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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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屋子里一片狼藉，李豆豆到洗手间洗了脸，从凌乱的冰箱里翻出两瓶水，推开散落在沙发上被撕烂的衣服，坐下去。杨晓坐在沙发另一角，垂着头，已经没有力气了。李豆豆把一瓶水放到杨晓面前，自己拧开了另一瓶。
“我想回家。”杨晓忽然开了口，声音嘶哑，话音里是无法隐藏的疲惫。
“我送你去机场。”
从坐上车的一刻起，两个人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下了车，李豆豆陪着杨晓去取票。杨晓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场歇斯底里的发泄之后，恨全都不存在了，只剩一点点的依恋，就像最初在酒吧里那个吻。那个时候，她们最好的时光。
“豆豆，你恨我吗？”
“都是我的错，没什么恨不恨。”
杨晓看着她：“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李豆豆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就够了。好聚好散，都过去了。”杨晓勉强笑了笑，苍白的脸恢复了一点的血色，“我回去就跟沈言道歉。她那个性格，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原谅我。不过，我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不用了。她命硬，扛打耐摔。李青问过医生了，她身上的伤都不会留下后遗症，脸上的伤口——”顿了顿，“不用了。”
“会留疤，对吧？”
“你别管了。”李豆豆露出很浅的笑，“回去吧。”
杨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她踮起脚尖，轻轻的亲了李豆豆的脸：“再见。”
“再见。”
李豆豆目送杨晓通过安检口，刹那间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那个潇洒爽快的女孩子，又回来了。李豆豆低头笑了笑，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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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在李青小姨家住到一周多的时候，李豆豆回了北京，带来了一堆沈言觉得昂贵得不知所以的东西。比如两百块一斤的草莓，三百块一斤的葡萄。沈言一边吃一边抱怨：我是在金子吧，真好吃，唔好甜，金子味道就是好。
“好吃吧？”李豆豆把剥了皮的葡萄味道她嘴边，“来张嘴，啊——”
“啊——唔——”美食在口，沈言还是留了点警惕性，“不对啊你怎么忽然对我那么好，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想补偿我？”
李豆豆想了想：“我做的亏心事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件？”
“……”
沈言的饮食都是李妈妈在调理，她脸上的肿消了很多了，只是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还是有点五彩斑斓。李豆豆拿手机帮她照了一张大头贴，设做了来电显示的头像。
“唔等会儿，”沈言忽然想起来，“你跑过来了，杨晓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哦……那你一会儿就过去找她吧，我有干妈罩，她比你有用多了。”
李豆豆笑：“好。”
晚上李豆豆约了曾经的狐朋狗友出来，到常去的酒吧玩。她跟杨晓分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据说是杨晓亲口说出来的。这群人最熟悉的就是劈腿和换伴儿，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们唯一感兴趣的是李豆豆会不会到现在都还是处女，因为杨晓一看就是受。李豆豆拿着啤酒瓶子灌了一口，再一次给了他们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圣女大人千秋万岁！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你看吧，您不在我们几个多寂寞。”小名小三儿的男人跟她碰了一下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能回北京啊。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啊。”
“暂时不想挪窝。过几年吧，过几年吃不了这碗饭了，我就回来当个经纪人什么的，或者自己开一家服装店。”
“开店！”有人立刻赞成，“你要开店，我一定入股。你那手艺，绝对比得上名牌设计师！”
李豆豆笑着又灌了一口：“考虑。”
“对了，还有件事。”小三儿插了嘴，“你之前托兄弟们查后来又说不查的那事儿，好像一直有别的人在打听，而且不像是公-安。”
李豆豆想了想：“沈言他们公司吧。”
毕竟事情闹得那么大。
李豆豆指了指他们：“有人要问到你们，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收到。”
李豆豆收回手，觉得好像有哪里想漏了，具体是哪点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最终不了了之。等到她终于想起还有谁可能会去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杨晓打电话告诉她，李青来回北京了，而且已经来找过她了。
“她太恐怖了，我没有瞒住。”
她说恐怖，不是厉害也不是聪明，因为李青当时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倒不是说她表情多凶恶说话多狠毒，她当时没什么表情，非常自然的往那儿一坐，很熟络的往杨晓杯子里倒了点儿白葡萄酒。
“我们不浪费时间，我有话就直接说了。”李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沈言是你叫人打的吧？”
杨晓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摸到桌上的酒杯，她强自镇定的端起酒杯，已经送到了嘴边。
“别喝。”李青忽然叫住她，非常平淡的声音，“那是浓硫酸。”
杨晓当时直接吓得把整杯酒都泼了出去。无色的液体泼到桌布上，什么反应都没有。杨晓愕然的抬起头，看到李青夹着高脚杯，浅抿了一小口：“为什么，给我个理由。不然下一杯我就不保证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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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魂都吓没了，总觉得她真的做得出来。”杨晓心有余悸，“不过现在想起来，她是在乎沈言吧。”
“我知道。”李豆豆说，“她一直很在乎沈言。”
从前彻夜的帮沈言找资料，专程到上海去给她加油，沈言出车祸她在医院陪护，仅以朋友的身份而言，李青一直做得很好。只是。
“她现在知道你喜欢沈言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李豆豆闭上眼睛，捏着眉心。她既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更不知道李青会怎么办。
“都是我的错。”
“好了，”李豆豆打断了她，“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让我先想想。”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