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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燕国,尚书府。

      吴子墨着墨丹青,一炷香的功夫,一个俏丽身影便跃然纸上:王青雨。
      嘴角含了笑,俊颜暗舒,让一旁研磨的菊香看的痴了,却也不敢抬头去看那画中人,想必画的是夫人吧,想想也只有夫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人了。

      看了会,吴子墨便卷了卷放在烛火上燃了烧成灰,菊香惊讶的看着他的举动,有些不解。不敢开口询问,只得低头更卖力的研磨。
      “夫君!”

      抬头,是华嫣然,一袭湖绿长裙高贵无双。手中推盘放着一碗银耳燕窝,娇媚的眼神温柔的看着他:“我亲手给你顿了银耳燕窝,滋补最好了,你尝尝吧,常常熬夜也要顾了身体。”

      吴子墨搁下笔,走过去,握起她的手:“夫人莫须如此操劳,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也是眸中含宠,却到不了心里。

      华嫣然却红了脸顺势依在他怀里:“自己做的才是最好的。”

      菊香看到这温情的一幕也隐隐羞红了脸更肯定刚才画中的定是夫人无疑。

      待华嫣然离去后,吴子墨也把菊香遣了下去,看了看桌上的那碗燕窝冷笑了下。
      想起小时候自己的性子也是如此内向冷漠从没有朋友,不是生来如此,他也渴望友情,但是自小没有母亲,一直被人叫野孩子,更有甚者说他是捡来的,吴子墨为此没少打架,每次都是满身挂彩,可当他询问父亲时,换来的总是沉默和不语,于是内心的希冀被一点点掐灭。直到遇到她,她是插班来的,当时两个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种光彩和纯洁让他心漏跳了一。

      只是她上课总是走神,老被先生罚,可他竟不敢回头去看她被罚时那涨红的脸,于是更加拼命的看书,直到有天放学堂,路过每天必走的弄堂时看到她满身泥土的倒在地上,手中的课本散了一地,前面几个小孩一便跑还一便回过头夸张的笑着喊:王青雨,没娘疼的丑丫头。

      可她似乎满不在乎,蹲在地上不急不缓的捡起书本,抬头对他绽放笑容,那一刻心里似有什么崩塌。一样的没娘疼吗?可她的眼中并没有怒意,不像他当初像头发怒的狮子。突然想有保护她的冲动,于是对她伸出了手,她也伸出手回应了她,小小的手很柔软,可是后来她却没再来课堂,先生也没说,只是课桌一直空着,心里没来由的空落落的。他想找她,很想很想,可是父亲突然生病身亡,差点连给父亲安葬的费用都没有,一时间生无可恋,若不是被那云游高僧所救,或许就没有或许了,只是从此更渴望得到能够得到金钱权利,如今终于做到了,虽然只是尚书,暗里却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若不如此,华丞相何必把唯一的独女嫁于他。
      十年了,终于再遇她。那双眼睛还是未曾半分改变。

      自从遇袭后,风清总觉得疑点重重,她在这里可以说认识的人不超过5个,而且这些人都没有伤害她的理由,最主要是那黑衣人分明不想取她的性命,好像只是在试探什么?究竟是什么呢?风清挠挠头,想不出答案,又往竹塌上一躺,翘着二郎腿,福伯看到了又是恨铁不成钢的叨叨:小姐,一个姑娘家要坐有坐相,你这样总不成样子,以后怎么找婆家啊。

      她一坐起来:福伯,我可不想嫁人,天天跟个男人在一起还要给他洗衣服做饭生孩子然后慢慢变成没有价值的黄脸婆,我可不想那样,只想天天过这自由舒爽的日子。
      福伯瞪了眼:这可不是一个女儿家该讲的话。哎,真不知道以后该帮你找个怎样的婆家。
      她笑笑看着屋外的桃花林:那就找个像爹爹那样的。

      福伯无语,看了眼桃花林,那样的痴情的男子恐怕当世已少,终是一声叹息。

      等福伯走后拿出爹爹之前给自己的卷轴,细细的看了一遍,原想做个鸵鸟不想理会这些事,因为云儒凡毕竟从未和自己相处过一天,与自己有父女亲情的从来都是王书远,一旦着手这些事情,以后的日子定会改变,潇洒随意没有忧愁的日子恐要消失,但是又想到爹爹这样含冤而死,而且王书远爹爹又一再的嘱托要为父亲平冤,那么就不能拒绝,这是责任,也是自己的使命。
      再次细细的浏览了卷轴,梳理了一遍,果然当年的案子疑点很多,当看到尾端处爹爹用红笔写的四个字更是心惊:功高震主!

