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Bang 004 束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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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木易北一夜好眠，浑身说不出的舒爽。
醒来正欲洗漱，说不清的手脚无力。这才忆起昨夜吐血，连同心中所思也一并想起。
背后一直作痛的伤口，自睡醒时起就不再发痛。
苍白的日光透过布帘照在木易北身上。
木易北这才看了下自己左右，殷梨亭和莫声谷睡得正熟，旁边还有那几个武当弟子。
身下颠簸，耳边也是车驾飞驰才有的声音，从布帘处传来的冷冽风声，更让木易北心有顾虑。
急来无用，只能寄希望于身子快些恢复有力。
闷声一咳，木易北一喜。
还能开口就好，只是不知车外那些人现在是什么状况，木易北暂且不敢发声。
车窗外的白日光，提醒木易北眼下时辰尚早。想起昨日那个绿屋子，木易北只做一种猜测，那个空间大概可以让他早些恢复。便是不能复原，精神状况好一些也是不错。
这时，车外隐隐传来说话声。
“大人还真是神机妙算，这一下子武当六侠就少了两侠，偏就让那俞二侠逃了出去。这中原武林，倒还真是人才辈出。”
木易北凝神静听。
元朝发展到末期，纵是汉人仍旧不满蒙古人的统治，朝廷的威力还是足够让汉人听懂也会说蒙古话。车厢外那第一个开口的男人，用的恰是蒙语。
木易北曾经去过内蒙居住，只觉这人说话并不像自己在内蒙听过的那种说话方式。便猜测这大概是用的蒙语中的方言。元朝的语言本就杂合多个民族语言，蒙语是官话，别的语言也是不少。木易北来到这世界多日，所听所言都是元朝的汉话。
能听懂蒙语中的方言，这应该是杨北自身的功劳。
那人说完，就听“呸——”的一声。
“再人才辈出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们郡主娘娘一个小计谋撂倒了。”说话的正是那个喊“呸”的男人。
“郡主娘娘确实智计无双，只是我不明白，这些武林人士抓起来也没太大用处，还不如直接杀掉。”
“你莫要忘了，这可是我们的大元朝，这些汉人满口子仁义道德不满我们蒙古人站在他们头上。要是一下子都清剿了，不又要乱上一阵。江湖人惯常仗着武功高卓行的劳什子仗义，要真被个高手缠上，日子也不好过不是。还有别的这些权衡等事，哪里是你我这等人可以探知的。我们啊，好好把这些软了的武林人士送走就是。”
“最烦就是这些弯弯绕绕了，还是像咱们这样啊最好。”
只听外面几人哈哈笑声响起，木易北趁此良机，试着叫醒昏迷的几人。
莫声谷最先醒来，想要站起身时，发现不过徒劳用力。
“我们应该是中了十香软筋散，短期内都无法用力。”木易北放低音量轻声说话。
莫声谷了然，想要开口说话，张开口却说不出话，只能干着急。
他们前来寻找六哥这事，临出发前倒也是有人知道，却没想到这样都会被朝廷得手。又担忧一人离开的二哥，莫声谷好生气闷。
这种无能为力的状态，教人好生难过。而今莫声谷倒有些明悟三哥和六哥的心情了。
其他几人也渐渐清醒，都跟莫声谷一般动不能动，说不能说。
车上只有木易北一个人还能说话，木易北不可能说出自己的秘密，只推说是身体穴道怪些，几人倒也没有多问。就算能说话也无用，他们现在浑身无力，就算外头的人要取他们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车厢内愈发安静，只有车马声一直不停。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木易北闭眼念道那个绿屋子，再睁眼时就已经魂在空间。
他不习惯车内那种带着压抑的沉默，进入空间也算给自己修养一番。那些人要杀他们的话，早就可以动手。现在他们除了不能动不能说话外，怎么说也是要到了目的地才会有后续。便是他们中途出手，木易北也没办法反抗，既然这样，他还不如该干嘛干嘛。
绿屋中依然空空荡荡，唯一的好处，是他可以随意乱动。
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车，木易北索性在绿屋中运起武功。他在荒村拾起的功夫，虽然简单，对锻炼身体还是很有益处的。
