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缘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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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缘起
“老宫主，我想你是不是该把‘碧落’交给我了？” 姚落刃拿剑指着一个老人，此人衣着名贵，既是“碧落宫”的宫主。
“如果我不给，你是拿不到的。”“碧落”之于“碧落宫”，就好像玉玺之于天下。
“那我如果要挟呢？”男子邪媚地眯起了眼睛。
“你又能拿谁来要挟？宫内的人早已隐匿江湖，你找不到！”
“是找不到，可是‘长公主’应该还在宫内吧？”
“你！”
“算了，我还是先看看那个‘长公主’什么样子再作决定吧。”姚落刃走了出去。
“你！回来！”老人扑了上去。
“看住他，阎宴。”
“是，主人。”房间暗处响起了声音。
长公主是“碧落宫”的人对宫主的长女的尊称，她是个貌若天仙且知书达理的少女。
但是她却疯了，是因为飞云将军。
她爱着飞云将军，飞云将军也爱着她。
这本也算门当户对的一对鸳鸯，却没有结成连理！
原因就是宫主把飞云将军派到了抵抗姚落刃的部队中。因为要考验这位年轻的将军？还是不愿把女儿嫁出去？宫主当时的用意已不得而知。
后来部队全军覆没，飞云的首级被挂在了荒郊的战场上。
然后，长公主就再也没有出现。
当然这些都是据说，姚落刃却想要证实一下。
他来到了长公主的住处——笙歌园。
园子本也算修得别致，但现在已经长满了野草。
“啊！”花园内有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孩，她惊恐的看着正在接近的姚落刃。
“这里，是长公主的园子？”她应该是丫环吧？
“是，请问公子是？”
“我是姚落刃。”
“啊！”紫衣女孩明显不知所措了。
“你是丫环吧？我要看看你主子。还有，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姚落刃的杀气，让那个丫环发起抖。
“快点带路！”
“是！”小丫环战战兢兢地把姚落刃带到了一间屋前。
……
那个女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
透过特制的小窗，姚落刃看到了无力地躺在室内的长公主。
极长的乌黑头发凌乱的洒在地上，眼睛很黑，但却大而无神，睫毛很长，精致的鼻子，薄薄的红里透粉的双唇，白皙的脸颊和肌肤，微微起伏的胸脯，身着深绿色的长袍，同色系的绣花小鞋，宛若……
迷茫的洛神！
这样美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但那空洞的眼神……这个女孩也只能当一个花瓶了。
狠狠的踹开门，姚落刃把长公主打横抱了起来，离开了房间。
“你！不许带走长公主！”紫衣丫环挡在了姚落刃的面前。
“还挺有勇气的嘛，不过……” 姚落刃腾出一只手，瞬间，丫环的身体就被那只手生生穿透！
嫌弃地把垂死的丫环甩了出去，姚落刃在屋内的布帷上粗略的擦了几下手，就离开了。
“老宫主，你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你！”
“所以你还是赶快把‘碧落’给我吧，省得让你可爱的女儿遭罪。”
“……”
“怎么？还不想？”姚落刃扶住怀中人儿的头，吻，落在了苍白的脸颊。
“姚落刃，你欺人太甚！”
“还不给——”他作势把嘴朝长公主贴了去！
“我给！”宫主在身旁的书柜摆弄了一番，出现一个暗格，里面摆着一个绣得很精美的红色锦盒。“拿去！”他把那个锦盒扔向了姚落刃的脸。
但姚落刃从容地接住了，然后对他旁边长得很是豪气的男子说：“陆偕，拖出去杀了。”
“是！”
“对了，顺便把头割下来挂在宫门口。”
“是！”陆偕揪着宫主就往外拖。
“姚落刃！你先放了笙！”宫主死抠着地面。
“笙？”
“就是长公主！”宫主费力地站起来，与陆偕角力着。
“我可没说要放她。”姚落刃挑眉，“这么一个美人，我可不想浪费。”
“你这个恶魔！”宫主扑了上来。可是被陆偕打晕，拖了出去。
“真是个个性糟糕的老头。” 姚落刃把笙放在了地上，打开了锦盒。
锦盒内装着一个镂空雕制着逆龙的玉珠子，翠绿的仿如春天的湖水。
他刚想拿出珠子好好把玩……
“你最好不要碰它。”身旁的女人开口了？
“你……”姚落刃看见笙坐了起来，正看着他，眼底……
是一种有着睿智的沉稳。
这使这个女人美丽了不少。
“那珠子上涂有你解不了的毒。”她站了起来，“除非‘毒王’岩鹫老人或是蝶谷圣者再世。”
“……”
“你老盯着我干吗？”
“你是……装疯？”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救那个老家伙？就算疯了也该救吧？”
“你是说宫主？”
“要不然还有谁？”
“我与他非亲非故，为何救他？”
“他不是你爹？我看他死到临头也想救你一命，你也看见了吧？”
“他不是我爹，从那一刻开始就不是了。”
“那一刻……是飞云将军？”这个女子真有这样的爱人。
“是，是他杀了他，还有你。”
“所以你见死不救，所以……你现在想要杀我？”
“如果我想杀你，我就不会让你停了。”
“为什么？”
“第一，我相信飞云的实力，你能够杀他，表示你的实力不弱，我不想让他的牺牲变的不值。第二，‘碧落宫’需要一位统治者，它已经禁不起任何的争斗了。”笙停了下来，看向他。
“没有第三？”
“有，那就是我想辅佐你。”
“辅佐我？”
“不过是有条件的。”
“如果是飞云将军的东西，我可没有。”
“不是，而是宫主的命。”
“……这又是为什么？”这个女人的牌路，他竟猜不出！
“‘你完全不懂得治理天下，但是我懂，所以我会辅佐你，这不是因为你的逼迫，我的不情愿。’”笙像照本宣科似的说完了这句话。
“……我不明白。”
“安抚民心。”她又一次这样看着他，没有任何感情。
“好，不过我想需要快点告诉……”他走了出去。