      如此说来,大胆的假设,当年的冤案其实是齐王一手在背后指导的,利用一个当世最为严重的叛国罪名正言顺的除掉战功赫赫的人,让自己高枕无忧,好一个狡兔死走狗烹!诚来伴君如伴虎啊!

      若真是齐王指使的,那么要翻案难入登天,没有一个王会承认自己做错事的,国王天威岂容质疑,除非新帝登基,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只是这齐王老儿何时才上西天退位啊!哎,风清一时觉得烦躁无比。

      不过就算新帝登基要翻案也得先有证据再说,从卷轴上看,当时的卷宗和叛国的证据都在大理寺收藏。
      看来接下来有事做了!

      晚上等福伯入睡后风清便换了夜行衣,大理寺的位置白天早已探过,路线已经谙熟在心。

      只是没想到白天稀稀拉拉的守卫到了晚上竟然守卫禁严了很多,看了看四周的地势还是决定从后门一个有很多竹子伸出墙的地方潜进去,利用竹影盖住自己的身影,脚尖轻轻一点身躯如飞燕般跃之墙头,整个大理寺跟白天没有分别,只是晚上看着有些阴冷,果然不是个好地方,前方正有一对巡逻兵打着灯笼过来,风清忙俯底了身,整个身躯跟暗夜融为一体。

      待那些巡逻兵走后,轻轻一跃落地,沿着墙角往前急行,只是卷宗室在哪呢?风清挠挠头,四处张望。忽然前方又有一队巡逻兵过来,风清一惊赶紧躲到墙角的柱子后,见那对巡逻兵快消失时忽然走在末尾的人突然停下来跟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径直朝她躲身的方向过来,一时神经紧绷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大气也不敢出。再离她还有3米时,那巡逻兵却停下了,朝着前方的花丛竟然....尿尿了起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风清眼珠一转,有了注意,悄悄潜身过去,一个手刀,那巡逻兵便直直到下了,抬头看看四周没人,便赶紧把那小兵拖到暗处角落里。

      “这位小兄弟,对不起啊,不是故意要脱你衣服,形势所迫啊,你看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第一次给男人脱衣服就是给你脱,多有面子啊!”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手也没停,一会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兵便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咳了咳嗓子,便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当一会公差的滋味还不错哈。一面走一面不停的瞄四周。

      忽然前面走来一个领班着装的人,四处看了一眼,指着风清大喊:喂,你给我赶紧过来。
      风清指了指自己看向那络腮胡大汉:“我?”

      那领班络腮胡一抖,气呼呼的吼道:“奶奶个熊的,老子不叫你叫谁,你在这里还有看到第三个人吗?”

      风清吞了吞口水,心里腹诽:“你才奶奶个熊呢,还你奶奶个大鸡腿呢。”

      却还是一脸谄媚的跑过去:大人,你找我何事!

      那络腮胡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风清一愣,难道这个人专管巡逻兵,要是露陷就完蛋了,但见对方貌似也无法全部肯定没见过自己,眼珠一转便开口:“大人,我是新来的,以前一直在厨房做下活,今天还是第一天被调到巡逻部,所以大人眼生也属正常。”

      那络腮胡还是半信半疑的看着她,难道他还在疑心,风清正暗收拳准备动手干脆打晕他,却不料他递过来一卷用蜡油封好的卷宗:“去,把这卷宗交给卷宗室的徐大人。”
      “大人,卷宗室在哪啊?”

      那络腮胡更狐疑的看着她,于是风清赶紧解释:“大人,小的第一天巡逻,难免有些地方还没熟透以后还得指望大人多指点指点。”

      果然那络腮胡手往所在方位的东边指了指:“你往这边走,拐个弯就到了。手脚利索点,赶紧去。”
      “是,是”风清点头哈腰。
      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心里一阵窃喜。

      走到卷宗室门口时,守卫的士兵看到她手中拿着卷宗,简单的问了几句便放了进去,她打开门往里走,卷宗室里全是一排排柜架,上面一摞一摞的放着很多卷宗。风清一边往里走一边看着每个格子间的日期和案主名字标示。
      “是又有新的卷宗来了吗?拿过来吧!”

