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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二十五章 ...

  •   德拉科站在大厅里,灵巧地躲在一座落地大摆钟后面。地板冰凉而他光着脚,直到大钟报时结束,他仔细聆听从图书馆传来的响声。
      即便夜已深沉,他的父母还没睡,显然又发生了争吵。这对德拉科来说一点不新鲜,但是争吵的话题让他想要进一步探究。要是他被抓到从床上溜下来,他知道自己会有麻烦,但是他决定冒着父亲大发雷霆的危险,为了乔治。

      他要为乔治冒险。
      直到他听到妈妈提起了他的名字,他的好奇心被强烈地激了起来。无论如何他已经醒了,而且过于兴奋没法回去入睡。寻找乔治比什么都重要。可怜的托利陪着她的小主人在庄园的地界上疲于奔命,只为了找到那只狗。

      但任何地方都没有它的踪迹,不管德拉科用上了厨师不得不提供的最好的肉块,也不管他呼唤那只狗直到喉咙沙哑。
      “我不会养它。”他父亲说道,他正用一种低沉的、狠辣的声音说话,显示他已经不仅仅是恼怒而是愤怒了。当卢修斯嗓音轻柔的时候,待在他身边是不明智的。普通人会害怕到匆忙离开,但是他的母亲非“常人”。

      德拉科潜到走廊里,经过古老的全家福画像,画里有些人朝他阴险地眨眼。他想回敬笑容但这并不是令人快乐的冒险。乔治走失了而他的父母正迁怒于彼此。
      他希望这两件事没有联系。

      图书馆的双开门敞得大大的,烛火的光线割裂了黑暗,直接照亮了门外走廊的一小块地方。德拉科并不惧怕黑暗,这一点都不显得奇怪。魔法是明亮的,他可以带着它去任何地方,就像母亲曾经告诉他的那样,所以没有害怕的理由。
      德拉科偷看了一下门的周围,小心地抹平自己的刘海,唯恐自己的父母从门的缝隙里看到一簇凌乱的、明亮的金发。他意识到自己的脚趾也可能会被看到,迅速蜷缩着收了回来。

      他的母亲正在房间里踱步,还穿着那件她去帕金森庄园参加晚会的轻薄的、丝质的、鲜红色的长袍礼服裙。她在六个小时前哄睡了他,德拉科回忆起傍晚的时候她闻起来有栀子花的香味。他的妈妈总是闻起来那么芳香怡人。
      “你真卑鄙。”纳西莎说。

      德拉科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母亲用这种语气和她的丈夫说话,他突然担心她比担心乔治更甚,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这已经足够忧心如焚的了。
      卢修斯咆哮着打翻了一只椅子,它翻转过去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发出一声“砰”的闷响。德拉科捂住嘴掩住了自己的惊讶。幸运的是,他的父母正处于激烈的争吵,没有听见。

      “溺爱孩子无济于事,德拉科需要学习严厉的课程,他够大了!”
      他母亲的冰蓝眼珠眯了起来:“他有足够的时间学会用自己与生俱来的好运过上怎样的生活。”

      “五岁足够他学会不要和那些混血的杂种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王八蛋。”他的母亲骂道。

      有那么一刻,卢修斯看起来没有把这辱骂放在心上。德拉科却并不确信。没有人骂过他的父亲“王八蛋”还能活着——这是一个非常非常肮脏的你不会去用的字眼,除非你想被扯入一场决斗。但接着他父亲平静地放下手上一直端着的白兰地酒杯,走向纳西莎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是德拉科第一次看见卢修斯对纳西莎动手,而更令人担忧的事实是他的母亲的回应是微笑。这是对于卢修斯的举动毫不惊讶的了然的微笑。她看起来好像已经赢了这场争吵或者说揭开了一些先前隐藏的真相。

      德拉科看到这些后,内心有些东西变得冰冷和死寂。他意识到成年人玩的游戏和孩子玩的游戏实在太不一样了。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东西。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他的脚无意识地伸了出去),他发现自己站在了图书馆的入口处,在灯光下,身侧双手紧捏成拳,眼泪沿着面颊流了下来。他的父亲背对着他,幸运的是只有纳西莎看见他。她惊讶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巧妙地摇了摇头清楚地警告德拉科。
      如释重负,却又对这种如释重负感到羞愧,德拉科轻手轻脚地回到阴影里,因为恐惧和抑制不住的愤怒来发抖。

