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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些年,我一直追的女孩 ...

  •   “啊嚏”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后,李言欢搓搓鼻子,有点恍惚的望着洒进床头的阳光,梦里的场景只留下依稀的记忆。“感冒了吧?叫你周末别玩通宵的。”陈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多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我像你这般大时,都已经是你妈了……”
      “妈,你现在也是我妈。没感冒,不就一个喷嚏嘛?没准有谁在想我捏。”李言欢连忙打断陈雪对过去的深情缅怀。“真的,有人想你了?”陈雪顿时两眼发出八卦之光,挪个小碎步就要移到床边。
      糟,哪壶不开提哪壶。李言欢一拍脑门,看到陈雪那诡异上扬的嘴角,忙掰着手指数到, “是啊,想我的人多了。有移动的,有电信的,有燃气的,有淘宝的,有拍拍的……”
      “切,想你交话费,充网费,换煤气,想你结账啊”陈雪没好气的啐到,又指了指李言欢蓬松的短发,“瞧你这德性,26岁的老姑娘了,也不知道打扮打扮,整个男人相。”
      “妈,这投胎是个技术活,我这长相再对不起谁也得对得起你啊。这叫去你糟粕,取你精华”李言欢说罢,颇为潇洒的一捋额前的刘海。
      “想你老娘我花容月貌,你爹丰神俊朗,怎的一集和到你身上就没影了?难不成是正正得负么?不对啊,瞧你妹,不也是水灵灵的小清新美女一枚?难道是第一胎缺乏经验?可你妹也不就比你晚出生那么个两小时么?瞧你妹天天花枝招展春风满面,你妹——”
      “死多普!”李言欢一手扶额,一手冲陈雪摆了摆,打断了她一口一个“你妹”的荼毒。“我长得那叫个矜持婉约派,内在美懂不?”
      “我管你再如何婉约矜持,你也得给我去吸引吸引人啊。身后成天就跟着个影子。”陈雪摆明了不买账,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有影子跟着那就太对了 ,没影子那还不成鬼啊。再说了,如果我不小心找了个黄赌毒三项全能冠军还不是天天找虐哇?你舍得天天看重口味伦理剧?我这叫宁缺毋滥。”挠挠后脑勺,李言欢撇了撇嘴。
      “每次都说宁缺毋滥,天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稀有动物了,再下去你自己都成稀有动物了。”陈雪又凶了一句,看了下时间不早了,又剜了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出门,身为退休人员歌舞团的台柱,“大牌”范神马的最讨厌了,所以千万不能迟到。“包子在桌子上了,中午你自己热些剩菜剩饭吃。天天窝在家里,真是——请问你的青春被狗吃了么……”
      正在刷牙的李言欢毫不含糊的被呛了一口水,朝着高跟鞋哒哒远去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没错,这个不约会不谈恋爱不出去玩不喝酒不逛街不疯不闹不叛逆不追星不暗恋不表白不聚会不k歌不撒野的确实是她本尊,而那专吃青春的恶狗似乎并为打算放过她可怜兮兮的青春小尾巴,是以李言欢即将迈入27岁高龄,初吻,初拥,初夜各种初仍大刺刺的存在着,完美诠释了“祖国一日未统一,本人一日不嫁娶”国恨家仇与儿女私情的高度和谐。看了看镜子里那张青白的脸,凌乱的碎发,微红的眼睛下深深的眼圈,黯淡的嘴唇,确实与美女是沾不上边的。那美女是什么?能吃么?脑里突然冒出一句欠抽的话,李言欢不禁哑然失笑。要是这样问孟晓,不知道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是的,孟晓,对李言欢而言等同于美女的代名词。青春这熊孩子总喜欢撞人的腰,李言欢的青春在被狗啃上之前也老实不客气给她狠狠的来了下,导致她老人家严重闪腰,再经不起任何情情爱爱的折腾,若不是顿顿无肉不欢,早就到峨眉派尼姑庵报名了。是以李言欢喜吃肉,是俗人,所以纵不轰轰烈烈爱个天崩地裂,也彻彻底底伤个刻苦铭心。就像众多狗血的情节一样,孟晓是李言欢的初恋,如果暗恋单恋也算的话,更是她的劫难。要问为什么?因为美女是货真价实的美女,而帅哥却是假冒伪劣的帅哥。