运气吐纳一阵子后，木易北果然有种全身舒畅的感觉。木易北不知道在空间里的自己这样，对现实中的自己会有什么作用，他只是凭着直觉在绿屋中练功。
很快，木易北就淌出了一身汗，心里却十分满足。
又躺着睡了会儿后，木易北才又魂归现实，身上感觉舒适不少，手却是可以动了，心下一喜。
车子还在颠簸，肚子虽饿，那些人也不会考虑到他们。
直到夜色降临，车驾才停了下来。木易北趁着那些人去吃晚饭，留下的一人又去小解时，再度开口。
“我想他们这是要把我们送去和关押六大派的人关在一起，昨天晚上我们着了他们的道，不知道现在俞二侠是不是没事。我现在能说话是体制问题，等到了目的地，他们应该就会解掉你们的哑穴。我现在手能动，可能再过些时候全身都能动也说不准。”他原本不想说自己能动了，只是看到车上几人从最开始的忿恨到一路上之后的无奈，总觉得不说出来心里别扭。他从不肯让自己心里不舒坦，便就把手能动的事情说出来，算做给他们的希望。
莫声谷听到这话，眼中一喜，转瞬不见。
十香软筋散着实厉害得紧，任他们不断尝试运气用力都是枉然。殷梨亭本就废了身体，只是担心那蒙古鞑|子们对师门不利。他也知杨北功夫算不得高明，不敢把希望寄托于他。他自己倒是无事，只是不愿七弟和几个弟子因为来救自己拖累了他们性命，心中苦楚自是不提。
几个小弟子江湖经验尚浅，功夫倒是较为不错。被这一番折腾，皆是气急无力，肚腹空空，也不知日后会是怎样，家中人知晓后又该怎样伤心。学武原是为求乱世中多个自保能力，又向往江湖义气侠骨豪情，历练较少，心智总归有些不坚定，只盼有人来救。听他一言，不由心生希望，脸色竟也好了不少。
不一会儿功夫，就闻见烈酒味飘了进来。
香味虽烈，木易北肚中馋虫也是勾了起来。正郁闷要饿肚子时，车门被掀开，一个大汉端着一个木板走了进来。
“一人一个大饼，掉地上了可莫怪我们不给你们吃的。”边说边往各人嘴里塞了一个大饼，看到这几人毫无办法的样子，大笑几声离开车厢。车外又响起几声应和，说话声渐行渐远，听那话只留两人在车厢外守夜。
木易北瞥了眼几人，暗自庆幸他们倒也能屈能伸，便也和他们一样慢慢啃起饼来。那感觉，真难受。饼很干，还不能动，好几次木易北险些呛到，却不敢出声，生怕让车子外面那两个打呼的蒙古人醒过来。若是被发现他能说话，怕是也不好交代。
吃完饭，一股骚味伴随着哗啦啦水声传开，车上几人红着脸不敢看向别人。好在夜色已深，倒也看不见彼此的窘况，对那些蒙古人的恨意，更添了几分。
木易北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人，虽然不好意思，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只好委屈自己做个尿床的大人。
想到自己这番遭遇，又是因为自己忍不住的好心救人被牵连的，心里滋味委实怪异。前世喜欢助人为乐，偏偏每次总会有些乌龙事带累他这个好心帮人的人。
原本以为这一世不会如此，他才随心又帮起这个殷六侠，谁想脱离了前世，他的炮灰能力半点没有减损。他可是连武当弟子都不是，更不是什么六大派弟子，又跟几人没有住在一间客房都还被人抓来，好生无奈。
也许他最不该就是来破坏剧情，不然六大派照常被赵敏抓走，殷梨亭也会被张无忌救走顺便治好伤娶个老婆，还真是都被自己打乱了，怪不得剧情大神要这样坑他。
想要做个单纯的打酱油的路人甲，在这个乱世武林中，还真不容易。想要独善其身，看来没有好些的功夫还真不行。
在商言商，在江湖，自然就要有江湖的活法。
这一刻，木易北心里敞亮几分，暗自决定，便是远离这些出了名的江湖人士，他也要一个人活得自在。
那几日，王老丈私下里教了他一套吐纳心法和轻功，空间虽小，吐纳还是能做的。等恢复自由身，他也可以找空地练练轻功。打不过别人，跑路也是要会的。这样一想，未来也挺美。
又进空间歇了会儿，木易北再睁开眼时，又是一个白天。
这一日，那些人倒是早上就给了他们一人一饼，临走前还捂着鼻子笑话这些武林人士。
如此几日过去，木易北等人总算到了此行终点，一到地方就被几人拎着扔进了万安寺中关押，也把他们每日都点的哑穴解开，塔中叫骂声更是此起彼伏。
高人那么多，不差他一个初学者。木易北在无人看管处伸了个懒腰，这几天最好的一处，莫过于他总算在车子到万安寺这一日不再受药效控制。
这种束手就擒的无力，他很不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Bang 004 束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