大约一炷香后，
“我把他安排在你曾经住的那个什么园了。”
“嗯，沁紫死得可惜了。”
“……是那个小丫环？……你为什么当时不救她？”天下竟有与他一般冷血的女子？
“救了，你绝对活不了了。”
“为什么？”
“你会□□我，然后宫主会疯。”
“呵！这你都能估计到？不过他刚才不已经疯过了么？”
“没什么杀伤力。”姚落刃补充道。
“那是因为你的身上有我，他的毒，我说过，你解不了。”
“你也解不了？”
“当然，而且那种毒，触肤即入。”
“……我该庆幸么？”
“你现在也可以把我杀了，我不在乎。”
“好让你与飞云将军奈何桥前再相会？”
“他不会等我的。”
“我已经不想再说‘为什么’了！”
“因为我们不是恋人。”
“……女人都会为某些目的不择手段地骗男人。”姚落刃挑眉。
“可惜我不是那种女人，而且，这世上已经很少有像姚窕那样的女子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世的？”姚落刃皱眉，这个女人精明得让他心寒。
姚窕是姚落刃的母亲，生于贫穷农户的她，自幼就想要过富足的生活。她长得是农户少有的妩媚面孔，有自知之明的她十五岁时毅然离开家里，把自己卖到了青楼里，从此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无一不苦学，后来嫁给一个七品芝麻官当偏房，可她还不安心，在她施计整倒正房，顺利做上夫人宝座时，又把那个七品芝麻官毒死，有新觅一家更大的官进了去，……如此反复，竟也生下了姚落刃，只不过那女人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反正非死即残，生下姚落刃后，她不但不收手，装起可怜却越发的像了……姚落刃眼睁睁的看着一家家的幸福就这么被拆散了，女人，他怎么能信。
不过最后那女人暴毙，死得是很凄惨。
“飞云，就是被你娘整垮的家庭之一。”
“呵，没想到飞云将军也是个自由孤苦的孩子呀。”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来到这世上，来继续偿还我前世的业。”
“……我听说，那老头的正房是从外面捡来的，难道是真的？”他想起了外面的谣言。
“没错，我的娘因为你们的关系，被赶了出来，却遇到了宫主。”
“宫主很疼娘，虽然娘有天生的心病，但还是百般呵护着，——于是有了我。”笙的眼神，似在看着曾经的幸福。
“然后，飞云出现了。”
“打飞云一出现，娘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她就兴奋的让我们兄妹见面，并向当时的我们说起了一切经过。”
“那时我十岁。”
“转眼三年过去了，娘因为心脏突发死了，娘说她想在死后回到她的故乡。”
“宫主就带着娘的棺木去了那里，这就是我恶梦的开始。”
“宫主到母亲的故乡时，见到了外祖父。”
“外祖父问，为什么我把女儿交给的那个男人没有来？”
“宫主当时就傻了，他说，我是他的夫婿。”
“外祖父一听，也傻了眼，好端端的怎么改嫁了？”
“于是宫主就开始调查，然后就知道了飞云的身世，和姚窕。”
“他派人杀了你娘，这你应该知道了吧？”
“只是我不知道还有前面的一段。”
“于是他就开始恨飞云，也于是，我就开始恨他。”
“我跟他说，这辈子我非飞云不嫁。”
“……”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会如此刚烈？
“于是他就处处刁难飞云，我看不下去，就在一□□会时对那些要员说，我爱飞云，我们要结婚。”
“……不过，宫主毕竟是爱我的，他没有当众人给我难看。”
“回到后院，宫主抱着我哭了，他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的是飞云的身世，可我全部都知道，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他也从来不知道。”
“他像鼓起很大的勇气后，告诉我，飞云是你的亲哥哥！然后他把我知道的那段往事说出来，可是在他的故事里，没有你。”
“我？”
“在娘离开之前的那个家时，你大约已经三四岁了。”
“‘因为落刃不喜欢那个家伙’，这个理由，就是娘被赶出家的原因。”
“你恨我？”
“于公，我的确是恨你；于私，我感谢你，就像刚才说的，你导致了我现在能站在这里。”
“……你的思路，很奇怪。”
“……说了这么长时间，我想知道，你到底让不让我辅佐你？”
“为什么你那么想辅佐我？”
“我刚才有说过。”
“那为什么是‘辅佐’？”
“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完全不懂得治理天下。”
“虽然你有一颗征服天下的心，可是你只懂战场上的事。”
“如果在朝廷上做事，你不过是个大将军。”
“你怎么知道我只是个大将军。”
“当真真正的万人之上，想要‘一宫天下’，所需的不仅是一颗残酷的心，还有一颗慈悲的心。”
“慈悲？你让我对那些贱民慈悲？”
“天时，地利，人和。”
“人和还不是排在最后。”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以你现在的状态，怕是连‘秋水门’的席渚崖都打不过。”
“那个门主的小儿子？”
“乳臭未干。”他补充。
“那个孩子虽才十岁，但他却能该狠就狠，该柔就柔。”笙曾看过那孩子的眼神。
“那你为什么不辅佐他？”
“他城内的人，又不是我城内的。”
“这点倒是出乎意料的固执……”
“那么，你的意思？”
“我？不需要。”
“……果然是这样。”笙低下了头。
“如果要是让你当我的正室，我会考虑的。”姚落刃搂住了笙。
“可是我没有抗拒的权利。”笙抬头看他，眼里是死寂。
“当然。”他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爱，没有利用，这“碧落宫”还剩下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