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Target 016.火焰 ...
-
那团纯净的蓝色火焰在试验皿中燃烧了整整三天后终于缓缓地熄灭了。即便是为了研究而加入了少许助燃剂，这样长的燃烧时间仍旧令人惊叹不已。
卡洛看着空空的试验皿，心中还觉得有些遗憾，毕竟那火焰无论是颜色还是形态都太过美丽了。
“刷——”
身后的房门应声打开，卡洛从椅子上站起，回头看向走进来的两人，“Boss，珞珞，你们来得正好，火焰分析刚刚结束。”
迪诺点了下头，牵着沈珞的手走了过来。几人在仪器前站定后，卡洛点开键盘上的显示键，一面半透明的屏幕随之出现在半空中。
迪诺惊呆地看着那上面的数据，倒吸了一口气，“这浓度……确定没有计算错吗？”
“没有，这还是平均数值。”卡洛点头回答道。他还记得在他最初看到这样的数值时也是满心的不可置信，还以为仪器出了问题。
“怎、怎么可能……”迪诺喃喃道。不止是浓度，还有下面的能量值……即使早就知道沈珞的火焰与众不同，却没想到会看到如此惊人的数据。
“怎么了？”
相比迪诺的惊罕，沈珞显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成功地点燃了火焰，但对于平常地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她来说，对这一超科学物质的了解知之甚少，仅仅是听过几个讲座的程度而已。
“这是寻常火焰的平均值。”
屏幕上原有的数据随着卡洛的操作向左侧缩进，又一列数据出现在表格中。
沈珞对比着两侧的数值，惊讶地发现左边的值几乎比右边都要高上两倍，有的甚至到达了四倍。虽然对里面罗列的一些项目还不明白，但这样的分析结果显然不太正常。她微张着嘴，下意识地问出了迪诺刚刚问的话：“这……确定没有算错？”
卡洛弯了弯嘴角，“这样的浓度和能量在理论上其实是可以达到的。”他边说着边点开另一个屏幕，七团颜色各异的火焰相继点燃，在屏幕上绕成一个圈。
“每个人的身体内都存在着七种波动，波动最强的哪一种就是最主要的火焰，也就是表现出的外在属性。但相应地，也会存在个别情况。其中一种像是彭格列家族的岚守，狱寺大人在显示岚波动的同时，还能点燃除大空外的四种火焰，成为多属性的综合体。而与这种综合体相反的是单一体，也就是珞珞你了。”
沈珞看了看那七团火焰，又看了看显示自己火焰的屏幕，若有所悟地说：“你是说……”
卡洛笑了笑，“没错，你的体内，或者说你所隶属的梅提亚家族只存在一种波动。这种唯一性就导致了你的火焰比一般的要更为精纯，浓度也大大超过普通值。而你手上那枚指环也只有在完全纯净的雨波动催动下才能被点燃，有稍微一点的其他干扰都会失效。”
沈珞不自觉地摸了摸戴在手上的指环。难怪艾尔莎说，只有梅提亚家族的人才能点燃它。
注意到她的动作，卡洛略微停顿了一下后继续道：“这种高浓度的火焰如果运用得当，无论是作为防御还是攻击，威力都不容小觑。它可以使任何一种火焰在瞬间熄灭，完全失去攻击力。从一定程度上讲，是最为理想的防护墙。”
他说着抬手点了下屏幕，一小段动态模拟视频随之播放。几束不同属性的火焰同时朝着那团蓝焰攻击，无一例外地都在瞬间被熄灭殆尽。
“如果用于攻击的话，被攻击者会失去运动机能，持续的时间是普通的雨属性攻击的两倍。而且当火焰的强度到达一定数值时，甚至会冻结神经，导致瘫痪。”
火焰的攻防视频停止，下一段视频接着放映出来。一个人被蓝焰击中，火焰从伤口迅速侵袭到体内，并沿着神经网络逐步蔓延，最后将所有神经冻结成冰，那个人也像冰块一样向后躺倒在了地上。
“所以……”卡洛转过身，视线落在仍在怔怔地看着屏幕的沈珞身上，声音低沉有力，“珞珞，你很强。”
卡洛的话音落下后，整间实验室陷入了凝滞般的沉默。只有那段模拟的海蓝色火焰仍在悬于半空的屏幕中燃烧着，火苗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地颤动。
沈珞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那个倒地不起的人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自己的火焰可能与旁人不同，但却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大到令人可怕的地步……
