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玫瑰》到天堂看地狱

6、第六章

　　6.
　　沈言签约成功，当然要一起吃个饭。三个人去了常去的火锅店，点了一大桌。

　　“我跟你讲今天中午我们陪高层吃的饭，有鲍鱼啊。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沈言喝了口啤酒，酒精上脸，整个脸红得跟煮虾子一样，“我有一回跟豆豆去青岛，她非要去吃海鲜。生蚝，就他妈的挤点柠檬汁，我操！”
　　“生蚝我能吃两打。”李青瞥了她一眼，告诉李豆豆，“不过烤的更喜欢。嘴里是有股味儿——”
　　沈言张着嘴，瞪着眼睛看着李青和李豆豆又开始聊起来。两个人越聊越火，沈言自己喝了会儿酒，伸手挠了挠脖子。李豆豆弯腰拿湿巾，抬头的时候愣了一下。
　　“你点了螃蟹？”她问李青。
　　李青指了指一个已经空了的盘子：“有蟹黄。”
　　李豆豆指指沈言的脖子：“她螃蟹过敏。”
　　沈言正挠得起劲儿，迷迷糊糊好像是觉得在叫她，扭头看李豆豆：“恩？”
　　李青伸长手去拉沈言的衣领：“严重吗？”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长点红疙瘩，擦点药第二天就消了。”李豆豆拿上钱包站起来：“我去给她拿点儿药，你们先吃。”
　　沈言迷迷糊糊看着她，点了下头。

　　等李豆豆走了，李青问沈言：“有个对你那么好的朋友，你要女朋友干什么？”
　　她是那种有了朋友可以不谈恋爱的人，事实上她一直觉得谈恋爱很麻烦，朋友之间的交际简单得多，她觉得更自由，更舒服。之前她跟沈言说起过，沈言立即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哈哈哈哈！你有弯的潜质！我看到了希望之光！”
　　“我日，你非要把每个人的友情都扯成爱情吗？”
　　“我只说有潜质，我说得没错啊。佛洛依德说过，每个人都有双性恋的潜质——”
　　“佛洛依德？你丫瞎编的吧。”
　　沈言眯起眼睛坏笑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的点了个头：“恩。”

　　今天的沈言没那么听风就是雨，至少没有逮到任何问题都把话题扭回到李青身上。她闭着眼睛浑身上下的乱挠了一阵，说话有点口齿不清：“她总有一天、天、会是别人家的老婆，我希望有个能陪我、陪我一辈子的人。”
　　“你到底是想要安全感，还是爱情？”
　　“都要。”沈言眯起眼睛，神智大概介于酒醉和清醒之间，“我知道你两样都可以给我，如果你、咯、爱上我的话。”
　　“安全感关我P事，你不是不知道我甩男朋友的速度有多快。”
　　沈言看着她嘿嘿嘿的傻笑。

　　李豆豆回来的时候，沈言已经躺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仰着头，张着嘴，隐隐约约的有点打呼噜的趋势。李青闷着头在吃菜，桌上的菜已经被她消灭了一大半了。李豆豆坐下来，等了一会儿，李青抽了张纸擦嘴。

　　“还吃吗？”李豆豆问她。
　　李青摸了摸肚子，摇头。
　　李豆豆狠狠一脚踹沈言凳子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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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已经醉到摇摇晃晃了，没法走路。李豆豆跟李青两个人一个扛着沈言一只胳膊，拖着她回学校。扛了一会儿实在是太累，李豆豆直接叫李青松手：“我来背，帮我扶一下。”
　　李青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你背得动？”

　　基本上是平板，瘦胳膊细腿儿，一条小细腰，当衣架子没问题，至于背人。恩。
　　李豆豆：“……”
　　李青拿出皮筋，三两下把头发扎起来：“我来。”

　　她跟李豆豆不一样，至少看起来有点肉，至少胸部看起来有点肉。她是匀称偏瘦，李豆豆是风筝。
　　李豆豆深思熟虑之后，扶着沈言放到了李青背上。

　　夜色中的北京不算太漂亮，少了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彩灯，色彩有点儿单调。车上堵着长龙一样的车，偶尔有几辆自行车过去。李豆豆跟在李青身边走了一会儿，听到沈言醉意朦胧的嘀咕：“不对啊，怎么看起来你们才是一对。”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呛她：“闭嘴。”
　　“唔——哼——”沈言稀里糊涂的开始呜咽，哭了一会儿没声了，扒着李青的肩，眯着眼睛抓她的马尾辫，“扎头发了？”
　　李青狠狠的左右摆头，马尾辫啪啪的抽在沈言脸上。
　　李豆豆撑着腰，笑得浑身抽。

　　“哇！呸呸呸！头发进嘴里了！呸。”
　　李青停下甩头的动作：“乱动的话老娘抽死你。”
　　沈言呜哼哼哼的朝旁边的李豆豆伸出手，一脸哀怨：“豆豆，她欺负我——”
　　李豆豆勉强停下笑，眯着眼睛像只狐狸：“你该高兴，打是亲，骂是爱。”
　　“啊，有道理。”沈言蹭的直起腰，脑袋越过李青的肩伸到前面，偏着头冲着李青的脸，小狗一样摇着不存在的尾巴，“青，快骂我！”
　　李青脸都黑了：“李豆豆！”
　　“哈哈哈哈哈！”

　　沈言几乎一刻不消停，李青很怀疑李豆豆一开始就知道了，后来证明李豆豆确实知道。喝醉的沈言智商能倒退回幼儿园，并且执着又充满创造力。李豆豆深受其害，她很乐见李青来帮她分担。

　　“青——”
　　李青跟着她拖长了声音，有气无力：“恩——”
　　沈言脸贴着她的脸，酒醉后滚烫的热度传到李青脸上。她很不喜欢跟人贴那么近，好几次扭开脸，结果都是沈言根本不理会的继续贴过来。多几次她就放弃了。
　　一声长长的呼唤后，沈言转了下脸，迅雷不及掩耳的在李青嘴上亲了一口。
　　“啊哈哈哈我亲到了！”
　　李青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猛地撒开手。沈言一个不稳，整个仰摔了下去。李豆豆没赶得及拦住，眼睁睁看着沈言摔到地上之后脑袋惯性后仰，咚的一闷声敲在地砖上。

　　“哇！起包了！”沈言揉着后脑勺，揉了一会儿就开始得瑟，“哈哈哈哈亲到了~”
　　李青深吸一口气：“快拦住我，不然我肯定要踹死她。”
　　李豆豆笑得更幸灾乐祸了：“请自由的——”
　　李青一脚踹在沈言胳膊上。沈言本能的想躲，等到李青踹上的时候发现她没用力气，立刻欢腾了，抱着胳膊在地上滚来滚去：“哎哟哟好疼好疼，哎哟哟打是亲骂是爱——”
　　李青狠狠一脚踹到她腿上：“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