      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必是刚才络腮胡所说的徐大人了。风清便低着头赶紧走过去,待要走近时突然一粒药丸塞入徐大人嘴中,速度快的让那已年过半百的徐大人震惊,再想喊出声,却发现嗓子发不了声。风清冷笑着看着他:“这是我自己研制的哑药,解药只有我才有,你若肯乖乖配合,我便把解药给你,你若不肯,那么解药只有一颗,我便毁了他,让你无声致死!”一句话便把所有希望掐灭只留一条选择。

      徐大人恐惧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犹豫了片刻,风清便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怎么?大人不肯配合,那我就......”一边说一边用眼角去瞄他。

      风清笑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头,到时候上头若追究你就说是被我打晕的就好了。”
      徐大人眼露怨恨,她视而不见:把18年前云儒凡将军叛国的卷宗指给我看。

      那徐大人即刻眼露惊惧,拼命的摇头,也立刻知道了她的身份,18年前云府抄家时唯独不见当时已怀孕的少夫人。眼前之人定然是那云儒凡遗腹子。

      见他恐惧的厉害,风清有些恼怒:“老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既然能有本事寻到这里来,也定有本事到时候让你来背卷宗丢失这个黑锅。”

      这么重要的卷宗丢失恐怕是死罪,徐大人老泪纵痕,不管如何今后纵是难逃一死,心一横,竟咬舌自尽了。风清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看着他倒下一时间呆住了,其实她只是想要吓吓他,那所谓的哑药也只会让他三个小时不能说话而已,三小时后药效自散。内心一时愧疚不已。

      走上去,用手佛上他的眼睛,张开的眼睛便永别于世。只是,他的左手为什么紧抓着椅子的一条腿,而食指也往上指着。风清疑惑,低头想了想,便趴下身子,往椅子下面看去,赫然一个黄豆大的按钮,颜色与椅子一体,若不仔细看定然不会发觉,按了下,椅子后面的墙上突然出现一扇暗门,她退后,跪在地上朝着徐大人拜了三拜:谢谢大人的指点,若有来生定会报答。

      才跨进,那暗门便自动关上了,风清上前摸了一遍,竟然一丝空隙都没有,完全跟墙融为一体了,暗室不大,除了一桌一椅,便是10个单独的木质抽屉,一个一个的磊在一起,室内点着数盏奢侈的长明灯,照的如同白昼。她有些心急的一个一个抽屉打开,每个抽屉只放了一个卷宗,皆是以火漆封印,还好,卷尾缀着一个标签标明了卷宗案犯名字。

      翻到第三个抽屉时便找到了写有云儒凡名字的卷宗,风清藏于怀中,便赶紧离开,走到暗门处看到一个同样颜色的按钮,按了后门便打开了,可是当她看向地上时却发现徐大人不见了,心一惊,恐怕已被发现,强作镇定,走出门,那两个守卫见到她依然淡淡的相□□了个头,心里的一口气才总算松下,看来还没有被发现,但是徐大人去哪了?心中纵有千万疑问也不如安全回去重要,一路走到当初劈晕那小兵的地方,那家伙还没醒来,也省了麻烦,赶紧再次换了装,见四下无人跃过墙头便消失了。

      “王爷,为何不把卷宗追回?”在那小兵晕着的地方暗处走出两个人,说话的正是蒙面男子。
      “不用,那些卷宗都是白纸一张而已。”
      狭长的凤眸望向她离去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那蒙面男子瞬间明白了:“可是她若发现定会再来一探。何不干脆....”
      云墨回头望着他,寒厉的眼神盯得他一阵心颤:“不必,她若想来便由她来,我倒是想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夜盗大理寺,也当真她有这个胆。”

      那蒙面男子便不再多话。只是厌恶的看了眼地上还在晕睡得小兵。
      过了半晌,云墨再次开口:“徐大人,你即刻找人厚葬,但不许对外泄露消息,余下的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是”蒙面男子领命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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