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肩膀，她回过头，眼中撞入一张俊逸而温柔的笑脸。那双棕色的眼眸已没了方才的震惊，平静而淡然地注视着她，似乎听到的是再寻常不过的内容。
“咳。”卡洛将手卷起到嘴边，清了清嗓子，“我的话还没说完，其实下面说的才是重点。”
沈珞缓过神来，转回头重新看向卡洛。
“这种火焰的确强大，但同时也会存在相应的危险。”卡洛抬手按下一个按钮，演示火焰攻击的视频被另一个人体结构图取代。“虽然珞珞你的能力继承于家族，却不能否认这种单一的雨属性打破了原本七种波动的平衡。又或者说，正因为是梅提亚家族的火焰，才会存在这样的问题。”
“打破了……平衡？”沈珞喃喃地重复着她并没听懂的内容。
“是的。”卡洛点了下头，“换句话说，是人体要承受这种火焰的负荷随之增加了。所以，当火焰的释放超过了一定的界限，或者是使用超过了一定的时间，就会导致极为严重的副作用。”
始终沉默的迪诺忽然开口，“什么副作用？”
卡洛目光沉沉地看着屏幕上点燃火焰的那个人，声音听上去既低沉，又像叹息。
“火焰是生命。”
*
晚饭的气氛与往常相比格外的安静，坐在餐桌边的两个人都静静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几乎听不到交谈的声音。
下午在实验室中，卡洛最后也没有明确地回答迪诺的问题，不过那五个字已经清楚地让沈珞知道了她要面对的是什么。与迪诺沉重阴郁的表情相反，她看上去反倒轻松而坦然，丝毫不见初到实验室中的慌张和畏惧。
她很清楚，世上的很多事都是如此，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与之相配的代价。就像她当初选择来到西西里，收获了爱情的同时，也要面对以后枪林弹雨的生活。
不知是谁抬手的动作，使得圆形的玻璃杯中漂浮的红烛颤颤地晃动了一下，火光跟着一耸。
沈珞咽下最后一口牛排，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嘴后，抬眼看向对面仍旧默然不语的男人，声音轻且坚定地说：“迪诺，我要去测试火焰极限。”
迪诺手中的叉子顿了一下，停在象牙白的盘子边上。与他的动作相对，那张英俊的脸上却似乎不见意外，也并没有提出异议和反对，只是原本就沉沉的眼神又暗下几分，随后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嗯。”
他早就知道沈珞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虽然他想屏蔽掉一切可能伤害到她的东西，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无法开口对她说：不要使用火焰，我可以保护你。
——因为那样的保护，并不是她想要的。
他能做且一定要做的，就是尊重她的决定。
“你知道的，我这样做是想保护自己，所以我不会勉强的。”
迪诺抬起头，坐在对面的女人仍旧笑得恬淡静雅，墨黑的眼睛被烛光覆上一层橙色的光，温暖又温柔。
“……我知道。”
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他总是拿这个看似柔软实则倔强的女人没办法。迪诺调整了一下情绪，将脸上的沉郁退去，“珞珞，测试结束后和我一起去那不勒斯吧。”
“嗯？”
“带些衣服，之后还会去别的地方看看。唔，只有我们两个。”
正在舀冰激凌的勺子停在碗里，沈珞挑了挑眉，笑着问道：“又要逃班嘛，我的Boss？”
“咳，这次有告诉罗马利欧。”
“噗！”
“快吃你的冰激凌！都要化了！”
“遵命Boss！”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Target 016.火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