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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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李青小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跟着李妈妈叫爸爸老李。回家的时候说老李，我回来了。上学的时候说老李，我走了。两个家长笑到肚子痛，但是依然放任自流，直到李青上了小学三年级，自己改正了。到现在她时不时的还是会叫李爸爸老李，并且直言不讳的告诉过很多人：她的理想对象，就是李爸爸那样的人，又高又帅，笑起来的时候非常阳光。她的初恋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事到如今她已经忘记他们为什么分手的了。
“老李呢？”李青走出病房，没看到李爸爸，问。
“老李只请了半天假，回去上班了。”李妈妈说，“他也快下班了，应该快来了。”
李青点了个头，在她旁边坐下。
“小言怎么样？”
“睡着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她就……”比了个落地的手势，“摔到我面前。”
兜里手机响了，李青摸了几下，摸出沈言的工作手机。沈言公司的人已经来了，李青到下面带他们上来，他们好像和医生说了点儿话，然后和沈言也说了一会儿。等到他们快走了，李爸爸也来了。老李家三口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看几个人打着电话，急匆匆的离开。
“要不你也回去休息，顺便把阿道夫和墨索里尼也喂了。”李爸爸叫老婆，“这儿有我，你都守了快一天了。”
“不行，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方便，我看你不如跟闺女回去，闺女才辛苦一天了。”
三个人讨论了好久，最后决定李青和李爸爸留下守夜，李妈妈回家做饭喂阿道夫和墨索里尼，顺便去菜市场买点儿大骨煲点儿汤，明天带过来，或者沈言没事了就去家里边吃。理由充分完美，李妈妈没法拒绝，只好回去了。
晚上两个人就在病房里的家属休息区休息，半夜里李青醒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沈言的呻-吟。
“小言？”
呻-吟声戛然而止。
李青掀开薄被子下床，拧开床头的小夜灯，坐到沈言床边。沈言闭着眼睛，额头上隐隐约约有汗珠，眼珠在动，要么醒了，要么就是在做噩梦。
“很痛？”
沈言没有动。
“别给我装睡。”
沈言嘴角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有些抱歉的问李青：“吵醒你了？”
李青没有回答，她不知道是不是沈言吵醒她的。不过。
“我叫医生。”
“不用，不然把你爸爸也吵醒了。”沈言连忙阻止她，“我就是骨头疼，就是软组织挫伤那个，我清楚的。不是其他地方，医生来了也没用。”
“那我去给你要点止痛药。”
“……好吧。”
李青去了又回，带来了药。沈言吃完躺下，李青仍然坐在她床边。
床头的小夜灯被调到了更小的档，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光。沈言躺在床上，手伸出被子一点点，立刻就退了回去。
李青把手伸进去，摸到她的手，稍微握住：“这样会不会好点儿？”
“恩。”沈言说，有一点鼻音。
李青帮她掩好被子：“睡吧。”
“恩。”
过了一会儿：“青。”
“什么？”
沈言握着她的手，翻过手腕，牵着她的手往上，靠到脸边。再想靠近却不行了，李青跟她僵持着，不打算妥协。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李青说，“我对你的好，只是朋友间的好。”
“我知道。”沈言笑了，“我就想亲你一下。”
“不行。”
“小气。”沈言迅速在她手背上啄了一口，笑嘻嘻的看着李青，“姑娘，快去睡吧，我好多了。”
李青抽出手：“好。”
事情过后的很多年，有天两个人说起这件事。沈言说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有没有哭，不过至少心里边在哭。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她笑着看着李青。三十岁的人眼角有细微的纹理，笑起来的时候有浅浅的笑纹，【有时候想起来，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好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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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之后，沈言出院了，住到了李青小姨家。她小姨出国了，屋子空着，隔李青家只有一个小区，刚好可以给沈言住。至于李青是怎么说服李家二老让沈言住小姨家而非她家，那就不必细究了。
沈言过去了就躺到了床上，李妈妈送来熬好的骨头汤，李爸爸端来几样小菜，李青做了一个简单的水果拼盘，一小桌子的东西摆到沈言面前。
“先吃哪样？”李青坐在床边，问她。
“水果饭后吃……我想先喝点儿汤。”
李青帮她盛了一小碗汤，送到她手边。
两个家长去打扫屋子了，卧室里只有李青和沈言。沈言开始吃东西，李青一直坐在床边。今天她没穿昨天那套居家装，换了一套简单的休闲装，白色的半袖棉纱衬衣，简单的牛仔短裤，一双凉鞋。长发随便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和清晰的锁骨。
沈言吃了会儿，抬头看到她正低头翻新买的八卦杂志，两腿交叠，没有扎好的几缕头发垂在耳边，看上去漫不经心。
——却非常迷人。
沈言放下碗，安静的看着她。李青翻到下一页，再下一页，花里胡哨的纸页上写着无数捕风捉影的揣度。沈言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的名字，有的跟她只是点头之交，有的跟她一起吃过饭，有的跟她一起合过影。杂志迅速的翻动着，显示着李青并不关心里边内容的本质。很快她就翻完了，抬起头来。
“好好吃饭。”她说，皱着眉，略显不悦。
沈言笑着低下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