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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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她牵着墨索里尼，一个人沿着街边散步。身后有人在说话，听不清是在说什么。她回过头，眼前的画面忽然变了。她站在楼顶，脚下是万丈深渊，强风吹的她摇摇晃晃。脚边坐着一个小孩子，优哉游哉的晃着脚。
不对。
又来了。
“李青，李青。”声音由远及进，慢慢清晰了。助手坐在床边，双手抓着她的肩，一脸担忧，“没事吧？”
李青闭上眼睛回了会儿神：“没事儿。”
“你是不是挑床？都好几天了。”
都好几天了，李青的睡眠一直不好。要么就是睡不着，要么就是做噩梦。有天半夜她听到李青在挣扎，以为发生了什么，吓得连忙跑过去看。到了李青屋子，发现她只是在做恶梦，皱紧眉头，表情十分痛苦。
“李青、青？”
她当时惊魂未定，结结巴巴的叫了李青的名字。效果可以说有可以说没，因为李青直接惊醒了过来。
李青睡不好，她也就睡不好。照这么下去，恐怕这半个多月的拍摄还没结束，她们两个就要把命丢在异地他乡了。刚进公司的时候分到李青，有人告诉她李青这个人很难伺候。她倒不觉得李青有多难伺候，李青性格独立，自己能做的事情基本上都不会使唤她。出国这回本来也不准备带上她，是她说想出国玩，李青才跟公司说自己需要人帮忙，把她带了出来。只有最近几天她才觉得李青是不是有点娇贵，不过认床这种事，好像也不算娇贵。
哎。
助手倒了杯水，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
“要不要换个地方啊。我也觉得这儿的床有点软过头了，我宁愿去睡沙发。”
李青忽然睁开眼：“帮我订机票，我要回国。”
“啊？”
李青站起来换掉身上的衣服，拿起包里的签证、身份证、乱七八糟的一堆全都装上。
“明天的戏呢？”
李青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在一样一样清点，闻言头也不抬：“赶得及。”
“可是，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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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沈言到她家，晚饭之后两个人牵着墨索里尼出去散步。人来人往之后墨索里尼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两个人找了一圈，最后在最后一次见它的岔路口看到了它。沈言当时就乐了，说你看，物似主人型，墨索里尼像我。别的不会干，就会在原地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回头。
时间是凌晨四点，沈言睡得迷迷糊糊。有人在拍门，很大声。她迷迷糊糊的起床了，迷迷糊糊的去开了门。开了门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人——
梦？
眼前的人确实是李青，一脸的风尘朴朴，手里拎着小包。看到她开了门，立刻低头去看手上的表：“五分钟。”
“啊？”
抬头就是一句：“你爱豆豆吗？”
沈言苦笑，摇了摇头。
“那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你听清楚。第一：我可能爱你，也有可能不爱你，我不知道；第二：你以后再说煽情的话，我就掐死你。”
沈言张着嘴，已经整个僵住了。
李青伸手抱住她，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希望我不会后悔。”
沈言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什么意思？”
李青稍微松开她，低头在她唇间印上轻轻的一吻：“等我回来。”
不等沈言反应，直接推开她，低头看着表，匆匆离去。
李青来了，李青走了。沈言站在走廊里，总觉得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李青嘴唇柔软的触感，和她那句“等我回来”。
“到底……”沈言脑子一片混沌，“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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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意思啊？”
“她不都说清楚了吗？”
“不对啊，我怎么，不太明白啊。”
“真不懂？”
沈言木愣愣的点头，然后摇头。
“喂？”
“哦，我真不懂。”
“那你先把心口捂好。”
“哦——”捂好。
“她答应跟你在一起了。”
沈言张着嘴，没出声。
“喂？”
“豆豆，我等到了吗？”
李豆豆轻轻舒了口气：“你等到了。”
我也可以放心了。
沈言在哭，又哭又笑，但这回李豆豆知道，她只是太开心。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片刻的安静，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去问她。”
再次在片场看到沈言，李青也不奇怪了。她只是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后悔了。她在想什么呢，明明那个人是块牛皮糖，粘上了就甩不掉，是她最讨厌的一型。我操-她大爷，她又在傻笑了。
“我今天是群众演员！”
李青捂住脸，扭开脸不想看她。
“刚有个人让我问你要签名！”
李青的语气冷了八度：“走开。”
“哎嘿嘿嘿嘿。”
“Hey！You!”工作人员不停的朝沈言挥手，“Get out！”
沈言不太高兴的看了那边一眼，摆出一对八字眉：“那我先出去——”
“快滚！”
沈言这才乐颠颠的跑了。
李青第一次希望拍戏时间长一点，最好拍到半夜，因为她实在不想去看沈言那张脸。可惜。
面前的咖啡冒着热气，李青揉着太阳穴，总觉得那里一跳一跳的疼。
“我遇到你那个助手了，她说你最近有点失眠。睡不惯软床？我也睡不惯，总觉得自己陷在里边，憋得慌。你要不试试把被子拖到地上，在地上睡，我以前就那么干的。”看李青在揉太阳穴，终于意识到了，“头疼？”
“嗯，”李青面色不变，“你少说几句我应该会好点儿。”
“……”
算了。
李青放下手，端起咖啡杯：“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沈言看着她，酝酿了片刻：“为什么变了？”
李青放下咖啡杯，目光微微向下，过了一会儿：“被摔破了吧。”
“摔、破？”
李青吸了口气，眼神不躲不避的看着沈言：“你知道，我一向把感动和喜欢分得很清。可是，最近已经分不太清了。你跳楼那个乌龙，把那条线摔碎了吧。我当时确实吓到了，到现在心口都还不舒服，每天晚上做噩梦，就梦到你跳下去了。我喊你你也不听，我就只好跟着你跳了。”
沈言一开始听得发愣，听到最后就笑了：“确实是你做的事。”
“不过我现在觉得应该是我疯了。”
真疯了，脑子一热这种事，她李青居然做了。
“我懂了。”沈言笑着比了个圈，“你以前就像一颗圆不溜秋一条缝都没有的鸡蛋，现在摔出了条缝，我这只苍蝇就可以去叮了。”
事实是事实，摔碎了那个壳之后，李青已经很难维持从前的冷静。她的心不再像古井里的水，开始泛起些微的涟漪。
不过，李青还是觉得太阳穴疼得更厉害了。她眉头皱起，表情很不爽：“你就不能换个好点儿的比喻吗？你不介意当苍蝇，我还不想当鸡蛋呢。”
沈言还是笑，微微眯起眼睛，棕色的瞳孔泛着温柔的光。她伸出手，握住李青放在桌上的手。李青没有拒绝，沈言抓着她的手，慢慢附到自己脸上。掌心传来温柔的亲吻，沈言的脸贴着她的手，闭着眼睛，表情无比的满足：“我没想过会有这一天。付出就会有回报，其实我不相信。”
她睁开眼，看着李青的眼睛：“谢谢你。”
李青跟她对视了一会儿，没什么表情：“我不是告诉过你，再说煽情的话我就掐死你吗？”
“好嘛。”沈言压下眼底的隐约的泪意，多亲了她的手几口，这才放下，“那我们接着说床太软——”
“闭嘴！”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