      “记住你在和谁说话,”卢修斯这样告诉自己的妻子,虽然他的怒气看来已经平复,他叹息着抬手抚摩她的脸:“记住。”他重复了一遍,听上去带着歉意以及一些德拉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别的意味。
      卢修斯又说了些什么,那些轻柔的字眼德拉科听不懂也不确定自己想懂。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入侵者,侵入了一个非常隐私的时刻。
      他的母亲并未因为他父亲的行为转变而受到干扰,也或者,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在看,她推开了自己的丈夫。

      “我不爱你。”
      卢修斯笑了,却没有笑意:“你爱我,而且你因此痛恨你自己。”

      她勉强地笑起来:“西弗勒斯也为此而恨我。”
      “不要在这座房子里提起那个叛徒的名字!”

      纳西莎找回挂在沙发上的天鹅绒刺绣披肩:“他不会和你一样,你知道的,我会亲眼看着。”
      卢修斯把酒杯扔进了壁炉,火焰立刻窜起,但是他没有回答。

      纳西莎走向大门,平静地关上。
      “还有你!你下床做什么?”她问道,抓着德拉科的胳膊往前走。她之前梳成典雅发髻的长而美妙的金发已经披散了开来,迷离的卷发挠着德拉科的脸。

      “我……我在找乔治。”德拉科解释道。
      他们短暂停下脚步,做母亲的将披肩裹在儿子身上:“德拉科,真的,你会感冒的。”她训斥道。

      直到德拉科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再也没有停过脚步。他的母亲将他抱上床,托利睡梦里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还在打呼,纳西莎对着老精灵转了转眼珠。
      “我很遗憾你都看到了,你父亲今晚心情并不顶好,亲爱的。”她抚顺他的发丝,德拉科的发色比她更亮而且也不十分卷曲。

      德拉科的家庭教师经常告诉他他有很好的解谜天赋,强大的逻辑思维,他们这么说。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他问了这个问题。
      “母亲,”德拉科开口了,他希望自己和潘西所说的一样蠢:“爸爸是不是对乔治做了什么?”

      纳西莎的蓝眼睛变得凝重,她看起来正在做着决定。然后她伸手进了袍子的一个隐秘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皮项圈。
      “我很遗憾。”

      无能为力了,乔治显然死了。德拉科感觉心上压了块沉重的石头、摇摇坠下,然后沉入顶针溪的一处深不见底的古井里。
      他用颤抖的小手拿起项圈,但他没有哭,甚至当他母亲在道晚安前在他的前额印上晚安吻的时候也没有。

      “别人爱你多少,你就回报多少,德拉科,”她低语:“永远别像你父亲那样。”
      也别像你一样,德拉科想这么说,却没有开口。他花了好一会儿最终进入梦乡,身上依然缠着纳西莎的披肩,周身萦绕着栀子花的香味。
      第二天托利帮他将项圈埋在了花园里。

      =====================================
      他没死。
      赫敏知道这个是因为她所要做的就是闭上眼睛搜索他在哪里。他在那儿,在她思绪深处的某个地方,还在呼吸,还活着,他的心跳稳定而强劲。他似乎无所知觉,不是疼痛、不是烦躁也不是那种她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虚无缥缈的感觉。
      因此,赫敏推测德拉科仅仅是昏迷了。

      罗恩很显然被德拉科前额伤口处大量的血惊呆了。
      两名受伤的斯莱特林正被极度焦急的霍琦夫人和弗立维教授看顾,罗恩则去找代理副校长麦格,一旦罗恩从几乎心脏病发作的恐慌中恢复,他又转头去找斯内普。

      哈利那时正和斯内普待在一块儿,他回忆里从未见过魔药大师如此暴怒。
      “除了那次你偷看他冥想盆的时候。(注:哈利那次看到了少年斯内普被劫道者侮辱的画面……)”罗恩提醒道,意图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无可辩驳的、引人发笑的过度反应里拉回来。

