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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三 琉璃的心愿 ...

  •   仍是一身紫色和服,手拿一把天蓝色的折扇,三叶琉璃脚踏莲步,向长老室缓缓走去,身后跟上的是一样有礼的荧。

      走进一旁侍女拉开的门,找了个位置缓缓坐下,荧在她身后两步站定,没有再动。

      ——这也象征了她今后的立场,誓死不渝。

      “琉璃小姐,”大长老颔首,这个小姐的皮相不错,“选的侍女如何?”

      “是,多谢大长老的赏赐。”一脸毕恭毕敬。

      大长老看得三叶琉璃似乎顺眼了那么一点:“老师的话,老朽还在寻找,请耐心等待。”

      “琉璃再次谢过长老。”欠了欠身,退出房间。

      ——拜见长老,这是每天的必修课。

      ·

      再一次奔回房间,三叶琉璃坐在窗前,手持三味线,那把扇子别在腰间,忽然叹了口气。

      “小姐,有什么烦心事吗?”荧站在她身旁,问。

      “荧,我来教你弹琴吧。”三叶琉璃拉过荧,轻言道。

      荧诧异地对上三叶琉璃那双紫眸,点了点头。

      “手放在这里,对,要坐好,另一只手放在那里……算了,你先听我弹一遍吧。”

      一曲和歌。

      “三千世界鸦杀尽,愿与君枕到天明。”

      荧低喃着这句和诗,一下子感觉到有人靠近,望了三叶琉璃一眼,却没有出声。

      “嘭!”

      线断,曲断。

      三叶琉璃没有再看一眼三味线,而是转向门口:“琉舞姐,你来了。”

      门口出现的,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从头到脚一身红,衣裳红色如火一样灼烧,映衬着她的头发越加红,生命的颜色,茜素红。

      在三叶本家的三个小姐中,三叶琉月以聪慧闻名,三叶琉舞则以艳闻名,而三叶琉璃,除了懦弱之外,琴技也小有名气。

      琴,除了日本的三味线,还有二十一弦琴——古筝。

      “哎呀琉璃你的琴技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呢。不过,似乎有些心急。”三叶琉舞缓缓向三叶琉璃走去,掩嘴轻笑。

      哪怕这一掩嘴的动作都显得风情万种,似乎是天生俱来的魅惑。

      “不,琉舞姐姐,我也不过在这方面才能拿得出手。”语气仍是谦卑。

      三叶琉舞咯咯地笑了一声:“琉璃,你就不要谦虚啦。好吧,我此次来,是有些话……?”

      欲言又止,示意外人离开。

      终于准备道明来意了吗?三叶琉璃沉思一会儿,转头看向荧:“荧,帮我把琴收起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本来就是她一贯风格。但是,目前还不能完全信任荧。

      三叶琉舞本来就是只身而来,只见她弯下腰,嘴唇来到三叶琉璃耳畔,两人黑色的长发互相交错,她的声线隐隐透露些许正经:“帮我扳倒三叶琉月。”

      果然。

      三叶琉璃并不慌张,她只是沉吟一阵:“为什么找我?我帮不了你。”

      “不,你可以。”三叶琉舞笑了笑,神情中没有往日的妩媚:“你比我和三叶琉月更适合做上家主这个位置,你的天分,超过了你的哥哥,我看得出来。”

      三叶琉璃只是沉默。

      “如果真的能扳倒她,我愿意什么都不要,家主的位置,这一代才四个继承人,你要,我就不抢。”

      条件真是很丰厚啊。

      可是——

      “对不起,我无法与你合作。”

      “为什么?如果三叶琉月坐上那个位置,那么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法逃过被除名亦或者被陷害的命运。”三叶琉舞显然有些迷惑不解。

      三叶琉璃轻轻笑了,此时的她笑得温柔:“我的愿望不过就是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想去真央不过为了自保。如果兄长做家主,那么我便帮他挡住一切风雨,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家主。如果有人愿意娶我,我便为人.妻.母,他爱我,我便爱他,好好过日子;如果没人愿意,那么我就一直一直陪着长兄。”

      三叶琉璃的愿望,就是像正常人一样渡过此生。

      如此简单。

      她的一切手段和心机都只为了自保和保护她所想要保护的。日后她才知道,这个小小的愿望,就像琉璃一般,易碎。

      三叶琉舞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笑得有些释怀:“在圈里面前打滚了一百多年,几乎都要忘记这种最初的纯粹了,看来我真是找错人了。”

      ——“如果可以,请这样活着,代替我的那一份。”

      三叶琉璃望着那个比她年长一百岁的姐姐,她或许早已累了,却无法再从此抽|身而出,不知为何,眼眶微湿:“我不会告诉三叶琉月的。”

      而三叶琉舞只是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以及那一身红衣。

      红得如此灿烂,茜素红。

      最初的时候,她和长兄被人排挤,哪怕他们是本家的孩子,但连分家的孩子都会嘲笑他们,三叶琉月更是在背后使坏,她三叶琉月看不得任何人的好。

      而也只有她,三叶琉舞将其他孩子赶跑,无论什么时候,就算长大了,三叶琉月开始针对三叶琉璃和她的长兄,也只有三叶琉舞以三叶琉月的敌对者的身份帮他们挡住了不少风雨。

      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得。

      你不是我的姐姐,我却敬你如姐。

      所以才会将我的心愿告知于你,哪怕无法帮你,但我愿向你承诺。

      ——那是三叶琉璃,对三叶琉舞,最大的保护。

      “小姐。”荧在三叶琉璃身后的三步站定,“小姐,没事吧?”

      “嗯。”三叶琉璃转过身来,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眼眶还闪着微微的泪光,“只是想到了,原来的事情而已。”

      三叶琉舞和三叶琉璃,相似的黑色长发,同样不凡的性格。

      ·

      擦拭着琴,三叶琉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每一个角落,身为一个好的琴手,自己的乐器自然应该自己清理,这是乐手和乐器之间的羁绊。

      “长兄!”眼睛瞬间一亮,三叶琉璃望向门口那修长的身影,正是三叶森永无误。

      “哟,琉璃。”三叶森永笑了笑,“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最近是什么节日?”三叶琉璃诧异地挑眉。

      “丫头!今天就是你生日了。”三叶森永摸了摸三叶琉璃的头,后者不爽地拍掉,“今天可是1月15日呢。”

      “生日?你那是什么怪异的现世说法。明明是生辰的说。”三叶琉璃嘴硬道,心中一阵感动。

      死神的生命如此漫长,没有人记得住自己的生辰。但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牢牢记住你的生辰,甚至那个人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住。

      那个人会跟你说,你是冬天里出生的孩子,需要更多的温暖,他会退掉一切工作,只是为了给你过“生日”。

      那是她的兄长,那是血溶于水的亲人啊。

      那也是,她发誓保护的哥哥啊。

      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呐,丫头,你想要什么呢?”三叶森永的呼唤唤回了三叶琉璃发散的记忆。

      “我想要一把古琴,二十一弦琴。”三叶琉璃也不矫情,直接说道。

      “好。”毫不犹豫地答应。

      对仍处在江户时代的尸魂界而言,二十一弦琴十分珍贵,也只有去现世,才有可能有。

      现世的人说,生日是可以许愿的。而琉璃的心愿,年年如此。

      她只想要自己,和她所想保护的人活得好。

      琉璃的心愿,就是这么简单。

      哪怕日后得知这心愿永远无法实现,但这真的是她,最初的心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章三 琉璃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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