      大一的那一年,当青葱的李言欢邂逅粉嫩的孟晓,一场纠结暧昧的百合剧便悄然展开。只不过终究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另一位强势的闯入,又潇洒的离开,仅留下一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哦,也不只一句的,当毕业N年后的李言欢偷偷潜水去孟晓的空间看到完整的一篇日记时,不禁内牛满面,唏嘘不已。原文如下: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有没有发现,时间已经在我们之间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原以为我们是没有距离的,但最近一次的谈话却让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的沉默和拘束让我不知所措,不敢看你的眼睛,怕把你看穿,也看不到你的眼睛了。忍不住问你,开始的我们去哪里了?是什么让你改变那么多?找不到原来那个开朗热情的你,爽朗的笑声被击的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气氛。我承认,没有什么理由能让你留在最初的地方,一起放风筝的操场,看日升日落的天台,聊天的高低杠,爱光顾的西瓜摊,还有那个留下了一个夏天回忆的露天游泳场。也许是我太天真,你曾经是所有的对我最好的人,你的包容、关心、照顾,让我肆意地在你的世界放纵着、嬉闹着,以为全世界不过只有你的心胸那么大。但现在,我宁愿不见你,宁愿把我们留在最初的地方,远远回望。”
      什么时候起,渐渐不敢正视她的双眸,害怕自己的眼中泄露太多的柔情和渴望。什么时候起,从无话不说变成无话可说,只因她的话题中提到太多的他。什么时候起,楼道中特有的孟晓式拖长音版的“李——言——欢”不再慵懒霸道的响起,只留下一个颓败的身影在寝室里枯等,一明一灭的烟头点燃夜里无尽的寂寞。什么时候起,那专属彼此的称谓被封尘,美女成了别人的美女人,美女的专属帅哥却无人领取,兀自沦陷于逝去的回忆与假想的幸福中。马恩列斯毛多年的唯物论教育,让社会主义的文化青年都深知主观意识与客观存在不可逆转的辩证关系。于是,饶是李言欢如何四年如一日的殷情伺候,她的公主终于还是被王子接走了。从此,公主与王子过着幸福的生活。整一个粉红色的童话。
      如今,离毕业都有4个年头了,但李言欢梦中的孟晓却未曾远离半分。一笑一颦,举手投足,仍令李言欢深深迷恋。冥冥中似有谁,有意无意的按下回忆的按钮,令曾经的过往不断的在梦境中播放。李言欢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痴迷至今的是孟晓,亦或是梦中的孟晓?那不离不弃的相守,那若即若离的相拥,遥远又熟悉的气息,尤在梦醒的一刻清晰到真实。公孙龙的“白马非马”至今仍热议不止,但李言欢的“孟晓非梦晓”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毕竟再真实的梦,也不过是梦而已。活生生的孟晓天天刷微薄换签名跟开挂似的,大到本拉登之死,小到隔壁家王二狗戴绿领巾,远到阿富汗的战火,近到三环的堵车,文艺到久石让的音乐会,通俗到蛋花汤里应该下两个鸡蛋才不寂寞,森罗万象,多姿多彩。李言欢在百无聊赖的三清宫(清贫——别指望一个国企的小文员小荷包如何丰乳肥臀;清静——别指望一个路痴加宅女小日子如何多姿多彩;清水——别指望一个26岁亲亲摸摸都木有过的纯情超龄女生小春闺如何香艳销魂。)生活中,偶尔会在心中弱弱矫情下:“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如果你过得没我好,我更受不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那些年,我一直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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