多么罪恶,多么可悲,多么可怕!难道我们应该放任这个万恶的渎神者自由吗?想象一下,如果他将那邪恶的力量用在孩子们身上,噢,上帝啊,这简直让人不敢想象!”他用他所谓的正义的面具,铲除着一切对他不利的因素,戈德里克仿佛能看见维克利夫斯基宽大教袍下的令人作呕的黑暗,正逐渐侵蚀着平民的思想。

      主教的白色爪牙们聚集了起来,银色的长枪闪着冷酷的光芒,直勾勾的刺向戈德里克。戈德里克是格兰芬多一族的巫师,格兰芬多一族的体质在巫师们里即使被称为是顶端也不为过,可即使如此,对于一个年仅十一岁还不到的少年来说,在这样密集而强烈的攻击下想要全身而退绝对是天方夜谭。

      因此戈德里克的负伤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在以钻心剜骨使得白色们往后倾倒后,戈德里克抱着西蒙的尸体,捂着腹部的刺伤往小巷里跌撞而逃,身后蜿蜒在地面的点点血迹,触目惊心。

      西里维尔看了一下四周,搂紧袍子也紧跟了上去,但是人潮的阻碍让她前行十分困难,心急如焚的西里维尔只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施了一个大规模的沉眠咒,好在教廷的人都被戈德里克吸引过去了,这让她安全的进入了小巷,跑往刚刚戈德里克逃离的方向。

      可当她赶到戈德里克那里时,戈德里克已经是惨不忍睹了,鲜血的红覆盖了他大半的身体。分不清是教廷那些人的血还是戈德里克的血,只见得大片大片的血红刺激着双眼,西里维尔觉得心脏似乎被紧紧捏了一把,生疼了起来。地上有近十个染上血色的白衣骑士,他们的伤口看上去不多,看来都是被戈德里克用咒语杀死的,西里维尔探头侦查着四周的环境,只见戈德里克捂着伤口靠着墙壁粗粗的喘气,然后似乎是因为无力而慢慢滑坐到地上,手里还牢牢地拽着西蒙不成形的尸体。西里维尔再次缩紧了眉宇间的距离,正当她要离开藏身处向戈德里克走去的时候一串脚步声让她即使止住了动作。

      脚步声越来越近,西里维尔蜷缩起身体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四周安静的只听的见三个声音,那个不知主人是谁的脚步声,戈德里克粗重的喘气声以及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就在脚步声和西里维尔的距离不足一尺左右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又踱了两步,最后干脆在西里维尔右对角停了下来。

      “啧啧啧。”熟悉的男音让西里维尔和戈德里克皆是一愣,然后两人都带着愤怒看向了声音的主人————————————————————维克利夫斯基·G·罗西伊尔,那个令人厌恶的教廷的大主教,这场悲剧的主导人。

      戈德里克的动作带着虚弱和疲惫,但是他眼里的愤怒和仇视却是丝毫不减,身为一名巫师,本身对教廷就会有很大的芥蒂,而后又因为格兰芬多一族的事件,戈德里克自身对教廷就可以说是非常仇恨的,但却因为自身力量等一切原因不得不忍耐住,但是,西蒙的死成为一切的导火线,让戈德里克无法爆发的愤怒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理所当然的,那些之前无法抒发的负面感情几乎是一涌而出,这就是戈德里克会发生魔力暴动的原因了。

      西里维尔咬着下唇,飞快的思索着如何安全的将自己和戈德里克以一种最安全的方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等她发现苦思了许久依旧没有什么让她满意的方式时她突然意识到不对了,她开始疑惑为什么自己会把戈德里克考虑进去,不论怎么说,两人身份尴尬而且他们的结伴也已经在争吵后不欢而散了,那么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并且试图去救出一个纯血的白巫师呢?

      就在西里维尔矛盾不已的时候,维克利夫斯基开口了,他的语调带着一种虚伪的讶然,虽然西里维尔不能看见他的神情,但是也可以猜测到那令人作呕的面容上一定挂着丑陋的伪善。

      “哦呀?”他提高了音调,以一种接近咏叹调的形式开了口,“这不是我可悲的孩子吗?”他摇了摇头,习惯性的摆出慈祥而怜悯的脸孔:“啧啧啧……看看你,我可怜的孩子,你现在是那么的狼狈不堪,就像是……”他顿了一地,然后收起了往常的作态,嘴角扬了一个弧度,勾勒出一种几乎疯狂的笑容。他慢慢抬起右手,手里握着地是一杆玄银色的长枪,他缓缓将长枪的锋口对准戈德里克受伤的腹部,只是手指的轻动,就让原本便重伤的戈德里克禁不住疼痛呜咽了一声,确认了戈德里克没有反击的余力后,维克利夫斯基愉快而满足的继续说道:“就像是路边卑贱的虫子,那么的可怜而又丑陋,啧啧啧,看看你,一个背神者,你的存在有任何意义吗?那么的邪恶,那么的肮脏,你们这种渎神者都该死!”