      对罗恩来说,德拉科遭到了攻击,而他和哈利两个人也都经历过被游走球撞击脑袋和胸部的伤痛。那伤不管怎么说都称不上致命,但是伤口会乌青、泛肿,对于德拉科来说则是脑震荡。
      一听说这起事故,其余学生(潘西?帕金森和欧尼?麦克米伦的八卦起了显著作用)则分成了唏嘘同情和幸灾乐祸两种。有些赞扬年轻的蝌蚪的勇气的言论,他们确信蝌蚪的名字将会出现在霍格沃兹年鉴,“最愚蠢事迹”的标题下。

      除了韦斯莱双胞胎以外,还没有一个学生能够在无故漠视校规后避免悲剧发生。
      赫敏觉得剩下的一天过得令人难以忍受的慢,她仍然因为和德拉科在级长浴室遭遇而心情不好,最后得出两个结论。这两个结论极端不可确定、难以消化、几乎不可能产生,她根本不喜欢去想它们。

      所以她没想,这是一次情绪逃避的极佳范例。
      尽管周三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情很差劲,可她已经再不能否认自己对马尔福有感觉。

      问题是那种感觉并不柔和,没让她发白日梦、没让她叹气也没有让她在H和D字母间画颗小爱心。
      事实是当她看着他,她感觉不妙。并不一定是不好的感觉,却是那种让她忘了自我的感觉。她那个不情不愿的丈夫对她产生了很危险的影响,不管他意识到与否。

      而且很不幸,这并不全怪Fida Mia。
      赫敏觉得在他们阵营中的一员,唐克斯可能遇到生命危险时想这些心事很可憎。

      在接下来的晚上,发现哈利在公共休息室占着沙发一角并不稀奇。有时他坐着和金妮说话,她不像其他格兰芬多那样贪睡。其余时候,他和罗恩下棋或是和纳威玩纸牌。
      这个傍晚,他正在看材料,他抬头看向停下脚步的赫敏:“嗨。”

      “嗨,”赫敏贴着他坐在沙发上,她看见他穿着不成对的袜子,一只露出来的脚趾正在欢迎他
      她:“你也睡不着?”
      哈利打了个哈欠:“看来这是最近学生们的通病。我正在复习斯内普大脑封闭术的笔记。今早斯内普被叫去医务室的时候,我们正打算讨论一下结果。”

      “让我看看?98分!哈利你真聪明。”
      “是的,我也这么想。”

      她发现了他的兴致缺缺,唐克斯的失踪占据了他们的注意。邓布利多不在学校坐镇让他们心神不安又警惕重重。他一离开总是发生不好的事。
      有可笑的说法是唐克斯只是和唐纳德?布莱私奔了,但是没有一个认识唐克斯(或者布莱)的人会为此而宽慰。凤凰社原定要在周一开会,现在延迟了。

      哈利如坐针毡想知道穆迪对失踪的奥罗将会采取什么行动。赫敏无声地快速翻阅着斯内普高度审阅和一丝不苟的笔记,公共休息室这一刻十分安静。
      “你要点什么吗?”哈利突然问。

      “是的,事实上,”赫敏不确定该如何开口,所以她就平淡简单地提出要求:“哈利,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隐形衣?”
      “你不会是想自己去找唐克斯吧?”
      她瞥了他一眼:“当然不是。”

      “因为就像你之前告诉我的,在没有咨询过邓布利多或者别人的意见之前,轻举妄动是极端愚蠢的。”
      “是的。”

      “你一个人行动会让我们都为你担心……”
      “哈利,是的,我都明白。”

      他点头:“我只是和你确定一下。”
      赫敏疑惑地看着哈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告诉她等着。然后他走到楼上自己的房间,一分钟后带着隐形衣回来。

      “我不会问你你为什么需要它,”他意有所指:“但我相信如果你需要我,你会告诉我。”
      她的男孩们都长大了,赫敏意识到,她抑制不住要热泪盈眶。

      再无担忧,哈利拍拍她的肩:“他是个幸运的男孩,不管他是谁。”
      她的头猛地抬起:“你怎么会那么想?”

      哈利耸肩,但脸上却带着调皮的笑容:“似乎你只会为了你在乎的男孩破坏校规。”
      在这之前,她真的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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