      他睁大眼睛,又一次举起了银枪,狠狠的扎入戈德里克的大腿,银制的枪头顺着大腿一直滑下止于脚踝留下了一条不深却长得吓人的伤口霎时间血流如注戈德里克甚至还没来得及哼出声一只脚就狠狠的踩在伤口上 发出骨头碎裂的细微声响,戈德里克压抑着的叫声仿佛是一个布满倒刺的长枪,狠狠的扎入西里维尔的心脏,她用冰凉的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里少有的被渲染了愤怒之色,奇特的情绪让海蓝色的眼眸变得冰冷,但却仿佛能灼伤一切。

      与西里维尔的愤怒相反,维克利夫斯基享受着戈德里克的哀鸣,他抬起双手,漾着笑容看向天空,以那种姿势睁开了前一刻为作享受状而比起的双眼,傲慢地俯视脱力的戈德里克,似乎觉得戈德里克的痛苦还不够让他愉快,他又开口说道:“充满悲凉和愚蠢的死去吧,渎神者,就像那个该死的小鬼一样!”

      戈德里克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在听到小鬼两个字时飞快的睁开,仿佛是被按住了某个开关,他靛蓝色的眸子将所有的视线都投射到维克利夫斯基身上。

      维克利夫斯基对于戈德里克的反应很满意,如同拥有了一个一直想要的观众,之后只需要他完美的演技,就可以让舞台变的华丽。

      维克利夫斯基仔细地挑选了台词,他试图编织出最有攻击力和戏剧性的语句,并且他心血来潮的决定用仁慈的声音来演绎这场表演,他高傲的抬起下巴,道貌岸然地开始了他的演出。

      “你知道么,那个孩子,噢,是叫西蒙吧,对,就是那个孩子,可怜的拥有恶魔一般力量的孩子,噢,我可爱的孩子西蒙,他怀着对母亲的爱,怀着对母亲的感谢来到教堂,他已经准备好为了母亲而牺牲,啊!多么让人感动的亲情啊,然后,你猜他看见了什么?他看到他的母亲,用他爱着的脸,爱着的声音,对他说【快去死吧,你这个恶魔,你不是我的孩子】啊哈哈哈哈,多么美丽,那个时候我可怜的小西蒙,他脸上的表情真是让人受不了,你也想知道吧,是啊,他想哭,但是没有哭,他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被他的母亲刺了一枪,伟大的苏珊啊,她为了神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对孩子的爱,多么激动人心啊,你可以想象吗,那个时候我是那么的惊讶又是那么的愉快。”

      戈德里克喘着粗气,他的手指颤抖着,事实太过让他惊讶以至于他感觉从头顶冷到脚趾的寒意。然后几乎要被冻住的身体内部涌出了炙热,戈德里克觉得他不能控制自己了。他感觉自己被快速地侵蚀,被那种名为悲愤的情绪。

      西里维尔没有看到维克利夫斯基是怎么死去的,等她从躲藏处走出来的时候只有痛苦地蜷缩在一边的戈德里克,西里维尔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子的戈德里克,即使是格兰芬多被灭族的那个时候也没有。

      戈德里克捂着嘴巴,因为无力而半跪半瘫在地上,好看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确实没有焦距的虚无,他蜷缩着身子,仿佛克制着什么,又似乎是想要释放出什么,他的身体在颤抖,以很小的幅度颤抖着,白灰色的衣料和戈德里克的血交织在一起,使画面更加惊心。

      西里维尔冲过去扯住他,她叫着戈德里克的名字,一遍一遍,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傍晚,戈德里克突然放松了下来,不再蜷缩成一团,也不再颤抖了,他暮然抬起头,看着黯下去的天空,口中呜咽着笑了出来。

      西里维尔僵住了身子,不知敢做什么反应才好,戈德里克笑的很爽快,他仰面倒在地上,笑的嗓子都要哑掉了,然而,西里维尔看见了,戈德里克盖在双眼上的右臂的袖子湿了。泪水就这样被他放任,顺着脸颊流到地面。

      “西瑞。”

      戈德里克的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什么?”

      “西瑞,我终于明白了....哈哈麻瓜,巫师....教廷....哈哈,我终于懂了哈哈哈....”

      “.....”

      那一天,那件事情之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到底代表着什么,西里维尔并不是很明白,直到很久以后她也不是很明白,所以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黑暗生物的女孩儿只能沉默的看着,然后静静的将指甲刻入指腹,一直刻到骨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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